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你去看看斜風吧,他估計還在屋頂上呢。上官兄有我照顧就好了!”喬治笑道。
蕭九歌這才反應過來,還有個人沒解決呢,便看了眼上官夕陽,而上官夕陽也給她投去一個安心的笑容,她才轉身往門外走去。
清晨的陽光無比燦爛,空氣也很清晰,可是卻有着極重的水汽,連路旁的那些花花草草上也可清晰的看見各種閃耀着的露珠。
蕭九歌從後山繞了一圈,還好竹屋並不是很高,不需要什麼輕功也可以上去,蕭九歌利索的爬上去,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旁,“林斜風,你不會在這裡坐了一夜吧?”
林斜風有些驚愕的擡起頭來看蕭九歌,卻久久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蕭九歌打量着他,因爲露水的緣故他白色的長袍已經被浸溼,緊緊的黏在他的身上,長長的青絲也如剛洗過一樣,溼漉漉的垂着。
雖然是夏季,可是也能想到一個夜的寒冷和風氣,他那俊秀的面容也變得無比蒼白,和上官夕陽沒什麼兩樣。
真是作孽啊!她怎麼就不知不覺得罪了這兩個人!而且明明是他們錯在先,這下到好,卻變成了她的不是!都怪她結交一些奇葩的朋友!
還說什麼三個女人一臺戲,三個男人在一起,這戲也演的不比女的差!
蕭九歌無奈的走到他身旁坐下,“斜風,昨晚的事情我也想了很久,你應該也清楚吧?”
的確,在這裡坐了這麼久,而且這裡是在屋頂,自然屋子裡的一切舉動都可以聽清楚,雖然林斜風這小子生氣了,也擔心真的會有刺客來,竟然在這上面坐了一夜,比上官夕陽那隻會用苦肉計的小子好多了。
林斜風輕輕點頭,“這件事,是我和夕陽的不對。”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想追究了!不過我想你也是被上官夕陽‘趕鴨子上架’的吧?”蕭九歌一笑。
林斜風這人一向以正人君子自諭,那樣的小人行爲能做的出來的話,她的世界觀還真的要毀滅了。
昨晚遷怒到他,也的確是氣過頭了。
“有的事情發生了,就一輩子也無法過去!”林斜風緩緩道,臉上有一抹似乎難以抹去的愁雲。
蕭九歌也無話可講了,她知道林斜風的意思,昨天的事情讓上官夕陽和他的形象在自己心裡大打折扣,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彌補的了,想必林斜風一晚也在思考這事,不過卻也是的確無法彌補的。
她只好轉移話題,“我想你再不下去,就會變成第二個上官夕陽了,現在大夫還在,你也順道去瞧瞧吧!看你這臉色白的,怪滲人。”
“九歌,你原諒我們了?”林斜風有些驚喜的問道。
“再不原諒你們,我想我得給你們兩個收屍了!”蕭九歌甩他個白眼,站起身來便往下走去。
林斜風蒼白的臉上綻放出一抹會心的微笑來,剛站起身準備下去,就“哎喲”一聲又坐下。
蕭九歌擔憂的回頭,“怎麼了?”
“腿麻了……”林斜風有些尷尬的說道。
“咳咳……”蕭九歌無語,“這就算是給你的教訓吧!”
說完也上前去扶他起來,屋頂全是竹子做的,雖然很平坦,但是卻也很滑,蕭九歌小心翼翼的攙扶着他往下走去。
林斜風也順勢倒在她肩上,這丫頭無論什麼時候都還有心情開玩笑。
忽如其來的重力讓蕭九歌毫無把握,腳下一滑就往下滾去。
林斜風也被她一扯,兩個人都從屋頂滾下去。
好在竹屋不是很高,蕭九歌這才明白矮小的房子房子也有好處。要是是現代那些高樓大廈,估計滾下去也會沒命了。
不過想如果在現代的話,誰會沒事跑房頂去坐一夜啊?吃飽了沒事幹?那可是個物質社會,坐一夜不知道能賺多少錢了,誰會跟錢過不去啊!
想着這些還沒感覺到疼痛,但是一想完就感覺到全身都向散架了一般,全身各處都在痛,而且上面好像還有個什麼重物壓着自己喘不過氣來。
蕭九歌回神,這才發現林斜風竟然壓在自己身上,目光深邃的看着自己。
那目光猶如一片汪洋大海,直直的把她吸了進去,她這一刻似乎什麼都沒有看到,看到的只是一雙眼睛,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
撲面而來的是她身上淡淡的女兒香,林斜風忽然希望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希望這一刻永遠不要消失,他凝視着她清澈如泉的眸子,忘記了一切的存在,忘記了昨天所發生的事情,忘記了昨夜深坐一夜的寒冷和痛苦。
蕭九歌忽然覺得很不自在,想要起身,林斜風卻按住她的肩頭,深情款款的說道:“九歌,無論我做什麼,都是因爲,我太……”
“你們在幹什麼?”富有磁性而帶着憤怒的聲音聲音傳來。
林斜風和蕭九歌連忙起身去,纔看到是喬治正一臉微怒的走過來。
蕭九歌連忙上前去,“咳咳,不小心從房頂上滾下來了!哎喲……腰好痛!”
“沒事吧?”喬治連忙扶住她,也忘記了剛纔所看到的一幕。
“咳咳……你從房頂上滾下來試試看有沒有事?快扶我進屋!”蕭九歌一邊說着一邊用眼神示意林斜風,快去找大夫看看,別你也生病了!
林斜風笑了笑,蕭九歌這人,調虎離山計用的還真好。
蕭九歌被喬治扶到屋裡坐下,才緩了一口氣,“喬治啊。我好餓,你去做早餐怎麼樣?”
必須給他找點事情做,然後讓他把先前看到的一幕給忘記,不然可真是……不知道他會想到哪裡去了。畢竟喬治那麼開放的男人……
她的名節啊,她的清白啊,都毀了……
“嗯,我馬上去做。”喬治轉身準備向外走去,忽然又想到什麼事情,又轉過身來說道:“對了,上官夕陽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大夫也開了些退燒的藥,現在他睡着了,你放心吧!”
“嗯!那你就做三個人的早餐,斜風估計也餓的不輕!”蕭九歌說道。
喬治點頭轉身往廚房走去。
“喬兄,你去?
”林斜風看到喬治從蕭九歌房間裡出來,有些疑惑的問道。
“九歌說她肚子餓了,我去給你們做早餐。”喬治笑道。
林斜風頓了頓,“昨天的事情,你沒放在心上吧?也是我一時鬼迷心竅……”
“過去的事情就不說了,我們依舊是兄弟!走吧!給我劈柴去!”喬治拉着他便往廚房走去。
他知道林斜風這樣的人,如果不讓他做些什麼事情,一定會睡不着覺,一定會良心不安,正好蕭九歌腰疼,沒人給他劈柴,沒人給他燒火……
“嗯!”林斜風點頭,反正現在也的確睡不着。
還是做些事情比較好。
林斜風在一旁劈柴生火,動作倒也利落,本來以前他也來過這裡過過這種生活,只是喬治來了以後他便把這屋子讓給了喬治,再加上也必須回家去陪陪爹孃。
不一會兒早餐便做好了,仍舊是稀粥和一些清淡的菜。畢竟大家都生了病,也不宜吃一些太過油膩的菜餚。
“斜風,你多吃一點。剛纔有沒有看大夫?大夫有沒有說什麼?”蕭九歌關切的問道。
畢竟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她又得自責了。
林斜風搖頭,“沒事,放心吧。等會兒休息一下就好了!”
“嗯。那就好!多喝些湯!”蕭九歌又給他盛了一碗雞湯。
林斜風滿是笑意的接過來,臉上的氣色也明顯好了很多。
喬治則在一旁默默的吃着菜,清淡的小蔬菜,順便乾咳了幾聲。
蕭九歌這才反應過來,又給他盛了一碗,“喬治,你也吃,你給我做的蒸餾裝置,我還沒好好感謝你呢!”
“給斜風兄吧,我這等粗人啊,只能吃些青菜!”喬治臉色平淡,語氣卻酸溜溜的。
剛纔還真中了蕭九歌的計,被她一忽悠都忘記了先前看得一幕,現在一停頓下來,再看到蕭九歌對林斜風那麼好,心裡竟然覺得酸不拉唧的。
以前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想法,因爲在美國都是比較開放的,摟摟抱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爲什麼來到這裡,就感覺自己不能接受了?難道他……入鄉隨俗了?
“咳咳,你要是粗人,我就不是人了!”蕭九歌硬是把湯放在他跟前。
沒想到美國的大男子也會吃醋,而且吃起醋來醋意還不小。
喬治聽她的話“撲哧”一聲便笑了出來,“你還真不是人,是神!”
“好了好了!快吃吧!等下斜風你也去好好睡一覺,我就負責給上官夕陽換藥,喬治你呢,就負責這兩天做飯吧!”蕭九歌分配着活計。
兩人都沒什麼意見,便點點頭。
於是接下來的兩天便在照顧病人中度過了。上官夕陽細皮嫩肉的很少生病,一生起病來,整個人都到死不活了。所有人都被他忙的團團轉。
一會兒是發燒,一會兒是發冷,一會兒迷迷糊糊的說夢話,一會兒醒過來對他們笑一笑又睡過去。
好在第三天的時候,上官夕陽的病情就穩定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