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只是個孩子！”十一氣急，轉身就朝棠溪威什走去，卻被封曄抓住胳膊，往回拉，“吃飯！”說着就把十一按在椅子上。
十一微微咬牙，顯然生氣了，付梓見情況不妙，連忙打圓場，“這是主屋，不是誰都可以進來的，這張桌子也不是誰都可以坐的，他只是一個下了，沒資格進來也沒資格坐在這裡吃飯。”
十一漠然不做聲，再淺緣看棠溪威什已經爬起來，站在門口看她，眼底滿是膽怯，想進卻又不敢進，那樣子令人心生憐憫，半響後笑了一聲，聲音冷淡，“誰說他是下人？他是我兒子！”
一瞬間，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動作，愕然地看着是有，葉琳夾着一塊肉找吃，聞言吧唧一聲掉下，驚恐地看着十一，“你說什麼？”
“從今天開始，他就是我的兒子，叫棠溪，和威什家沒有一點關係，既然你們覺得他沒資格在這裡吃飯，那麼我也沒資格。”十一站起來，轉身就走，意料之中的手被抓住，封曄冷冷道，“爲了一個孩子，你要和我鬧？”
“只是一個孩子你都容不下。”十一看着他，“我知道你們有你們的規矩，不會爲誰徇私，但是你們不是有一個詞叫用人不疑嗎？既然當初你們答應讓我把他留下，那麼我便會給他，因爲這份信任換來的所有權利，而你們沒資格干涉。”
“那是因爲你我們才答應留下他的。”葉琳無奈，放下筷子說，“主屋內有很多秘密資料，都是非常重要的，他是威什家的人，即便正系被剷除，但是你別忘記了，正系是被我們剷除的，在他的眼裡我們是他的仇人你知道嗎？若是他……”
十一打斷他的的話，“既然是相信我，那麼也應該相信我的決定。”又的看着封曄，“老大，我有分寸。”
封曄看着她，半響之後鬆開手，冷冷得說，“吃飯。”但語氣已經比剛纔緩和了許多，十一嘴角微微揚起，對着是棠溪揮揮手讓他過來，棠溪怯生生的小步挪移，彷彿怕又會被扔出去一次，一小段路走了好幾分鐘，葉琳看着哭笑不得，“小傢伙，過來吧，不會再扔你
了！”
棠溪漂亮的大眼睛眨眨，步伐大了一些，十一干脆過去把他拉過來，抱着他坐在椅子上，“吃飯。”
付梓撐着下巴看着，“這小傢伙還真好命，讓你看上了帶回來可以安全活下不說，竟然還成了封曄的兒子，嘖嘖嘖，這是狗屎運吧？”
封曄皺眉還沒說話，十一就已經開口反駁，“我的兒子，不是他的兒子。”
“你的不就是封曄的嗎？”付梓無辜眨眼。
“當然不是，我是我，他是他，他……”十一還在喋喋不休，也沒去看封曄越來越難看的臉，說道最後封曄忍無可忍了，夾起一塊肉塞到了他的嘴裡，十一瞪眼，封曄冷冷道，“封棠溪。”
“唔？”
“我兒子。”
“……”十一嚼着肉嚥下，“哦。”微微擡起眸看了付梓一眼，付梓淡定喝湯，眼底閃着笑意。
吃完飯十一帶着棠溪回了房間，棠溪回到房間，坐在了他的對面，眨着眼睛看着她，那漂亮的大眼睛裡竟然都是關心。
十一頓時笑了起來，道：“我不用你擔心，我又沒事！還有，我不懂手語。”
棠溪一張漂亮的小臉頓時就跨下去，走到了十一面前，抱着十一的腰仰起了一個甜甜的微笑，那脆弱中的堅強，如在沙漠頑強綻放的依米花，即便無人欣賞到他的美，然而十一卻是皺眉，將棠溪抱起來放在牀上，然後說道：“我不喜歡抱人，即便是你這樣的漂亮孩子也不喜歡，還有，若是不想要笑，就不要勉強，無需故意討我喜歡，竟剛纔在飯廳說的那些話，並且氣言，也不是一時興起，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丟了你。”
棠溪忽然愣住，眼睛一眨，眼尾便滿是淚花。
“不許哭。”十一見棠溪又要開始哭，立即冷聲喝到，嚇的棠溪頓時臉色一白，眼淚掛在長睫上要掉不掉，分外可憐。
十一卻不心軟，“你已經十歲了，一個十歲的男孩怎麼可以那麼輕易就流眼淚？我十歲的時候都和湘濡一起去盜墓了，所以在我的眼裡，男人就應該比女人更加堅強
，我不管你以前生活是怎樣的，現在你是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只能比別人優秀，所以無論你是裝的還是真的，以後都不許哭，而且我對眼淚也起不了同情心，或者是說，用眼淚獲取我同情的人，不是我的兒子該做的。”
棠溪怔了怔後，見十一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微微咬脣，忽然動了動嘴脣，竟然發出了聲音，“這是我媽媽……交我的生存方式的……”
“包括裝啞巴、裝脆弱？”十一看着他半響，無奈地搖頭，拉着他的手來看，剛纔封曄把他扔出去是留情的，此時掌心也被磨破皮，一邊給他是抹上要藥膏，一邊說道“你的眼淚很美，你哭起來的樣子更美，很能讓人對你有憐惜之情和保護欲，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這裡是封家，這裡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眼淚這種東西可以幹什麼，我也不知道。”頓了頓，又繼續說，“我知道在黑道豪門生存不容易，養在外面的孩子更加不容易，但是既然你這麼多年都活過來了，你也應該比誰都知道里面的水有多深，眼淚和脆弱可以保護你一時，但是保護不了你一世。”
“還有，我也不相信這就是你的本來面目。”一個私生子，還是正系血脈的私生子，無論對誰來誰，只有死掉的人才沒有威脅，而棠溪可以活到今天，十一不相信僅僅只是用眼淚和脆弱，他本身也不是乾淨的孩子，因爲出生在黑道的人，沒人是乾淨的。
棠溪眼底的軟弱也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冷靜，被十一拆穿後也沒有慌亂和驚恐，或者是說反駁和搖頭，只是沉默。
十一見此點頭，滿意道：“這就對了，能成爲楚幫的第一下家，正系出來的人，也不應該只是會以色待人。”
棠溪微微咬脣，低着頭問，“爲什麼要和我說這些話？”
被十一拆穿了僞裝，棠溪沒有驚訝，畢竟這裡是封家，堂堂封家可以在黑白兩道叱吒風雲，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他的小小僞裝，封曄他們那些人也是看得出的，然而他好奇，十一到底是什麼意思，又是收下他，又是開導他，他們其實才第一次見面，爲什麼對他那麼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