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浩博和衣坐起,牀上的人兒還在沉沉的睡夢當中,他沒有喚醒她,徑直的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悄悄的握緊了自己的拳,臉色陰霾的駭人,一步一步的走向書房去。直到現在他還是滿腔的怒火,若不是他及時的趕到,還不知後果會是怎樣的。
該死的,究竟是誰做的手腳,他必定要查出來。想到若雪因此差點失去清白,他就更覺得不適,緊咬着牙吩咐了身邊的人去徹查,把當天有關係的一切人都喊了過去親自的問話。
東西是宇文若彩送的,她們姐妹關係如此要好,怎麼會去陷害若雪呢?皇甫浩博當機立斷,便把宇文若彩排除出去了。絕對不可能是若彩做的,下的還是至重的迷情散。
看來此人的心機頗是深沉,不得不查個水落石出。不徹查他定不能心安,他無法時刻的在若雪身邊,哪天遇上了同樣的狀況,又該如何?這正是他所擔憂的,蹙緊了眉頭一個個的問話。
若雪貼身的丫鬟早已嚇得直髮抖,口齒不清的說着讓人聽不清的話語。皇甫浩博惱怒,心急大聲的吼了一句,逼得丫鬟的眼淚都掉落了下來。
“你給本王好好說清楚。”
“奴婢……奴婢真的不清楚啊王爺。藥材是娘娘吩咐的,奴婢真的不知道。”
丫鬟撲通的跪下了,雖說不明不白,但還是不住的求饒。皇甫浩博覺得頭疼,讓她出去了。得知藥材是從宇文若彩的丫鬟顧兒的手上拿來的,便讓人去找了顧兒也一同的來問話了。
宇文若雪不久後也起來了,身上一絲不掛,瞧着碎了一地的衣裳,臉燒的厲害,心裡卻甚是難過。昨天的那些記憶歷歷在目,她記起了所有的事情,也記起了自己藥性發作抱住了前來的侍衛尋歡的事情……
宇文若雪顫抖着手撿起了裡衣慢慢的穿上了,呆呆的坐在了牀邊,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落着。她究竟做出了什麼樣的事情來,竟然這麼不清不楚的抱上了別的男人。
想來十分的後悔,想必讓院裡的其他僕人也給看了去吧。皇家人一向很看中清白的,她是不是再沒機會做皇甫浩博的夫人了。
沒想到,到頭來她還是不能擁有皇甫浩博。宇文若雪哭着笑着,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傷心的哭着,還是開心的笑着了。
喚了顧兒來,皇甫浩博一絲不放的詢問着,勢必要把當天的細節逐一的套弄出來。
“當天的藥材一直是你拿在手上的?”
“是的王爺。”
“無經過他人之手?”
顧兒點頭,不敢有一點隱瞞的意思。所有的人都問完了,卻還是找不到究竟是誰做的。皇甫浩博皺眉覺得奇怪,既然無經過他人之手,怎麼會被下了迷情散。
一點的細節都未曾被他放過,難道還是忘了什麼嗎?皇甫浩博努力的思索着,一邊擺手讓顧兒下去。顧兒福身,正打算下去的時候,猛然想起了那天紫菱異樣的動作。
瞧見顧兒還站着,皇甫浩博有些不耐。“怎麼還不走?”
顧兒驚喜的轉身,說道:“王爺,奴婢想起來了。當天紫菱和我家娘娘起了衝突,紫菱撞到過我手上的藥材。”
皇甫浩博聽了,臉上才露出了難得的笑容。這就對了,看來紫菱就是那個下藥的人了。馬上吩咐了下人去細查紫菱當天的行蹤,務必要讓紫菱心服口服。
他心中只有一個念想,他不能讓若雪平白受冤。
正午時分皇甫浩博便得到了消息,當天紫菱確實偷偷摸摸的去了趟藥堂,買下了重量的迷情散。果然是早有預謀,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居然陷害到了若雪的身上。
皇甫浩博心情愉悅,派人去抓了紫菱過來審問。
一個上午,若雪都獨自的呆在了房間裡,始終沒有出來一步。她覺得愧對於人,特別是王爺,已經沒臉再次見到他了。就這麼呆呆的坐着,她也不覺得餓,只覺得喉嚨始終乾的厲害。
給自己倒了杯清涼的水,緩緩的入了喉嚨頓覺舒適很多。不知是喝了水的緣故還是什麼,她感覺到了臉上的涼意,原來水都跑到那兒去了,難怪她總覺得渴了。
眼淚流的多了,眼睛腫的有些刺痛,可是再怎麼痛也比不過她心裡的難受。
“啪!”
巨大的聲響傳來,皇甫浩博一點也不憐惜她是個女人,帶着自己滿腔的怒火給了紫菱一個巴掌,很快的烙下了火紅的巴掌印。即使這樣做,也難以消除他心中的怒氣。
“說,爲什麼要下藥?”
紫菱只覺得一股腥甜,嘴邊流出了紅色的血絲,不一會那味道便佈滿了她的口。紫菱眼淚汪汪的流了下來,還想這掙扎否認。
“王爺,奴婢沒做。”
皇甫浩博冷冷的笑了一聲,伸手捏住了紫菱尖俏的下巴,似乎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快要講她的下巴生生的給揉碎了一般。
紫菱痛的呼不出來,只能任憑他這麼捏着,眼淚在眼眶裡不停的打着轉。看來,皇甫浩博這次是來真的了。
“當天下午你便去了藥堂買藥,難道要我帶掌櫃的來告訴你嗎?”紫菱知曉,一切都掌握在了皇甫浩博的手中,自己再怎麼不承認都不行了。此刻,她只能選擇求饒了。
“王爺,是奴婢錯了,奴婢不該這樣,求王爺饒了我吧。”
紫菱跪了下來,抱住了皇甫浩博的腿,可憐兮兮的看着他,不停的說着求饒的話語,像一個受傷害的小貓咪一樣。可是這樣的她實在假的厲害,皇甫浩博不可能再放任這樣的女人胡作非爲了。
“你已經觸犯了本王的大忌,來人啊,給本王拖出去斬了。”
皇甫浩博不留一絲的情面,堅持要斬了紫菱。家丁不敢怠慢,立刻的拖了哭喊着的紫菱出去。皇后前腳踏進了王府,便聽見了紫菱的哭聲,立刻上前救下了紫菱。
紫菱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死死的拉着皇后的衣袖不肯鬆開。“怎麼這是?”
她剛來便看見府裡已是鬧得不可開交了。“皇額娘別阻攔,今天我定斬了這賤婢。”
皇后忙拉了皇甫浩博的手,帶着他去了僻靜點的地方,這才得知了紫菱做下的好事,可是如今紫菱還死不得。皇甫浩博不明白爲何皇額娘要救下那賤婢,一心的想要斬了紫菱。
皇后這才說了出來。“紫菱是我安放在太子府裡的眼線,怎麼能死呢?留下她還是有用處的。你就聽皇額孃的話吧,本宮不會再讓她做出這樣的事來。”
皇甫浩博本已是氣到了極點,現在聽了皇后的話也拒不得,只能就此作罷了。皇后知道皇甫浩博一時難消怒氣,只能好話盡說換回了皇甫浩博的拂袖而去。
宇文若雪覺得眼睛酸澀,眼淚已經流的幹了,臉上想必是佈滿了淚痕吧。她無法去看鏡中的自己,一定是醜極了。直到坐的身子都僵了,宇文若雪纔起來走向檀木衣櫃,伸手打了開來。
裡面放着一條潔白的綾緞,她呆了許久纔拿了出來,轉身走向了最結實的橫樑。她尋死的心很強烈,沒有臉面再活着了。皇甫浩博這才頓覺忙了一個上午,忽略了宇文若雪,趕去想要好好的安慰下她,她現在的心裡肯定比自己更不好受。
心悄悄的揪緊了,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宇文若雪想起了什麼,閂上了門,這才又走了回去布好了白綾,給自己打好了一個合適的結,只要她的頭進入,腳下的椅子倒地,她便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手心竟然微微的出汗了,宇文若雪猶豫了很久,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慢慢的準備伸入的時候,傳來了敲門的聲響。
“若雪,你在房內嗎?”
皇甫浩博的聲音傳來讓她更加的心慌了,一時不知怎麼辦。叫喚了半天無人迴應皇甫浩博覺得奇怪,詢問了丫鬟才得知宇文若雪半天沒有出來了。
宇文若雪聽見了他們的對話,心急踢掉了腳下的椅子。聲響傳了出去,皇甫浩博頓覺奇怪,房內分明是有人的。糟糕……皇甫浩博顧不得,徑直的撞開了門,正好看見了宇文若雪掛在了橫樑上。“若雪!”
宇文若雪的臉有些發紫,皇甫浩博立刻放了她下來。若雪已經昏死了過去,失去了意識。皇甫浩博搖晃着她的身體,可是得不到任何的迴應。
“快去叫太醫來!快!”
皇甫浩博抱着若雪,緊緊的圈在了自己的懷裡,心慌的連手都不知該往哪裡放置了。“若雪,你爲什麼要這樣做呢?本王不怪你啊。”
沒想到若雪竟會想到要尋死來證明自己的清白,皇甫浩博萬萬想不到啊。抱起了若雪放在了牀上,伸手觸了觸她的脈搏,微弱的很。
皇甫浩博害怕,卻依舊霸道。他不準宇文若雪就這樣離開,他要看着她醒過來!“本王不允許你死,你必須給本王睜開眼睛,聽到沒有宇文若雪。”
若雪的睫毛微微顫動,或許真是聽見了皇甫浩博的話,忽然捨不得離開這裡了吧。皇甫浩博緊握着她冰涼的手,耐心的給她慢慢的搓熱,這樣溫柔的一幕是誰也不曾見到過的,這樣溫柔的皇甫浩博更是不得見到了,想必他真的擔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