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榮氣憤地道:“你是在跟我說故事嗎?天下哪有這樣的事情?”趙爵連忙道:“屬下所言句句屬實,決不敢亂言!那些人雖然是商隊護衛,然而戰力之強,末將從所未見!末將曾經和契丹人交鋒過,契丹人戰力可謂十分強悍,然則末將遇到的那些人卻比契丹人還要可怕十倍,真可說得上是勇悍絕倫!”
周榮見他如此說話,料想不是胡言,然而心中卻還是難以置信,突然想到這些人都是安茜的人,不由的一驚,神色焦躁地喃喃道:“不好不好!安丙手下有了這樣一支力量,可對我們大大不妙了!”他不認爲趙爵口中的那些人就是安茜的手下,在他想來,安茜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女人,不過是安家商會的副手,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訓練出這樣一支力量,十有七九是安丙秘密培養的一支奇兵,就是用來對付自己的。然而對於安丙能夠培養出這樣一支可怕的力量,也感到難以接受,不過如今除了這個解釋之外只怕也沒有其他合理的解釋了。
趙爵急聲道:“大人,必須乘他們立足未穩之時趕緊將劍閣奪回來,否則再要回奪就困難了!”周榮卻面露猶豫之色,皺眉道:“此事我們理虧在先,如果公然派兵,在道理上我們就更加站不住腳了。如今還可將責任推到陳湯等人的身上。”
趙爵道:“大人,恕末將直言,如今朝廷自顧不暇,皇帝正忙着和皇叔爭奪權力,他們現在都希望儘可能多的贏得支持,哪裡會去管臣下之間的齟齬和爭鬥啊!將來大人若是控制了整個四川,皇帝巴結大人還來不及,怎可能不識時務地來制裁大人呢!”
周榮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趙爵,道:“你說得不錯。”趙爵見周榮同意了自己的觀點,十分欣喜,急忙道:“那就請大人下令發兵吧,末將若不能奪回劍閣,甘當軍法!”
周榮問道:“你要多少人才能奪回劍閣?”趙爵想了想,道:“兩萬人馬就足夠了!”
周榮皺起眉頭,搖頭道:“不行!我沒有這麼多兵馬給你!”趙爵大感疑惑,道:“大人在成都的軍營中不是有三萬大軍嗎?調兩萬兵馬應該不是問題啊!”周榮沒好氣地道:“我有三萬大軍,那安丙也有!如今的形勢非常爲妙,之所以還能維持和平狀態,一來是因爲我們雙方還有所顧忌,還沒有完全撕破臉,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雙方兵力相當,都沒有必勝的把握。可如果我的主力調去了劍閣,一來便是擺明了跟他撕破臉了,雙方之間再無迴環餘地,同時更加不妙的是,我兩萬兵馬調走,那安丙的兵力便三倍於我了,他若動手,我們便要遭遇滅頂之災了!”趙爵聽了周榮的一番分析,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周榮思忖道:“如今三位陛下的使者、吐蕃的使者、燕雲的使者都來了,咱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趙爵問道:“難道,難道咱們就不管劍閣了?”周榮皺眉道:“暫時是管不了了!”趙爵十分不甘心,然而卻也知道大人說得對。周榮對趙爵道:“你下去休息吧。”趙爵應諾一聲,退了下去。周榮回到座位上坐了下來,面露思忖之色。
視線轉到汴京。
幾個倭人在街道上漫步着,領頭的那個倭人一副灰敗氣惱的模樣。這個領頭的倭人便是平清盛派來出使宋國的使者,野村興田。旁邊的一個倭人鬱悶地道:“原本希望說服宋人與我們聯合對付燕雲,卻沒想到他們自己居然要打起來了!真是讓人氣憤!”野村興田嘆了口氣,停下腳步,擡起頭來,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行人皺眉道:“我們辜負了太政大人的託付啊!”
一個隨從道:“大人,我看宋人是指望不上了,不如去遼國吧。”
野村興田搖頭道:“契丹人現在是打定主意休養生息了,就算答應與我們聯合,幾年之內也是指望不上的!再說了,契丹人的掌權太后是高麗人,只怕在她的心裡,更加將我們當做敵人!”隨即對衆人道:“咱們已經沒有必要呆在這裡了。立刻回去,將這裡的情況報告平清盛大人,如何抉擇,自然由大人做主!”
平清盛一直在等候野村興田的消息,這一日接到報告,說野村興田從宋國回來了,趕緊出來相見。見到了風塵僕僕的野村興田,急忙問道:“野村君,此行收穫如何?”野村興田一臉慚愧地拜道:“我辜負了大人的託付,沒能完成使命!”
平清盛眉頭一皺,“怎麼回事?難道宋人不願意與我們聯合對付燕雲?他們難道不知道燕雲的威脅有多嚴重嗎?”野村興田道:“那燕王從契丹人手中要回了之前被契丹人擄走的老百姓,並且將他們送還了宋國。可是這個時候,宋國已經有了一個皇帝。那趙恆不願意放棄權力,而皇叔又要收回權力,於是雙方便不可避免地出現了緊張。一部分的將軍和大臣支持皇叔,另外一部分則支持現在的皇帝,他們雙方之間眼看就要開戰了!這種情況之下,自然沒有人理會我們的提議!”
平清盛皺眉道:“這是燕雲的陰謀!”野村興田點頭道:“大人明斷!”平清盛在大廳中來回踱起步來,眉頭緊皺,顯得十分焦躁的模樣。野村興田道:“大人,這攻擊燕雲的計劃,只能取消了!”
平清盛停下腳步,斬釘截鐵地道:“不!”野村興田吃了一驚,急聲問道:“難道大人想孤軍攻入中原?”平清盛回到上首坐下,看了一眼野村興田,道:“燕雲設下這樣的計謀,說明他們要對宋國動手了。既然燕雲要對宋國動手,咱們就有機會了!”
野村興田皺眉道:“大人說的對!可是燕雲軍戰力極強,就算主力部隊被牽制在南方,只怕,只怕我們也很難達成目的!退一萬步說,就算可以達成目的,可如果燕雲軍在得知我們入侵的情況之後,立刻放棄南征,主力迴轉過來對付我們,那時我們已經深入內地,只怕就是要轉進也來不及了,結果真是不堪設想!”
平清盛大怒,喝道:“這是大和民族的武士該說的話嗎?”野村興田連忙垂下腦袋,心裡卻是憂心忡忡。平清盛粗暴地道:“我已經決定了,你不要再說了!”野村興田嗨了一聲,心裡認爲平清盛的決定十分不妥,可是卻不敢再說什麼了。
不久之後,倭國各地接到了動員命令,一支接着一支的大軍開往九州島。藤原師光、藤原成親與勇仁秘密聚在一起。藤原成親憂心忡忡地道:“平清盛集結了七十萬大軍,準備再次征伐燕雲!”藤原師光皺眉道:“他爲了自己的私仇,會壞了我們大和民族的大事!前車之鑑,燕雲軍戰力太強,遠在我軍之上,七十萬大軍對上對方二十萬兵馬也不會有必勝的把握,何況燕雲軍有百萬之衆!而平清盛大軍又是深入燕雲的地方做戰,所有的一切都對我們不利,這一仗,我根本就看不到勝利的希望!”藤原成親嘆了口氣。
勇仁道:“我剛剛接到了島津重豪的傳書,他接到了平清盛的命令,令他率領所有水軍出擊配合陸軍做戰!此事,你們怎麼看?”
藤原師光皺眉道:“若是不聽從命令,肯定會立刻引來平清盛的怒火!”藤原成親點了點頭,道:“這個時候可不能得罪了平清盛!”勇仁見兩個最重要的部下都如此說,便點頭道:“你們的想法和我一樣,我立刻就派人向島津重豪傳令!”
藤原師光擡頭看了一眼勇仁,道:“太子,我們該做好準備,這是一個大好機會!”勇仁嘆了口氣,道:“這件事真是讓我左右爲難啊!我真不知道究竟是希望他們勝利呢,還是希望他們失敗!勝利固然是大和民族的榮耀,然而只有他們失敗,我們纔有機會!”
藤原成親道:“平清盛只是亂臣賊子,他的勝利對於大和民族的正統與未來只有害處!因此他應該失敗!”藤原師光道:“成功和失敗,我們都不要去想,只做好該做的事情,看天照大神的旨意吧!”勇仁點了點頭,對兩人道:“你們暫時不要動,等平清盛率領大軍離開後再採取行動!”兩人嗨了一聲。
視線轉回到劍閣。楊鵬在劍閣已經呆了數天時間,局勢十分平靜,城裡的百姓們原本十分擔心,然而幾天下來局勢依舊很平靜,原本擔心的情緒也就不知不覺地放下了。這天早上,山下的棧道上傳來急驟的馬蹄聲,隨即十幾名騎士出現在了楊鵬的視野之中。楊鵬眯着眼睛看了看,隨即眼睛一亮,原來來的是先期抵達成都的顏姬及其十幾個部下。
顏姬一行人奔進城門,隨即顏姬出現在了楊鵬的面前。一身黑色勁裝,體態曼妙,臉上全是風塵之色,卻難掩絕色嬌豔。
“公子!”顏姬抱拳道。楊鵬微笑道:“辛苦了。”顏姬神情微微一動,道:“屬下聽說公子在劍閣,便立刻趕來相見!”楊鵬問道:“成都現在是什麼情況?”顏姬道:“局勢非常複雜,也十分微妙!鎮撫使和宣撫使關係緊張,而趙恆使者,以及吐蕃的使者則在遊說雙方,希望他們加入自己一方!”
楊鵬驚訝地道:“吐蕃人也參合進來了?”顏姬點了點頭,道:“吐蕃使者給雙方開出的條件,可謂十分優厚,許諾只要投誠過去,不僅冊封爲大將軍,而且還將封以侯爵的爵位!”楊鵬冷笑道:“只怕安丙和周榮都不會買賬!”顏姬道:“雙方對於吐蕃人的招攬確實都比較冷淡!不過吐蕃人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如果兩人沒有更好的出路或者迫不得已的話,想必也會投靠吐蕃人!”
楊鵬點了點頭,道:“你到四川已經有段時間了,我交代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顏姬從懷中取出一疊宣紙,遞給楊鵬。楊鵬接了過來,聞到一股馨香撲鼻而來,不由的心頭一蕩。展開宣紙看,發現是一副詳細的四川佈防圖,圖上簡要繪製出了四川的山川地貌,和四川十來萬禁軍及大批地方部隊的駐紮情況。根據這副佈防圖顯示,四川的禁軍,六萬在成都,其他四萬則分成許多支分別屯駐在類似於劍閣這樣的咽喉鎖鑰之上,而地方部隊廂軍則駐紮在各地城鎮之中,根據城鎮大小多少不一。
楊鵬讚賞道:“幹得好,這副佈防圖十分詳盡!對於我們來說非常有用!”顏姬問道:“公子還有什麼吩咐?”
楊鵬將佈防圖交給旁邊的密衛收好,朝南方眺望,入目的盡是槍林般的羣山和在半山腰雲霧中蜿蜒盤旋若隱若現的棧道,喃喃道:“我想我該去成都了!”想起一事,問顏姬道:“周榮和安丙對於我佔據劍門的事情,有沒有什麼反應?”顏姬搖頭道:“沒有任何反應。兩家的軍隊都沒有調動的跡象。”
趙香兒奇怪地道:“真是怪事,怎麼兩家都沒有反應?”楊鵬笑道:“沒有反應,那就對了。”顏姬和趙香兒都不明白,不過都沒有出言詢問,對於她們來說,不須要知道那麼多,只須要辦好燕王交代的事情就可以了。
“主人,有人來了!”一名密衛指着山下棧道喊道。衆人朝山下看去,只見又是十幾騎馬正沿着棧道朝這邊奔來。一旁的王開道:“是我們的人!”楊鵬也看清楚了,十幾個騎士領頭的是安茜,其他人則都是之前被他派去保護安茜的那些密衛。楊鵬微笑道:“我們可以知道一些更加安丙內部的情況了!”
不久之後,安茜來到楊鵬面前,突然看見了立在楊鵬身後的顏姬。先是一愣,隨即眼眸中流露出十分敵視的光芒,這種敵視程度似乎還超過了對洛嫣然!因爲顏姬實在是太美,太誘人了,單就相貌和身材而言,安茜便不如顏姬了,而這還不是顏姬最迷人的地方,最誘人的是她那種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嫵媚氣質,別看她一副冷冰冰的模樣,然而散發出的嫵媚氣質卻讓同爲女人的安茜都禁不住怦然心動,可想而知,她對於男人有多麼大的誘惑力!安茜的腦海中不由的蹦出一個詞,‘妲己’!妲己,或許也只有這個詞可以形容顏姬,然而就算是妲己,只怕也比不上她那冰山烈焰般的氣質,妲己不過是用暴露的身體和露骨的神情來誘惑,而顏姬卻是用靈魂!
安茜回過神來,氣惱地問道:“這個女人是誰?”語氣神態醋意盎然。楊鵬道:“她是我的部下!”安茜十分鬱悶,她就不明白了,楊大哥的身邊怎麼就有這麼多的狐狸精?楊鵬問道:“安小姐將我們的情況告知宣撫使了?”
安茜點了點頭,想到伯父說楊大哥是遼國密使的話,不由的看了楊鵬一眼,道:“伯父說,他不能派兵前來,還說鎮撫使也無法派兵,叫我不用擔心!”楊鵬點頭道:“這在預料之中!”
安茜道:“我們是沒有危險的,可以去成都了。”楊鵬問道:“聽說成都的局勢十分爲妙?”安茜點了點頭,“皇帝的使者,還有吐蕃人和燕雲的使者,都在遊說我伯父和鎮撫使。而我伯父和鎮撫使之間的關係則很緊張,不過雙方都在剋制。”楊鵬問道:“宣撫使和鎮撫使決定投奔誰了嗎?”
安茜暗道:‘你這麼關心這件事,看來我伯父說的是對的,你一定是遼國派來的密使!’隨即想到自己喜歡的人居然是遼國人,不由的爲難起來:難道我將來真的要同他回遼國去?
楊鵬見安茜沒有回答自己的問話,出神了,於是叫了她一聲。安茜猛然回過神來,連忙問楊鵬道;“大哥你說什麼?”楊鵬笑問道:“想什麼事情想得這麼入迷?”安茜嬌顏一紅,搖頭道:“沒,沒什麼。”楊鵬將剛纔的問話又問了一遍,安茜搖頭皺眉道:“伯父還沒決定呢!聽說鎮撫使也沒有決定!”楊鵬流露出思忖之色。擡起頭來問道:“你的伯父有沒有說怎麼處置劍閣?”安茜搖了搖頭。楊鵬道:“既然如此,我就留下我的人看守劍閣吧!”安茜毫無所謂,點了點頭。
當天晚些時候,楊鵬將顏姬、王開、趙香兒叫進自己的房間,道:“我決定明天一早就前往成都。王開,這裡的事情我就交給你了,我會給你留下一半的密衛,加上那一千降卒和城裡的民軍,應該可以應付任何情況。你們一定要小心在意。我離開後,劍閣繼續封閉。”王開擔憂地道:“屬下不在主人身邊保護,這恐怕不妥吧!”楊鵬道:“不用擔心,我的身邊不是還有一半的密衛嗎?再說了,還有顏姬小姐她們這支力量,足以應對任何情況!”
顏姬道:“如果成都的禁軍發現了燕王的行蹤,憑兩百五十個密衛和我手中的江湖勢力,難保萬全!”趙香兒道:“楊大哥,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成都爲好!”王開道:“兩位小姐說得對!主人,屬下以爲不如就駐紮在此,同時下令呼延必顯將軍率軍進攻吧!”
楊鵬站了起來,走到窗戶前,望着窗外的夕陽西下的景色,皺眉道:“內戰是痛苦的,能兵不血刃解決,就最好不要開戰,能小打就不要大打!我去成都,就是爲了和平解決問題!光靠一個使者恐怕很不夠!”轉過身來,看着憂心忡忡的三人笑道:“我心裡有數,你們不用擔心!”
顏姬哼了一聲,沒好氣地道:“反正你只要決定了什麼事,任何人也別想讓你改變態度!”
第二天一早,楊鵬等人便離開了劍閣,往南邊行去,一路經過多處險要城關,數日之後抵達了成都。安茜邀請楊鵬去她那裡居住,楊鵬答應了。安茜十分高興,領着衆人來到城西一座巨大的院落外。高門闊戶,碧瓦白牆,佔地面積極廣,其中亭臺樓閣鱗次櫛比,假山綠色相映成趣。安茜引領衆人進入了大門,朝後院走去,邊走邊介紹這座大院的由來:“大哥可能猜想不到,這裡原本是阿斗繼任蜀漢皇帝之前居住的府邸,許多東西都有七九百年的歷史了!”
楊鵬是個三國迷,聽到這話,不禁大感有趣,問道:“這裡是阿斗的府邸,那是不是還有關羽張飛和趙雲的府邸?諸葛亮的府邸又在哪裡?”安茜微笑道:“這些都是有的,等會兒小妹漫漫說給大哥聽!”說話之時,安茜一副眼波流轉情意綿綿的模樣。洛嫣然看到她這個樣子,心中很是氣惱,有一種看見了野女人勾引自己男人的憤怒心情。
安茜將衆人領到後院,指着不遠處掩映在綠色中那一幢幢鱗次櫛比的木樓道:“就只有小妹和十幾個下人住在這裡,空的房間很多,楊大哥你們隨喜歡住吧!”楊鵬微笑道:“真是麻煩小姐了!”安茜看着楊鵬,含情脈脈地道:“大哥能來,小妹歡喜無限,一點都不麻煩!”楊鵬笑了笑。
一大羣人便在安茜的這座院子裡安頓了下來。安茜對楊鵬道:“小妹得去回稟伯父。”楊鵬道:“你去吧。”安茜含情脈脈地看了陳梟一眼,便離去了。
洛嫣然忍不住道:“那個女人簡直想要把大哥吃了似的!”楊鵬呵呵一笑,握住她的纖手,調侃似的問道:“吃醋了?”洛嫣然哼了一聲,“我纔沒那閒工夫呢!吃醋的應該是他!”隨即道;“大哥,我得去商會那邊看看,晚些再過來。”楊鵬點了點頭,摟住洛嫣然的纖腰,隔着紗幕輕吻了一下她的香脣,柔聲道:“快去快回。”洛嫣然芳心蕩漾,輕輕地嗯了一聲,隨即依依不捨地離去了。顏姬走了進來,冷哼一聲,嘲諷道:“真是個情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