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晴歷呆然看着手裡握着的東西,眼睛不敢眨一下,生怕這一閤眼,眼前的這一切就都消失了。
很久顧晴歷才移開是先,轉向辦公桌那一頭,正在用英語對着電話嚴肅對話的紅狼。
那張側臉很嚴肅,也很嚴謹。
在對話的同時,還時不時的點頭,針對對方的話再提出一些具體的建議。
掛了電話,紅狼長長的嘆了口氣。
回頭正對上顧晴歷一雙好奇寶寶的眼睛。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讓你等的,這幫外國佬真的太羅嗦了。”
不知道是外國人做事就是這麼謹慎還是因爲對方公司是個中國企業。
一個小小的會議時間,都要商量個十分鐘。
紅狼知道他們的用意,不同的時間點,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狀態。
夜貓子晚上的狀態,就像超人一樣。而有的人一到晚上九點就開始犯困了。
幸虧紅狼的的精神狀態裡沒有時差,多年的殺手生涯,不停地潛伏等待,在他的世界裡早就沒有時間差這種東西了。
“我還有公事要忙,你自便吧。”
紅狼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下一個號碼。
掛名董事長到底也是董事長,有很多事情要忙。
顧晴歷就坐在原來的地方,看着忙綠的紅狼,一直到下午的下班時間。
上班第一天就把紅狼忙的夠嗆。
簽完最後一份文件,蓋上印章。紅狼都懶得將那在坤華集團象徵着玉璽的印章收回盒子裡,隨意的往桌子上一扔,常常的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脖子。
猛然見到顧晴歷還在,紅狼吃了一驚。
他還真沒注意到,顧晴歷一直都留在辦公室。
被這麼一看,顧晴歷不好意思的轉過了頭。
“就這麼想蹭飯,星巴克的東西也不貴啊。”
顧晴歷纔不是想讓他請吃飯,紅狼給她的錢足夠她每天吃十頓星巴克了。
“我是不好意思下去。”
顧晴歷想起今天中午上來的時候,那些人奇怪的目光。當時還有紅狼做一下帶頭,讓她一個人走下去,除非給她一個大型的娃娃服。
紅狼無奈,真是個臉皮薄的女孩,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你一個下午都待在我的辦公室,會讓人更加懷疑的。”
顧晴歷的臉紅了,她真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一個年輕女孩在一個成熟男人的辦公室裡呆了整整一個下午,任誰都會想歪的吧。
“那怎麼辦,要不我現在就走。”
站了起來,顧晴歷慌忙的就往外走。
“站住。”
紅狼一聲令下,顧晴歷定住了腳步。
“現在你一個人下去,不是更加奇怪嗎。反正下班時間也到了,我跟你一起走吧。”
紅狼繞過顧晴歷,走在了前面。
“董事長,這就下班了啊。”
紅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到了秘書的崗位,手託着下巴,玩味的看着紅狼跟他身後的顧晴歷。
“嗯,下班了。你也別太累了,早些下班休息。”
例行公事一般的問候,紅狼不多做停留,帶着顧晴歷就走。
“董事長留步。”
紅狐在身後叫道。
這還是在公司,有顧晴歷在旁邊。紅狼想紅狐不會有什麼特殊的舉動吧,畢竟地點時間都不對。
“這是我的請假信。”
紅狐遞過來一個信封。
這年頭,還有人用紙質的請
假信?
紅狐大可以不這麼麻煩,直接發一封郵件不就可以了。
那封請假信是被封在一個普通的信封裡。
紅狼疑惑的低頭瞟了一眼信件,隨手抽了過來摺疊一下,塞進了上衣口袋。
“知道了。”
淡淡的甩下一句話,紅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只是臉上的神情不同尋常。
出了公司大門,一輛豪華的轎車就已經停在了大門前不願的地方。
紅狼前腳剛出來,司機門口的地方就跑下來一個看上去很乾練的小青年,替紅狼打開了們,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
將顧晴歷推進了車門,對司機吩咐了一下到達的目的地。
“我還有別的事情,就不跟你一起回去了。晚餐你自己準備或者叫外賣都可以,隨你便吧。”
冷冷的丟下一句話,粗重的關門聲將顧晴歷的話語都鎖在了車裡。
車子還沒啓動,紅狼就已經轉身走到了車後面。
顧晴歷回頭,看見紅狼上了另一輛紅色的轎車,開車的人是男是女,顧晴歷沒有看清楚。
但是紅色的轎車,很少會有男人開吧。
紅狼冰冷的態度,加上這輛紅色的轎車。
顧晴歷低頭看了一下那個文件袋。
這個傢伙到底對她,是個什麼心思呢?
紅色轎車,很少會有男人開,但不代表就沒有男人喜歡紅色。
開車的就是一個男人,一個很年輕,嘴角帶着輕蔑笑容的男人。
擁有這種笑容的男人,往往高傲自負。而他的高傲不是憑着錢財或者勢力等等外物,而是這個人真的有不得了的本領。
笑容雖然傲慢,但是非常的實在。
“老狼,你可真不地道。在紐約吃香喝辣,泡了紅狐不說,還玩小姑娘。”
紅豹開着車,腦子裡想着顧晴歷的樣子。
的確是個不錯的女孩。
對於紅豹的挑釁,紅狼沒有理會。
他正在低頭拆着紅狐遞給他的那份,所謂的‘請假信。’
這封信上面只有八個字。
綢緞離身,惡鬼上身。
八個字快速的在紅狼的腦袋裡運轉了一遍。
將信紙收回,紅狼又像個魔術師一樣,手中出現了一個打火機。
就在車裡,紅狼點燃了那封信紙。
“喂,這是在車裡,你瘋了嗎!”
火光在車裡冒着刺眼的紅色,屢屢黑煙飄了出來。即使車裡開了空調,燒焦的臭味還是散開了。
“瘋子!”
紅豹叫罵了一聲。
沒有迴應,紅狼驀然的看着這信紙燒得只剩下一點尾巴,高溫的灼熱已經燒到了他的手指。
紅狼還捏着那燒到了最後一點的火焰,將最後一點火星,投出了窗外。
用紙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只爲了擦去那燃燒的火在他手上留下的臭味。
“把打火機留給我,你這個王八蛋。那可是限量版,我從一個另一個開着法拉利的老頭手裡搶來的,很難得。”
紅狼將打火機舉在了半空。
對於老司機來說,開車並不需要全神貫注。
一手掌握着方向盤,用餘光看了以下那打火機,伸出了右手。
就在手指尖接觸到打火機的一刻,紅狼的左手動了。
緊接着,紅豹的臉上就捱了一拳。
這一拳讓紅豹感覺像被一個鐵石擊中了一樣,頭暈目眩,滿目的金星。
因爲這從右邊打過來的一
拳,紅豹的身子整個向左邊偏移,也帶動了方向盤。
車身向左打了個漂移,輪胎跟地面相互碰撞,發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聲。
紅豹也是殺手營出身,很快的就恢復了過來。
將方向盤打直,穩定住了車身。
車子穩定後,紅豹直勾勾的看向了前方。
所有的怒火都留在了前方的道路上。
紅豹不敢再去看紅狼,只要他稍稍一扭頭,等待他的就不只是一個拳頭這麼簡單了。
“你怎麼不問我,要把你送去哪?”
幾分鐘後,紅豹首先開口。
說話的時候帶動了下頜,傳出了一陣隱痛。
“最好是有酒有女人的地方。”
紅狼冷漠回答,語氣比車內的冷氣還要冷。
“不就是隨口說了一句王八蛋嗎,至於生氣成這樣。”紅豹的聲音很小。
像個女人似的。
這句話,紅豹沒有膽子說出來。
就憑剛纔挨中的那一拳,紅豹就知道現在的自己更加不是紅狼的對手了。
“組長說了,要去見另一個巨頭。”
紅狼沉默了。
紅豹皺起了眉頭,厭煩說道:“你就不能問問我,要見的人是誰嗎?”
紅狼依舊冷漠,直直的盯着前方。
“真沒勁。”紅豹切了一聲。“要見的人,是葉通明。”
紅豹眼角偷偷的打量着紅狼,只見他依舊是那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
這個消息,是紅豹第一個接到的。而且就在一個小時前,紅狼被不至於監聽他的電話吧。
爲了避免被監聽,紅豹的手機是經過三組密碼不停轉換的輪組。只要輸入錯超過兩次,防火牆就會提出警報。
“你提前知道了?”
紅豹忍不住問了,大不了就是再捱上一拳。
“我現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在哪裡跟葉通明見面。”
紅狼終於說話了。
他沒有提前知道要去見葉通明,但是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猜到見面的地點了。
“是紫羅蘭酒吧,對吧?”
這下紅豹又是低聲在心裡罵了一句。
這傢伙難道是神仙嗎,總是未卜先知。
“沒錯。”紅豹小心地問道。“能告訴我,你怎麼猜到的嗎?”
既然沒有提前知道要見面的人是誰,又是怎麼猜到見面地點的呢?
紅豹詢問的語氣變得相當客氣,只爲了不惹怒紅狼,又能知道答案。
紅狼沒有回答,因爲說起來真的太長了。
百峰集團的危機,加上今天對紅狼稍微的一番羞辱。
葉通明這樣精明強幹的人,在這幾個小時內,就足夠了解情況,並且做出相應的對策了。
敗退之後,捲土重來。這時候對手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沒有任何防備。在對手最鬆懈的實惠採取進攻,往往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只是葉通明這次的對手,是一個強大的組織。在組織面前的,還是一個更加機智敏捷的紅狼。
紅狼永遠不會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即使在溫柔鄉里,也不會有半刻的鬆懈。
紫羅蘭酒吧的音響,節奏激烈的傳出到外面。
停好車的紅豹,已經不自覺的開始擺動起身體,享受着這強烈的節奏。
“兩位先生,這邊請。”
一個穿着筆挺西裝的男人,在兩人一進來就開始帶路。
紅狼注意到這個男人的穿着有些不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