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聽從蘇詩云的話,離開了雅間,其實也不算離開,他們是去酒樓的後院,畢竟這裡是蘇詩云的地盤,此處相對的比其他地方安全,
"你是誰?"被留下來的歐陽逸疑惑的問道,他不記得認識這麼一個人。
沐天沒有回答歐陽逸的話,徑直的問:"沐雅墨可認識?"
歐陽逸聽到'沐雅墨',身子癱軟,直接坐到了地上。
歐陽辰走到歐陽逸的身邊,叫道:"逸,逸……"
然歐陽辰的叫聲,並未將歐陽逸喚醒,呆滯的雙眸,告訴他們,沐雅墨在歐陽逸心中,絕對的禁忌,或者是死劫,歐陽逸跨不過去的死劫,此時在歐陽逸的腦海中,再一次浮現出當年的情景,他無意識的將它敘述出來。
歐陽逸七歲那年,被人從太子府內擄走,等到他清醒後,自己便身處在一間破舊,不擋風雨的茅草屋,在茅草屋的另一邊,躺着一個大人和一個孩子,當時的歐陽逸可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躡手躡腳的走過去,發現是個女子和小女孩,在歐陽逸的心中,母妃已經是最漂亮的女子,可在此女子面前,母妃的美失了光澤,變得黯淡無關,她身邊的小女孩臉頰肉嘟嘟,粉嫩粉嫩,特別可愛,他不禁的看出了神,手不由的戳向小女孩肉嘟嘟的臉頰,哪曾想小女孩醒了過來,她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眼不眨的望着戳向自己臉頰的手,歐陽逸被小女孩發現了,他尷尬的說:"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叫醒你而已。"
女孩聽到歐陽逸的聲音,笑出了聲,笑聲帶有孩童的稚嫩和甜美,她說:"大哥哥,你是誰?"顯然女孩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身處哪裡。
"我叫歐陽逸,你呢?"歐陽逸說道。
"我叫小云,孃親說我是天上的白雲,她便是我的孃親,沐雅墨,是文房四寶的墨,孃親說我是白,她是黑。"女孩指着躺在她身邊的沐雅墨說道,"孃親,孃親……"小云喊着孃親,可是沐雅墨卻沒有醒來,小云害怕的哭了出來,她眼淚汪汪的看着歐陽逸,哽咽的說道:"大哥哥,我娘怎麼了?她怎麼不理小云啊?"
歐陽逸安撫道:"小云乖,你娘累了,要好好休息,不是不理你,明白嗎?"
小云仰着頭,睜着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稚氣的說:"孃親是不是像小云一樣要睡覺啊?
歐陽逸摸摸小云的髮髻,說:"小云真聰明。"
就這樣,兩個半大的孩子,守在沐雅墨的身邊,一搭一搭的說着話,其實歐陽逸已經知道自己被人綁了,就像皇兄告訴他的故事一樣,壞人綁了他,威脅父王母妃,要是放在往日,他會趁機逃跑,這是皇兄告訴他的,叫什麼不能坐以待斃,可他沒有,因爲小云,他想他是男子漢,要保護小妹妹。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昏迷不醒的沐雅墨清醒過來,她着急的抱住小云,"小云,有沒有受傷?"
小云搖搖頭,說:"孃親,小云沒事。"後她指着歐陽逸說:"孃親,大哥哥一直陪着小云守着娘,小云不怕。"
沐雅墨此時才注意到身邊的歐陽逸,她問:"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沐雅墨醒來,便心中明瞭,定是自己相救的那個男子將自己綁了,不過,不知他是何目的呢?
"我叫歐陽逸,被壞人綁在這裡。"歐陽逸鎮定的對沐雅墨說,其實歐陽逸那份鎮定也可說是無知,畢竟他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最重要的是他醒來並沒有見到皇兄口中那些凶神惡煞的人,所以,此時的歐陽逸心中並未害怕。
"逸皇子?"沐雅墨失聲的喊道,她雖然不參加宮宴,但對朝中的事及其宮中的人甚是瞭解,一則是因爲蘇弘毅,她的夫君,二則是爲了沐天,她的同胞兄長,歐陽逸,煜太子的嫡次子,不過,他怎麼會在這裡?
"你認識我?"小歐陽逸吃驚的說道,對於他,煜太子一向主張保護他的純真,畢竟他的嫡子歐陽辰失去了孩童的純真,他不想歐陽逸因爲是皇家人便失去孩童的純真,所以歐陽逸保留着孩子的那份天真。
"你是逸皇子,不過,你怎麼會在這裡呢?"沐雅墨疑惑不解,有誰敢綁皇家的皇子?簡直不要命了。"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沐雅墨站起身,卻不想身體發軟,再次倒在地上,她心下大驚,她現在的狀況根本走不了,她被人下了化功散,別說是內力,就連站起來都困難,難怪這裡沒有人把守。
"娘,你怎麼了?"小云看到自家孃親再一次躺到地上,不禁的問道。
沐雅墨撫摸着小云的臉頰,笑着說:"孃親只是太累了,小云跟着大哥哥,離開這裡。"後她對歐陽逸說:"逸皇子,我求你一件事。"
"夫人,請講。"歐陽逸禮貌的說道。
沐雅墨將腰間的玉佩摘下,放入歐陽逸的手中,說:"帶着這塊玉佩,將小云送到將軍府。"此時的沐雅墨不知道那個人什麼時候回來,也不知道他綁她是爲了什麼,但她心中很是不安,感覺到死亡的氣息在她周圍徘徊,她心中有種預感,她不會活着離開這裡。
"那你呢?"歐陽逸問道。
"我的功力已全部散去,根本站不起來,逃不出去,但你不同,我相信煜太子的孩子會逃出生天。"沐雅墨說道,她知道歐陽逸只是個孩子,一個人逃跑勝算大一點,可爲了小云能活着,她必須要讓歐陽逸帶着小云這個累贅,她終究還是自私了,可她不後悔,因爲她是母親。
"喲,這是做什麼呢?逃,往哪裡逃?"就在沐雅墨話落之際,走進來一個蒙面男人,調笑的說道,"你以爲憑着一個六歲的孩子能逃出這裡嗎?"
聽到男子的聲音,歐陽逸連忙將沐雅墨遞給他的玉佩藏進了衣袖。
沐雅墨瞧見歐陽逸的動作,又看了眼進來的男子,想到自己功力散去,聽力受限,沒有察覺到男子的到來,不過男子好似只聽到最後的那句話,不然歐陽逸身上的那塊代表着將軍府女主人的玉佩將落入男子的手中,"你是誰?爲何要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