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對這次的談話,看來真的是做了一個完全的準備。
半個小時的準備,亨利是個商人真是太好了,要是個殺手的話,那還真的是個鬼見愁。
紅狼撥通的是紅蛇的電話,而紅蛇在沒有任何僞裝和易容的情況下,就這麼大大方方的帶着假扮成琳達的漢斯,走進了餐廳。
“琳達小姐。”紅狼站起來來,向琳達很紳士的行了一個禮,拉開了剛纔假顧晴歷坐的椅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假扮成琳達的漢斯,前面的頭髮有一縷散亂,面容看上去不是很差,只是略顯憔悴而已。
身上沒有傷痕,也沒有遭受過虐待的痕跡。衣着完好,而且是半舊不新的衣服,步履不矯健可是也不顯得很無力。
琳達低着頭,沉默不語的坐在椅子上。她很小心的坐下,不敢多動一下,只是眼神時不時的瞧了瞧亨利。
這副妝容,簡直太完美了,連一舉一動和神態都做的這麼好。
要不是紅狼知道這個人是漢斯,他真的要以爲他抓了琳達。
紅狼回到位置上坐下,看着眼神發直的亨利,說道:“亨利先生,你要的人在這裡了。你可以隨時打穿我的腦袋,只是凡事都要想清楚再做。”
話裡有話,就算亨利見到了琳達,也不代表他就相信眼前這個人真的就是琳達。
要是亨利現在殺了紅狼,而眼前的琳達又是假的,那亨利可就真的失去了見到琳達的機會了。
琳達可能真的已經死了,也有可能還活着。亨利不敢冒險,他願意相信琳達還活着。
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機率,亨利也要嘗試。
亨利對着琳達說道:“琳達,我親愛的琳達。”
琳達低着頭,聽着亨利的呼喚,開始用手捂着口鼻,開始低聲的哭泣起來。
亨利的心都快要碎了,琳達的眼淚將他心全然擊潰。
亨利的眼眶溼潤,說道:“琳達,一切都結束了。我會帶你離開的,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好嗎?”
琳達點了點頭,說道:“亨利,還好我一直都相信。我能見你,這是我堅持到現在的唯一信念。”
紅狼又是大大的驚訝,看着漢斯。他沒想到,漢斯在幾天內將英式英語給練得這麼好。
琳達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沙啞,這很好的能迷惑亨利。
在多年的失蹤之下,沒有幾個人能很好的保持着原來的自己。瘦弱的身形,微黃的面容,加上一點沙啞的嗓音。這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變化,漢斯真的拿捏得恰到好處。
亨利對着琳達問道:“你還記得我們的旋轉木馬嗎?”
“咳咳!”紅狼乾咳了兩聲。
琳達正要回答,張開嘴又被這兩聲乾咳給堵了回去。
紅狼說道:“不好意思,我還沒見到我的女孩,亨利先生怎麼就開始提問了呢?”
亨利對着身後的僱傭兵點了點頭,僱傭兵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點擊了幾下,發出了一條信息。
在等待的途中,亨利沒有再繼續發問,只是溫和的看着琳達,想要將這個女人完全的融化在他的眼裡。
如果現在給亨利一個水晶瓶,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將琳達放進去,捧在手心裡用自己的生命去守護她。
琳達在收了聲之後,就微微低着頭,可是帶着溼潤的眼還是瞄向了亨利的方向。
沒有直接的對視,可是足以讓亨利感受到她對他的想念。
將琳
達送到之後,紅蛇見沒有其他的指示,紅蛇點點頭也就退了出去。
沒有紅蛇,紅狼的行動纔會更方便。
而亨利只是看了一眼紅蛇,便將所有的注意都落在了琳達身上。
紅狼皺起了眉頭,將手指點在了自己的太陽穴。
他開始疑惑了,漢斯一個男人,怎麼會將一個女人的神情演繹得如此惟妙惟肖呢。
就算男人模仿女人的表情不難,可是其中的感情可是很難拿捏的。
首先,漢斯並不愛亨利,他也不是個女人。
只是在琳達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中,漢斯將一個跟心愛男人久別多年的情緒通通都表現了出來。而且還是一個有着痛苦經歷,千難萬險才得以跟心愛之人見面的女人。
在紅狼眼皮底下的琳達,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其中的隱情似是非常可怕的事情,難以對人訴說,就算是對最親近的人也難以啓齒的那種過往。
紅狼的眉頭幾乎都扭在了一起,要怎麼樣才能做到像漢斯這樣呢,在觀察漢斯的過程中,紅狼都有些忍不住的在揣測,此時的漢斯心裡究竟是在想什麼。
亨利朝着紅狼的身後看去,也站起來從旁邊移過了一張椅子,說道:“紳士風度,你有我當然也不能丟棄。”
“放開我!”
顧晴歷在不停的掙扎,手還不停的捶打在那個將他帶上來的男人的胸口上。
“讓你放開!”顧晴歷擡起一腳,踹向男人的下腹部。
男人眼疾手快的遮擋了下來,擋下了那對要害的攻擊。見顧晴歷一直不停的反抗,男人索性就將顧晴歷給抗到了肩膀上,快步的走了幾步到了亨利的位置。
將顧晴歷放下來,就猛的退後了幾步。
他要對付顧晴歷,一點都不難。只是沒有亨利的命令,他不敢讓顧晴歷受到一點傷害。
顧晴歷在男人的肩膀上還在掙扎啊,知道落地後還在揮舞着雙臂。
顧晴歷撥開了散亂在面前的頭髮,首先見到的就是亨利有禮謙和的笑容。
“請坐吧顧小姐。”
亨利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那動作比起紅狼來還要更專業更優雅。
顧晴歷愣愣的看了看亨利,也看見了坐在一邊饒有興致看着她,嘴角還掛着笑容的紅狼。
“霍大哥!”
顧晴歷猛的叫了一聲,吃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別亂喊了,這地反雖然沒有別人,但女孩子也要注意一下形象纔是。”
紅狼皺眉說道。
顧晴歷在懵懵懂懂的情況下,坐了下來。當她看到眼前的琳達,就更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亨利對着紅狼說道:“上一次是演戲,這一次可是是真的了。”轉過身面對着顧晴歷,深深的鞠躬。“很抱歉顧小姐,我知道你的學業很繁忙。我已經向你的學校幫你請足了假期,絕對不會讓你有什麼煩惱。而我的人可能誤會了意思,對你也許有些粗暴。在這裡,我就代表他們向你道歉了。”
顧晴歷面對彬彬有禮道歉的亨利,眼神裡也沒有了責怪的意思,只是這種待客的方式,她真的不能接受。
在學校裡,她本來還在開心一天的課程結束了。正在校園隨意漫步的時候,就有兩個陌生男人擋在了她的身前,什麼話都不說就一左一右的將她架了起來。
被兩個不認識的男人這樣對待,顧晴歷雙腳騰空到處亂蹬,還高聲的叫着救命。
兩
個男人看上去很年輕,也就是個二十歲大學生的年紀。兩個人看着顧晴歷,開心的笑着,嘴裡還說着中文。
顧晴歷的高聲叫喊,當然也吸引力很多人的注意。只是看到那兩個年輕男人的笑臉,便以爲只是好朋友之間在開玩笑。
而那其中的一個年輕人,在面對衆人狐疑的目光時,也是大方的看了過來,解釋說他們只是開玩笑,保證不會傷害到自己的朋友。
看熱鬧的人也就放下了心,這樣的打鬧在大學校園裡到處都是,天天都有。
就這樣,顧晴歷被塞上了一輛麪包車,兩個男人將她夾在了中間。
關上車門,顧晴歷就只感覺一股散着濃郁藥味的溼巾就蓋在了她的口鼻上。
刺鼻的藥味深深的鑽進了她的肺裡,之後的失去她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躺在了一個酒店的房間裡。什麼人也沒有,她也不知道這個房間是屬於什麼地方。
綁架她的那兩個年輕男人她再也沒有見過,每天都有人推着餐車來給她送飯,只是那個穿着服務員衣服的女人,看山很和藹。
但是當她要逃跑的時候,那個服務員就像瞬間變了一個人似的,將她一把抓過,狠狠的拋回了房間的大牀上。
當她出現在這個房間之後,每一天她都在嘗試着逃跑。而不管用什麼方法,那個服務員打扮的女人總是能將她制服。
在幾天裡,顧晴歷就只見過一個人,就是這個服務員。
顧晴歷看見房間的擺設,都是一些一次性的用品,她很確定給自己所在的地方就是一家酒店的某個房間。
只是酒店房間的電話線被剪斷了,她的手機也沒有在身上。
房間的窗戶被封的死死的,也從外面被蒙上了一層黑色的東西。
在這間房間裡,連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都不知道。
不知道時光的流逝,顧晴歷只能在酒店的房間裡發呆。唯一提醒她時間的,就是那個來送餐的女服務員。
就在前十分鐘,那兩個來綁架她的年輕男人的其中一個,走進了她的房間,而且不問緣由的抓起她的手,將她拖出房間。
不知道鬱悶了幾天的顧晴歷,將火氣一股腦兒都撒在了那個年輕男人的身上。
這一路上,也不知道那個年輕男人受了多少委屈。
道完歉的亨利,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這本是很和諧的一幕,只是亨利身後站着的僱傭兵,仍然提醒着紅狼,危機還在。
亨利對着紅狼說道:“我現在可以問問題了吧?”對着顧晴歷伸出了手。“當然,你現在也可以問你的問題了。”
紅狼已經什麼都不用問了,顧晴歷那疑惑白癡的眼神,已經告訴他,這個人就是顧晴歷。
在心裡覺得好笑,當初洪少威倒地是怎麼想的,纔會讓這樣一個女孩來做他的眼線。
“酒吧歷練多年,你怎麼就這麼沒有點底氣呢?”
紅狼對着顧晴歷,笑着問道。
白了一眼紅狼,顧晴歷揉了揉那被男人捏的有些疼的手臂,說道:“在酒吧那都是工作,而且他們都喜歡那些扭來扭去的女人。我頂多就是陪他們笑兩下而已,要什麼底氣啊。”
火氣還在,顧晴歷也沒了原來那一點溫柔。
這下子,紅狼再也不用質疑這個顧晴歷是真的還是假的了。
紅狼攤開了手,向亨利示意沒有問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