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狼在心裡狠狠的懊悔。
“對不起先生,您沒有受傷吧?”
一個身穿警服的人,上來詢問着紅狼。而另一個警官也穩了亨利,一個同樣的問題。
紅狼身上沾染了顧晴歷的血,可是僱傭兵的子彈沒有傷到他。子彈都是很微弱的距離,擦過了他的額角跟肩膀。
紅狼冷着臉,搖了搖頭,說道:“我很好,但是我不知道亨利先生怎麼樣?”
警官點點頭,說道:“對不起,先生。我知道這很不合適,但是你必須跟我們回警局一趟。這件事情,你跟亨利先生都是很重要的目擊者。”
紅狼不是第一次跟警察去警察局做筆錄了,他也很清楚自己會遇到怎樣的待遇。
他是目擊者,在未來還很有可能成爲證人。
詹姆斯霍這個身份,看來會持續很久了。因爲不止這一次的事件,還有亨利的任務還沒有結束。
紅狼看着亨利,說道:“我沒問題,就是不知道亨利先生能不能一起回警局。”
亨利在警官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也說道:“我沒事,我很樂意配合警方調查。”
時機恰好的,漢斯衝了上來撲進了亨利的懷裡,小聲的抽泣着,面色擔憂的詢問着亨利有沒有受傷。
亨利也很焦急的上下看着琳達,雙手抱着那正在發抖的肩膀,正在拍着琳達的後背,小心的安慰着。
紅狼四下的看了一下,窗簾還遮掩着窗戶,兩個僱傭兵的屍體已經在警察的包圍之下,圍起了警戒線。
那些在爭鬥發起時就躲起來的服務員,也在警察的尋找之下,一個個的冒了出來。正在回答着警察的詢問,一臉的害怕,手也在不停的動着,做着一無所知的動作。
這些服務員都是很聰明的人,他們知道在這種時候不能多說話。
一來是因爲這裡死了人,要是他們說錯了什麼話,很可能會惹禍上身。
二來也是因爲在場的兩個客人身份都不一般。
要是因爲自己的無心之語,而得罪了紅狼跟亨利的其中一個,又或者不小心多說了一句話。這都有可能成爲他們日後生活的麻煩來源,任何人都不想因爲一句話而惹麻煩。
再者說了,這件事情本就不關他們的事。
只要他們管好自己的嘴巴,回答一些模棱兩可的話。就可以讓他們繼續好好的工作,好好的生活。
警方將服務員所說的話,都一一的記錄在了筆記本上。可是當合上筆記本轉過身來,紅狼看到的是一張一無所獲的臉。
這失望的臉是意料之中的,而那個詢問的警察也早知道服務員在這種時候不敢多說什麼。可是詢問在場的人,是一項基本的工作。
警察不得不問。
這種例行公事的詢問,讓紅狼很不能理解。既然都已經知道問不出什麼,爲什麼還要在這種問題上浪費時間呢。
難不成設計這些詢問的人,認爲世界上有將正義感看的比生命還重的人嗎。
捨生取義只是一種崇高的道德理想。
對於自己不相關的人,保留正義感而放棄自己的生命。
怎麼聽都想是一個笑話。
在警察結束詢問之後,紅狼看到服務員偷偷的做了一個喘氣的動作。
服務員鬆了一口氣,表明他在警察的問
話中感受到了壓力。他剛剛說了一堆,自己並不想說而又不得不說的話。
隱瞞警察可不是什麼好舉動,以那個服務員的腦力來說,在經過一場暴動之後還要編造聽起來不是謊言,而又能混過警方追問的說辭。
在服務員的腦海裡,一定經過了一場很辛苦的言語編造的活動。
“我真的很高興亨利先生包下了整個餐廳,不然可就說不上有多少人會受傷了。”
紅狼對着一個警官說道,神情滿滿都是對亨利的感激跟崇敬。
警官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觀察了一下亨利,說道:“亨利先生看上去也很好,你們將跟我們一起回警局。”
在走出餐廳之前,警官吩咐下屬做好一切準備的工作。
首先就是將外面看熱鬧的人給清理出去,再將外面的道路給設計好,確保通往警局的路能通一路暢通。
亨利跟紅狼兩個人當然不能就這麼走出去,他們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要是就這麼展現在人民羣衆面前,那新聞記者可就要連續幾個月都堵在兩個人的公司門口了。
就算事後會被調查出來,兩個人也會跟這件事情扯上關係。可是現在無論如何,兩個人也絕不能露面。
第一時間表示身份,跟事後才被揭露出來,兩者之間性質可是不一樣的。
餐廳現場已經堆滿了警察救護人員跟犯罪現場取證的技術員,不知道他們其中的什麼人,已經將那緊閉的窗簾全部拉開,將外面的白光通通都釋放了進來。
紅狼無所謂的看着那打開的窗簾,現場這麼多人,亨利也正在警察的關切問候下分不開身。
外面的狙擊手沒有接到亨利的命令是不會出手的,而且現在也根本不是適合狙擊他的時機。
警官讓兩個警員脫下了外面的警服,其中一件遞給了紅狼,說道:“霍先生換上衣服吧,請別嫌棄。外面的民衆比我們想象的要多,已經不是我們能疏散的了。”
紅狼接過了那件衣服,向那穿着背心的年輕警員點頭微笑,說道:“當然不嫌棄,很感謝你們所做出的一切努力。”
穿上警員的外衣,戴上那有着警徽的帽子。
一個殺手穿上了警察的衣服,要是換做平時,紅狼會在內心高興得像一隻得了玉米粒的小鳥。
顧晴歷的傷勢還牽掛在紅狼的心裡,表面上看紅狼很輕鬆,可是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從警局裡結束一切,好前往醫院詢問顧晴歷的情況。
亨利的肚子比較圓胖,穿上警員的緊身的衣服,那圓碌碌的肚子也更加的凸現出來。
負責詢問亨利的警員將亨利帶往了他的方向。
警員對着那個警官說道:“亨利先生說他很好,可以跟隨我們一起前往警局配合調查。”
紅狼走到亨利身邊,拍了拍亨利的肩膀,說道:“老兄,這一次見面真的太糟糕了。如果可以,我希望能以另外一種方式讓我們的會面印象深刻。”
亨利在這時候,也已經恢復了一切的理智,足以應對剩餘的情況。
他展開了那標誌的商人微笑,說道:“我也沒想到會這樣,不過索性我們都沒事,這是最好不過的了。”
紅狼笑了笑,對着警官說道:“我們走吧,我實在不想在這個地方再多留一秒了。我跟亨利先生會很配合你們的調查的,只要你
現在帶我們離開這裡。”扭頭看着亨利,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是吧,亨利?”
紅狼按在亨利肩膀上的手,不動聲色的收緊了一下。
亨利笑的有些僵硬,說道:“當然,配合警方調查是我們公民的義務。”
警官滿意的笑了,看着亨利跟紅狼兩個人說道:“真的很感謝兩位先生,那我們這就走吧。”
兩個大集團的董事長,警官在瞭解兩人的身份之後,還大傷腦筋。他認爲這麼位高權重的兩個人,不會那麼輕易的回答他們所問出的問題,甚至連將他們帶回警局都做不到。
警官早就聽聞亨利先生是個遵守法律,溫和謙虛的人,也許是因爲紅狼是個外國人,所以警官將所有的欣賞都落在了亨利身上。
“早前就聽聞亨利先生是個很有禮儀的人,從來遵守着每一條國家法律,沒想到真的是這樣,我真的很榮幸能見到亨利先生。”警官坐在副駕駛的車上,衝着倒後鏡對着亨利說道
兩個人假扮成警員,很成功的騙過了下面看熱鬧的羣衆。還有像蒼蠅一樣,見血就一擁而上的記者。
亨利溫和笑笑,說道:“這都是應該做的,無論一個人多有錢都不能迷失他原本的心。除去這一身的財富跟身份,我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警官眼裡滿是欣賞,微笑點點頭。
紅狼則是靠着座椅之後,一副很疲憊的樣子。他教過亨利一會到警局要怎麼說,紅狼也不用再做過多的警告了。
他不擔心亨利會不按照他說的做,因爲現在是亨利比較處於劣勢。這所有的一切紅狼都可以解釋得很清楚,他沒有做任何可以造成危險的舉動。
可是亨利不同,僱傭兵跟外面的狙擊手,都是他的一手安排。
顧晴歷身體裡取出來的子彈,會跟那兩個僱傭兵手槍裡的子彈獲得一致。
射擊顧晴歷的就是那兩個僱傭兵,這一點就不需要再做其他的調查取證了。
那兩個人僱傭兵的身份,會被警察調查出來。如果亨利運氣不好,被警察調查出了誰是僱傭兵的僱主,那亨利可就有一番麻煩了。
世界上僱用僱傭兵的人,很少被調查出身份來。畢竟僱傭兵的工作效率很高,失敗的次數寥寥無幾。而且僱傭兵的身份很模糊,聯繫交易的方式也是不爲人知的。
紅狼瞥了一眼亨利,他仍然很輕鬆的在跟警官說着一些有的沒的。
看來他很自信,亨利一點也不擔心警官會將他跟僱傭兵聯繫在一起。
紅狼無心聽他們的文化交流,閉上了眼睛開始進行自己腦中的思考。
僱傭兵的兩發子彈,在顧晴歷的身體裡。然而僱傭兵身上的子彈,卻是來自與兩把不同的槍。
漢斯的槍跟紅狐的槍。兩把不同的槍,說明了襲擊僱傭兵的人,應該是兩個人。
無論是警匪片還是現實生活中,都不會有人用着兩把差異太大的槍,一左一右的同時開槍。
兩邊手對槍支不同的手感,會影響射擊的命中率。就算是槍法很準的槍手,也不會給自己添麻煩,用不同的槍來降低自己的命中率。
在被包下的餐廳裡,出現了兩個不明人物,開槍打死了兩個僱傭兵。而紅狼跟亨利的說辭,都是因爲太恐懼了而沒有敢擡頭,所以根本沒有看清楚什麼人殺死了僱傭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