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衛銘被捕以後,封氏就已經被推上了風口浪尖,三方勢力僵持之下即便不會導致整個內部癱瘓也必定會元氣大傷,而單憑封曄一人之力是無法力挽狂瀾的,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他想要借東風,讓自己可以金蟬脫殼,並且手掌乾坤。
這也就是,他明明知道是十一程湘濡還有顧楠遇到的車禍是應如涵所爲也無動於衷的原因,並非顧及自己和她曾經的感情,而是她需要利用應如涵去給自己鋪路。甚至連白鳳有問題他都沒有揭破,同樣的,他也需要利用這個白鳳爲自己做些事。
在酒店住了兩天,十一的身體已經養得差不多了,也沒有先前那樣虛弱無力,而也要進入森林,因爲之前來過一次,知道里面的基本地形,他們也更加小心了許多。
“穿上。”封曄拎着一套隔離服過來,十一看打開看了看,大小真合適她的身材,顯然是特意準備的。
“我不怕的。”十一覺得沒必要,自己的體質對這種輻射完全沒問題的。
“我說嫂子,你還是穿上吧,否則老大不會安心的。”小虞換好衣服走過來,笑嘻嘻地看着十一。
“我能理解成變相的秀恩愛嗎?”耳邊忽然傳來一道華麗的男中音,很磁性也很好聽。
“我能理解你這樣是嫉妒嗎?”封曄冷冷地掃過去,目光落處男子穿着黑色的運動服,卻不損半分他天生華貴的氣質,反而有些慵懶的美感,付梓的手裡也拿着一件隔離服,靠着樹笑得分外妖嬈。
眉梢微挑,付梓無所謂地笑了:“羨慕你是個妻奴嗎?”
“你怎麼會在這?”十一詫異挑眉,付梓不滿了,“這語氣聽着是嫌棄嗎?你以爲我願意來貢獻免費勞動力嗎?我不也是被你老公抓來的。”
“要不是看你有點用處,你以爲我要你這隻風騷狐狸幹什麼?”封曄也是一針見血,一點面子都不留。
付梓一臉鬱卒,“能不能不要把‘我只當你是個工具’這樣的情緒表現地那麼明顯啊?”說好的兄弟情呢?
封曄不理會,戴上頭盔率先進入森林,只是很奇怪的,他們一羣人在森林裡走了一圈,別說是一個羣居大本營,就是一隻變異人種都沒有,如果不是找到一點證明那些可怖人種真的存在過的證據,他們都以爲那是他們的周莊一夢。
很平靜,森林非常平靜,沒有一點異常,甚至找不到鍀元素,這片森林彷彿再次陷入沉睡,當初的可怖人獸瘋狂破壞,當初的戰火瀰漫十里,都不再出現。
走了一天,傍晚時他們離開了森林,依舊去了這個區的駐軍處,也就是當初被他們懷疑的那個陳少校那裡落腳——既然森林找不到一點詭異處,那麼就只能從這個他們覺得不對勁的人身上下手。
六月的天氣,在非洲這地方炎熱無比,即便是他們這些身體素質極好的人,在森林裡繞了一天出來,個個精神都是悻悻的,出森林已經是傍晚六點多,太陽一下下去,卻還是悶熱無比。
搭乘越野車直接去了軍區,遠遠的就看到一塊空地上
,整整齊齊地站着數百名整齊軍裝的士兵,一見他們到來,都整齊無比地敬了個標準的軍禮,莊重威嚴至極。
“怎麼回事?”封曄見此眼神頓時沉冷下來,他們這次再次進入AK27山脈是絕對保密的,即便帶了兩個連的人,也是以非常隱蔽的方式進入國境,而下榻陳少校的軍區也沒有提前通知半句,那麼現在交道歡迎是什麼意思?不就代表他們的行蹤已經泄露了嗎!
“看着他們是打算把我們伏殺在這裡,讓我們進的來,出不去。”付梓笑意微涼,“只可惜來的人手太少了。”
封曄冷冷一哼,眉梢如染上一層霜雪,“那也要看他們有沒有這個膽子了。”
“我們的大部隊還沒到,現在動手不是好時機。”十一站在封曄右側,低聲說道。
“給陳益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對我動手!”封曄握住她的手,不同於他臉色的陰沉寒冷,他的掌心很溫暖,無形中傳遞給十一一種安心,他冷冷道,“走,進去!”
“封少校。”陳少校帶着他兩個下屬連忙迎了出來,堆着一臉的笑意,“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豈會。”封曄也笑了,“陳少校未卜先知,數百名士兵夾道歡迎,封某不勝惶恐,豈有怪罪一說。”
“哪裡哪裡,陳某也是剛剛接到肖將軍處傳來的消息,才連忙調集士兵敬禮表示歡迎。”陳少校笑着說,做了個手勢請他們進去。
“哦?肖將軍處的消息?這麼說陳少校是得了將軍的通知才知道我們來到這裡?”封曄不動聲色蹙眉,而在他身後的肖瀟也一瞬間眼底劃過驚訝。
陳少校被問得奇怪,古怪地看他,“是啊,否則我等豈知封少校來到AK27……難道有什麼不妥?”
“沒有。”封曄笑着回答,便大步邁了進去。陳益的住處也就在這軍區後院。原本他的住處是在城裡,但因爲沒有妻兒,父母也早逝,僅有一個妹妹,妹妹嫁人後便只剩下他孤家寡人一個,就乾脆搬到了軍區長住,把後院空出來當成私人住處。
上次來去匆忙,也沒有進入後院過,今日跟着陳益穿過前院,進入院門,纔看到了另一番天地。
短短的二十米距離,兩道竟然中了不下二十種花,而且柳樹成蔭,涼風習習,腳下是青石板,若是再加上一個亭臺樓閣,那就真的像極了蘇杭兩州的建築風格,人在其中,總能感覺到另一番韻味。
進入正廳,陳益招呼幾人落座後便讓人上茶,和付梓欣賞着這廳堂中的擺設,兩人目光一致地落在了其中一個花瓶上,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眼神——這個花瓶可是南宋代時期出自官窯所燒的無字青花雙圈瓷瓶,距離最近一次的拍賣,叫價可是到了三千萬。
他陳益雖然是一個少校,卻是個沒油水的少校,和封曄不是一個檔次,可他居然有一個三千萬的花瓶,而且還順順便便擺在客廳裡,那來歷可真的很值得深究啊。
“諸位上賓親用茶。”陳益還在招呼這他們,十一和付梓對視一眼,然後付梓拿起那隻花瓶很隨意地掂量着
,挑眉看他,“陳少校,這是官窯吧,真好看。”
“那是什麼官窯啊,不過是贗品,擺着好看而已呵呵。”
“哦,原來只是贗品啊。”付梓把花瓶放回去,然後一轉身,手很‘不小心’碰到了花瓶,於是——
啪啦——
價值三千萬的南宋官窯花瓶,就落到了地上,成了一地碎片。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付梓笑得毫無愧疚之意,然後飄回自己的座位,拿起茶杯慢悠悠地喝茶。
“沒關係……呵呵……”
十一忍着笑看着陳益笑得扭曲的臉,對付梓送上了十二分敬意——真強悍!沒幾個人能和你一樣三千萬的花瓶說扔就扔,也不怕人家翻臉要你賠錢!
封曄等人就和陳益一邊喝茶一邊寒暄,半個小時後就去用餐,十一全程保持沉默,也不理會他們的明槍暗箭,並且終於明白封曄到爲什麼要讓付梓來幫忙了,因爲論無恥沒人比得上他,巧舌如簧能言善辯,一個人在和圓滑的陳少校打交道打得如火如荼。
十一就聽陳少校說了一句,“……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封少校儘管開口,力所能及之事絕無推脫,既然幾位今日去了山脈一無所獲,而少校的護衛隊也還沒到,這段時間就儘管在敝處下榻的,陳某會派專人保護各位的。”
保護?爲什麼要保護?你的軍區難道還有人敢闖進來刺殺?十一冷笑一聲,不過就是變相的軟禁,還說得那麼義正言辭!
陳益給他們各自安排了房間,十一很小心地用儀器檢查了房間內沒有任何監聽和監視器外才回到牀上,撐着下巴看閉着眼睛躺在牀上假寐封曄,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態度,總覺得他像是在等待着什麼,對淑媛被抓,封氏此時處於風雨飄蕩時期也不是多擔心,不由得奇怪起來。
“封曄,我們都被軟禁了。”
封曄睜開眼睛,忽然翻身壓着她,手臂也緊緊圈着她的腰身,懶洋洋地嗯了一聲,還是漠不關心的態度。
鼻息間都是男人獨有的味道,十一走了一天的路也有些累了,微微閉上眼睛,語調也是懶洋洋的,“你是不是有什麼計劃啊?”
“十一。”
“嗯?”
“我想要你。”
……
手連忙抵住他的胸膛,頭一偏避開了他的脣,聲音也有些沙啞,“別……你先和我說說你的計劃。”
把頭埋在她的脖頸間嗅了嗅,感覺她微微顫抖了一下,不由得低笑,封曄有一臉茫然地看着她,“什麼計劃?”
十一推開他,白了他一眼,“如果沒有完整的計劃,你會心甘情願讓被陳益軟禁?”
“好奇?你不是不管這些事的嗎?”封曄看她,“以前你都是最討厭這些陰謀詭計的。”
“可是現在我深陷其中,即便是討厭我也得知道我是怎麼被人設計的啊,否則那天我被買了都還在幫你數錢。”十一眉梢一揚,說得理所應當。
“那就等我做完再告訴你。”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