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T

楚京仍是金夏的京都,繁華昌盛,夜晚的楚京,依然人來人往的十分熱鬧。

酒樓人來人往,茶館車水馬龍,青樓楚館中,更是熱鬧非凡。

夜色一片荼緋,一眼望去,滿眼的清華奢侈,好一幅醉生夢死的富貴溫柔鄉,讓人不願意清醒過來,只想快活的過一生。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坐在一輛輕裝馬車上,兩個人並沒有帶任何的手下,因爲雁平和落沙還有迴雪都是熟面孔,帶着他們若是露出破綻,倒是麻煩事。

所以兩個人只帶了一個平時很少露面的手下,充當馬車伕,一路穿巷過街的直往楚京有名的青樓聽月樓而去。

聽月樓門前,車水馬龍,達官顯貴的來來往往。

老鴇姑娘刻意的甜膩做作的聲音此次彼落的響起來,夜色中令人打顫。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從馬車上面下來,吩咐馬車伕拉馬到一側等候,兩個人一先一後的往聽月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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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老鴇一看到有人過來,便領着一羣花枝招展的姑娘過來。

“哎喲,這兩位客官面生得很哪?不像楚京本地的人,不知道是何處來的?”

那老鴇的眼睛利得很,一照面便看出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面生得很,所以像盤查戶口似的開口。

晚清壓低了聲音,輕慢的開口:“我們是來楚京做生意的,因爲聽說這聽月樓裡的姑娘,有些不同尋常,都是金髮碧海的女子,好生稀奇,所以哥倆特地過來看看,不知道是否有這回事,還是道聽途說?”

老鴇精明的眼光瀲上笑意,看來又是兩隻肥羊,這樣的問話,她聽說過已經不止一次了,列開了大嘴,笑得別提多開心了。

“我們樓裡的姑娘可真正個個美若天仙,卻又與別處不一樣,所以纔會如此生意興隆,兩位公子快請進。”

老鴇的一雙利眼上下的打量一下,便看出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身上的衣着都很華貴,一看便是有錢人家的公子,所以錢一定不缺,如此一想,便滿臉笑意的開口:“來,來,進來,今兒個保你們滿意?”

“還是媽媽爽快,放心吧,只要人滿意,我們銀子不會少你的。”

晚清略沉的聲音響起來,老鴇笑得更開心了,兩個人跟着老鴇的身後往樓裡走去。

聽月樓,迎面便是一塊山石屏風,擋住了裡面的風光。

看不真切裡面的場景,一行人剛走進去,還沒繞過那山石屏風,便聽到老鴇尖細的聲音響起來:“來啊,把這兩個敢唬弄我的傢伙抓起來,竟然膽敢到聽月樓來招事。”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對視一眼,不明白自已什麼地方露出了破綻,不過臉上卻布起了生氣,怒瞪了老鴇一眼,

“你個潑貨,難道想訛我們的銀子不成,我們還什麼都沒看到呢?”

這時候樓裡很多人張望過來,見門前的兩個人被聽月樓的龜奴媽媽團團的圍住,只張望了一眼,便又自顧摟着樓裡的姑娘去快活了,明顯的對門前的一幕不感興趣,因爲這一幕經常出現,只要有生面孔,老鴇爲怕出意外,就會如此喲喝一番。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怒氣衝衝的瞪着身側的這些傢伙,正想出手狠狠的教訓他們一頓。

不過門前響起了一道冷凜懶散的說話聲:“這是做什麼呢,好好的來玩玩,又是動刀又是動劍的?”

這聲音竟然是如此的熟悉,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心裡一動,不會是慕容奕吧,如此一想飛快的望過去,只見聽月樓門前,站着五六個衣着華貴的公子哥兒,爲首的不是慕容奕又是何人,他的身側立着的竟是鎮國公府的端木磊,還有朝中數名大員的公子哥兒,一行五六個人,人人臉上布着看好戲的意味,望着老鴇和龜奴。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鎮定的迎視着這些人,然後收回視線怒瞪着老鴇,冷冷肅殺的開口:“爺聽說你們這裡有金髮碧眼的女人,因爲沒瞧過,所以過來瞧瞧,你以爲你們聽月樓有什麼了不起的,此地不留爺,難道就沒留爺的地方了?”

夏候墨炎說完,慕容奕挑眉望過來,仔細的打量了幾眼,最後確定只不過是普通的客人罷了,男人食色性也,沒有什麼好緊張的,便冷冷的瞪了老鴇一眼:“好了,別惹了爺們的興致,好好招待人家。”

說完他領着身後的幾個公子往裡走去,老鴇趕緊的朝樓裡招呼一聲,自有姑娘過來招待這幾人,花朵錦簇的圍繞了一大圈,一路簇擁着上二樓的雅間去了。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見慕容奕和端木磊等人離開,總算鬆了一口氣,剛纔他們還真害怕露出破綻,那可就麻煩了。

沒想到竟然會碰到這些傢伙,看來這慕容奕和朝中一些大員的公子走得極近啊。

“弟弟,走吧,別看了,不就是女人嘛,這等窩囊氣我們受不了。”

夏候墨炎一伸手便摟了晚清的肩準備離開。

老鴇由先前一試,看出這兩人並不慌亂,相反的人家很生氣,並不像是別有用心的人,何況剛纔公子也訓斥她們了,所以老鴇趕緊的陪着笑臉兒。

“客官別走,是老身的不是,該打該打。”

老鴇自已先抽了自已幾下,然後伸出胖手來拉晚清的身子。

“走走,今兒個老身一定挑選最漂亮的姑娘陪你們兩個。”

這老鴇倒是會做生意,立刻招呼着晚清和夏候墨炎繞過屏風。

二人只覺得眼前一亮,院子裡面,有寬大的露天高臺,四周擺放着很多的花盆,盛開着嬌豔的花朵,臺上正有一羣異國風味的女子在跳舞,和現代的肚皮露很像,總之穿着很少很少的衣服,露出一大截雪白的肚皮,下身是輕紗似的長裙,連裡面的小褲褲都顯而易見,一羣膚白如雪的女子在臺上擺首弄姿,臺下的男人看得忘我,很多人就差流口水了,巴着高臺不走。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雖然眼睛盯着高臺,似乎色迷迷的樣子,但腦海裡想的卻是別的事情。

看來這聽月樓真的是慕容家的產業,先前老鴇對慕容奕的態度便可看出,並不是單純對客人的恭敬,還有一些敬畏,那種害怕被責罰的小心翼翼。

兩個人正想得入神,老鴇得意的笑聲響起,使得他們回過神來。

現在這種情況還是不要想的爲好,全神貫注的對付着眼前的局面纔是緊要的。

想到這,夏候墨炎一伸手摟了晚清的肩膀,對着高臺上的女子指指點點。

“你瞧那身材,真好啊,好白的皮膚,還有那腿,好修長啊。”

他是無心之語,聽到晚清的耳朵裡可就有些不是滋味,一邊點頭:“是啊,是啊。”

一隻手便不安份的實施了鷹爪手,掐上了夏候墨炎的腰,用力的狠狠的一揉一搓,只聽得身邊的男人悶哼一聲,卻不敢叫出來,擡首望向身側的女人,只見她笑眯眯的指着臺上的女子繼續評價。

“嗯,確實不錯,瞧瞧這腰,瞧瞧這腿兒,真是銷魂啊,看來我是不是該做些什麼呢?要不然走了形的身材,當真是讓人沮喪呢?”

說完一臉無奈的望向自已的肚子,似乎在考慮問題。

夏候墨炎一看,這姑奶奶不會動啥心思吧,早知道不帶她來了,看來女人喝起醋來,纔不管你是非黑白,趕緊的伸手拉了晚清的手,打哈哈。

“老鴇,找兩個這樣的姑娘,給爺們彈彈小曲,唱唱歌兒。”

“好勒。”

老鴇高興的應聲,立刻吩咐身側的小丫頭帶兩個客人到左首通道的一間房裡。

夏候墨炎悄然望了一眼二樓三樓,每個門都緊閉着,不知道內裡的乾坤,這其中究竟有多少朝中的大臣在這裡。

兩個人被帶進一樓的普通房間,小丫頭出去帶人,很快有兩個金髮碧海,穿着半透明薄紗的女子從外面走進來,每人手中抱了一柄琴,逶迤而進,動人至極。

晚清仔細的打量這兩個人,很有些像現代歐州白種人,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兒風騷勁兒,眉目風流。

晚清一邊打量一邊瞄身側的夏候墨炎,只見這男人沒顧得上盯着房間內的兩個女人,倒是緊盯着她,以免她突然的襲擊他。

聽月樓的兩個姑娘一看房內的兩個客人,不看她們,只顧着互相眉目傳情,這是什麼意思?這兩人是斷袖嗎?可是也不用跑到這裡來袖吧,兩個女子臉色不耐看,淡淡的開口。

“客官是聽彈琴,還是聽曲兒?”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總算回過神來,擡頭便看到人家兩個姑娘一臉的委屈,外帶鄙視不屑,晚清不甚在意的揮手:“給爺們來個曲兒吧。”

兩人應聲,一人自去彈琴,另一人動作優雅的放下手中的抱琴,過來徹茶奉上:“公子請喝茶。”

說實在的,眼前的兩個公子長得不俗,比那些出入青樓楚館的達官顯貴要強多了,哪個女人不愛少年郎,那些達官顯貴,大多都是糟老頭子,禿頂大肚楠,還有各種各樣變態的嗜好,有的無能,便用各種道具代替,根本不把她們這些妓子當人看待,只不過是一些供他們取樂的工具罷了。

此時一見眼前這些儀態不俗的人,雖然有可能是斷袖,她們也是樂意的,所以這徹茶的女子臉頰粉紅,眼瞳有情意。

房內很快響起了悠揚的小曲兒,說實在的,彈的並不十分的好,不過來這青樓中的男子大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誰會真的去聽琴啊。

不過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可沒有心情在這些女人身上,他們關心的是這座聽月樓究竟隱藏着多少實力,另外這些姑娘們知道些什麼?

想到這兩人相視一眼開始問話:“姑娘芳名?”

“我叫西羅,她叫美月。”

“在這裡做幾年了?”

“有兩年了。”

那姑娘說完,脣上的笑意更深,晚清伸手拉她坐下來,那女子的臉一下子紅豔起來,嬌滴滴的滿臉的羞,

這年輕公子給人的感覺果然和那些老頭子不一樣,讓人心裡小鹿似的亂跳。

“公子怎麼稱呼?”

西羅輕聲的問,夏候墨炎望了晚清一眼,然後沉穩的開口:“我叫夏墨,他叫夏晚。”

“原來是夏公子。”

西羅的臉色笑意更深了,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輕易便發現這女子全無半點的警戒,這說明什麼?說明這些姑娘不知道樓裡的情況,一想到這些女人不知道樓裡的情況,兩個人便不想再多問,以免引起別人的懷疑,想着,晚清笑着稱讚西羅和美月。

“兩個姑娘人長得真漂亮啊。”

正說着,忽然聽到門外響起了鬧哄哄的吵雜聲,房內的幾人臉色一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彈琴的美月,立刻停住了動作,站起身和晚清等人急急的奔了出去,站在門前張望。

只見聽月樓上下亂糟糟的,很多人奔了出來,夏候墨炎和晚清望向二樓,樓上的廊通裡,隱約有數張驚慌失措的臉,不是朝中的大員又是何人?還有慕容奕和端木磊等公子哥兒,站在廊柱邊,一臉的看好戲神情,望着大樓,脣角擒笑。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趕緊裝着慌張的樣子,若是過於鎮定,只怕會引起那些人的注意力,慕容奕和端木磊都不是吃素的。

這時候老鴇領着龜奴直奔向那些的搗亂的傢伙撲去,樓裡一片喊殺之聲,打成了一團。

拳腳交加中,不時有吃疼的聲音響起來,夏候墨炎和晚清注意到暗處隱約有人影晃動,爲數還不少,不過根本沒有動手的打算,看來這聽月樓確實隱藏着很多有能力的高手。

樓裡有很多人怕受到牽連,所以驚慌失措的離開了,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也趕緊的扔下一張銀票,假裝害怕的跟着別人的身後離開了聽月樓,因爲只有他們走了,那些手下才會全身而退。

兩個人上了府門外的馬車,一路離開了聽月樓。

不過馬車疾駛出去不遠,兩個人便感受到有人跟蹤他們,很顯然的是聽月樓的人懷疑了他們。

夏候墨炎命令前面駕車的手下:“多轉兩圈,甩掉那些人。”

“是,爺。”

馬車伕一抽馬,馬車疾駛在夜色中。

車內,夏候墨炎伸出手抱着晚清坐在她的腿上,然後關心的問她:“你沒事吧。”

“沒事,不過看來聽月樓真是慕容家的產業,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的膽大妄爲,私設青樓楚館,在這朝廷是嚴令禁止的,可是該如何搜查到證據證明這聽月樓是他們慕容家的呢?”

“這有點難度,比搜查那暗衛要難一些。”

“嗯,沒事,我們好好想想,一定會有辦法拿到證據,證明聽月樓就是慕容家的產業,這可是一宗大罪,利用聲色場所來結黨謀私,比單純的結黨謀私可要重得多。”

晚清分析,慕容家仍是楚京的第一世家,又有皇后撐腰,若是單憑一兩人件小事並不足以打挎他們,皇后肯定會出面,她一國之皇后,皇上就算懲罰,也不會讓他們一沉到底,那麼他們就有可能翻身,所以他們要集齊慕容家的多項罪名,讓皇上即便有心包庇他們都沒辦法。

馬車外,響起手下的稟報聲:“爺,那些人甩掉了。”

“好,回府去。”

“是!”馬車一掉頭,飛奔回漢成王府去了。

夜色已經很深了,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回房間休息,暫時拋開了慕容家的事情。

房內,迴雪領着丫頭們退下去,夏候墨炎漆黑的眼眸好似汪了一潭的湖水,深邃而熾熱,氤氳一片,晚清看着這樣子的他,不由得想起先前他所說的話,下意識的開口:“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事呢?”

墨炎哪裡理會她,動作溫柔的一把拽過她的身子,便女上男下的絞在了一起,霸道的瞪着晚清。

“我腰好疼啊,先前是誰吃醋了?我只是看人家一眼,便被又掐又揉的,現在腰上一定是青紫一片的。”

晚清不由得心虛,不過仍然嘴硬的反駁:“哪有吃醋,我是那種喜歡吃醋的女人嗎?”

夏候墨炎不禁笑了起來,她就是啊,而且醋勁還特別的大,不過他喜歡,女人若是吃醋代表了在乎,若是不吃醋纔是不正常的,所以他一點也不生氣,只是想逗逗她。

“是啊,醋勁好大啊,我就看了一眼,你便下了死力的掐你夫君我,所以現在是不是該補償我呢?”

他說完一句,便拉了晚清的腦袋,使勁的親她。

晚清因爲纏綿,周身的汗水,映襯得白晰的肌膚越發的細膩動人,還泛出淡淡的粉色,可是一想到自已很快便會因爲懷孕而身子走形,便有些沮喪。

“墨炎,若是懷孕,我身子?”

“唔?”

她的話未說完,便被夏候墨炎的脣緊緊的封住了,深深的一個長吻過後,誘惑的開口:“即便懷孕,我們家晚兒也是最漂亮的孃親。”

一聲落,再不給她任何的思想,全身心的投入進去,房間內很快上演一幕恩愛纏綿。

一次纏綿過後,夏候墨炎總算滿足一些,也不敢再有什麼別的要求,便擁着累了的晚清睡覺。

天邊曉月輕霜,細紗一般的光芒籠罩着漢成王府的各處。

北風呼嘯,枝葉搖曳,沙沙的捲起地上的落葉飛舞。

忽地漢成王府的大門上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很快便驚動了人,一會兒的功夫,整座王府的人都驚醒了。

古宛這邊,有人在門外稟報:“世子爺,世子妃,不好了,宮裡來人了?”

夏候墨炎和晚清一驚醒了,兩個人趕緊的穿起衣服,待到穿好了,便吩咐外面的人進來。

進來的是迴雪,恭敬的一福身子:“宮裡來人了,宣了世子爺和世子妃進宮。”

“這三更半夜的進什麼宮?”

夏候墨炎蹙眉,心陡的一沉便覺得不好,好好的怎麼會讓他們進宮呢?肯定是又出什麼喲蛾子了,不過一時還真想不出來,宮裡會有什麼事與他們有關。

兩個人站起了身,整理了一下頭髮,然後領着迴雪走出去。

門外另立着雁平和落沙二人,一行人往王府的門前而去。

漢成王府的門前,除了管家安成,還有漢成王夏候臻,此時夏候臻正與一名太監說着話,那太監是瑞龍宮的大太監江寒的手下小明子。

小明子得了江寒的真傳,在宮中素有八面玲瓏之風,自然知道這漢成王爺可是皇親貴胄,得罪不起的人物,所以夏候臻一和他打探情況,他便小聲的透露一些消息。

“王爺,先前慕容家主領着慕容府的世子爺,還有世子夫人進宮了,那世子夫人似乎昏迷不醒了,然後皇上便吩咐奴才等過來傳世子爺和世子妃。”

小明子說完,不再說什麼,夏候臻一揮手,安成立刻上前揣了兩綻銀子進小明子的手裡。

這裡,夏候臻眼看到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走過來,趕緊的拉了他們兩個走到一邊,把小明子說的情況告訴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

晚清一聽這消息,臉色陡的凜寒陰沉:“今兒個那世子夫人確實來拜訪過我,難不成他們慕容家想借着這件事鬧出什麼事來?”

“恐怕真是這樣。”

夏候臻點頭,夏候墨炎的臉色要多難看便有多看,沒想到這皇后剛收了手,慕容家的人便動起手來,看來他們不除掉這些人,真的消停不了了,如此一想,周身的凌寒盛怒,嗜血陰沉的開口。

“走,進宮去看看,他們慕容府又編排出什麼事來?”

夏候墨炎拉着晚清的手,兩個人領着手下往門外走去。

瑞龍宮的太監小明子小心翼翼的跟上他們,雖然他是宮裡當紅的太監,但在這些皇室親貴面前,還是不敢囂張的。

漢成王夏候臻因爲不放心自個的兒子和媳婦兒,最後也領着人一起進宮去了。

浩浩蕩蕩的一隊人離開漢成王府,前往宮中。

馬車內,夏候墨炎攬了晚清入懷,讓她在他的懷中再睡一會兒,這進宮的路程有一截呢,足可以讓她好好休息了。

晚清也不推卻,伏在夏候墨炎的懷裡便閉目養神,她現在需要好好的休息,因爲待會兒入宮,定然有一場大的暴風雨在等着她。

暗夜中,馬蹄聲連成一線,等到一行人趕到宮中的時候,天已近亮了,晚清在墨炎的溫柔輕喚中,悠悠的醒過來,這一覺她竟然睡得特別的香。

太監小明子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來:“請王爺,世子爺,世子妃下馬車。”

衆人在內宮門前下馬,改坐軟轎入宮,前往瑞龍宮的大殿。

早晨的第一抹晨曦穿透雲層,細細的灑在瑞龍宮的龍鳳雕檐之上,栩栩輕輝。

瑞龍宮大殿門前守着成排的太監,一看到小明子領着人過來,有小太監進去稟報皇上,人已經帶到了。

很快小太監出來稟報:“皇上宣。”

夏候墨炎晚清連同漢成王夏候臻三人走進大殿,其餘的人皆在殿門外候着。

三個人走進金碧輝煌的大殿,一眼便看到大殿一側的地毯上,此時擺放着一個女子,正有御醫給她診脈,而在她的身邊立着的男人正是慕容府的世子爺慕容奕,還有慕容府的大家長慕容珩。

慕容珩一看到走進大殿的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便怒目相向,然後眉毛鬍子倒豎,冷哼一聲,似乎和他們漢成王府有什麼天大的仇恨一般,不過,現在兩家確實也和仇人差不了多少。

夏候臻和墨炎晚清二人不理會慕容府的人,向上首的靠着的皇上和皇后行禮。

“見過皇上,皇后。”

“起來吧。”

皇上夏候東宸的聲音略顯陰驁,一雙銳利的眼睛掃視了大殿下首的幾人。

“謝皇上。”

幾個人起身,夏候東宸沒開口說什麼,倒是一側的皇后,一臉的冷寒,怒氣衝衝的降罪:“上官晚清,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下毒害慕容府的世子夫人,致使她小產,還有性命之憂。”

“我害她小產,還有性命之憂?”

晚清臉色罩着涼薄的冷霜,慢慢的勾脣,望向高首的皇后慕容煙。

只見這個老女人比之前看到的更老了,皮膚鬆馳,眼角有皺紋,雖然塗了不粉,可依然遮掩不了蒼老的事實,整天算計別人,能不顯老嗎?

晚清一邊想一邊有力的沉聲回話。

“請皇后娘娘不要血口噴人,拿出證據來。”

“你竟然跟本宮要證據,好,很好。”

慕容煙冷笑,朝大殿外面叫了起來:“來人,把白琳和小燕兒帶進來。”

太監在殿外聽到命令,立刻把兩個丫鬟帶了進來,這兩個丫鬟,正是先前隨了稼木盈秀去漢成王府拜訪晚清的兩個丫頭,先前就見她們神色不對勁,現如今她們出現,更證明她們是一心爲慕容府的。

至於稼木盈秀,她倒不懷疑她,因爲如果她幫的是慕容府,那麼先前就不會塞給迴雪紙條了,所以說眼前的一切都是慕容府的人搞出來的。

可憐稼木盈秀,竟然無端的失了孩子,還害得自已差點沒命,如果她猜測得不錯,這小產的藥恐怕和這兩個丫頭有關,至於她們如何下的,卻不得爲知。

大殿上,白琳和小燕兒兩個丫頭已傷心的叫起來。

“請皇后娘娘給我們世子夫人做主啊,今兒個世子夫人在府上無事,想起了多少日子沒有見過世子妃,所以便提出去漢成王府探望世子妃,奴婢二人隨了她一起前去,後來我們在漢成王府待了一會兒,夫人怕打攪到世子妃,所以便回來了,誰知道一回來,世子夫人便覺得肚子疼,奴婢們也沒有在意,可等到半夜的時候,竟然小產了,整個人昏迷不醒。”

兩個小丫頭說完,慕容府的家主慕容珩氣得周身的顫抖,怒瞪着晚清,然後望向漢成王夏候臻:“做孽啊,做孽,一個閨閣婦人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害了我們慕容府的金孫,這筆帳本候不會善罷干休的。”

大殿上,晚清一聲冷笑,懾人的視錢望向慕容珩,還有兩個小丫頭,緩緩的開口。

“慕容家主還是別說得那麼難聽,至於世子夫人爲何會小產,不是憑你,憑兩個小丫頭就可以定了本世子妃的罪,你們這些人統統的加起來,只能算自辯,算不得證詞,眼下若是想定本世子妃的罪,還是另找證據。”

大殿上,晚清沉穩的反駁,沒有似毫的慌亂心驚,鎮定自若。

她身側立着世子爺夏候墨炎,一身的凌寒肅殺,冷如寒潭的眸光射向慕容家主慕容珩,深沉有力度的聲音響起。

“慕容家主,今日若是拿不出有力的證據,你慕容府誣衊漢成王府世子妃的罪名恐怕由不得你如此放肆。”

此言一出,大殿上,皇上和漢成王沒有說話,既不護短,也不責怪慕容家,任憑他們自已拿出主意,他們只是一個憑斷的。

皇后慕容煙和慕容奕臉色難看至極,一直知道夏候墨炎和上官晚清難纏,但沒想到事到臨頭,他們竟然振振有詞,一想到這個,皇后咬牙望向皇上。

“皇上,你看此事?”

夏候東宸劍眉一挑,沉穩的開口:“世子爺和世子妃說得沒錯,不能單憑眼前的兩個小丫頭就斷定世子妃下毒,這小丫頭可是慕容府的人,不知道可還有別的證據?”

慕容奕一聽,朗星曉月般炫目的眸子裡閃過冷光,沉聲開口:“稟皇上,此事還是等盈秀醒過來問一問,我相信她一定會告訴皇上是誰給她下了毒。”

“好!”夏候東宸一口應了,大殿安靜下來。

下首先前在稼木盈秀身邊爲她檢查的御醫趕緊跪下來稟報:“回皇上的話,慕容夫人確實小產了,而且中毒昏迷不醒。”

“傳宮中的主治御醫,全都過來會診,一定要儘快解了慕容夫人的毒。”

“是!”大太監江寒領旨,立刻吩咐人去御醫院那邊,把所有的主治御醫全都傳過來,一定要解了這慕容夫人的毒,否則御醫院這些傢伙恐怕別想活命。

太監自去傳旨,殿內安靜無聲,夏候東宸掃了一眼候爺慕容珩,又望了一眼皇弟夏候臻,一揮手示意:“候爺和王爺都坐下來等吧。”

“謝皇上。”

兩人領命自去坐下,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則站在一側,慕容奕站在大殿的另一側,他的臉上雖然鎮定,不過心裡卻有些不安,這稼木盈秀醒過來後會不會按他所說的做呢?一直以來,他都以爲自已娶的是蒼狼國的公主,沒想到一次和這個女人喝酒,她醉酒後竟然說了胡話,都是他從前和上官紫玉之間發生的事,這一聽之下,他便知道自已所娶的女人竟然是上官紫玉,兜兜轉轉了一圈,他依然娶了她,還是娶一隻被人玩過,還被手下玩過的女人,一隻破鞋,一想到這個,慕容奕恨不得立刻死過去,心裡像吞了一隻蒼蠅似的難受。

他一向自喻天之驕子,沒想到竟然吃了這等悶虧,所以只能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但是從此後再沒有對這個女人有過好臉色。

可是昨日,祖父忽然來找他,提點了他幾句,他本來不願,可是挨不過祖父的命令,只得陪了這女人半天的笑臉,然後讓她前去漢成王府探望上官晚清……

殿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御醫院的十多名主治御醫,全都奔進了大殿內,齊刷刷的跪了一地,先給皇上和皇后行了禮,然後自去慕容夫人身邊檢查合議,很快便議出如何解這毒藥,只不過經此重創的慕容夫人可能不能生育了。

此言一出,殿內很多人臉色難看,皇后慕容煙和慕容奕,還有慕容家的大家長,全都狠狠的瞪着晚清,似乎她是什麼罪魁禍首一般,晚清心內冷笑,這些人當真可笑,明明是他們動了稼木盈秀,偏偏還裝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不過她的心底隱有不安,如若稼木盈秀醒過來,她真的會幫助自已嗎?雖然先前塞給她那樣的紙條,可是這一次呢?若是她當殿指認是她下了藥,只怕一時自已還真難以脫身。

晚清開始思索,如若稼木盈秀栽髒自已,該如何全身而退?

大殿內,那些御醫開始給稼木盈秀施針,然後喂藥,人人注意着殿內的情況。

皇上夏候東宸和漢成王夏候臻也全神貫注的注意着大殿內的情況。

一針下去,又服了藥的稼木盈秀緩緩的動了一下,慕容奕飛快的上前一步扶住了稼木盈秀的身子,而那些御醫早放開手跪下來:“皇上,慕容夫人醒過來了。”

稼木盈秀沒睜開眼睛,先感覺到了肚子的刺痛,似乎有什麼流失了,腿間的粘綢感,讓她不睜開眼睛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慕容奕這個人面獸心的東西,他動了她的孩子,如果說前一刻她還顧忌他,都是爲了孩子,但這一刻她的心如死灰一般,只聽得耳邊隱隱有慕容奕威脅的聲音響起來。

“你小心注意你的說詞,否則別想有好日子過。”

稼木盈秀的眼睛陡的睜開了,擡首望着扶着自已的慕容奕,臉上一層迷濛,慢慢的擡手想摸這個男人的臉,他依舊和自已初見的時候一般俊美,風姿不凡,可是幾年的時間,最後都是一場空,這個男人連自已的孩子都可以殺,他還會饒過這樣的她嗎?想到這,笑了起來。

慕容奕看她的樣子,格外的礙眼,真想一甩手扔掉這女人,可惜當着這滿殿之人的面,偏偏還要假裝痛心的抱着她。

“盈秀,你醒了,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他就差歡呼放鞭炮了,可是一低首間,卻是脣齒狠厲,虎狼般狠毒:“記着你該說的話。”

大殿內,皇后慕容煙和慕容家主,看着慕容奕抱着稼木盈秀,兩個人的臉色都罩着一層隱暗的勢在必得,皇后慕容煙率先開口:“盈秀,今日你就當着這滿殿的人面說出究竟是何人對你動了手腳?害了我們慕容家的孩子,不管是誰,本宮一定會爲你做主的。”

稼木盈秀掉首望向上面坐着的雍擁華貴的女人,脣角有一抹虛弱的笑,然後擡眸,一點點的移開眼光。

她的視線最後落到晚清的身上,就那麼定在她的身上不移開了。

此刻她的心平淡如水,難道老天真是有報應的嗎?因爲她有一顆害人的心,所以最後她要承受着別人的害,眼淚緩緩的滑落下來。

晚清望着她,看着她的眼淚涌出來,忽然胸口一窒,如果這個女人一直和她的前身相親相愛,姐妹情深,不貪慕虛榮的話,其實也許會過得很幸福,可惜起因於一念之錯,到頭來卻承受了很多。

現在她想說什麼,誣陷她嗎?可是看她的眼神卻又不像?

晚清正猜測着,大殿上首的皇后慕容煙的聲音響了起來:“好啊,上官晚清,果然是你給慕容夫人下藥了,害得慕容府的小金孫沒有了,你這個歹毒的女人。”

慕容煙話說完,大家全都望着站在大殿正中的晚清,夏候墨炎剛大怒,瞪視着上首的皇后。

“皇后別欺人太甚,這滿殿的人都在,誰聽到慕容夫人說是晚兒害的她?”

大家確實沒聽到稼木盈秀說晚清害的她,可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出稼木盈秀醒過來後一直望着上官晚清,難道這不是她害的嗎?

這時候稼木盈秀掙扎了一下欲站起身,慕容奕緊扣着她的手臂,阻止她動作,可當她擡首望着他,聲音溫柔的開口:“不是讓我指證陷害我肚子裡的人嗎?我若不起來如何指證。”

看她此刻說話溫柔,笑意盈盈,慕容奕鬆了一口氣,扶她站了起來,稼木盈秀站起身,拂開慕容奕的手,慢慢的掙扎着走了兩步,這兩步似乎已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她站在大殿正中,先給皇上和皇后娘娘行了禮,然後掉首望向上官晚清,又望了望慕容奕,最後只聽她淡漠疏離的聲音響起來。

“稟皇上和皇后娘娘,給我下藥,害了我孩兒的人,正是?”

她的手慢慢的擡起,陡的直指向慕容奕:“求皇上給我做主,慕容奕爲了嫁禍給世子妃,竟然不惜毒害了我的孩兒,皇上,他是狼心狗肺的東西,連自已的孩兒都不放過。”

大殿內,所有人都呆住了,尤其是皇后慕容煙和大家長慕容珩還有慕容奕,沒想到稼木盈秀最後竟然指證了他,雖然這真的是他做的,可是她是不想在慕容府過了嗎?這個死女人,慕容奕一反應過來,便陡的衝上去,一掌直拍向稼木盈秀。

稼木盈秀不躲不閃不避,被他一掌擊中,身子軟軟的往一邊倒去,本來就被下毒的他,再被一掌擊中,頓時間五臟六肺盡傷,脣角流血,眼看着便要不行了。

沒想到大殿之上慕容奕竟然膽敢行兇,皇帝大怒,立刻朝殿門外大叫:“侍衛何在,立刻把慕容奕拿下,殘害自已的妻兒,還嫁禍給漢成王世子妃,立刻關押到刑部的大牢中去,沒有朕的命令,不準任何人去探望。”

“是。”

殿門外侍衛如狼似虎的奔了進來,直撲向慕容奕,他一愣之下,回過神來,望向被他一掌擊中的女人。

看到她脣角雖然有血,可是臉上卻有笑意,眼瞳中更是閃爍着同歸於盡的暗芒。

是的,她就算死,也要讓他不好過,竟然害了自個的孩子,還有比他更毒的人嗎?

侍衛衝進來帶走慕容奕,慕容奕一路往外一路叫:“祖父救我,姑姑救我。”

慕容家的大家長慕容珩,顫抖着起身跪了下來:“皇上,罪臣該死。”

皇后慕容煙氣急敗壞的望着大殿正中的癱在地上的稼木盈秀,怒氣衝衝的吼起來:“稼木公主,你爲什麼要害奕兒,他可是你的夫君?”

稼木盈秀笑望着皇后,虛弱的沒有力氣再說話了,緩緩的掙扎出幾個字。

“夫君會毒殺我的孩子嗎?只爲了嫁禍她人。”

她說完再不理會皇后,皇后一個字說不出來,臉色陰驁難看至極,氣得身子抖簌。

晚清看着大殿正中倦縮成一團的稼木盈秀,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個女人與她是有仇的,可是此刻看她垂死掙扎,像一隻螻蟻般痛苦,她的心竟然替她難過,從前的恩怨過往,似乎都不重要了,她還記得她的身份其實也是父親的女兒。

晚清走過去,伸出手摟她入懷,看到她偎在她的懷裡,輕掀脣低喃:“謝謝你,姐姐,過去的事對不起了。”

她說完晚清只覺得她用力的一伸手便把什麼東西塞進了她的手裡,然後她的手緩緩的滑落。

這時候大殿內一片死寂,晚清慢吞吞的放開她,陡的望向上首的皇帝,跪了下來。

“皇上,請一定要爲慕容夫人報仇,如若有人膽敢動手腳把殺人鄶子手從大牢裡放出來,我們漢成王府絕對不答應。”

“是,漢成王府的人絕對不答應。”

漢成王夏候臻站了起來,夏候墨炎也站了起來,兩個人同時望着大殿上首的皇帝,眼瞳中是堅定的光芒。

皇帝夏候東宸臉上罩着一層深沉,他本來就想找機會打壓一下慕容家的氣焰,沒想到竟出了這種事,所以這慕容奕自然不會放過的。

“朕會處理這件事,若是有人膽敢求情,全都一併治罪。”

這話一出,立刻阻止了皇后的話,皇后臉色陰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大殿上,慕容家主臉如死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御醫們和太監宮女更是不敢說一句話,而晚清已站起了身,走到先前指證自已的兩個丫鬟面前,擡手便當着滿殿的人面前,啪啪啪的每人甩了好幾下耳朵,直打得兩個丫地撲地求饒:“世子妃饒過我們一命吧,世子妃饒過我們一命吧。”

“饒你們,你們跟着慕容夫人,不但不能保護她的安危,還和你們世子一起毒害她,連後加害本世子妃,今日我要當着所有人的面把你們仗斃。”

“來人。”

晚清一聲令,大殿門外,有太監奔了進來,她一指兩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丫頭:“膽敢污衊本世妃,杖斃了。”

兩個小太監不敢應聲,擡首望大殿上的皇上,只見皇上一點動靜都沒有,擺明了默認了世子妃的動作,所以小太監趕緊的應聲:“是,奴才遵指。”

兩個人眼明手快的拽了兩個小丫頭下去,兩個小丫頭嚇得尖叫連連。

“世子妃饒命啊,不干我們的事啊,不干我們的事啊,一切都是世子爺做的,奴婢沒有做,奴婢沒有做。”

皇后慕容煙和慕容家主一聽這兩個丫頭的話,不由得臉色陰驁,恨不得立刻仗斃了這兩個丫頭。

這次換皇后慕容煙大叫:“快點拉出去仗斃了。”

可惜晚清偏偏不如她的心願:“拉回來。”

兩個小太監一時不知道聽誰的,皇后讓仗斃,漢成王府的世子妃讓拉回來,這可是難死他們了,兩人唬得撲通一聲跪下。

這時候皇上出聲了:“先帶進來吧。”

皇后慕容煙一聽,這可是當着別人的面剝她皇后的臉面,臉色黑了,沉聲開口:“皇上,這兩個丫頭竟然膽敢誣陷主子,難道不該仗斃嗎?”

“請問皇后,她們是誣陷嗎?這滿殿的人都親眼所見,慕容世子爺毒害了自已的妻兒,還當着皇上的面,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難道這是蔑陷嗎?”

晚清一連串的責問,皇后的一口牙快碎了,恨不得立刻吞食了上官晚清。

大殿上,晚清不理會皇后,又望向兩個小丫鬟:“記着,到刑部大堂上的時候,若是你們照這個說,本世子妃會饒過你們,否則你們就等着被仗斃吧,還有如若你們不誠心,有的是人想殺掉你們?”

兩個小丫鬟怎麼會不知道,上面的皇后恨不得立刻仗斃了她們,所以現在只有這位世子妃可以救她們了。

“世子妃救命啊,我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會有人保護你們的。”

晚清說完,擡首望向大殿上首的皇上,沉穩有力的開口:“皇上,若是這兩個證人死於刑部的大牢中,我們就向皇上討要證人。”

大殿上,夏候墨炎和夏候臻不由得一頭汗,這女人太狂傲了,竟然膽敢跟皇上如此開口,兩個人飛快的擡頭望皇上,生怕皇上變臉,好在皇上並沒有生氣,只是臉色微沉,然後應聲:“好。”

一句話阻止了皇后的所有幻想,如此一番安派,大殿內的慕容家主和皇后慕容煙都知道一件事,這慕容奕只怕不能輕易救出來。

皇帝夏候東宸望望天色不早了,今兒個早朝都沒有上,便被這件事耽擱了,而且現在死的人可是蒼狼國的公主,真不知道該如何對蒼狼國的國君交待,夏候東宸心煩的輕揉眉心,戾煩的揮手:“都回去吧。”

“是,皇上。”

所有人都告安退出去,晚清本來想把稼木盈秀的屍體命人送回上官府去,偏偏現在她的身份是蒼狼國的公主,所以皇上吩咐了慕容珩把人帶回去好好的停靈發喪。

慕容珩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本來想借機把夏候墨炎和上官晚清除掉,誰知道這兩人沒除掉倒是把自已的孫兒送進了刑部的大牢,一想到這個,慕容珩面如死灰,連走路都沒力氣了,一路帶着稼木盈秀的屍首回慕容府去發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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