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歌的頭覺得昏昏沉沉的,躺在牀上沒有多久便睡下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而且她是被前院的嘈雜聲吵醒的。
“發生什麼事情了?”蕭九歌不見早上的煩躁。
“九歌,那些人販子說要把周雪兒抓回去,可是她死活不肯走。”
“什麼?”蕭九歌眯了眯眼,往門口走去。
蕭府門外。
四五個粗壯的漢子把周雪兒圍了起來,其中一個領頭的漢子說道,“你這娘們,居然敢給我逃跑,你不想活了是吧?回去非得打斷你一條腿!”
周雪兒蜷縮在地上,緊緊抱着她手中的包袱,“不,我不……不……要……”
“不要?!我看你是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另外一個大漢挽起了袖子,就要上去抓她。
可是卻被領頭的那個大漢攔住了,“得讓她再吃點苦頭,你以爲這蕭府是做善事的啊?你在這跪一跪人家就會救你啊?啊呸!”然後轉身對身後說道,把牛鞭給我,“這可是浸了鹽的牛鞭,要是不想受苦的話,就乖乖跟我們回去!”
不知不覺,蕭府門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有看熱鬧的,有指指點點的,有看熱鬧的。
“這蕭府也是大府,怎麼就不救救一個小丫頭呢?”
“唉,這丫頭也真是可憐,看看她身上的衣服都破了,還有那傷痕,嘖嘖嘖……”
“咦,她不是之前周府門口的那個丫頭麼?”
議論紛紛不絕,霎時,蕭府前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
蕭鼎在府中也聽說了周雪兒跪在府外的事情,也從書房想要出去看看。
“九歌,你來得正好,我們一起出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蕭鼎走到門口的時候,碰巧遇見了也剛要出門查看情況的蕭九歌。
可是蕭九歌卻攔住了蕭鼎,“爹爹,您不能出去,現在外面那個人,您出去的話,會引起更大的軒然大波的,這種小事就交給女兒吧。”
“這……”蕭鼎本來還在爲難,可是看到蕭九歌一臉的信心十足,“好吧,你小心點。”
蕭九歌點了點頭,“爹爹,您先回去歇息。”
官家扶着蕭鼎往書房的方向走去,蕭九歌剛要出去的時候,背後卻傳來了林細雨的聲音,“九歌…”
“你們怎麼都來了?”蕭九歌回頭,看到林細雨還有她身後的喬治、林斜風還有張重。
“我們當然是來支持你的啦!”林細雨說道,“等下一定要好好教訓那個周雪兒。”
林斜風拉過林細雨,“細雨,不得胡鬧。”
“這次的事件有點不太正常,九歌……”張重拉住要往外走的蕭九歌。
蕭九歌笑了笑,“我知道,走吧,一起出去看看。”
領頭的大漢往手裡吐了吐口水,牛鞭如雨點般毫不客氣地落在了本來身上的傷痕就沒有痊癒的周雪兒身上。
“蕭小姐,救,救我……”周雪兒疼得在地上滾來滾去,懷裡還緊緊抱着那個包袱。
蕭府的大門打開,蕭九歌等人走了出來,看到這個場景的蕭九歌,出面喝道,“住手!”
領頭的大漢愣了一下,看着正站在門口的一幫人,吞了吞口水。其實他並不認識蕭九歌等人,只是他們知道能從這個院子裡走出來的肯定不是可以好惹的主。
在地上打滾的周雪兒本來已經被打得已經失去了一半意識,可是看到自己身上的鞭子停了下來,又隱約看到蕭九歌的身影,便使出全身的力氣往蕭九歌的方向爬
去。
“蕭小姐,救,救我……”周雪兒拼着最後一口氣力爬到蕭九歌的身邊,緊緊抱住蕭九歌的腿,然後暈了過去。
蕭九歌皺了皺眉,看着腳下的周雪兒,然後又環視了一下週圍,開口道,“莫識,給十兩銀子給這幾位。”
“九歌……”莫識有點不甘願。
“聽不懂我的話麼?”蕭九歌立即眼一瞪,喝道。
莫識很不情願地拿出十兩銀子遞給領頭的大漢,那大漢彎着腰接過銀子,眼裡流露出無限的慾望,“想必這位就是蕭大小姐吧?蕭大小姐真是菩薩心腸啊,只不過這丫頭是我的女兒,十兩銀子嘛,還真是有點捨不得……”
“你……”林細雨看不慣,想上前教訓那幾個人,可是卻被林斜風攔住了。
“細雨,這事我們不能管。”
“可是……”林細雨轉過頭來看到林斜風那少有的嚴肅,於是也就呆在了原地。
蕭九歌笑了笑,“你說她是你的女兒?好啊,既然這樣,那我們公堂見好了。”
本來堆滿笑容的領頭大漢,臉上青了下去,“既然蕭小姐喜歡小女,那麼我也就忍痛割愛了。走!”
領頭大漢領着幾個大塊頭的大漢走了,看熱鬧的路人們也各自地散了。可是,蕭九歌卻從剛剛看熱鬧的人中看到一個身影,很奇怪的身影。
“九歌,你真的要把她帶進去啊?”林細雨一陣不滿。
“先把她帶進去再說。”九歌回答道,可是一回頭,那奇怪的身影卻不見了。
在某個隱蔽的小巷內。
“大爺,剛剛演的戲還好吧?”剛剛在蕭府門外領頭的大漢彎着腰陪着笑容對着一襲黑衣的男人說道。
“你還真會做生意。”黑色長袍的身影並沒有雨轉頭,而是吩咐身邊的一個低着頭的小廝把該給的酬勞給他們。
領頭的大漢接過錢袋子,掂了掂重量,臉上笑開了花,“謝謝大爺嘞,那我們就走了。”
領頭的大漢領着幾個大漢滿心歡笑地走了,可是教還沒踏出幾步,就被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穿着黑衣袍子的殺手一鏢封喉。
“主人!”那幾個殺手跪下,細一看,他們的臉上都帶着銀色的面具。
站在那兒的黑色背影語氣任然是波瀾不驚,“處理掉。”
“是!”跪在地上的幾個黑衣人得了令之後便把那幾具屍體裝進麻袋裡,然後飛上屋檐。
“蕭,九,歌。”那個黑色背影的聲音微微顫了顫,“你給我等着,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天上的雲越來越重了,好像要下雨一般。
蕭九歌把周雪兒安放在她所在院子裡的一間廂房中,還請來大夫來醫治她。
“九歌,你幹嘛要救她?讓她被那些人打死好了,那是她活該!”林細雨嘟着嘴不滿地坐在蕭九歌對面。
只見蕭九歌很悠閒地品着茶,並不直接回答林細雨的問題,“你們幾個,平時不是很多話麼?誰來給這個小妹妹講講到底是怎麼回事?”
喬治撓了撓頭,“九歌,其實我也不懂……”
蕭九歌滿臉嫌棄地看了一眼喬治,搖了搖頭,可是一想也是,一個外國人哪懂得這麼多呢。
“細雨,九歌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林斜風開口道,“剛剛那個情況,九歌只能這麼做。”
林細雨與喬治互相看了一眼,眼神裡還是滿是迷霧,“還是不懂……”
蕭九歌剛剛進口的水一下子噴出口,不過沒
有噴到對面的林細雨身上,然後就聽見張重的聲音:“所以說人笨就是沒辦法……”
“你說誰笨啊?”林細雨站了起來,“張重,你有種站在那裡不要動!”
“我爲什麼不動啊!”張重開始跟林細雨玩了起來。
“你給我過來!”林細雨盯着站在她對面的張重威脅道。
張重逗着她,“所以說你倆笨成一對了!”
一聽到這話,林細雨的臉唰地一下紅了,扭頭坐了下來,“不跟你玩了!”
這一打一鬧,弄得喬治也有點尷尬。而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屋裡的人都抿着嘴偷笑。而正因爲這樣,弄得林細雨的臉越發地紅了。
“好了好了,你們不要欺負細雨嘛。”蕭九歌收起嘴邊的笑容說道,“不過,這周品星的葫蘆裡賣的藥還真是不一般。”
又是跟三皇子勾搭,又是把周雪兒趕出府的,連蕭九歌也猜不透。
“可是越是這樣,越讓人覺得她把周雪兒趕出府不簡單。”林斜風說道,“而且今天還安排了這麼一場戲,看來她很想把周雪而安放在你身邊啊。”
“等等,你們還沒告訴我爲什麼九歌要那樣做啊?”林細雨並沒有放棄弄懂她不懂的問題。
“說你笨你還不承認。”張重還是不忘調侃林細雨,“剛剛在門外周雪兒被那些人販子打成那樣子了,而且她又在蕭府門外跪了那麼久……”
“那又怎麼樣?”林細雨還是不懂。
張重扶額,爲她的蠢感到十分得無耐。
這時,一旁的林斜風解釋道,“如果蕭府再不管不問的話,我想周品星就會讓人造謠說蕭府毫無憐憫之心,畢竟蕭府救一個丫頭是有能力的。這樣對蕭家的名聲有很大的影響。而且如果九歌不管不顧的話,周雪兒再來一個裝死,那你覺得會怎麼樣?”
“啊,原來是這樣啊!”林細雨恍然大悟,但是立馬又疑惑起來,“既然我們知道她是周品星派來的臥底,那我們還要把她放在身邊啊?”
“是啊。”九歌聳聳肩,“又不是沒抓過臥底。”
“那一定得小心提防她,九歌,你放心,我一定幫你看着她!”林細雨乾脆來了個毛遂自薦。
九歌不禁笑了起來,“那我先謝謝你啦。”
周府。
“小奴多謝小姐救命之恩。”小奴滿臉感激地跪倒在地,“要不是小姐,小奴的母親……”
“好了!”周品星很不耐煩,“你記着,你現在就是我的貼身侍婢,這個周府除了我爹和我,就是你最大了,學着周雪兒一點,不要像個軟柿子。”
小奴點了點頭,“小姐,我伺候您就寢吧。”
周品星點了點頭,閉上眼睛養神。
“啊——”正在幫周品星卸妝的小奴看到窗外有黑影閃過,不僅手裡一顫,將周品星頭上的頭髮硬生生地撤了下來。
“啊!”周品星悶哼了一聲。
小奴跪了下來,“小姐……是小奴的錯……”
周品星剛要教訓小奴,可是她也看到了窗外的黑影,於是讓小奴先行退下。
小奴應了聲“是”之後,便順從地退了下去。
“出來吧,躲躲閃閃的。”周品星照着鏡子,語氣中滿是波瀾不驚。
一陣風吹得燭臺上的燭光閃了閃,一陣黑影出現在周品星背後。
“怎麼,找我什麼事?”周品星繼續照着鏡子,看見鏡子中的銀色面孔,心中不禁一陣噁心,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