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曄聽十一居然還答應,頓時皺眉。
但十一卻是捏了捏他的掌心,暗示他稍安勿躁。
封曄不知道十一到底想要幹什麼,但是裴顧澤何其危險,怎麼可以和他獨處?
裴顧澤再次伸出手,十一也將手放在了他的掌心,微微笑着,裴顧澤倒是真的意外十一敢接受他的邀請,臉上的越發的妖媚危險。
十一進被裴顧澤帶入舞池,封曄只能襯着臉站在一邊看着,心情無法愉悅。
“你膽子很大。”旋轉着腳步進入舞池,裴顧澤臉上帶着笑意看着十一。
“彼此彼此。”十一挑眉,敢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當面挑釁封曄,這個裴顧澤的確夠大膽。
“敢那樣羞辱我的,你是第一個。”裴顧澤帶着她轉了一個圈,兩人都是舞蹈高手,自然無比協拍,十分優美,然而封當家在一邊卻是很不高興的,他都從來沒有和十一跳過舞!
十一轉了個圈回到裴顧澤的身邊,不以爲然地聳肩,“我是誇你。”
“果然是封曄的女人。”裴顧澤嘴角綻放出一點冷然的笑,看着與自己非常近距離的是十一,“配得起。”
“配不配得起不是裴當家說了算。”十一往前走了幾步,裴顧澤後退幾步,眼角撇到身後的一個人,笑了一聲,腳步一轉往右側,不讓十一故意讓他出醜的計劃成功,於是十一毫不掩飾失望,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很多事情。”裴顧澤挑眉,認真地看着她,不放過她臉上一點情緒,誰知十一一點都不驚訝,淡淡道,“我也知道你很多事情。”
“你的事情比我的事情要有價值得多。”
“你的事情比我的事情說出來要可信得多。”
眼底掠過一點讚賞,攬着她的腰的手緊了一些,讓她更加貼近自己,然後笑道,“你很聰明,真的很聰明。”
眼看自己就要和他的胸膛貼上,十一心裡暗自咬牙,暗中用力要睜開他的手臂,然後紋絲不動,十一冷笑一聲,腳步忽然旋轉,將原本的節拍打亂,不動聲色退後一步,和他保持距離,拒絕和他零距離接觸,然後臉上笑意嫣然,也帶着幾分肅殺,來“上一個這樣誇我的人死在的公海,屍骨無存,這個人你也認識,是唐啓明。”
裴顧澤眼神遺憾地從十一的胸前掃過,“當然認識,通過他我才注意到你。”
察覺到他輕佻的目光,十一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所以他該死。”十一和他有一隻手交握,她的指甲用力摳着他的肉,以示警告。
裴顧澤將眼
神收回,笑着看她,“你要的東西在我手裡,不打算從我手裡拿走嗎?”
十一不以爲然,“封曄說,總有一天會名正言順回到我手裡。”
“他說的話,你就這樣相信?”裴顧澤將手放開,借力將她推出去。
十一轉了一個圈,卷着他的手回到他的懷裡,後背卻是僵硬,就是不要接觸他的身體,笑了一聲,“不信他,信你?”
“十一……十一……”他忽然低喃起了她的名字,語氣中有些驚歎,“我沒想到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神奇的事情,很令人意外。”
“如果不是親身經歷,我也覺得很意外。”十一看了一眼封曄的方向,發現他的臉色幾乎可以滴出水了,便給了一個放心的眼神。
“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人才會靈魂重生呢?”裴顧澤好奇。
“裴當家想要試試?我可以教你。”十一挑眉。
“哦?”
“是毫無生路的時候,瀕臨死亡的時候,當初我是墜崖重生,或許裴當家可以效仿。”十一笑得一臉真誠,一看就知道童叟無欺。
“去跳崖嗎?”裴顧澤笑意更加明顯。
“或者任何一種自殺方式。”十一點頭。
“你把我當成傻子嗎?”裴顧澤猛地一把將手收緊,十一猝不及防撞入他的懷中,額頭撞在了他肩膀上,無縫隙地和她貼近,十一眼底寒光乍現,手一揮蠶絲便出現在手中,抵着裴顧澤的腰間,笑一聲,“豈敢?”
感覺到腰間有威脅,裴顧澤臉色依舊平靜,目光淡淡從她身上滑下,落在了寒光閃閃鋒利的蠶絲山,語氣不陰不陽,“很好,十一,久聞不如一見,很遺憾也很榮幸,我們是對手。”
“一樣。”十一挑眉。
站在一旁的付梓眼珠子一轉,隨手牽過身旁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女伴,腳步一錯便劃入了舞池,直接往十一和裴顧澤的方向而去,將他們之間已經是劍拔弩張的氣氛打亂。
裴顧澤也自然而然地放開手,十一也將蠶絲收起。
兩人面對面笑着,十一臉色微白,而裴顧澤的腰間一點血跡,然而兩人都是笑得無比自然,互相微微欠身後,十一離開了舞池往封曄的方向而去,而裴顧澤走回了臺階上自己的座位上,眼神卻依舊饒有興趣地落在十一的背影上。
……
夜色越發迷人,今晚的R國景色十分美麗,繁星點點,月光柔柔地灑在大地上,幾乎世間萬物都覆上了這一層金色。
大廳中依舊熱鬧非凡,婚禮之後的狂歡纔是重頭戲
。
歡快,熱鬧各種氣氛在盪漾,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笑容,舞池中身影翩翩,彷彿都是在爲這個婚禮真心高興和真心祝福,然而有哪幾個是真的開心真的高興,卻就只有自己心裡知道。
封曄十一等人已經離開了大廳,不參與這裡的熱鬧,去了安靜的議事廳,那裡有幾位重量級的人物想要和封曄見一面,說的無非就是這他和裴顧澤的戰爭,他們也都知道早晚會談到的,所以並不驚訝,也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
棠溪一直跟在十一身後,黑道上的衆人自然知道棠溪的身份,知道威什家作爲楚幫和裴顧澤的第一下家被端家滅了,旁系趁機奪權後投靠封家,原本以爲正系應該都被趕盡殺絕了,卻沒想到棠溪竟然還活着,而且還跟在十一的身邊,一直牽着她的手,看起來好生親密,這倒是令人捉摸不透了。
付梓沒有跟上來,他和左澤兩人圍着楚昊天脣槍舌戰,總是你敬酒我敬酒,看起來好似衣服好兄弟的樣子,但在談的東西如果被聽到了,估計是要嚇得腿軟的。
左澤當着楚昊天的面對付梓說,“將來楚幫滅了,可否向付當家提一個不情之請?”
付梓笑了笑,“左當家現在可是獨霸一方,要什麼有什麼,還有什麼不情之請需要向我提出的?倒是說來聽一聽。”
“留一個人的命給我。”左澤手裡晃着猩紅色的酒液,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眼神忽然迷離危險起來。
“哦?什麼人的命?”
“楚當家的命。”左澤看了一眼依舊不動如山,笑意微微的楚昊天一眼,繼續說道,“廢了不要緊,打殘了不要緊,甚至挑斷手腳筋也不要緊,只要把命給我留下就可以。”
“楚當家啊……”付梓笑起來,“這個人的命可不是我說給你就給你的。”
“那沒事,我去和封當家說說,會同意的,大不了地盤給他,人給我。”
“用東南亞一半的地盤換一個殘廢的楚當家,左當家你是這是要做什麼呢?”付梓倒是好奇了。
左澤一雙漂亮的丹鳳眼毫不掩飾得落在楚昊天身上,“我行爲,可以用要美人,不要江山來形容。”
付梓頓了頓,霎間明白,也笑了起來。
楚昊天捧着紅酒和他們碰杯,微笑着看着左澤,“哪天藍幫別滅了的,我一定留你一命,也一定不會讓你變成廢人,這一點上,我對你要比你對我好。”
左澤靠過去,微微眯起眼睛,笑得愜意,意味深長地說,“你一向對我比較好。”
“是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