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應該傷重的闕閻此時一副慵懶閒適的模樣,微挑眉毛,看着眼前的紈絝華衣男子,“呵,北齊王?”
黑熤斜躺在豪華的軟榻上,用手肘着完美漂亮的下巴,邪肆的的打量着眼前的闕閻,“本王救了你。”
闕閻冷魅的一笑,多事之人還談救!愚蠢!“那是殿下自己的意思。”
黑熤微眯着狹長的桃花眼,慕然一笑,“你走吧。”
闕閻也不和他客氣,大咧咧的直接走了出去。
當闕閻走後,一個黑衣男子出現在黑熤面前,“王爺,就這樣讓他走了?”
黑熤笑得意味深長,“讓影子跟上去。不要被人發現。這個男人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黑熤站起身子,走到窗邊,望着天上那輪明月。手指無意識的劃過那雕花的窗櫺,他是不是應該把那個女人找來玩玩呢……畢竟,她好像有很多故事呢……
翌日,玄王府內。
感覺到脖子間癢癢的,慕容流蘇隨手拍了拍,可是那感覺並沒有消失。不對,這不是黑玄!
瞬間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團白絨絨的小東西在她枕邊蠕動。
雪虎?它怎麼會跑上牀的。無一例外的,黑玄又不在牀上了。自從靈鮮回來這兩天他貌似很忙呢。
伸了伸手臂,傷在黑玄昨晚冷臉塗藥的情況下,果然又好轉了。
慕容流蘇起牀,穿好衣服。抱着雪虎走出去,看到院子裡的菱紗,開口喚道,“菱紗,去找點羊奶牛奶之類的東西來。”
用過早膳,慕容流蘇閒閒的仰躺在花園的涼椅上微微閉着眼睛,懷裡抱着睡得正酣的小雪虎。
遠遠的,菱紗猶豫着要不要開口。
“菱紗,有什麼事就說吧,不要在那裡轉悠。轉的我頭都昏了。”慕容流蘇沒有睜開眼睛,只是開口淡淡說道。她懷裡的小雪虎那毛茸茸的爪子抱了抱頭,翻個身,繼續睡着。
菱紗踱步過去,反正王妃遲早也是要知道的,咬咬牙,“王妃,聽說傾城公主明日就要來王府了。皇上說雖然傾城公主同王爺一路行來,但是卻沒有足夠的時間互相瞭解,所以在大婚之前特讓傾城公主住入王府。先熟悉環境,也培養感情。”
“哦。”慕容流蘇依舊閒閒的睡着。
“王妃。你不生氣麼?你才過門半年不到啊。”菱紗有些不平。
慕容流蘇睜開眼,揚起身子,白虎滾落到她的腿上。“這是好事啊。爲什麼要生氣?”
菱紗低下頭。王妃一點都不在乎麼?
慕容流蘇淡淡一笑,“菱紗,真沒有想到,你這麼關心我呢。”
菱紗慕然擡頭,正對上慕容流蘇淺笑盈盈的眸子,心裡略微有些不自在,“王妃待奴婢好,奴婢自然不敢忘記王妃的恩德。”
慕容流蘇擺擺手,“別說什麼恩德了,折壽的。什麼時候下的旨?”
“昨天,王爺昨天進宮就是爲了這事,聽說王爺和皇上吵起來了。可是後來皇上讓王爺去單獨見了那個傾城公主後,王爺就同意了!”
輕輕一笑,“菱紗,你別這麼激動。”
“可是王妃,那個傾城公主是天下獨一無二的美人啊。”王妃就不怕王爺中途變了心麼。
慕容流蘇徹底站起身子,把酣睡的雪虎抱在懷裡。在靠近菱紗兩公分的地方停了下來,看着她的眼睛,淡淡一笑,“怎麼,菱紗覺得本王妃不美麼?”若是皮相能留住一個人的心,那未免太過膚淺。
菱紗同爲女子,可是被慕容流蘇貼近站着,依舊覺得微微有些緊張,看着那嬌俏淡然的面孔,愣了幾秒纔回過神,“奴婢該死,王妃自然是美的。”
撫摸着像貓一樣的小雪虎,慕容流蘇低低的一笑。她用過的東西就算不喜歡,別人也是沾染不得的。若是沾染了,那麼她就不會再用。
“奴婢,奴婢先退下了。”菱紗慌慌張張的行了一個禮,就退跑開了。這個女人,太危險……
呃?自己能調戲女人了麼……
聳聳肩,再度躺回涼椅上。金秋十月啊,好天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容流蘇依舊是睡着的,但是她能明顯感覺到有人站在她面前,淡淡的海棠香氣縈繞。
黑玄。
感覺到脣上的溫熱,慕容流蘇閉着眼睛,伸出胳膊環住他的脖子。
雪虎在在中間空氣稀薄,煩悶的爬了爬爪子。卻不想,被某人扔到了地上。
慕容流蘇睜開眼睛,看到黑玄漂亮的眸子深邃得緊。
“明天傾城公主過府!”黑玄的語氣卻並不怎麼好。
“我知道。”
“你不生氣?”
“我爲什麼要生氣?”
“因爲本王要娶妃了!”冷冷的語氣開始有些怒火中燒。
摸上他的俊顏,勾脣一笑,“你生哪門子氣?傾城公主過來是好事啊。一個大美人,擺那裡看着也是悅目的事情。”
“你就一點不吃醋!”黑予的妖冶的眸子深深。
慕容流蘇心底淡淡的諷笑,你不是都已經安排好了麼。爲什麼男人總是以爲和他上牀後的女子就是自己的所有物呢。
踮起腳尖親親他的嘴角,嫵媚一笑,“傾城…。她進不了門不是麼。”他這兩天不是在忙麼。真當她閒閒散散不管事兒呢。
她亦是佈局高手。
黑玄微微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小女人。他是不是應該管教一下這個女人了?
一下子摟起她,毫不在意下人們驚訝的眼神,徑直往寢房而去……
……
傾城公主來時,儀仗隊從街頭拉到了街尾。
黑予聖旨上那長長的一串賞賜足足唸了半個時辰。路邊之人感嘆道,不愧是一國公主,都可以例外同爲正妃。這許多的賞賜比起當初慕容小姐出嫁時,那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啊。想必老謀深算的慕容丞相沒有想到這一天到來得這麼快吧。老臉無光羅。
傾城公主下轎,黑玄和慕容流蘇自應該去迎接的。黑玄一臉冷意的站在玄王府門前,慕容流蘇和他相反,一直淺笑盈盈的站在旁邊。
當那個國色天香的女子以扶柳之姿出現在衆人面前時。連驚歎,大家都忘了。唯恐多眨一下眼睛都是自己的損失。
盈盈下拜,卻是先給黑玄和慕容流蘇行了一個禮。“傾城見過王爺,王妃,還請以後多多關照。”
慕容流蘇突然感覺到有趣,以前那麼長一路也沒有近看過一次,這好好一端詳,這女子好像很不簡單呢……或許,黑予,你送來了一個寶。
黑玄冷冷一哼,轉身進了王府。
慕容流蘇心底好笑,你可不是這樣沒底性的人,又開始演戲了。只不過,這戲是反着來的。
上前一步,牽起傾城那細嫩白皙的手,淡淡一笑,“走,我帶你進去。”
看熱鬧的人一片譁然。這玄王妃唱得又是哪一齣戲?
直到玄王府的侍衛上前來趕人時,大家都還在回味那個絕色女子。
“姐姐,傾城知道這樣很不好,所以姐姐放心,傾城不會讓姐姐爲難的。”待衆人退後,傾城溫柔的說道。
她可不像那麼溫順的人呢。但是,實話。她真不習慣這樣姐姐妹妹的,感覺渾身冒雞皮疙瘩。淡淡笑道,“叫名字吧。”
傾城氺漾般的眸子裡劃過一絲微微的訝異,隨即又淹沒了。“流蘇。”
“我喜歡。”慕容流蘇含笑道。當然,不是她突然一下變得感性,一下子就交上了朋友,只是這個女人,她的眼裡有一種東西和自己是極像的,那就是骨子裡的強勢和高傲。
而且黑玄和她難道不是達成了某一種共識的麼。只是他們兩個的目的是什麼呢……
傾城燦爛一笑,“林林。傾城是封號而已。”這個女人果然如傳聞中特別啊,其實在路途中,她曾從轎簾的縫隙裡看過她不少次呢。
……
玄王府的下人們看着王妃拉着傾城公主的手,轉遍了王府的每一個角落。那兩個明豔的女子往哪裡一站,那裡皆成了風景。甚至,他們看到很少開懷大笑的王妃不時的笑出聲。
路過那銀杏樹下時,已經鮮黃的銀杏葉飄落下來,掉在了慕容流蘇的頭上。傾城回頭,“流蘇。”那細長白皙的手指拿下那片銀杏葉。璀璨一笑,“流蘇真好看。”
慕容流蘇淡淡一笑,“這好看何解?”
傾城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頭微微靠近她,“生於心,表於容。”
慕容流蘇並沒有躲開,挑眉一笑,眼眸直直的看着傾城,“若是傾城這般容顏,我亦是感興趣的。”說完嫵媚的一笑。
卻沒有料到傾城一下子抱住她。她身上那淡淡的馨香傳入慕容流蘇鼻尖。自己被調戲了?
勾起傾城肩上的髮絲纏繞在指間,微微拉開距離,呵氣如蘭的在她耳邊說道,“傾城身上……真香。”難道她不會調戲麼……
傾城豪爽的笑了開來,“你很特別。”
“彼此彼此。”慕容流蘇淡淡一笑。
轉而就看到黑玄那張風雨欲來兮的臉。
難怪她不吃醋,不擔心!她倒是享受得很吶!“你過來!”
冷冷的語氣。似乎還有那麼一絲吃醋的味道?女人的醋他也吃?
心底邪惡的一笑,慕容流蘇拉住傾城的手,“王爺,我代你儘儘地主之誼。要不,你自己來?”
該死的女人!
慕容流蘇聳聳肩,“既然你不說話,那我帶傾城繼續介紹了。”說完不理會那裡一臉寒冰的黑玄。拉着傾城往反方向而去。
黑玄心底低咒,該死的黑予!
“你捉弄他?”傾城含笑開口。
“無聊,娛樂。”
“你喜歡他?”
慕容流蘇轉而看着傾城,“你覺得我會喜歡上一個人麼?”
哈哈,傾城再度笑出聲。和她在人前的溫婉模樣大不相同,這樣一來,爽直大氣很多,“不會。”答案是肯定的。
這就是慕容流蘇樂意和她遊戲的原因。這是一個聰明的女人,還是一個極度知情識趣的聰明女人。
像這樣的情況在用晚膳時再度出現。
黑玄坐在主位上,冷冷的看着那兩個互相夾菜的女人。
“來,傾城,這個給你。嚐嚐。”慕容流蘇柔柔笑道。
傾城夾了一塊含在嘴裡,半眯美眸,“香,真香。”
慕容流蘇又把其它的菜夾了一些給傾城。每當她夾一樣,傾城都會說說自己的感受。
當然,慕容流蘇並不是一下子就變得這麼友好純良。她做戲給某些人看倒也是真的。另一方面,娛樂也有。想讓她生氣?吃醋?會有那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麼?呵,她偏偏要給他顛倒過來!不管是誰想看到的結果!
周圍的小廝婢女站在那裡噤若寒蟬。王爺生氣了……。他們站在那裡都覺得無形中一股子壓迫和寒意。可是那兩個美麗女子卻依舊視若無睹的說笑着。看來玄王府繼王妃之後,又多了一個不怕王爺的人了。那就是眼前這個美麗的公主。
吃過晚飯,慕容流蘇下去喂小雪虎。
看着雪虎舔着玉盤裡面的羊奶,慕容流蘇淡淡笑道,“小東西,你有朝一日若是敢咬我,我一定把你的爪子剁下來,煮湯給你喝下去。”
雪虎不懂,依舊舔着。見慕容流蘇移動盤子的手,那粗糙的舌頭舔了舔她的手指。
摸了一下雪虎柔軟的毛。等到它在長大兩歲,冬天就可以抱着取暖了。
餵了雪虎,走出屋子。卻在經過傾城房間時,聽到男人和女人的呻/吟聲傳來。
“討厭。”女子嬌柔的聲音。
“本王怎麼討厭了?恩?”男子低沉性感的聲音。
“你壞,不理你了。”女子嬌哂道。
“哦~”男子勾魂得要命的單音節。
連帶映射在窗戶上的,還有那兩個姿勢曖昧的影子。
淡淡一笑,推開門。傾城的衣衫略微凌亂,那秀美的長髮柔順的披散及腰。黑玄一身倒是整齊。兩人並沒有粘合在一起。但是,表情皆有微微的異色。
“我們三個人一起玩?要不?”慕容流蘇淺笑着開口。
黑玄在看見她推門進來的那一刻就一愣。慕容流蘇這句話一出,表情悚然轉冷。
慕容流蘇臉上的笑意退去,冷冷的說道,“出去!”
“怎麼,要我請你?”語氣裡有了微微的殺氣。
傾城在一旁不說話,只是垂着頭,一副做錯事的樣子。
慕容流蘇眸子裡冷冽閃過,一股掌風把沒有抵禦的黑玄捲到了外面。門碰的一聲關上。
傾城走過來,摸上她的臉,“流蘇確定要這樣做麼?”
勾脣一笑。黑予,你能猜到我下一步棋麼。你能出人意料,難道我就不能驚人之舉?
門外的黑玄心底狠狠的咒罵了一句!又被那個該死的女人算計了!
一腳踹開門,就見着傾城摸着慕容流蘇的臉。
一掌襲向傾城打過去,那柔美的人兒一閃,避開了。
“若是你再碰本王的人,本王會滅了你的靈鮮!”
黑玄說完,狂風般捲起慕容流蘇。冷着臉大步出去。
傾城邪肆的一笑,那張分外精緻漂亮的臉蛋更顯無比的惑人,“流蘇。明天見。”誰說女子不可以坐得江山!誰又說女子不能擁有美人!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戲。流蘇,你是否會贊成呢?
……
“哎,你越來越暴躁了。”慕容流蘇撫上黑玄泛着冷氣的面頰。
“本王就讓你看看什麼是暴躁!”話落,一聲清脆的響,慕容流蘇身上的衣服被華麗麗的撕成兩半。而且是和裡面的褻衣褻褲一起撕碎的。
又一個變態。
“你要強暴我?”
“這似乎是一個不錯的提議。”黑玄的聲音邪肆而低沉。
“可是我覺得不好。要不,這樣,換我強暴你?”
“該死的女人!”
……
滄禹皇宮裡。
黑予聽着地上探子的回報,微微眯起狹長的風眸。黑玄和傾城公主在一起?
也是,據他所知,他那個三弟不能被人碰觸的毛病早就好了呢……
可是女人,你又是唱的哪一齣呢?腦海裡閃過慕容流蘇淡然冷漠的小臉。眸間的神色,是貓捉老鼠的戲耍。
再度側頭,低沉着開口。“逆龍教的人呢,有消息麼。”眼底的神色已經換成了寒洌。 傻王的嗜血冷妃:
“屬下萬死!逆龍教的人太過神秘了,找不到一點痕跡。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地上的人微微有些膽顫。上一個人可就是什麼也沒有查到而被殺了的啊。
“下去吧。玄王府不用管了。”
“是,屬下告退。”地上的人快速消失。心裡緩緩舒了一口氣,皇上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
黑予輪廓分明的臉上揚起一抹詭異的笑。
暴風雨前的寧靜呢。
貓:咳咳~早安。(衆鄙視:太陽曬pp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