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噩夢驚醒的吳簫的已經全無睡意,心煩意亂的他起身向門外走去,剛一打開門,便見到一張猙獰無比且滿是褶皺的臉,並且這張臉的主人雙眼暴突用怨毒無比的眼神看着自己。
配上那扭曲猙獰的表情讓吳簫感到耳後根突的冒出一股冷氣,毫不猶豫的飛起一腳踹了過去。
誰知吳簫一腳踹過去後,那人卻紋絲不動,除了雙眼似要冒火以及臉上多了個鞋印之外沒有任何的改變。
見此情形,吳簫的臉部有些抽搐,暗暗自語道:“我勒個去,不會吧,這鬼這麼猛?”說完,他見這老頭並沒什麼動靜,便大着膽子,又踹了幾腳上去,果然,這傢伙依舊沒動。
不一會兒,吳簫便挑着眉毛,狐疑道:“難道你就是‘七殺’的外門長老?”吳簫剛說完,便見對方的眼中的火似乎更茂盛了,但礙於妖狐的禁制依舊不能做什麼。
此時吳簫對於自己的行爲絲毫沒有哪怕是一絲絲的後悔,他先前被還虛境的星辰子壓制得一肚子火正嫌沒處發呢,現在這倒黴長老自動送上門來,實在是堪稱完美,這老頭要怪就只能怪他太囂張,要恨就只能恨他自己怎麼長得這麼醜還大半夜出來嚇人。
不過,畢竟人家沒對吳簫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頂多也就是把他睡夢中吵醒,無故踹了這老頭幾腳,就算吳簫的臉皮一向比較厚,此刻他也覺得自己有些理虧,也就沒有再去爲難這老頭。
但吳簫又覺得就這麼輕易的放過這老頭有些太過於浪費了,所以他搬了張椅子與老頭面對面的坐着:
“聽着,我沒興趣去猜測你的來意,無論你是爲了我殺你‘七殺’修羅部之人,還是接受了紫眸的提議來接引我加入,我都統統沒興趣爲此來審問你。你只需要知道,若是前者,你必死無疑,若是後者,你最好不要擺什麼架子,也別妄想給我下馬威,沒有爲什麼,就只是因爲我比你強!”
老頭聞言,眼中的火焰有些明滅不定,雖然他此刻不能說話,但吳簫觀其眼神的變化便知道,自己說的話已近在老頭的心中產生了一定的影響。
對於“七殺”的態度,區區吳簫怎麼可能捉摸得透,計劃是計劃,世上多的是功虧一簣那樣的事例。
況且,“七殺”在整個大陸上都是極爲神秘的,沒有人能夠對其瞭解透徹,即使是“七殺”組織中人,就例如紫眸一樣。
吳簫從來不會把希望寄託在單獨一間事物上,紫眸也不見得有多麼可信,若是想要達成目的必須得下好每一步棋,一勞永逸的技法是不存在的。
特別是與星辰子一戰,吳簫更加明白唯有不斷的佈局,那麼纔會使你的局起到應有的作用。面對危機要做多手準備,這樣才能活的長遠!
所以與“七殺”中人每一次的接觸對於吳簫來說都是一場博弈,換而言之,若是能增加自己計劃的成功率,那麼吳簫又有什麼理由不這麼做呢?雖然多費些心思,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事實上,紫眸作爲一顆長久性質的棋子,只有她不斷的潛伏下去,才能發揮她應有的作用,這也是她價值的所在。而若是想立竿見影,無疑身爲外門長老的老頭是個極好的選擇。
現在的當務之急便是要消除這老頭心中的怨氣,使得這老頭的意圖變爲接引自己入組織。對於進入“七殺”吳簫是志在必得,他不容許自己哪怕是有一絲的失敗,因爲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吳簫見老頭有了一絲猶豫便乘熱打鐵道:“不要妄想動用‘七殺’來壓我,殺一個精英殺手是殺,殺一個外門長老也是殺,吳某既然敢做初一,就不拍再做一次十五。”
那老頭聞言,眼中原本壓下去的火,頓時又冒了出來,臉色漲得通紅,似乎是要說什麼。
看着老頭這幅表情,吳簫冷冷的笑道:“看來你是不信……罷了,素聞,‘七殺’一向重視自己的聲威,若是敢毀去其令牌,那麼不管那人是何身份,是何修爲都會遭到追殺,上至九天下至幽冥,不死不休,我說的不錯吧?”
那老頭聽完這句話後,忽然從心中涌起了一股寒意,在他眼中,此刻,其眼前的男人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要知道,自“七殺”成立以來,從未有人敢這麼挑釁“七殺”的威信。還沒有哪個人敢這麼觸犯這個可怕的殺戮機器
的禁忌!
特別是當着堂堂一位外門長老的面,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此人簡直是大逆不道,用膽大包天都不足以形容其人。
吳簫沒有再廢話,從懷裡拿出從當日死去的那位殺手身上得到的令牌,隨即手上突的冒出了黑炎,瞬間,那塊精緻的令牌便消失不見。
看到這一幕,老頭眼中滿是驚駭,他不由得脫口喊出:“什麼!那可是黑玄晶石所制……”
吳簫淡然的拍了拍手,緊接着又皺眉對着正趴在牀上小憩的妖狐不滿的說道:“我說妖狐大姐,你這可有些不地道啊,你不是說他有十二個時辰不能動不能說話嗎?這離明晚還早着呢。”
牀上的妖狐用爪子扒拉了幾下自己的眼屎,沒好氣的說道:“‘七殺’堂堂第一殺手組織的名頭又不是白叫的,宗門中人有其過人之處也屬正常。
況且,這小娃娃現在也僅僅只能說話而已,想要恢復行動,還需等足十二個時辰。”說完,白狐把頭偏向一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覺,不再搭理吳簫。
吳簫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其表情在老頭的眼裡顯得有些不壞好意,嚇得這老頭連忙顫聲叫道:“你……你想幹什麼?”
吳簫再次招出黑炎,笑道:“你說…這火要是落到你身上,結果會是如何呢?星辰子還虛境的修爲都被我燒得瞬間形神俱滅,你的修爲……真讓人好奇啊。”
“你…‘七殺’!不會放過你的!”老傢伙這一次是真的虛了,沒營養的恐嚇都被他給用上了。
吳簫雙眼綻放出了冷冽的寒光,大笑道:“哈哈…你以爲剛剛令牌上的印記與咒附之術能奈我何?我的魔火連星辰子的神魂都能燒掉,區區的印記與咒法又算得了什麼?沒人會知道這一切是我做的”
“你…你不能這麼做!”老傢伙,眼中的恐懼越來越深,他不顧形象的向吳簫喊道,其語氣近乎哀求。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我…我是…來接引你加入‘七殺’的。”
老頭眼中滿是驚慌與恐懼,吳簫的黑炎帶給他的震撼太大了,在一瞬間之內竟然將黑玄晶所製成的令牌燒得連灰都不剩下,這份手段……太恐怖了!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身爲“七殺”外門長老的他卻無比的清楚——黑玄石雖然算不得稀世神料,但對於絕大多數的勢力都是極爲難得的,也就是“七殺”財大氣粗,給修爲達到離塵境的殺手人手一塊黑玄石所制的令牌。
黑玄石產於三大凶地,大陸上有一句俗語是這麼描述這七大禁地的——“三兇戮天去無歸,四絕通冥死無生”,由此句就足可看出這七大禁地是多麼的恐怖,入者幾乎是九死一生,就算勉強活了下來,也將命不久矣。
“四絕三兇”的兇名赫赫,千萬年來收割不知有多少天驕豪傑的生命,無論對於哪個種族來說,這七大禁地都是比地獄還可怕的存在。
可偏偏“七殺”就有如此的本事,能從禁地搞到黑玄石這種珍品,而且量還如此之多,可見其實力之強大堪稱恐怖。不過這些都是題外話了,暫且不表。
最重要的是,凡是七大禁地出產的東西,又有哪件是凡品?豈是尋常手段能毀壞的?雖然,對於那些修爲精深的強者來說,回去黑玄石僅僅只是舉手之勞罷了,不過要想毀的那麼幹脆卻幾乎無人能做到?起碼在這老頭所見過的所有人當中,就只吳簫一人。
但詭異的是,吳簫的修爲僅僅只有朝元境罷了,比之老頭他自己都相距甚遠,卻做出如此匪夷所思之事。
駭人的手段加上果決的作風,讓老頭壓下了動歪心思的念頭,儘管憑他的修爲又怎麼情願向一個區區朝元境的螻蟻屈服,但事實上他除了這麼做也別無他法。
“這人一定極有來歷!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老頭在心中就只能給自己這樣一個解釋。
再者,老頭想到他的最終任務是接引眼前的這個人進入“七殺”,與之交惡自己非但得不到好處,反而自己可能還會因此受到主上的懲罰,下馬威只是強者對於弱者威懾罷了。
既然眼前的這個個人實際實力要強於他,那麼他若堅持下去,倒有些顯得不識擡舉了。所以,老頭在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沒有再死要面子,而是選擇
了求饒。
黑炎實在太古怪了,太過於霸道了,儘管這老頭對吳簫所說的仍然抱有懷疑,但心中還是起了顧忌。
“此人所說雖不可盡信,但事態發展至此也由不得老夫不信了。”老頭在心中暗暗咬牙道。現在,他對於吳簫的恐懼到達了頂峰,事關自己性命,他不得不謹慎行事。
吳簫聽了老者最後喊出的那句話後,冒着火焰的手稍稍停了一下,不過,不到片刻的時間,他又繼續靠近老頭,搖了搖頭道:“還不夠。”
聞言,老頭這下真急眼了,眼看那要命的黑炎就快觸碰到自己,而他更加感到了那黑炎所帶的狂暴的波動,他感到死亡離自己是多麼的近……
老頭的想顫抖,但他發現自己此刻就連顫抖都做不到,他想不顧一切的發出恐懼的叫喊,但他有感到似乎有什麼東西堵在了他的喉嚨裡一般!
漸漸的,他的額頭不受控制的流出了冷汗,並且感到了自己襠部一陣潮溼,同時一股腥臊味飄入了他的鼻子中……這位堂堂“七殺”的外門長老…失禁了!
在絕望中,求生的慾望使他的心理崩潰了,他帶着哭腔哀求道:“不…不要殺我,我再怎麼說也是外門長老,留下我,對你將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吳簫撇了撇嘴,做出有些失望的表情,嘆氣道:“就這些?不夠啊。”
“你初入宗門,需要有一個人爲你排憂解惑,我…我是最佳的人選!”
聞言,吳簫嘴角微微挑起,饒有興趣道:“這似乎有些意思,不過,我覺的霓裳比你更加具有這個資格,畢竟飯還是自己做的比較好吃。
最後再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還是不能像我證明你的價值的話,那麼,抱歉,我只能……”說罷,吳簫將手又向老頭靠近了幾分。
“我…我…我可以認你爲主,供你驅使!”老頭被逼急了,最後也顧不得什麼尊嚴,向吳簫徹底的屈服了。
聽到老頭這麼說,吳簫的臉上再次露出了邪笑,只不過這個笑容配上他冷酷的表情,顯得有些毛骨悚然。
“成交,可是我並不相信你,這又該怎麼辦呢?”吳簫收回了手,但並沒有熄滅黑炎,他有節奏的將手張開、握緊、又張開、握緊……黑炎也他的張開與握緊,瞬間熄滅又瞬間燃起,似是不經意間的玩耍,但在老頭的眼中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既然老頭已經拋棄了一次尊嚴,他也不在乎再拋棄第二次,反正丟臉也已經丟到家了。
老頭有氣無力的說道:“你可與我簽訂僕從契約。”
按理,吳簫應該滿足了,但是老頭似乎低估了吳簫的精明。
吳簫搖了搖頭,一臉的寒霜:“僕從?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除非你讓我在你身上種下滅魂血咒!”
本來還一臉服軟之色的老頭,突然一臉兇相的朝着吳簫叫道:“你…欺人太甚!我就算玉石俱焚也絕不屈服!“
吳簫臉上沒有絲毫的惱怒之色,他挑了挑眉毛寒聲道:“我突然想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將你的軀體毀去,抽出神魂,每日用這微小的黑炎燒烤,你說會怎樣呢?放心,我會好好控制力道的,將你燒足十年。”
“你……你!”
“哼,你現在可以試試,在你引動體內元氣的瞬間,我就能將你的軀體毀去!失去軀體的神魂可是要過一段時間才能自爆的,在此之前……”
“啊——!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你不是人!你是九幽之中逃出的惡鬼!不!你一定是魔!”
吳簫見自己已幾乎讓這老頭絕望,覺得是時候拋出糖衣炸彈了,便用充滿誘惑的聲音說道:“若是你能臣服於我,在你不背叛我的前提下,我能相應的給你一些意想不到的好處。讓你登上你從來不敢想的頂峰!”
老頭聞言便譏諷道:“你一個區區朝元境的螻蟻……”
沒等老頭說完,吳簫便打斷了他,並且將手中的黑炎催至最熾盛的狀態,霸氣道:“就憑它!”
老頭見到黑炎,便低下了頭,掙扎良久,最終他咬牙道:“好!我青木今日便爲你奴!”
青木屈服後,吳簫便打了個響指,將黑炎收歸體內,毫無感情的轉身說道:“第一個考驗,以最快的速度讓我進入七殺較高的層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