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詩惹的禍13
他們一直都是配合默契的,不需要商量,卻可以同時做出反應,天衣無縫。
慕容流蘇淡淡一笑,附和道,“是啊。必須的。”
“可是回去之前,還得先做一件事。”煙玄對慕容流蘇說話很溫柔,可那看向另一處的目光卻冷寒無比,讓人如芒刺在背。
“好。”
“我們回京城吧。”
“嗯?”
“流蘇娘子。”
“嗯,看你表現吧。你別湊那麼近,你睫毛太長,撩得我癢癢的。”
“不管怎麼都不能忘!”
慕容流蘇側頭,讓自己的臉頰捱上他的,微微蹭了蹭,笑,“煙玄,你傻啊,莫名其妙,爲何我會忘了你。”
“流蘇娘子……”煙玄從慕容流蘇的背後抱上她的腰,把下巴擱在她脖子上,低語道,“流蘇娘子,你不能忘了煙玄。不能……”
“難說落。也許就記住了,也許就忘了。”慕容流蘇仰頭,看着天上稀朗的星辰。
煙玄又笑了笑,臉上盡是無邪,卻問得極其認真。“流蘇娘子,你會不會忘了煙玄。”這般肉麻直接的話語,也只有這個模樣的煙玄會說。
慕容流蘇的心顫了那麼一下,生出些古怪的感覺,似乎有點酸,有點暖。嘴上卻是調侃道,“煙玄,你是不是在色誘我。”
那麼幹淨,那麼讓人不敢相忘。
煙玄長長的睫毛微微顫了一下,卻是笑了,那樣的笑,似極了那春日的柳絲,夏日的涼風,秋日的溪水,冬日的暖陽。
“你會生病。”慕容流蘇拉拉他的紫衣,溼忽忽的。
“沒有流蘇娘子,煙玄睡不着。”果然,變成了那個傻傻可愛的煙玄。
煙玄漆煙的眼眸深深望着她,臉色雪白,卻還是回以一笑,好看斐然。
慕容流蘇就在這淺淺的花叢中走了半晌,突然頓住,回頭,月色下衝煙玄笑了笑,“煙玄,你不冷啊。”他衣服還是溼的呢。
雖只是秋,這四更天,卻是冷涼了。
夜風吹起那三千繁花,淺淺淡淡的香味包圍住兩人。
煙晨看了他們一眼,知情識趣的離開了。
煙玄自然跟隨其後。
而出了聖洞的慕容流蘇,手裡拿着盒子,也沒急着回去。這聖洞外的確是人間仙境,索性在月下漫步起來。
直到確定煙玄他們已經出了聖洞虞長老才放開水紅袖,依舊沒解開她的穴道。“等我殺了他們,奪回聖物,在來伺候宗主。”話落追出去。
再也沒有聲音,只有三個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或許,可以等他們出去後然後他再出去追他們,然後殺了他們奪回那帶出去的東西。
可就這樣出去也不是事。
虞長老是想到煙晨一行人要帶走聖洞裡的東西,這決計不行。
水紅袖是希望破滅,矛盾掙扎。
而石室裡的虞長老和水紅袖皆是一頓。
煙晨和煙玄都不說話,三人轉身,就要離開。
慕容流蘇倒乾淨盒子上面的水,大概看了一下,盒子是密封的。準備打開,又停下,只是說道,“我們回去吧。”
慕容流蘇接過來,手指撫在那盒子上面,那凹凸的痕跡就是那詩。只是不再發光,這字,是用夜光玉雕刻的。拿上來,在這明亮的月光下,自然光線黯淡了很多。
煙玄把盒子遞給慕容流蘇,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凝視着她,看不出思緒。
一時都不知道怎麼反應了。
一旁的煙晨呆了,他何曾見過煙玄如此模樣。
此刻的他,由於溼水,那紫色的錦衣柔軟地裹着他修長的身軀,他的臉色,沒有了先前的正常,而是有些蒼白,甚至性感好看的薄脣也失去了原色,雖然依舊是俊美好看無比,卻讓人無端心揪了起來。
煙玄上了岸,俊美的容顏上,烏煙的緞般髮絲上皆還有晶瑩的水滴下落,透明的驚豔。
此時,煙玄已經鑽出了水面,手中是一個初看上去很普通的盒子。
“沒事,我就是看看,這詩很熟悉。”
煙晨過來,靜靜的看着慕容流蘇。“母妃。”
終於放開慕容流蘇,“本王去幫你拿。”話落‘撲通’一聲跳入水裡。
“……”煙玄沉默。
慕容流蘇淡淡道,“把水裡的東西拿出來。”
煙晨雖然不知道這幾句話怎麼了,可他畢竟瞭解慕容流蘇和煙玄,也知道似乎是什麼了不得的事。站起來就要走。
過去把慕容流蘇緊緊抱在懷裡,又對煙晨冷道,“滾回去!”
煙玄抿了抿脣,那種熟悉的恐懼感再度出現在他身上。
她的確不在乎能不能回去,可即便在無情冷血的人,在這洪荒般的時空裡,若是突然發現也許有一個不算同伴的那種感覺,縱然是她,也覺得有了那麼一絲存在感。
這個時空在歷史上壓根不存在的,那這詩從何而來?
有這樣的巧合?
巧合?
慕容流蘇怔怔的看着水裡的字。
煙晨不解,又念道,“平生不會相思,纔會相思,便害相思。身……呃,母妃?”
慕容流蘇身子一僵,“你在念什麼!”那語氣中帶着她自己都沒發現的微微上揚。
燈半昏時,月半明時。
症候來時,正是何時。
盼千金遊子何之。
空一縷餘香在此。
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游絲。
平生不會相思,纔會相思,便害相思。
身子探了大半個出去,照着那閃光的東西唸了出來:
半蹲下身子掬起水本準備玩玩,卻看見水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
“啊,我要找水洗洗眼睛!”煙晨誇張的四處找水,見那邊一碧綠幽潭,飛奔過去。
虞長老則是滿眼的不可思議。縱然他沒和皇家的人接觸過,可也知道這般隨意不羈的人絕對是不可思議的存在。
而石室裡面的水紅袖也是聽得臉上紅緋一片。
他終於知道,自己只能算小不要臉。他偉大的父王母妃纔是箇中高手。
太,太,太不要臉了!
那邊本以爲自己要被煙玄追殺的煙晨此刻膛目結舌的,嘴角直抽抽。
半晌才放開她,眼波流轉間萬般的蠱惑人心,幽深如潭。“畫有什麼好研究的,你若是喜歡,本王陪你研究便是。”
煙玄驀地低頭,狠狠吻住慕容流蘇的脣。
衝他柔柔一笑,一如任何一次她要捉弄煙玄之前的模樣。“別打壞了這裡面的東西,我當真很感興趣。”又挑眉,眼中有抹邪氣,“這畫也不錯,回頭你把它臨摹下來,讓我研究研究。”
煙玄抿了下瀲灩的薄脣,就要出手,慕容流蘇卻拉住了他的手。
儘管煙晨還不是她的夫君,但是在她心裡,她早就那麼喜歡他,而且,也只會讓他一個人碰。
正因爲水紅袖單純傳統,心底才固執的認爲女子只能被自己的夫君碰的。
她被別人碰了……
可若是煙晨發現她了,她現在這副摸樣,煙晨會嫌棄麼……
煙晨會發現她麼,煙晨會救她麼。
牆後的水紅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話語一轉,帶了絲疑惑。“還是說父王,呃,不行,所以惱羞成怒。”長長的睫毛眨呀眨的,人率先飛離了好遠。而煙晨落下的地方,離水紅袖目前站的位置,不過一牆之隔。
煙晨自己解了啞穴,朝慕容流蘇瞥起性感的薄脣委屈的抱怨道,“母妃,可是你告訴我男歡女愛是正常的事情。還說這種事要多探討探討。做兒子的可是都乖乖記着呢,我這麼虛心請教父王,他還打我。”
“看來,對你們本王的確欠了管教。”煙玄妖冶的眼眸居然彎彎,笑了笑。語氣出奇的平和,只是聽得煙晨冷汗潺潺。
煙晨瞪着眼睛看着煙玄,他居然一時不防被點了啞穴。
“父……”剛剛說一個字就說不出來了。
“父王,你和母妃有試過這種姿勢麼?”語氣充滿求知慾,很天真很無辜,只是說的話很下流。
“哇,這種姿勢漂亮。”
“啊,這人厲害。”
煙晨津津有味的欣賞着,就像他很小的時候就拖着煙辰一起去看慕容流蘇和煙玄的真人春宮一樣。
還是春宮圖!
他們和水紅袖一樣,最開始沒注意到那些壁畫的不同。因爲那畫法極其高明,晃眼一瞥以爲是山水雲花。這一仔細看,居然是人體!
皆是愣住了。
煙玄和煙晨都看出去。
慕容流蘇擡眸看了他一眼,脣畔笑意不減。卻是風情萬種的素手一指。
煙玄正準備說話,卻聽見慕容流蘇的笑聲,側頭挑眉,妖冶而邪魅,“女人,你笑什麼?”
“啊,父王,你別嚇我。我過來找死啊。”煙晨誇張的叫。
“那你過來讓本王抱抱怎麼樣。”
“父王,你不要仇視我們兄弟好不好。隱叔不是說你以前還抱過大哥呢,我和二弟你從來不管,我們已經夠委屈了。”煙晨一邊說,一邊津津有味的欣賞屋子裡奇特的裝飾品。那樣子,一點也沒有委屈傷心的模樣。
煙玄冷冷的哼了一聲,“多管閒事。”
“流蘇,我看這所謂神的後裔有古怪。”煙晨俊臉故作高深。
煙玄和煙晨不懂科技是什麼意思,不過大意也明白慕容流蘇想要表達的意思。
“科技很先進。”慕容流蘇淡淡笑了一下。
他也知道鏡面可以反光,可是在洞中看似完全封閉的地方做到這般,的確罕見,至少他遍及多國,也算閱遍羣書,從來沒見到過。
煙玄順着慕容流蘇的目光,也注意到了那些奇怪排列的古鏡。
慕容流蘇最先注意的是那反射月光進來的古鏡,沒想到,這個時候就有人利用光的折射了。
煙晨眨眨眼,不可思議的四下掃視了一圈。“果然別有洞天。”
三人進了洞,先是走了很長一段漆煙的路,突然眼前大亮,沒有燈,洞內的設置卻清清楚楚的出現在他們眼前。
一起就來這傳說中的聖地探秘了。
結果,兩人行變成了三人行。
話說夜半時分,慕容流蘇悄無聲息的出了房門,果然見煙晨探頭探腦的在那裡。兩人相視一眼,正準備溜走煙玄打開門,早就預料到一般。
事實上虞長老把慕容流蘇一行人的目的想複雜了。
皇室的人來這裡想幹什麼?
他們是皇家人!
何況,剛剛那人的稱呼如果他沒聽錯,是‘父王’?
在怎麼說虞長老也是這裡土生土長的族人,有人闖入聖地就好像褻瀆了他心中的神一般。儘管,他自己剛剛做的事完全早就已經對所謂的神不敬了。
而虞長老也皺起眉,這幾個人如此膽大包天,居然敢偷偷潛入聖地。他們想幹什麼?
水紅袖眼裡迸射出希望的光,是煙晨他們!
他們之間的對話後面暗室裡的水紅袖和虞長老聽得一清二楚。
“嗯,怕啦,怕啦,你牽着我的手好不好。”‘嘭’的一聲,“哇,父王,你謀殺親生兒子啊!”男子誇張的叫。
“很怕?”女子淡淡的聲音。
又過了一會兒,再度響起他的聲音,弱弱的,“流蘇,我怕……” 》≠》≠》≠》≠,
先前說話的男子噤聲了。
“怕就回去。”又一男子出口,相對語氣就冷很多,有點不耐煩。
“流蘇,你說這洞裡有沒有毒蛇猛獸啊,我會怕的。”男子的聲音笑吟吟的,話雖如此,卻是一點沒聽出來他怕的味道。反倒是有些玩世不恭的意味兒。
虞長老感覺沒有出錯,這雖然是族人人人膜拜的聖地,可對於有些人來說,只是神秘吸引人探索的地方。
蹙眉想了一下,飛速抱起不能動彈也不得言語的水紅袖閃身進了後面的石室。
畢竟是族裡武功最高強之人,武功修爲可想而知。
虞長老正準備再度輕薄水紅袖時,敏感的察覺到外面有人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