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五十年前,顧家出現了兩位嫡子,而族長卻只能有一位,他們同出一方血脈,實力也是勢均力敵。當時他們顧家正看管着大清運勢,卻因爲他們倆的戰爭,破壞了大清的運勢,運勢一經破壞,就再也無法復原。眼看着大清一天天的衰落,顧家長老一致決定另立少族長,將兩位嫡子逐出顧家。隨後顧家也逐漸隱入塵世,當了一個百年的大族。

顧涵其實對當族長這件事並沒有那麼執着,他的天賦和興趣都在醫術上,要是有一天顧染想當族長,那自己就讓給他,然後他就行醫人間、懸壺濟世。

顧家的族譜是一塊兒天然的石頭,高有五米多,就沉在顧家祠堂的地底。

顧涵擰了一下椅子上的貔貅,將貔貅轉至背面,就聽到‘轟’的一聲,地開了。

五米高的族譜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名字,有的名字還亮着,有的名字已經滅了。顧涵將顧染的名字用墨刀一筆一劃的刻在他的旁邊,剛刻進去,顧染的名字就亮了起來,這代表顧染活着。

幾乎是同一時間,顧涵剛刻入顧染的名字,顧染就拿起了靈玉,命運有時候就是如此的捉弄人。

顧染由於跑的太快,到祠堂門口的時候扶着門喘了口氣,隨後打開了祠堂的大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塊巨型石頭,他繞過石頭看到了坐着的顧涵,乖乖的走到顧涵的身邊。

顧涵拉着顧染的手走到石頭面前,指着上面並排的兩個名字,高聲說“顧染,顧家第一百零八任族長顧涵之弟,享有嫡子該有的任何待遇,顧涵死後族長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很多年後,顧染想起這一幕時心情都很複雜,幸我遇到了你,悔你遇見了我。

一陣急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人還未到,聲就已經傳了過來。

“哥,哥”顧清壽氣喘吁吁的邊跑邊喊着。

“這兒呢,給你說過多少次了,你眼睛不好就別亂跑,摔着可怎麼辦。”懶懶的語調,透着一絲絲的心疼。顧清朗擡手將顧清壽的頭勾在臂彎下,擰了擰顧清壽的耳朵。

顧清朗穿了件寶藍色的毛皮大襖,襯得整張臉更是煞白。他是近幾年來才當上的管家,當初因爲某些原因導致身體傷了根本,落下了一生的寒疾,看過許多名醫都無法根治,所以一年四季都非常的怕冷,總是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哥,我,,我能看清了。”顧清壽興奮的告訴顧清朗這件事兒。

顧清朗聽了這話,立刻蹲下查看顧清壽的印堂,結果令他大吃一驚,顧清壽印堂上面的那層黑霧散了。

顧清壽命中帶煞,剛生下來他們的父母就都去世了。後來在顧家人的幫助下給他轉換了命格,又取了個帶煞的名字,這才堪堪壓制住了體內的煞氣,不過在壓制煞氣的同時傷了眼睛,是以顧清壽的眼睛從小就不好,看不大清人。

“這,,這是怎麼回事,煞氣竟然散了,清壽你做了什麼?”他緊張的語無倫次。

“是顧染,哥,就是剛來的那個二少爺,他就在我眉心點了一下,然後我就能看清了。”

“真的顧染,你確定嗎?”顧清朗對顧家長老的心思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如果顧染真有這能力,恐怕凶多吉少。

“當然確定,他現在就在早學,哥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問他。”

說罷,他牽着顧清朗的手往早學趕去。到了後才發現人不見了,他問了問旁邊的人才知道顧染去祠堂了,便又往祠堂趕去,結果剛到祠堂門口就聽到顧涵說的話。顧清朗聽到後就連忙拉住了顧清壽要進去的身子,他抿了抿嘴,拉着顧清壽就往回走。

回去一路上他都在想怎麼辦,現在少族長的意思很明顯是要護着顧染,而各位長老又不大情願,如果在這個當口暴露出顧染的能力,顧清朗皺了皺眉頭,長老不會發放過顧染,就連少族長知道有了顧染這個勁敵,還會不會護着他都不一定。

到家之後他將門窗關了,把顧清壽叫到了他的面前。

“清壽你聽着,從現在起你眼睛好了的事不許對任何人說,也不許向任何人提起顧染的能力。”

“哥,你怎麼了,雖然顧家不是人人都有那種能力,但是顧染是嫡子啊,就算他有那種能力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吧。”

“就是因爲他是嫡子,所以他更加不能擁有那種能力,清壽,他有那種能力的事萬萬不能讓旁人知道,不然顧染恐怕難逃一死。”

顧清壽嚇了一跳,他立即點了點頭,“哥,你放心,我不會說的,顧染也算是我的恩人了,我會守護好他的秘密的。”

顧清朗微微笑着拍了拍顧清壽的頭,“行了,去吃飯吧,這會兒早學應該已經下課了。”

顧清壽走了後,顧清朗靠在椅子上出神的想着,如果顧染真的有那種能力,再加上他的嫡子之血,那是不是可以救救她。但是他不能貿然將她暴露在人們的面前,他得想一個法子測測顧染。

顧家歸隱後就居在了一個叫清河的縣裡,這個縣雖大,但裡面的人大都是老老實實的莊稼人,甚至還有一些晚清遺民,他們依舊保留着滿人的基本禮儀,男人留着辮子,女人裹着小腳,天真的認爲着大清依然是盛世。

清河雖然大都是些莊稼人,在顧家的帶領下它的商業就發展了起來,走街串巷的叫賣聲不絕於耳。

劉貨郎挑着擔子賣力的嘶喊着,自從顧家來到清河後,帶來了一些新奇的玩意兒,他們這些挑擔郎就像看到了什麼絕世寶貝,爭先恐後的要到顧家去進貨,雖說顧家的貨價要比一般的貴,但耐不住買的人多,他看着這一擔子的洋貨,再想了想家裡新婚的妻子,立即充滿的幹勁。

裹了裹單薄的領口,往手裡哈了哈氣,賣力的喊了起來。

“賣洋貨嘍,小姑娘小媳婦擦得香水嘍,大哥給您家裡人買一個吧,都是好貨,來看看。”

“劉貨郎,劉貨郎,咳咳、咳咳,劉貨郎。”

劉貨郎剛賣了一個洋鏡子,正喜滋滋的數着錢,就聽到了有人喊他。

“咦,老王叔,你來幹啥?”他認出了穿着一件破破爛爛的棉襖,一邊叫他,一邊死命的咳着的人是他的鄰居老王叔。

老王磕磕絆絆的跑到劉貨郎面前,費力地說“快,,快回家,快去看看你媳婦兒,她叫人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