鐵鏡公主府。鐵鏡公主和楊四兩個人,被皇宮裡的金甲侍衛們送進了府內。一進府,鐵鏡公主就哭嚎着,伏在楊四懷裡,“四郎,是我害了你……”楊四輕輕搖了搖頭,抱着鐵鏡公主,聲音低沉道:“這不怪你……一切都是我的錯……”
鐵鏡公主看着楊四,哽咽道:“四郎,你就待在府裡,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楊四說道“這個不能怪你,我現在要出城和楊鵬說清楚,還有你在家看好我們的孩子,我追上楊鵬後就回來,你放心。”
臨走的時候,楊四轉頭叮囑鐵鏡公主,“你去一趟琉球錢行,那是楊鵬留給我的嫁妝。不能讓它落在外人手裡。”
嫁妝?鐵鏡公主有些糊塗,不過她還是木然的點了點頭。等到楊四離開以後,她才反應了過來。然而,鐵鏡公主立馬帶着公主府上的人,前往了琉球錢行。
琉球錢行現如今已經被韓家霸佔。雖然韓家家主韓德讓昏迷不醒,可是原本留守在琉球錢行的韓家兵將們卻沒有退走。鐵鏡公主趕到琉球錢行的時候,被韓家的兵將們攔在了門外。惱怒的鐵鏡公主直接帶人打了進去。
韓家的兵將們被打的落荒而逃。往日裡韓家人跋扈慣了,誰都不放在眼裡。今日也總算見識到了什麼叫真正的跋扈。鐵鏡公主雖然在這一次楊鵬入上京城的事件中有錯處。
可是並沒有真正受到有實質性傷害的懲罰。因此,她依然是那個在上京城裡獨一無二的跋扈公主。韓家兵將們被趕跑了以後,快速的回到了韓府內去稟報給韓家大公子。現如今韓家家主韓德讓身受重傷,被蕭太后留在了皇宮裡養傷。
韓家二公子一早就進了宮,陪在他父親身邊去盡孝了。府裡能做主的,只有韓家大公子。“大少爺,咱們,咱們駐守在琉球錢行的人,被鐵鏡公主府的人給打回來了。”韓府的管家恭敬的站在韓家大公子的軟榻前。
韓家大公子坐在軟榻上,手裡抱着一個虎頭暖爐,皺眉道:“沒想到,到頭來,居然讓鐵鏡那個丫頭佔了便宜。罷了,既然被打回來了,就讓他們老實呆着,別出去惹事兒。
這遼國,終究是耶律家的。咱們韓家,還沒資格和耶律家鬥。”“老奴明白了。”“小妹從宮裡回來了嗎?”“回稟大少爺,回來了。小姐在宮裡捱了板子,正在屋子裡養傷。”
韓家大公子嘆息道:“這一次的事兒,對小妹的打擊也不小。你吩咐下去,讓府裡的人都機靈點兒,別惹小妹不痛快。”“還有,派人密切的注意着宮裡的動向。一旦我爹有什麼事情,必須立刻通知我。同時,你派人去中京,請老太爺回府坐鎮。”
韓家管家躊躇道:“請老太爺回府?”韓家大公子點頭道:“我爹受傷,難免有人會藉此落井下石。有老太爺坐鎮,一些宵小之輩,也不敢在我們韓家面前猖狂。”“老奴明白。”……
琉球錢行。驅逐了韓家留守在琉球錢行的駐兵以後,沈鵬就被鐵鏡公主的人解救了下來。短短的半日時間。沈鵬在韓家的人折磨下,看着有些悽慘。當公主府的侍衛們帶着渾身鮮血的沈鵬到了鐵鏡公主面前的時候,鐵鏡公主明顯的皺了一下眉頭。
“你就是琉球錢行掌櫃沈鵬?”鐵鏡公主趾高氣揚的發問。沈鵬微微挺起了腰板,顫聲道:“琉球錢行上京城分行掌櫃,沈鵬。你又是何人?”“放肆,怎麼跟我們家公主說話呢?”
鐵鏡公主身邊侍女當即呵斥。沈鵬微微一愣,顫巍巍躬身道:“老僕沈鵬,見過四夫人。”公主侍女還準備開口訓斥,卻被鐵鏡公主給攔下了。很顯然,鐵鏡公主對於沈鵬的這個稱呼很滿意。
“你是楊家的僕人?”沈鵬慘笑道:“以前是……不過城主交代過,如果有一天四少爺接管了琉球錢行上京城分行,那麼老僕就不再是城主的人了。”
鐵鏡公主眉頭一皺,沉聲道:“你和四郎一樣,也是被拋棄的人?”沈鵬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談不上什麼拋棄不拋棄的。老僕是城主的老僕。老僕的去留,城主說了算。如今城主把老僕給了四少爺,那麼老僕以後就是四少爺的人。”
鐵鏡公主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罷了,既然你和四郎同病相憐,以後這琉球錢行,還歸你掌管。”沈鵬拱了拱手,“四夫人既然發話了,老僕怎敢不遵從。依照錢行的規矩,如今咱們錢行既然和琉球沒有了關係,那麼以後就不能用琉球這個招牌了。
錢行以後的名字叫什麼,還得四夫人和四少爺定奪。除此之外,今日四夫人前來接收錢行,那麼就隨老僕一起,盤點一下府庫裡的存銀。”鐵鏡公主皺了皺眉,道:“那就先盤點府庫。”
“請!”沈鵬帶着鐵鏡公主到了琉球錢行後院。後院的正堂裡有一個火爐,沈鵬請鐵鏡公主屏退了左右,等到剩下他們兩人的時候,搬開了火爐。在火爐地下有一間密室。進入到密室內以後,就看到了一塊金鐵鑄造的大門。
沈鵬用鑰匙打開了門上的第一把鎖,然後用一塊銅錘,敲擊門上的一塊鐵板。似乎是暗號。門從裡面被打開了。在門口後面,蹲守着兩個黑衣人,他們不說話,只是驗看了沈鵬的身份憑證。然後從身上摸出鑰匙,打開了第二道門上的鎖。
並且用同樣的辦法,敲擊第二道門。第二道同樣被從裡面打開。當鐵鏡公主看到了府庫裡海量的財富的時候,徹底驚呆了。金銀珠寶璀璨的光芒,把整個府庫都照亮了。鐵鏡公主雖然是皇親貴胄,可是從小到大,她也沒見過這麼多錢。剛纔在來的路上,因爲沈鵬的諸多要求,她對沈鵬心裡生出的許多不滿,也隨之煙消雲散。
“這得有多少錢……”鐵鏡公主瞅着眼前的海量金銀,吞下了一口口水,磕磕巴巴的問沈鵬。沈鵬咧嘴笑道:“回稟四夫人,摺合成白銀的話,應該有一千多萬兩。”鐵鏡公主震驚的問道:“這些……這些都是楊鵬留給……”
沈鵬恭敬的道:“錢行是城主留給四少爺的,但是裡面的錢財,大部分是上京城的商人儲戶的。我們只是暫時保管。”鐵鏡公主心頭一凸,失落道:“這麼說,這些錢財都是別人的?我們只是暫時保管。”
沈鵬沉吟了片刻,聲音低沉道:“有一大半是我們的。”鐵鏡公主挑眉,道:“怎麼講?”沈鵬苦笑道:“韓家的人,把住在錢行裡的一些大的儲戶,殺死了一大半。因爲這很多錢財便成了無主之物。”
“好!”鐵鏡公主興奮的叫了一聲。沈鵬苦笑着搖了搖頭,一句話也沒說。很明顯,這位鐵鏡公主,眼皮子太淺,只看到了眼前的利益,卻沒有看到錢行的存在的本質。
作爲了一個已經初步瞭解到了儲蓄本質的掌櫃,沈鵬覺得以後的他,或許再也不可能把琉球錢行上京城分行,發展成一個足以媲美琉球錢行汴京城分行的那種超級錢行了。沈鵬痛苦歸痛苦,但是他沒得選。……
沈鵬在痛苦的時候,楊鵬則顯得更痛苦。
身中三箭,又騎着馬狂奔了幾十裡,楊鵬感覺到他渾身的血快流乾了。楊鵬用小刀,割斷了身上的箭矢的箭羽,用粗布粗暴的裹緊了傷口,躺在一塊雪地裡不停的喘着粗氣。
“沙沙沙~”有腳步聲臨近,楊鵬猛然爬起身。然後他就看到一個遼國的婦人,裹着髒兮兮的羊皮襖,在不斷的接近他。楊鵬盯着那婦人,那婦人也翻着大眼珠子瞪着楊鵬。
“咚~”婦人在地上撿起了一塊石子,扔到了楊鵬身上。見楊鵬一動不動的,她快速的竄上了楊鵬騎的馬匹的馬背上,然後嚎叫着一聲怪調兒,揚長而去。楊鵬想起身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楊鵬盯着揚長而去的婦人,愣了許久許久。
“哈哈哈……”然後,楊鵬爆發出了一聲暢快的大笑。被人撿了屍,還能笑的這麼暢快的,大概只有楊鵬一人。關於遼國的婦人擅長撿屍這種事兒,楊鵬以前只是聽說過,卻沒見過。他沒想到,有一天這種事兒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楊鵬之所以大笑,那是因爲那個撿屍的婦人還算有點兒良心,並沒有趁機扒走他身上的衣服和靴帽。畢竟,一個合格的撿屍的婦人,她會扒光屍體上的一切,然後把屍體丟在野地裡喂狼。當然了,也有可能是這個婦人瞧着楊鵬還在喘氣,擔心有危險,所以先搶了楊鵬的馬匹,然後等過幾天以後再過來扒光已經死了的楊鵬。
然而,她註定要失望了。楊鵬在雪地裡躺了一刻鐘,當他感覺到渾身開始發冷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不能再躺下去了。再躺下去,很有可能再也起不來。楊鵬趴在地上,狠狠的在雪地裡啃了兩口雪,爬起身,辨別了一下方向以後,快速的離開了此地。
楊鵬這一走就是一天一夜。距離楊鵬最近的遼國城池,楊七剛一接近,就看到了城門口處嚴加盤查的遼兵。
遼兵盤查的極其嚴格,基本上所有入城的宋人,都被遼兵帶領到了一邊,細細的查驗,凡是能夠藏人的地方,都被他們搜尋了個乾淨。
用一隻蚊子也逃不過去描述有點誇張,但是也基本上差不多了。楊鵬被迫只能在曠野上游蕩。直到了第二天黃昏的時候,楊鵬終於在曠野上找到了一個落腳的地方。
那是一座高聳的山峰。整個山峰都被積雪掩蓋。在山峰下,豎立着一塊碑,碑上勾畫着一個奇怪的符號。楊七見到符號的時候,就一頭栽倒在了碑下。少頃,從石碑不遠處的雪地裡,竄出了幾個人。
他們仔細查看了一下楊鵬,擡着楊鵬就上了山。在山峰的中間,有一個隱蔽的峽谷,幾個人擡着楊鵬進入到了峽谷內。峽谷內似乎是個山寨。寨子里人並不多,幾十個人。清一色的漢子,一個個看着都不是善良之輩。
爲首的漢子臉上有一塊刀疤,他見到楊鵬的時候,明顯倒吸了一口冷氣。“快把人擡進去,讓那個狗日的野大夫過來給診治。”“大哥,那個狗日的野大夫,都治死了咱們三個兄弟了……”
“就你話多。”爲首的漢子讓人把楊鵬擡進了山寨裡的低矮的房子裡。然後就見到有其餘的漢子,押解着一個小老頭兒,揹着藥箱到了房子門前。
爲首的漢子盯着小老頭,只說了一句話。“他有損傷,你就的陪葬。”小老頭兒嚇了一跳,哭嚎着被塞進了房子裡。爲首的漢子在房外緊緊的盯着,同時,他還派遣的一人下山。入夜的時候,小老頭兒才爲楊鵬處理好了傷口,看得出小老頭兒處理的很謹慎。
比他一生給其他人治病還要謹慎。爲首的漢子一直焦急的在門口守着。等到了小老頭兒出了房門的時候,他就迎了上去。
“咋樣?”爲首的漢子瞪大了眼珠子問。小老頭兒怯怯的說道:“命算是保住了,但是他需要靜養。而且他失血有點兒過多,大王您還得想辦法給他補一補。”
爲首的漢子當即大喊大叫道:“狗剩,狗剩,你狗日的前幾天在山裡挖到的人蔘呢?趕緊給爺拿去燉了。”一個小個子的半大的孩子,從另一個屋子的一角伸出了頭顱。“阿叔,那可是千年人蔘……”
“狗屁的千年人蔘,趕緊去給燉了。遲了我砍死你。”小個子從屋子裡出來,渾身髒兮兮的,他很不捨的從懷裡取出了一個紅色小布包。“俺還指望着這個千年人蔘娶媳婦呢……”爲首的漢子踹了小個子一腳,罵道:“趕明兒,老子給你娶十個媳婦。”
“您沒騙俺?”爲首的漢子瞪大眼珠子,咆哮道:“趕緊去!”小個子嚇了一跳,一溜煙的跑去了廚房。一羣大老爺們,也沒燉過人蔘湯這種高級東西。
一株千年人蔘,從中間一刀剁開,扔進了水裡,就是一個熬。人蔘湯熬好了,爲首的漢子小心翼翼的端着進入到了楊鵬所在的房裡。給昏迷的人喂東西,他似乎很有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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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身上摸出了一根竹管,塞進了楊七嘴裡,然後小心翼翼的把人蔘湯一點點的倒進了竹筒裡。“我來吧……”一道柔和的聲音在爲首的漢子背後響起。漢子愣了愣,轉頭一看,就看到了一個渾身披甲,臉上戴着面具的漢子站在自己身後。
“你來了。到底咋回事兒,他怎麼傷成這樣。”戴面具的漢子沒有說話,只是從刀疤臉的漢子手裡接過了人蔘湯,小心翼翼的給楊鵬喂。楊鵬昏迷了,人蔘湯喂不進去。戴面具的漢子,咬了咬牙,幫楊鵬直接灌了進去。
不僅如此,帶面具的漢子,還親自揭開了楊鵬身上的紗布,重新幫楊鵬上藥,包紮傷口。做完了一切,帶面具的漢子,守在了楊鵬牀邊。
刀疤臉的漢子又問道:“到底咋回事兒啊?”戴面具的漢子搖了搖頭,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靜靜的守在了楊鵬牀邊。
“哎~”刀疤臉的漢子長嘆了一口氣,陪着戴面具的漢子坐在了楊鵬牀邊。兩人就這麼靜靜的守了楊鵬一夜的時間。
次日。楊鵬清醒的時候,守在他牀邊的,就只剩下了刀疤臉的漢子。
“你醒了?”楊鵬點點頭,瞧着自己牀榻邊上刀疤臉的漢子明顯的讓出的一塊位置,再看了牀鋪上因爲長久坐下壓出的痕跡,略微愣了愣。
“他來了?”刀疤臉憨厚的點了點頭。楊鵬問道:“人呢?”刀疤臉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走了?”“嗯。”楊鵬無奈的搖了搖頭,“罷了,走了就走了。這次你準備跟我回去,還是留下?”
刀疤臉遲疑了一下,沉聲道:“我還是留下吧……雖然只在遼國待了一年,但是我喜歡遼國這種亂糟糟的感覺……”楊鵬斜眼看了刀疤臉一眼,刀疤臉老臉一紅。楊鵬有些無奈,這貨在外面當強盜當慣了,居然還喜歡上了當強盜的感覺了,這讓楊鵬很無語。
“罷了,那你就跟着他吧。”楊鵬無奈的說道。刀疤臉點了點頭。楊鵬又問道:“如今的情況怎麼樣,你給我說說?”刀疤臉沉吟道:“耶律休哥已經封鎖了通往復興關、雁門關等一切從遼國通往西北的道路。似乎不抓到你不罷休的架勢。
從昨日起,盤桓在各條道路上的遼軍就層不出窮。我們也不敢出去,所以知道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不過,我敢肯定,耶律休哥已經在往西北的路上佈下了層層的天羅地網,等着你去自投羅網。”楊鵬眉頭微微一皺。
刀疤臉又道:“要不你就在我們寨子裡避一避風頭,等到風聲過去了,一切都歸於平靜了,再回去?”楊鵬搖了搖頭,道:“我怕沒那麼多時間等下去。西北的局勢如今很詭異。折府一門心思的想從党項的地盤上咬一口。我必須回去盯着,避免發生什麼大事兒。”
“嗯!”楊鵬可沒他那麼樂觀,“只不過是在夾縫中求生存罷了,任重而道遠。不論是大宋還是遼國,都有隨時能摧毀我們的力量。而且他們兩國,也有摧毀我們的心思。我們必須在他們摧毀我們之前,不斷的壯大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到能和他們扳手腕的地步。”
刀疤臉感慨道:“這可是一局大棋,我充其量就是一個過河卒。”楊鵬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罵道:“是你甘心當過河卒的,又不是我逼你的。”“嘿嘿嘿……”刀疤臉被楊鵬罵了,也不生氣,笑道:“既然通往西北的路不能走,那麼你想會去,就只能往南。”
楊鵬沉吟道:“一路南下,到大定府南下到幽州”楊鵬皺眉,道:“太麻煩了……這麼一折騰,最少得三個月時間……”刀疤臉鄭重道:“這是唯一的一條路。”楊鵬沉吟了片刻,說道:“也只有這麼一條路了。我回頭修書一封,你派人去送給錦衣衛。”
“明白。”決定了回去的路以後,楊鵬就安心的在山寨裡住了下來。刀疤臉也在加緊爲楊鵬籌備他回程所用的衣食住行和銀兩。
七天以後。楊鵬身上的傷口結痂了,楊鵬跨上了刀疤臉爲他準備好的馬匹,踏上了返程的路。臨走的時候,楊鵬看着跟在他身旁的半大的小子,苦笑着對刀疤臉道:“你讓我帶着這個一個半大的小子幹什麼?”
刀疤臉賊兮兮的笑道:“你吃了人家挖的一株千年人蔘,我答應了給人家娶十房媳婦。我是辦不到,所以只能把他託付給你了。”
刀疤臉又道:“再說了,我們兄弟都過的是過了今天沒明天的日子。讓他跟着我們,太浪費了。他還年輕。而且這小子也是一個不錯的苗子,磨練一下,將來在軍中也能成爲一員悍卒。”楊鵬盯着刀疤臉,唏噓的說道:“別死了,老何。”
刀疤臉樂呵呵道:“曉得了,城主。”“駕!”楊鵬策馬,漫入了茫茫的大雪。刀疤臉站在山頭上,瞧着楊鵬身影消失了,依舊不肯離去。
畢竟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