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爲什麼不留下啊?還是想跟蕭九歌單獨相處?”林細雨嘟着嘴坐到桌前,一點也不示弱的看向林斜風。
林斜風白到透明的皮膚微微變得有些發紅,卻被那直直垂下的髮絲給遮擋了不少,“細雨,這次我們去是有正事要辦,不會像以前那樣遊山玩水。”
“是啊。細雨,你跟你哥不一樣,以後你得出嫁,能陪你爹孃的日子有多少?而你哥就不一樣了,一直都會跟你爹孃在一起的。”蕭九歌也上前勸道。
她想到如果自己真的拐走了林家兄妹,不知道林伯母和林伯父會不會氣到嘔血,還是有點良心吧……
“你們兩個就是聯合好了的!哼,不理你們了!希望你們回來的時候抱個小孩子回來!”林細雨故作生氣的瞪他們兩個一眼,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卻又對林斜風挑挑眉頭,然後便“生氣”的轉身向外走去。
只留下一屋子尷尬的氣氛……
這丫頭,扯到哪兒跟哪兒了……
“既然明天就要出發,我就先收拾行李好了。你也快回去收拾吧!”蕭九歌倒沒覺得什麼,早就習慣了林細雨的態度。
“嗯。”林斜風起身便走出房間。
……
“爹,你就不必送了。”蕭九歌拉着蕭鼎的手,有些感動的勸道。
蕭鼎渾濁的眸子裡盈着閃閃的水光,拉過林斜風的手來,“斜風啊,九歌我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照顧她。”
“嗯。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她出任何事情!”林斜風也慎重的回答道。
蕭鼎點頭,把蕭九歌的手交到林斜風手上,“這我就放心了。”
這……這怎麼像是那些電視劇裡的狗血劇情啊……她怎麼有種感覺被出賣被當作小白的感覺?
“爹,我這個大一個人了,會照顧自己。放心吧,一個月左右我們就回來了!”蕭九歌安慰道。
“嗯!有什麼事可以飛鴿傳書。你院子裡的鴿子又長大些了!”蕭鼎感概的說道。
蕭九歌一直以爲蕭鼎不知道自己養了鴿子,她被禁足的那段時間蕭鼎也很少去她的院子,這些看來,蕭鼎卻是隨時關心着她的。
“是啊姐姐,我有時間也會去你院子幫你照顧照顧那些鴿子的。”蕭雙雙也上前說道。
這個女人出去一個月,她們的日子又會平淡許多了!終於少了一個礙眼的。
“雙兒妹妹倒是不用麻煩了,我院子裡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前些日子買了一匹藏犬,怕是傷着你了。”蕭九歌笑着回禮。
笑話,讓她去幫忙喂鴿子,真不知道回來的時候是不是連渣兒都不剩了!
“那也好,我就不去了,姐姐放心去吧。”蕭雙雙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幾分,卻還是故作鎮定的說道。
她對蕭九歌還是有幾分怕意,上次的事情不知道蕭九歌爲什麼沒有揭穿她,想來想去見蕭九歌也沒有刁難,這些日子她倒是安分了許多。
“二孃,你的繡服也縫的差不多了吧?希望我回來的時候
能夠看到雙兒妹妹穿上喜服的樣子。”蕭九歌把目光投向一旁沉默不語的陳氏。
陳氏本來在想蕭九歌這次又在玩什麼把戲,會不會把蕭府的財產都捐款私逃,可是看到她只背了個小小的包裹後,便放下心來,突然聽到蕭九歌這麼一問,嚇得一顫,“嗯,會的會的。以後二孃也給你做一套。”
蕭九歌也不客氣,微微欠身行李,“那就有勞二孃了。”
“不勞,不勞。”陳氏連忙迎合,不知道爲什麼每次看到蕭九歌的神態時,雖然明明的朗若春風,她卻還是有些害怕。
“爹。那我就先上路了,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蕭九歌關切的說道,又把目光投向陳氏,“二孃,雙兒妹妹,爹爹就有勞你們好好照顧了。”
“說這麼客氣的話幹什麼,都是一家人,一家人。”陳氏笑着,她知道蕭九歌的意思,最後要走了也要將自己一軍,還真是個禍精,要是永遠不回來就好了……
“是啊,都是一家人!”蕭九歌重複了遍她的話,翻身上馬。
都是一家人,希望你們安分守己,別做出兩家人的事情來,不然我蕭九歌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蕭九歌向蕭鼎揮揮手,便一拍馬背向前跑去。
另一邊林斜風也跟了上來。比較他是經常出遠門的,想必家人也早就這麼習慣了,沒像她爹這樣千里相送的。
“今天怎麼沒見細雨?”蕭九歌回頭看着身後的林斜風。
一襲白衣的他坐在馬上,猶如亂世之中的白蓮,清雅而脫俗。本來這些是用來形容女人的,但蕭九歌卻覺得林斜風此刻的氣質給人的就是這樣的一種感覺。
“那丫頭應該在家抹眼睛。她最怕離別。”林斜風淡淡的說着,口氣之中有着微微的憐意。
他一般很少跟林細雨分開,想那丫頭這次肯定也很難過。
“時間不長,一個月而已,又不是一輩子。”蕭九歌說道,心裡卻是暖暖的,有那麼一個人在你離別的時候爲你難過,在你回來的時候也一定會爲你興奮。
蕭九歌不禁有些期待回來的日子。
一輩子……一輩子……
他柔和的目光變得深沉起來,如果一輩子帶她走遍天涯,看盡世間繁華,他也願,他也願……
“站住!”在城門前一個士兵突然衝上來攔住他們。
幸好蕭九歌及時的勒緊了繮繩,不然馬一定把那個弱不禁風的士兵給活活踩死。
也不知道是不是國家沒人了,竟然讓這麼瘦弱的士兵來站崗,蕭九歌覺得自己一腳就能把她踢翻。
瘦弱的士兵卻目光炯炯,上前來攔住他們的去路,“沒有命令不準出城!”
蕭九歌目光落下另一邊的百姓,他們有的揹着東西,有的挑着東西,都毫無阻攔的出了城門,爲什麼偏偏就是她們不能出城。
正在猶豫間林斜風已經開口,“近來京城沒什麼動盪,也沒傳出什麼逮人的告示,不知這位官爺爲什麼要阻攔我們?”
“總之不
能出城。廢話別多問!”瘦弱的士兵語氣卻不小,他的大喝之間,已經有兩列士兵上前來擋在他們跟前。
這不是明擺着欺負人?欺負人你也裝裝樣子好不好?那麼多百姓都出城了,爲什麼偏偏他們不可以?
蕭九歌憤怒之間翻身下馬,“小哥。如果你給不出個好的理由來,今天我就在這裡公事公辦了!”
“你……”瘦弱的士兵目光惶恐的看着蕭九歌,公事公辦?她也是爲官的嗎?可是一看她清清秀秀文文弱弱的樣子,就目光於柔和之間有幾分駭人罷了,想必也是裝裝樣子,不覺提起氣來,“這是上頭的命令!總之今天你二人別想出城門!”
“很好!很好!”蕭九歌嘴角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來,她漫步走到城門的另一邊,一把奪過身旁的士兵的長槍,橫手一放便堵住了大半個城門,“上頭有令,今日你們都不能出城!”
百姓們嚇得紛紛掉頭就跑。
“你!你!”瘦弱的士兵上前就被氣的咬牙,上頭的人只吩咐了只要把他們兩個攔下就好,也沒說要阻攔百姓,如果知道他這點事情都辦好,不是連個守城的領隊也幹不了了!
“不知官爺有什麼吩咐。”蕭九歌依舊是一臉淡笑着,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可是有的人卻早已滿身是汗。
她的語氣聽起來那麼順從,擺明了是在說,我是替你們守城門啊,你們不是說了不能出城嗎?有本事你就收回口令啊!
林斜風坐在馬上,溫文儒雅的他一句話也沒說,他相信蕭九歌有這個本事,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要阻攔他們。
“你擅自奪取衙門兵器,已經是犯了重罪!我勸你還是快點回到城裡。”瘦弱的士兵終於找到個她的罪責,嚴厲的喝斥道。
“噢?是嗎?我還不知道有這個規定呢!”蕭九歌連忙把手上的長槍一丟,“這個罪我可犯不起啊!”
“嗷 ̄嗷 ̄啊……”瘦弱的士兵抱起腳在原地跳起來。
原來蕭九歌的槍看似不經意,實則卻重重的砸到了他的腳上,現在的他也顧不得有沒有失去領隊的風範,只覺得好痛!好痛!
“大膽!來人,立刻把他們兩人給我帶到大牢去!”一旁的副領隊立刻上前來喝斥道。
看這個副領隊五大三粗的樣子,一看就不好對付,不過看起來也不過是個莽夫,而那個瘦弱的士兵目光裡卻有着一種精明,怪不得他能做領隊的。
蕭九歌沒想到這些人這麼難伺候,下了一個又來一個,不禁也有些爲難,她這次是要出去辦事,不是來鬧着玩的,而且還沒出城門就和官爺起了衝突,如果讓爹爹知道了,肯定不會再同意她的出行。
就在猶豫間卻聽得一陣快馬聲朝這邊跑來。
蕭九歌回過頭去,看到的便是上官夕陽一身淡藍色的精美綢緞衣安坐在馬上,急速的朝城門這邊跑來,此刻的他看起來,貴氣之中又多了幾分瀟灑,瀟灑之中又多了幾分英氣。
“籲……”上官夕陽勒緊繮繩便停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