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軒轅皓月劍（上）
“翻過這個小山就是蓋聶的老巢了。[萬*]”說話的是那矮小的四鬼老二，此刻佔着他那了得的輕功，高高地躍上了路邊一棵大樹上。觀望着，對下面喊道：“有人來了，好像是普通百姓！”
原來正是李小果、老二、將軍古史開和徐夢兒以及夢兒的父親一行五人，此刻已經來到了榆次聶村外的一個小山後面。
小果一身男兒裝，俊秀的臉上更添了幾分颯爽。但現在卻眉頭一皺，輕輕摟着夢兒說道：“徐叔，前面就是蓋聶的家了，我想……你還是帶着夢兒先回那山洞去讀書閣……”
“哈哈哈哈，多謝小果關心啊。”微笑着捋着自己的鬍鬚，徐叔搖頭說道：“我們徐氏的人已經承蒙小果和古將軍關照，在那山洞裡好生休息着了，還有古將軍的手下將士保護，不會有事。但是……”話鋒一轉，他也鎖眉眺望着前方，沉聲繼續說道：“但是，我卻不放心你們啊……”
“不，徐叔，是小果擔心你和夢兒啊……”將一縷散開的秀髮輕輕攏到了耳後，小果撫摸着夢兒的秀髮，擔憂着：“前面就是蓋聶的老巢，也是那些可怕的風信子一夥人的駐地，我擔心到時候如果遇上強敵，夢兒會受到傷害啊！”
“哎！”深深嘆息一口氣，那徐叔卻蹲下伸來，將女兒的手牢牢握緊，輕輕拍了拍。然後擡頭望着小果，憂傷地說道：“如果遇上了真正的強敵，那麼或許這就是夢兒的宿命，到時候小果不要悲哀啊……”
什麼？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和夢兒早有了什麼準備？還是他們徐氏一族還有什麼大家所不知道的秘密？
“爹爹……爹爹……”先是掙脫了父親的手將自己的雙手伸直摟住了他的脖子，然後夢兒竟然把臉貼在了父親的肩膀，開始哭泣：“爹爹，你走了之後，夢兒怎麼辦啊？”
“傻孩子，父親會一直陪着你的。”不停地輕柔地拍着女兒的背，小果卻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永恆的離別”。
才又想到先前將徐氏衆人在一個山洞裡安置好之後，徐叔父女兩卻硬是要隨着小果和老二他們一起來找蓋聶。當時，徐氏族人和徐叔以及夢兒道別時，他們的眼神裡那種“訣別”的感傷……小果心裡不由一驚：“徐叔爲什麼這樣說話？夢兒爲什麼哭泣？他們到底還有什麼秘密沒有告訴大家？”
“嗨，徐大哥，你還是帶着夢兒先回去讀書閣。”見小果他們神情不對，古史開走了過來，一拍手笑道：“我們雖然感情好，但是哪怕是左手和右手感情再好，也不可能一直握在一起啊，是不是？再說了，徐大哥不要怪我老古話直，你和夢兒要是這樣跟着我們，這不是給我們添亂嘛？”
慢慢站起身，徐叔嘿嘿地憨厚笑着，雙手用力摟了摟古史開的肩膀，說道：“古將軍啊，到時候真有那麼一刻，說不準還得靠我和夢兒救你呢，呵呵呵……”
“這……怎麼可能嘛……”彷彿是天大的笑話，不管怎麼說他古史開可是擁有數據宇宙力量的人，怎麼可能還要他們一老一小的普通人相救？於是“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他們來了。”是樹上的老二，喊完縱身躍了下來。接着，在那山路盡頭的拐角處，一輛牛車載着兩個老人和一個小孩緩緩走來。
當他們從小果幾人身邊走過的時候，小果忙上前施禮，問道：“老人家，可以問你個事嗎？”
“勒！”將牛車停住，一個老頭從車上艱難地躍下，上下地打量着幾人，最後沒有等小果他們開口，說道：“外鄉人，走讀書閣，不管你們是路過還是專門來找人的，榆次已經沒有聶村了……這裡鬧鬼，一把火把一切都燒光了……走讀書閣……走讀書閣……”
“老人家，我想問……”
輕輕一揮鞭子，老人已經重新艱難地爬上了車，駕着牛車往前走去。口裡繼續說道：“不要問了，走讀書閣，想活命的就快走讀書閣，我們老兩口和小孫子就是最後離開的活人了，村裡只有死人和鬼怪了，走讀書閣……走讀書閣……”聲音越來越遠，牛車在視線裡也越來越小。
“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啊？”古史開左右晃動着自己的腦袋，卻還是沒有答案。
一抱拳，老二鄭重地說道：“還是我先去看看讀書閣！這裡只有我輕功最好，又不用擔心飛起來被他們發覺。”說完，已經幾個跳躍向那小山頂而去。
……
“小……小果，古……古將軍……你們快來啊……”
不一會，卻從那山頂之上傳來了老二的尖叫聲。聞聽之後，小果和古將軍立即拔劍在手，飛一般地向山頂射去。
而徐叔和夢兒，也隨後快步往那山頂跑去。一邊跑着，徐大哥一邊神情凝重地告訴夢兒：“記住，到了危機的時刻，就是我們徐氏一族完成自己的宿命的時刻，那是我們的驕傲——爲了‘軒轅皓月劍’和她真正值得信任的主人，夢兒，你不要手軟啊……”
“這……這是……”到了山頂，小果已經被眼前的景象驚呆：山下的聶村，已經只剩下了殘垣斷壁和焦黑的木頭樹樁；一羣烏鴉嘩啦啦地從對面的小山上飛到了村子裡，在哪裡，一條飢餓的家犬終於摔倒，烏鴉們便一哄而上……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啊？”古史開也已經驚訝地張大了嘴，好久才說道：“難道是荊軻大俠已經來到了，早就和那武尊和他的徒弟們戰鬥了一場？”
“小……小果，我喊你們來的不是看那村子……”此時在他們身後，老二的聲音再次響起，充滿了哀傷和猶豫，說道：“小果，你……你看看這個……”
“這……父親……”不可置信地一聲慘叫，小果回頭之後竟然看到的是刻着自己父親李牧名字的石碑，還有石碑後面的一堆黃土……
“不……不會是真的，我父親不是還在軍中嗎？怎麼會在這裡？不……不會的……不可能是這樣……”不住地搖着頭，小果連連後退，但是眼睛裡還是已經滲出了淚水：“大家快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記得在不久之前，她和大家還在梅縣棗村的時候，那一夜裡她就曾經感到了父親的離去。可是，那只是感覺啊！怎麼可能是真的？
瘋狂地，古史開也已經瘋狂地用雙手在那堆黃土上使勁挖着。“不可能，這一定不是大將軍，怎麼會是大將軍啊？不會的……”
雙手蒙着臉，卻不得不專注地望着古史開的進展——終於，一隻已經腐爛的手露了出來，接着是手臂和肩膀……
“天啊，不……”這一刻，撕心裂地一聲吶喊，小果撲了上去，緊緊地將那隻腐爛的手握緊，放到了自己的臉上。“爲什麼這樣啊，父親，爲什麼這樣啊……”
是李牧，此刻哪怕是古史開，也已經確定了這屍體是李牧大將軍的。因爲，那枚戴在腐爛的手指上的戒指，那是小果曾經告訴大家的“她和父親最開心的時光”……
“父親，你看這戒指怎麼樣？好看麼？”絕色的女孩輕輕地遞上一樣東西，那是她自己製作的送給父親的生日禮物——一枚刻着自己和逝去的母親名字的戒指。
“哈哈哈……女兒長大了啊，知道送爲父生日禮物了！哈哈哈……”
……
“不……”站直了身體，雙拳緊握地仰天大喊着，小果已經悲憤到了極致。頓時，她的身體一道純白的光幕升起之後籠罩下來，疾風瞬間生成，將身邊的枯木、石塊紛紛向四周彈射出去。
“快……快臥倒……”古史開倒是早有所準備，第一時間裡及時地將徐大哥和夢兒一把撲倒在地，凌厲的砂石和其他雜物，已經擦着他們的頭皮射過……
……
“哦？”此時，一個男人正在一間豪華的房子裡喝酒，他的身邊是清一色的哭泣着的美麗女人，卻都光着身子任由他那猥褻的目光和齷齪的手掌來回在她們身上橫行。但這一瞬間，他停止了自己的享樂，嘿嘿獰笑着說道：“來就來了，還和我先打個招呼啊？哇哈哈哈……我尊貴的李小果少將軍啊，我可總算是把你盼來了……”
“你們都下去讀書閣！”
如蒙大赦一般，“謝風信子大人！”那些女子聞言連忙顫巍巍地躬身退下。
披掛好了自己的鎧甲，一身狂暴的氣焰飛快地上升着，原來，他正是風信子。此刻，他將要出發，去捕獲他的新的獵物。
穿過了深深的走廊，風信子一直來到了路的盡頭，輕輕地在石壁上按動了秘密的機關，那石壁緩緩開啓。
“我們神之國度的守護神啊，你的名字叫做永恆，你此刻已經準備好了嗎？準備好獵殺你的第一隻小兔子了嗎？哇哈哈……”
隨着石壁的開啓，在他的眼前，一個金髮碧眼的怪人赫然出現。那——不是邁克爾嗎？可是他現在爲什麼眼神空洞，而且他的身體也已經不在是以前的模樣：接近三米的身高，呼呼往外吐着熱氣的嘴裡露出鋒利的獠牙；上身光着，肌肉結實得已經打結了一般，上面是鼓鼓的青筋暴露着；無論手還是腳，都已經不按比例地變得巨大，指甲更是長而尖銳；而看他全身，居然可以看到好似披了一身鎧甲一般，淡淡地長滿了魚一樣的鱗片……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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