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塊沾着落紅的布是讓一個姑娘大羞的東西,所以沒逗兩句,我就趕緊還給了蓉兒。她白了我一眼,低着頭,很細心地疊了起來,然後輕輕揣入自己的懷中。我趕緊把手巾沾溼,擰了兩把,除盡手巾裡含着的多餘的水,將蓉兒的身子抱起來,自己坐在凳子上,又把她放在我的雙腿上,說道:“來,蓉兒,擦把臉吧!”
蓉兒有些氣,也有些委屈,剛剛結束了第一夜,我就又開始鬧騰起來了,以前都是她在戲弄別人,但是現在自己老是被情郎調戲;但是她也有些歡喜和欣慰,我對她的照顧是相當仔細的,幫着穿衣服,倒水,擦臉,說無微不至也差不多了。在中國的封建年代,女子的地位畢竟是差了太多的,蓉兒雖然生在桃花島,對這些不是十分了解,但心中男尊女卑的概念還時十分清晰的,所以在和我慪氣的同時也有着幾分感激。
擦完了臉,蓉兒仍然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對我表現地愛搭不理。我感覺有些好笑,我們之間的關係到了這個程度,蓉兒其實很清楚我會很容易看清她的表情明顯是在裝樣子,但是她這麼做了,則是在向我傳遞着一個信息:靖哥哥,蓉兒有點兒生氣了,你得哄我。
這個面子當然是要給的那可是自己的媳婦兒!不過我說什麼好呢,只要開口,小丫頭肯定就會沒完沒了地和我糾纏下去,而且會弄得我十分沒面子才肯罷休。所以我還是什麼都不說的好,沉默和親暱能夠消除當前地一切不和諧因素。
我抱着蓉兒的雙臂更緊了,又在她的嘴脣上輕輕啄了兩下,本就沒怎麼真生氣的蓉兒的臉色馬上就緩和了下來。我將頭低下,埋在了他的胸間,而蓉兒則下意識地抱住了我的脖子。本來我就是被她弄醒地,仍有一些睏倦。在蓉兒的懷中一紮,差點兒在那股淡淡地香氣之中睡着。
“唉!”蓉兒雙臂環着我的頭。見我一副安靜的樣子,出了一聲嘆息。
我擡起頭來,問道:“蓉兒,又怎麼了?是不是還在生氣啊?”
“沒有,”蓉兒表情漠然地搖了搖頭,“靖哥哥,我心裡老是有些空拉拉的。但是有說不出是爲什麼。
唉!我心裡也出了一聲感嘆——這丫頭的心結還是沒有完全打開,不過也不能急在一時,我只能通過時間讓她不再想那件一直讓她心裡堵得荒的事情:“小氣鬼!相信了我,爲什麼還是想着華箏公主的事情呢?我說過,我最重要地是你,不管生了什麼,我都不會和你分開的!”
“靖哥哥,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我心裡還是不舒服,我知道我是個小氣鬼,而且現在見了那個華箏公主,雖然她和你有夫妻之名,但是我們兩個之間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我一定會打敗她的。只不過現在他不在我的面前。我就一直想着還沒有能夠打敗她。靖哥哥,我有些等不及了,要不咱麼過一段就去大漠見她好不好?”蓉兒真的是讓我徹底無言了,我汗,成吉思汗!
“蓉兒,”她這麼說了,我還只能慢慢勸解她,“咱們回去,你是一定戰勝的,但是你不要懷着一種戰鬥的心情好不好。我們是去說事情。把一切都和華箏說清楚,而不是去弄一個勝負關係來。讓你們二人分個優劣,優劣那東西沒法算,我能保證的就是,你是我地,我也是你的!”
“哎!”蓉兒又輕嘆了一聲,很是無奈,“靖哥哥,那你答應我,帶我去見她的時候不能讓我有一點兒的不高興,好嗎?”
“嗯!”我點了點頭,這種要求雖然有點兒不講理,但是我務必要答應。雖然蓉兒自己都清楚,我這麼說了也只是開了一張空頭支票,到時候見華箏的時候,自己一定會生氣,但是我這麼答應了,同樣會讓她心裡十分踏實。
聽完我的話,蓉兒甜甜一笑,又抱住了我地頭,我則向前一探,再次將臉貼在了她胸前。兩個人都很清楚,此時自己的心已經完全和對方結在了一起。
正這個時候,樓下傳來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小二哥,請問這裡是不是住了一男一女兩個少年?”說話的是個老者,聲音非常渾厚,話音中帶着深厚的內力。
“這位大爺,您問的是郭少俠和黃姑娘吧,您和他們兩位認識?”小二答道。在這間酒樓裡住了七八天了,店小二對我們已經很熟悉了。
“噢,他們兩個是老夫的朋友。”老者答道。
“那就怪了,您老這麼大的年紀了,怎麼和兩個小輩交起了朋友?”店小二事兒還不少,又多問了一句。
“呵呵,豈不知有忘年之交?”老者說着笑了起來,聽着這笑聲,我想起了來人是誰。
“噢,原來如此,小人多嘴了。郭少俠在天字二號房,而黃姑娘住在一號房裡面!他們平常這個時間應該是出去玩兒了,但是今天早上一直沒有看見,可能還沒出來吧。您有事忙着,小人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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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教左使,嶽天昊!”我輕聲對蓉兒說道。
蓉兒道:“他來這裡肯定沒好事兒,看來是完顏鴻烈的事情已經解決,他有空來找咱們的麻煩了。
“呵呵,何止沒好事兒?”我苦笑了一聲,“這老不死地事來找我報仇地,別忘了,當初救楊大嬸的時候,我親手殺死了他們明教四**王之一地袁驚海,所以嶽天昊早晚是不會放過我的。
“他想要你的命,你有什麼好的計策沒?”蓉兒笑着問我道。雖然知道現在我們的功夫肯定不是這老傢伙的對手,但是我們是心中對他絕對沒有任何恐懼的。
“現在什麼辦法都沒有,想給他設個什麼機關都來不及了,你這麼問我,一定是有辦法了,還請夫人指教!”我半開玩笑地道。
“呸!現在還沒正經呢。”蓉兒嗔怪地說道:“只有一個計策,那就是三十六計,走爲上計!”
這算什麼對策?不過現在也只有這個方法了,我將蓉兒的身子橫抱起,趁着嶽天昊還沒過來,從後窗跳出,轉到馬棚裡將小紅馬騎出,偷偷逃出了客棧。
騎馬是很顛簸的,蓉兒剛剛破身,根本就不能騎着,只能由我雙手將她抱在胸前。小紅馬一路。但是也幸虧有這匹汗血寶馬,我們逃起來不是很費力氣,雖然將蓉兒抱在懷中高奔馳着,但我的騎術還能夠應付得來,一個時辰後,估計嶽天昊已經被甩開了,我們停了下來。
現在已經過正午了,我們還一點兒食物都沒有進,我看了看蓉兒,她的額角滲出了細細的汗珠,很明顯是在強忍着下踢得疼痛,於是我又在心中將明教所有人的十八輩祖宗都問候了一遍。
“蓉兒,你沒事兒吧?”我十分關切地問道。
蓉兒又強擠出了一絲笑容,說道:“沒事兒,靖哥哥,倒是你,騎馬抱着我一路,肯定是累到了!”從和大師傅擊掌段恩義的事情生之後,蓉兒雖然也還和我撒嬌耍賴,但關心我的心思比以前更加強烈了。
我憤恨地說道:“讓我的蓉兒受苦,該死的嶽天昊,有機會我一定將他碎屍萬段!還有明教,敢來惹我,我要將他們一併剷除!”
“哈哈哈哈……”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不小的口氣,好大的志氣,靈鷲宮的傳人果真是有氣魄,但是你沒有機會了,小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嶽天昊真的是陰魂不散。
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跟了上來,我拿出飛龍槍怒視着他,說道:“混帳東西,你以爲你是誰?穿這一身綠色的衣服就以爲自己是老前輩了,別忘了,王八也是從一歲的時候過來的呢!你這個小小的左使估計百年都不到吧,這就想成精,其實是太早了!”我估計自己能贏他的把握微乎其微,但是也不至於很容易就輸給他,剛開始戰鬥之前,說話就一定要想辦法激怒他,這樣只會讓自己在接下來的較量中處於更加有利的位置。這老頭好面子,我這麼一說他一定會很生氣的。
嶽天昊這麼好面子的人還真就吃這套,怒道:“小子,我是看你和天衍那老禿驢有點關係纔不想動你的,現在你不識擡舉,本尊使就只能送你上路了。別以爲會了凌波微步和般若掌就很厲害了,中土的功夫,在我教面前還不值一提!”
真是不要臉啊,居然這麼說,天下功夫出中華,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對此都做過明確論述,一個嶽天昊就敢在此大放厥詞,他這才叫不知天高地厚呢!我剛想堆他兩句,一陣大笑聲傳了來:“哈哈哈哈哈……,簡直是無稽之談,中土武術,博大精深,居然敢有人這麼講話,哎,真是臭不可聞!”
隨着話語聲,一個看上去有七十多歲的老乞丐飄落在我們中間,這老乞丐頭花白,兩道眉毛都已經長了老長,耷拉在臉的兩側,已經能夠到鬍子的位置了。身上穿着說不清什麼顏色的衣服,補丁疊補丁,破破爛爛的。左手中拿着一根碧綠的竹杖,右手拍着腰間的酒葫蘆,沒有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