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可以。”紅狼在紅狐話沒說完就打斷了。“這件事情暫時不要讓組織知道,至少現在不要。”
紅狐變得深寒,第一次以這樣的冷語說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不能讓組織知道,你到底在隱瞞什麼?”
紅狼輕鬆笑了笑,說道:“我能隱瞞什麼,來到洛杉磯的時間裡,我大部分時間都跟你在一起。我的一切你幾乎都知道,你覺得能有什麼呢?”
紅狐肯定說道:“就算是這樣,你可是紅狼。在大庭廣衆之下,也能將人口袋裡的現金偷走的人。我不覺得我有那個能力,能夠防備住你。”
紅狼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現在敵人接近了,你有些壓力,畢竟你從來也沒有執行過這樣的任務。只是,你也不必這麼神經質,一切有我。”
紅狐說道:“你現在在哪裡,我想見你一面。”
很輕鬆的一句話,只是紅狐說出來總有些哀愁虛無。就如一個女人跟丈夫離別多年,而兩人又異地而處。
紅狼有些受不了這樣的對話,尤其是跟紅狐這樣風情萬種,隨時散發着無限魅力的女人。
紅狼想快點結束這樣的對話,將方向盤猛的一轉,行駛上了另一條道路,說道:“那你在酒店裡等我吧。”
“她現在可不在酒店裡。”一個陌生而粗厚的嗓音說道。
紅狼的手指僵在了方向盤上,踩着油門的腳也忘了鬆開。
“她很想見你。”陌生聲音繼續說道。“你呢?想見她嗎?”
紅狼說道:“她的臉我見多了,我現在不想見她,但是我想見你。”
那頭的男人呵呵了兩聲,音量小了些,說着:“你看吧,我就說這個男人根本不在乎你,這下子你也騙不了自己了吧。”對着紅狼聲音又恢復了。“三天後,你再來吧。還是這輛車,到時候跟着導航走,我會讓你見到我的。畢竟,我也想見你。”
紅狼很奇怪爲什麼現在不能見他,沒辦法的只有等到三天後。
在三天後的清晨,紅狼一上車,那汽車導航就自己啓動了,上面出現了幾條道路的圖案。跟隨着導航系統的聲音指引,紅狼將車開上了不知道的道路。
陌生男人的聲音又在車裡響起了,說道:“紅狼先生真是守時了人,你就不問問我是誰嗎?”
紅狼不屑的笑了,說道:“我不需要問,反正一會我也能見到你的人。你應該會有膽子見我吧?”
陌生男人重重的咳嗽了,聽得出來喉嚨裡有一股液體在翻動。
紅狼沒想到,這居然會是一個疾病纏身的敵人。
陌生男人慢慢的才緩和過來,說道:“沒有足夠的膽子,怎麼敢見殺手營第一殺手,紅字營的紅狼呢。”
紅狼的身份最終還是被揭曉了,只不過這個人不是灰眼男人的上級,更不是亨利。
灰眼男人他才放了,而且在嫌疑集身的情況下,沒有紅狼的策反,他是百口莫辯,沒有任何開脫的理由。
亨利一直以爲他只是個商業對手,不可能瞭解他的真實身份。
紅狼從容的笑了,說道:“那你等着吧,我很
期待跟你的會面。再見。”
汽車繼續往前走,這跟他們的酒店是相反的距離。
紅狼皺眉,明明已經讓紅狐換了房間了,爲什麼對方還是能找到紅狐。
紅狐身手也很敏捷,雖然沒那麼大的殺傷力。
紅狼如機械一般的聽着導航的指引,雙手左左右右的不停轉換方向盤,這繞路已經讓紅狼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
終點到達。
紅狼停下了車,左右看了看自己到了一個什麼地方。
在他的左手邊,是一個金碧輝煌的豪宅。
從鍍金的大門到那宮殿般的建築物,這其中的道路起碼有百米那麼長的距離,通道兩邊還都是各種看似普通卻價值不菲的植被。
金階玉砌,珠寶翠石,色彩斑斕的裝飾着,很耀眼但不至於讓人感覺眼花繚亂。
紅狼下車四處張望了一下,除了這裡,也沒有別的什麼建築能讓他引起注意了。
手機響起,紅狼接通說道:“我到了。”
陌生人說道:“我知道,我現在能看見你。我終於明白這個女人爲什麼這麼喜歡你了,你的臉真的讓作爲男人的我,也心生愛慕。”
變態的人,紅狼見得多了。只是這男人的聲音彷彿有魔力一般,鑽進他的心裡,讓他感覺肉麻而又驚悚。
“進來吧。”男人說道。
鍍金的大門,像柵欄一樣的左右打開了。那一條長而寬闊的通道,是那麼的壯觀大氣。
要是鋪上紅地毯,足夠用來迎接任何貴賓甚至總統跟女王。
男人主動掛斷了電話,紅狼站在原地,看了很久那條可能是通往死亡的道路。這樣的路,紅狼也已經記不清自己面對過多少次了。
紅狼沒有選擇向前走,而是走到了對面的一家小型的便利店裡,買了一包香菸。
將新買的香菸跟打火機放進口袋裡,最方便他伸手拿出的那個口袋裡。
穿過馬路走回那個金色大門,紅狼有了香菸心裡踏實多了。雖然他還沒有將那些尼古丁都吸進肺裡,也還沒有聞到一點菸絲的味道。
如果可以的話,紅狼真的希望自己能夠別再抽菸了。只是,那根本不可能。
漫步在百米的鵝卵石鋪墊的路上,紅狼走的相當的慢,這有可能是他走得最後一段路。
他無時無刻都在走最後一段路,紅狼簡直被自己的愚蠢給驚到了,他這個時候怎麼還有工夫胡思亂想呢。
或許根本沒那麼糟糕,紅狼只是在紅狐被抓之後,就感覺一切變得更加複雜。
一個管家摸樣的人穿着筆挺的馬甲裝,正像個軍人一樣矗立在客廳大門的兩邊,唯一跟軍人不同的就是那管家的臉上,帶着詭異而又自然的微笑。
管家一隻手揹負在身後,一隻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歡迎光臨,霍先生。”
紅狼不想再笑了,只是出於禮貌也爲了隱藏自己內心的緊張,他必須要笑。不但藥效,還要笑得比那個管家還要自然,還要輕鬆。
紅狼點點頭,禮貌的笑了笑,說道:“謝謝。”
管家走
在了前面,將紅狼帶到了二樓的大廳裡。
這個別墅看起來起碼有三四層樓,而紅狼沒有看到有電梯。現在很少有富人居然是喜歡走樓梯的,在二樓也需要坐電梯的時代,這算是很稀罕的了。
管家將紅狼帶着走上了一個旋轉式的樓梯,紅狼注意道這個樓梯的扶手居然也是鍍金的。
一樓的花瓶都是古董,至少是元朝年間的東西。每一件都價值不菲,而其他的字畫跟玉石就更不用說了,紅狼不知道那些是真的還是假的。
但要是真品,還放在沒什麼防護措施的一樓。那可真是富貴的難以想象了,就算這件別墅的主人放火燒了這棟房子,紅狼也絕對不吃驚。
紅狼的頭剛剛冒出樓梯,他就看到了坐在一邊面色沉重的紅狐。她的臉已經冷硬而發白,雙脣緊閉,眼睛也透着不安。
紅狐的面容從來都是美麗從容的,笑起來優雅大方而不失韻味。認識紅狐這麼就,紅狼從來就沒有見過這樣的紅狐。就算是在出租車的戰鬥中,還是跟灰眼男人的集裝箱裡,紅狐也沒有露出過這樣的神情。
“先生,人已經帶到了。”管家走在前面,躬身對着沙發主位上的一個男人說道。
一張長有數尺,足夠四五個人坐的沙發長座上,一箇中年男人正身子軟癱癱的靠在沙發上,整個人看起來面色有點發白,鬍子颳得很乾淨,頭髮也事先梳理過了。
這個男人是亞洲面孔,看起來不過四十多歲,正是男人壯年的歲數,但是他看起來確實一臉的病容。靠坐在沙發上的身子,就陷入了沙發裡面一樣。
紅狼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很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個人。
他離開中國也有一段時間了,在美國也沒有跟除了索琳娜這樣的亞洲人打過交道。紅狼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這樣一個亞洲人,還是一身病態的男人。
管家說完,只見那個男人點了點頭,接着又咳嗽了幾聲,用有些嘶啞的聲音說道:“去給客人上茶吧。”
管家點頭說是,但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說道:“請問霍先生想和什麼茶呢?濃一點還是淡一點?”
紅狼奇怪的看着那個管家,這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管家,還是他只是在故弄玄虛。
紅狼用很溫和的聲音說道:“對不起,我從來不喝茶,即使是身爲客人也有拒絕的權力。”
管家愣了愣,看了一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說道:“那我就給您倒一杯水好了。”
紅狼沒有說話,只是轉回了頭。
管家碰了釘子,只是優雅的轉身走下了樓梯。
中年男人雙眼無神,從紅狼一進來就一直盯着他,什麼話也沒有說,臉上除了蒼白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紅狼饒有興致的翹起了腳,雙手十指交疊,也對上了男人的視線。這麼一看,倒像紅狼是主人,奇怪的看着不請自來,不知道有什麼目的的客人。
中年男人深深吸了口氣,雙手撐着沙發,將自己的身子努力的坐直了起來,說道:“對不起,以這種方式將你請過來。我在這裡,先給霍先生道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