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說他們的運氣真的是太差了一點,想什麼來什麼,強盜這種彪悍存在都能讓他們遇到。
封曄轉頭看了一眼後面,追着他們的吉普車跟的很緊,在這個毫無遮蔽物的茫茫大漠中想要甩開他們幾乎毫無可能,他眼睛微微眯起,就看到他們正探出頭,肩膀上扛着衝擊力和爆破力都非常強大的槍瞄準他們。
轟——
這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如在耳邊響起,十一通過後視鏡,那那一幕盡收眼底,原本跟着他們逃跑的悍馬在剛纔一瞬間成了一個火球,爆炸開來,僅僅是一秒鐘,幾條鮮活的人命便沒有了,僅剩下的是帶着火花飛濺的鐵片,在這金黃色的沙漠中,盛開。
十一的嘴脣微白,即便經歷了無數次這樣的出生入死,但是在看到這一幕,心還是徹骨的寒冷了,抿脣,踩着油門的腳與越來越低,往不知名的方向而去,注意到後面的人他們還在瞄準,她便走成S型路線,避開他們的攻擊。
十一也在飛快地計算逃跑的可能性,但是得到的結果是不盡人意的,畢竟後面的吉普車和他們是同一個型號,性能是一樣的,甩開是不可能的,追上是遲早的。
“前面是鹹水湖,你不能往那裡開!”後座的地頭蛇忽然大吼。的
鹹水湖?即便沒有鋪天蓋地的黃沙,但是卻有沼澤,能把萬物陷進去的沼澤。
“閉嘴。”開口的不是十一,而是程湘濡,她低喝回去,她知道現在十一正在想辦法,她不許任何人打擾她。
“可是……”地頭蛇欲言又止,懊惱地將看着封曄,想要他開口,但是封曄也是冷冷道,“不許打擾她。”十一從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就如她說的,她還沒活夠,自然是要拼命活下去。
十一眼尾一掃,就看到緊追不捨跟着他們的那兩輛吉普車,車上的人又打算對他們發起再一次攻擊,十一迅速打轉方向盤……每一次都是和死神擦肩而過,她從不認爲那是僥倖,每一次的轉動方向盤都是在決定他們的生死。
十一開車毫無章法,漸漸
和他們拉開距離,離開了他們的射程範圍,但是身後的吉普車卻沒有一點要放過他們的意思,眼看他們越來越遠,此時也不瞄準了,對着他們的車一番狂轟亂炸,於是大漠中迴盪着的便是一聲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火藥激起層層黃沙,模糊了視線,後面追着他們的吉普車也看不清方向,這是十一他們逃跑的好機會,然而十一也看不清方向,只能憑着模糊的感覺繼續往前開,那些人不會甘心放過他們的,即便看不到,他們也要出口氣。
漫天傾灑而來的炮火蜂擁而來,在是一直駕駛的吉普車周圍爆炸開,他們就在熊熊大火中夾縫生存,黃沙、濃煙、炮火等等看不見的危險,阻擋這他們繼續前進的方向,反正看不到路線,十一剛纔閉上眼睛,猛踩油門,如離弦的箭飛出去。
“靠右。”忽然,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這道聲音乾脆獲果決,穿透了層層炮火和沙土入了十一的耳。
十一不假思索,往封曄指揮的方向開去,與此同時,左方爆炸聲傳來,十一甚至能感覺那股灼熱的熱浪。
封曄是踩着陷阱和陰謀走路的人,他是靠着槍林彈雨成長起來的人,他的感覺百發百中,光憑聽覺,他能比視覺更加靈敏,他的大腦就是一個飛快運轉的計算機,可以在最快的時間內計算出炸藥是從那個方向來的,距離他們多少米,將會打中他們什麼部位,如果做纔會把傷害降到最低,他都心如明鏡。
“這些到底是什麼人?”小虞被封曄按着腦袋,趴在他的腿上,仰着腦袋怒問。
“不知道。”對方來勢洶洶,似定要取他們性命,而他們初來乍到,並不曾與人結怨,所以很可能是他們的舊敵。
“這是爆破力最強悍的炸彈,而且還是最新型的,難道很難猜出答案嗎?”封曄聲色冷漠。
“Shit!是楚昊天!”小虞一拍腦袋,恨恨咬牙。
東南亞是一個軍火大國,很多新型炸藥都是出自那裡,而這裡是在AQ21沙漠,在這個地方有勢力的只有楚幫,這樣的司馬昭
之心,要是還猜不出來,那纔是白瞎。
“我沒有透露,甚至我帶來來迎接你們的那些手下都不知道我接的是誰啊!”地頭蛇聞言頓時一驚,連忙解釋。
“閉嘴。”封曄皺眉冷喝一聲,他需要儘可能安靜的空間去判斷炮火的方向,大家都閉嘴,沒有在說話,只剩下炮火轟炸的聲音。
小虞稚嫩的臉上掛着與年齡不符的狠戾,眼底有一抹不易察覺的擔憂。
楚昊天的人對他們動手,白鳳爲什麼都沒有通知他們,難道他已經……
“車子不行了,支撐不了我們繼續跑下去的,必須想其他辦法!”雖然他們每次都可以有驚無險躲開炮火,但是車身卻也承受着一次一次的爆炸衝擊,現在已經要散架了。
“射殺!”封曄沉穩冷酷地下命令。
衆人短暫沉默了三秒,立刻會意,程湘濡翻身到了後座,四人都往後趴,槍都架在了倚靠上。
封曄的意思很簡單,既然他們躲不掉,也逃不走,那就魚死網破,這些威力極大的炮火對遠程攻擊是致命的,但是卻做不到近程攻擊,就比如一根兩米長的棍子對三米外的敵人是有威脅的,但是要是敵人來到了五十釐米處,那麼這根木棍就無法發揮它的殺傷力。
他們就是要利用這一點,絕地反擊。
但是這個選擇是非常危險的,必須要在衝出黃沙的一瞬間把後方追着他們的吉普車上的人全部射殺,只要有一個人活着,那麼他們輸的就是他們其中一個,甚至全部人的命。
這個賭,他們既然要下,就必須要贏。
十一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眼神堅定,萬籟俱靜中,她忽然想起了曾經一個少年對自己說的話。
——我處在危險之中,我不會奢求任何人來救我,想要活下去,就必須靠自己,足夠的強。
十一脣角勾了勾,的確,命是自己的,爲什麼要依賴別人着色?
她一踩油門,卻不是繼續往前開,而是猛地倒退,和迎面而來的兩輛吉普車,對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