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T

後花園內,無數侍衛高舉着火把,照得花園裡外如同白晝,皇后慕容煙臉白如紙,拼命的咬着牙才能阻止自已的尖叫聲。

此刻的她是清醒過來,這一切都是局,一個夏候墨炎和上官晚清等人設下的局,而自已竟然可笑的真相信這世上有鬼魂之說,所以什麼都交代了。

現在她和慕容家,還有太子全無指望了嗎?想到這,皇后尖叫出聲:“不。”

暗夜中這聲音尖銳扭曲,直衝入九宵。

然後慕容煙飛快的跪在地上磕頭:“皇上,臣妾因爲慕容府的事前來後花園祈禱,誰知道竟然中邪了。”

對,她是中邪了,她絕對不要承認自已說出來的事。

慕容煙想着,又磕起頭來,一邊磕一邊哀求:“皇上,臣妾剛纔真的是中邪了,臣妾在寢宮內休息,怎麼出來,怎麼到這裡來的,說了什麼,臣妾都不知道,皇上明查啊。”

她說完,見沒有人理會她,陡的憤恨的擡頭,怒指着上官晚清。

“皇上一定不能中了歹人的計,這都是他們設好的局,目的是想擾亂金夏的皇室,想謀奪屬於太子的位置啊,皇上。”

夏候東宸的臉陰驁得可怕,眼瞳中籠罩着暴風雨,想到自已所聽到的話,自已一心遷就的太子竟然不是皇室的血脈,而是一個來歷不明的賤人,不但如此,他的女兒,金夏皇室的長公主,竟然一出生便被害死了,還葬在這小小的後花園,皇帝越想越憤怒,越想越生氣,陡的朝身後的侍衛命令。

“來人,立刻給我刨地,刨地三尺,一寸都不許放過。”

皇帝此言一出,皇后的臉一下子煞白,身子一軟,便往一邊倒去,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侍衛開始找東西刨地,其他人退出去一些,把空間讓出來,而皇后身子軟軟的,周身沒有一點的知覺,透心的涼,爬都爬不起來。

這邊的動靜早驚動了皇后宮裡的人,不少太監宮女奔了過來,把後花園圍得水泄不通,裡三層外三層的。

皇后的宮殿裡,自然有太子的眼線,此時正是混亂之時,而且東宮太子府和皇宮只隔了一條長長的兵將把守的長巷。

那得了消息的太監立刻前往太子府,進過長巷時,騙那巷口的守門,說皇上口諭,有事要見太子,自然沒人敢不相信,放了那太監過去。

這太監直奔太子府,叩開了太子的大門。

太子府,太子一聽到這件事,不亞於青天劈雷,整個世界地動山搖,自已竟然不是父皇的孩子,不是皇室的孩子,而是被母后抱進宮裡來的一個不明孩子。

現在真像戳穿了,他不但當不了太子,只怕還會有性命之憂。

大殿上,太子的臉色陰驁慘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太子府住了不少的幕僚,此時有兩個貼身的幕僚在場,一看此時的局面,除了膽顫心驚之外,更多的是孤注一擲,拾攛起太子來。

“殿下,不成功便成仁,如若殿下什麼都不做,只會成爲待斬的羔羊,不如博一博,今夜只有宮裡的人,太子帶着東魎軍,一起去殺了皇上,還有在場的所有人,到時候誰又知道太子的身世之事。”

那幕僚一言完,太子夏候洛晨好像被刺激到了似的,陡的起身,兇殘的開口:“對,本殿今夜就拼了這條命,反正是一個死,不如博一博。”

太子一言落,立刻點齊了太子府名下的東魎軍,這東魎軍仍是太子所有,所以只聽命於太子的調派。

寒冷的夜色中,一衆人雷霆之速的從太子到皇宮的長巷穿過,守門的侍衛皆被東魎軍斬殺了。

此時,皇后的後花園裡,已有了進展,果然刨出了一副小孩子的駭骨,那森森白骨堆放在衆人的眼前。

大家的心既憤怒又心痛,本來該是皇室金尊玉貴的公主,可是竟然一出生便遭到殺戳,這一切都是因爲皇后這個心狠手辣喪心病狂的女人。

皇上的臉色嗜血戾殺,沉聲命令:“來人,把皇后拿下。”

一聲令下,早有人撲過去抓住皇后,而皇后自從看到那副駭骨,大受刺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然後指着那駭骨笑了起來:“寶兒,你睡在哪裡幹什麼?你睡那裡幹什麼?快起來,與母后玩兒,寶兒。”

花園內,冷風颯颯,所有人看着眼前的畫面,目瞪口呆,皇后竟然受不了刺激傻了。

不過即便是傻了,皇帝也沒有放過她的打算,這個女人甚至於慕容家族的人,太可惡了,罪大惡極,全都該死。

“來人?把皇后打——”

皇帝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看到外面衝進來一名太監,氣籲喘喘的稟報:“皇上,皇上不好了,太子做亂了,太子做亂了,他領着東魎軍殺了守巷的侍衛,浩浩蕩蕩的衝了過來。”

太監的話音一落,皇帝大罵一聲:“逆賊。”

他身邊的漢成王夏候臻便命令下去:“所有人保護皇上。”

那些高舉火把的侍衛立刻一擁而上,團團包圍住了皇上。

這時候太子已殺氣騰騰的衝了過來,他的身後跟着一大批的東魎軍,此時兩下相恃,太子的人明顯的比皇上這邊的侍衛要多得多。

太子夏候洛晨冷沉陰森的瞪視着對面的所有人,緊抿着薄脣嗜血殘狠的開口。

“殺,一個不留。”

夏候東宸眼見得太子喪心病狂,大怒,朝身側的侍衛命令:“給朕拿住這逆賊,定然要千刀萬剮。”

本來皇上還沒有想到如何對付太子,因爲此事太子必竟是無奈的,他身不由已,所以對於他的處治,最多是貶了攆出宮去,可是現在太子明知自已不是皇室的血脈,竟然還領着東魎軍企圖禍亂,這可就是死罪,所以皇上纔會如此下令。

一時間東魎軍和宮中的侍衛峰涌而上,喊殺聲一片,半邊皇宮都在顫抖搖晃,震耳欲聾的尖叫聲,怒吼聲。

刀光劍影,血氣飛濺,夜色中血腥味濃烈而刺鼻。

斷肢殘臂的到處亂飛,一個個人倒下了,屍體堆積如山。

一部分侍衛保護着皇上往後退,另一部分侍衛往前衝去,誓死保衛皇上。

眼看着東魎軍便要衝破宮中的侍衛,殺了過來。

夏候墨炎和晚清二人相視一眼,用耳力去感受,總算鬆了一口氣,先前他們領皇上過來的時候,皇后一招認,他們便怕發生宮變這樣的事情,所以立刻暗中命令雁平回王府調羽衣衛,又派了落沙趕到瑾王府,讓瑾王夏候洛宇帶着手下的西翎軍前來護駕。

此時兩隊人馬果然到了,兩人心思落地,馬蹄聲就像一道浪海似的涌過來,眨眼便至。

瑾王夏候洛宇高據馬上,遙遙呼叫:“父皇,兒臣救駕來遲,請父皇恕罪。”

“給我拿下這逆賊,千刀萬剮。”

皇上一聲令下,瑾王手下的西翎軍好似下山的猛虎一般,人人策馬狂奔而過,直撲了過來,

再加上隨後而來的漢成王府的羽衣衛,形勢急劇而下,立刻轉換了一個局面。

太子手下的東魎軍立刻節節敗退,最後很多人被殺死了,剩下的基本全是重傷,不是斷胳膊就是斷腿的動都動不了,而太子望着眼前的遍地屍首,血流成河,仰天一聲長嘆:“我命該絕。”

陡的一揮手中的長劍,絕決的揮劍自盡,夜色中,身形旋轉,目光冷決,遙遙望向隔着數百人的那個男人。

他一心一意當他是父親的,可是到頭來,卻是這樣的意外,這樣的結局,他,死不瞑目,老天爲何如此待他啊。

夏候洛晨的身子撲通一聲墜在塵埃之中,再沒有了動靜。

殘零的火把遙遙的照着,遍地重影,卻無一人說話,誰也不敢說什麼?

突然一道笑聲突兀的響起,衆人心驚望去,卻是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皇后娘娘。

她飛快的撲到夏候洛晨的身上,抱着他失聲痛苦,夏候洛晨的死竟然讓她清醒了過來。

她傷心的哭,痛不欲生,太子雖非她親生的,可是卻是她細心養育的,她對他,可謂滿懷期望,直到此刻,終於盡數瓦解,慕容府也將永遠沒落沉墜。

皇后哭完,陡的一抽太子手中的劍,揮劍抹向脖勁,很多人不由自主的叫起來:“皇后娘娘。”

皇后絕望的眼睛,慢慢的移動,落到夏候東宸的臉上,慢慢的笑了,悽慘如一朵彼岸之花。

她從最初看到夏候東宸的時候,便愛上了這個男人,二十多年沒有斷過,如若不是因爲愛他,她堅持要嫁他,願意扶他上位,當時隨便一個皇子都可以上位,那時候是不是就是不一樣的局面了?

她笑着,思緒飄到多年前的元宵佳節,彼此他是十六歲英俊少年,她是十三歲懷春少女,銀蛾鬥彩的燭光裡,她一眼成孽?皇后的臉上掛着笑意,慢慢的墜入黑暗,永不醒來。

“皇上。”

後花園裡,有風吹過,黑壓壓的跪了一層人,皇上好似未聞,腳下蹌踉,越過衆人蹣跚的往外走去,大太監江寒領着人奔過去,一伸手想扶皇上,卻被他一揮手阻止了,一個人往外走去,往日高大強勢的背影,此時淒涼無比。

他不是冷血無情的人,雖然皇后該死,太子該死,可是他的心仍然覺得空洞,似乎少了什麼似的,心裡很難過。

皇上離開,漢成王夏候臻和瑾王殿下等人吩咐人把後花園的屍體清理乾淨。

瑾王夏候洛宇滿臉的神彩,那細長的眼瞳中竟比往日更多的精亮,此時領着兩名手下,滿臉堆笑的望着漢成王。

“王叔幸苦了。”

“好說。”

瑾王夏候洛宇意氣風發,周身的光華。

在場的人,人人知道瑾王爲何如此高興,太子現在死了,皇室只有瑾王一個皇子,不管皇上多麼的不甘願,只怕最後都是瑾王繼位,他將成爲金夏國的太子,一想到這個,瑾王便心花怒放,這麼些年的內斂總算有所值,而且看見誰都是滿臉笑,以後該別人來奉承巴結着他們母子了,一想到這些,夏候洛宇怎麼不高興,不過他深知道,眼前的漢成王府是不能得罪的。

這皇后慕容煙和太子若不是一直針對着夏候墨炎和上官晚清,還不至於得到這樣的下場,所以夏候洛宇對漢成王等人很是客氣。

一行人在花園門前分開,各自出宮去了。

瑾王夏候洛宇吩咐了手下的兵將西翎軍回去,自已又轉回了母妃住的宮殿。

襄妃娘娘住在寶瑟殿內,早就得了消息,今夜宮中發生了叛亂,後宮的各處都亮起了燈籠,大家都守在各自的殿閣內等消息。

皇后和太子自殺後,很多人得到了消息,心驚膽顫之餘,很多人在第一時間便摸準了接下來的方向。

皇后和太子被廢,那麼接下來便是襄妃娘娘和瑾王殿下出頭了。

宮中除了瑾王再沒有別的皇子了,那麼皇位的繼承人,最後只會是瑾王殿下,就是宮中,皇上也是極寵襄妃的,現在皇后死了,宮中的主事之職只怕要落到襄妃的頭上。

寶瑟殿內,襄妃雍擁華貴的坐在大殿上首。

下面跪着幾個寶瑟殿的奴才,都是宇文舒的心腹,正在給宇文舒道賀。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了。”

“好了,都起來吧,這種事別亂說。”

宇文舒的脣角勾出笑意,整張臉都是光彩,不過說出來的話卻是得體的。

宇文舒知道皇上心中忌撣什麼,她背後的南昭王府,所以她一定要低調行事,這麼些年在宮中,她一直信奉這件事,連兒子她都吩咐了,切不可因爲自已是皇子,所以便趾高氣揚的,正因爲如此,所以她們平時樹敵不多。

相較於皇后一心算計漢成王府,她要穩妥得多,其實皇后爲何算計漢成王府,她是知道的,還不是因爲夏候墨炎長得像去世的甘藍皇妃,就是她也看出夏候墨炎長得確實像甘藍皇妃,尤其是那一雙丹鳳眼,神似至極。

不過皇上都沒有動作,她們何必有什麼動作,所以說皇后是自找死路。

不過通過漢成王府和慕容家的鬥法,她輕易看出漢成王府的夏候墨炎和上官晚清更計高一籌,所以日後她定然要多奉承他們一些,等到洛宇登基,她就不怕任何人了,那時候,不順眼的人要捏便捏,要搓就搓了,眼下還是收斂一些爲好。

宇文舒正想着,只聽得腳步聲響,太監奔了進來。

“娘娘,瑾王殿下過來了。”

“宣。”

一聽兒子過來了,宇文舒揮手吩咐下去,然後示意殿下跪着的幾個心腹去外面守着。

幾人應聲退下,殿門前,瑾王夏候洛宇走了進來,往日不起眼的五官,此時倒也遍佈光華,出色很多。

瑾王夏候洛宇長得和他的舅舅一樣,並不是十分出色的男人,卻透着溫潤憨厚,一笑起來,更像一個笑面佛,讓人喜歡親近。

襄妃宇文舒看着兒子,越看越喜歡,雖然不是最出色的,可是她兒子可是未來的皇帝哎,而且她可不敢像慕容煙那樣做出如此膽大妄爲的事,她的孩子千真萬確是皇上的血脈。

當初爲怕皇后動手腳,她一直隱瞞着自已有身孕的事,直到懷孕幾個月了,才宣佈出來,然後自已的衣食住行,都控制住了,這樣才保住了這個孩子。

宮中雖然幾位妃嬪,不過還是有受孕的人,被皇后謀算了的,就是生出來的皇子,她也處心積慮的算計陷害着。

大殿內,宇文舒正想着,瑾王夏候洛宇已走到座前恭身的見禮。

“兒臣見過母后。”

“宇兒,過來坐到母妃的身邊來。”

“是!”夏候洛宇起身走向高處,坐到母妃宇文舒的身邊,宇文舒握着兒子的手:“宇兒,我們娘倆總算熬出頭了。”

“是,母妃。”

這句話是夏候洛宇最高興聽到的話了,立刻笑了起來,不過襄妃娘娘並不像他那樣外露,盯着兒子,直到他收斂起自已的神色。

“兒子,記着,雖然眼下皇室只有你一個皇子,但是爲防出意外,平常你最好和以前一樣,別讓人看出你的高興以及幸災樂禍,這樣會使得朝臣失了信心,覺得你不厚道。”

“兒子記住了。”

夏候洛宇立刻尊重的點頭,這麼多年,他一直深得母妃的提點,牢記着她的吩咐。

“另外回府後第一件事,便是貶了瑾王妃慕容笑,把她降爲王府的姬妾,別忘了她是慕容家的人,另外提了側妃聞人卿爲正妃。”

這樣她們就可以和國師聞人家族的人緊密聯繫在一起了。

“是,兒臣遵旨。”

夏候洛宇站起了身,告安出了寶瑟殿回瑾王府去了。

天已近亮了,厚重的黑幕在天際撕扯出一抹口子,透露出一絲青白的光芒。

一輛馬車,無數的侍衛駿馬直奔漢成王府而去。

馬車內端坐的正是一身長毛大裘的夏候墨炎,慵懶的神情,好似一頭打起盹的雄獅,先前在皇宮裡發生的事情,似毫沒有影響到他,他眉眼如畫,此時懷中緊摟着一個身着素色小襖,白褶長裙的女子,深幽的眼瞳中是濃濃的情意,呵護至極的開口。

“晚兒,一切總算解決了。”

他滿足的嘆息一聲,經歷了這麼長的時候終於鬥敗了皇后太子和慕容家,接下來,他們總算舒服一些了。

至少以目前漢成王府的勢力,再沒有人膽敢公開的挑釁他們了,至於那暗中的手腳,最好別讓他們發現纔好。

夏候墨炎脣角邪魅的笑意,修長的大手如雅竹般的完美,輕輕的撫摸着晚清的烏髮,享受而滿足。

晚清閉着眼睛,感受到他手指輕撫她的墨發,有一種被人疼寵的感覺,很舒服,窩在他的胸前,好久纔開口:“不過慕容府的人挎了,只怕就該別的人動了。”

她這句話一出口,夏候墨炎便知道是什麼意思?

皇宮沒有了太子,還有瑾王,現在襄妃娘娘和瑾王可能是最得意的一方了。

他們漢成王府和慕容兩家相鬥,最受益的便是襄妃和瑾王府的人了,不過他們最好別來招惹他們纔好。

夏候墨炎的眼瞳中滿是懾人的暗芒,危險的氣息溢出來,不過低頭卻溫柔的開口:“別想那麼多了,不累嗎?睡會兒,可別虧了我們的小寶貝。”

“嗯。”

晚清不再說話,伸出手摟着他的腰,開始休息。

襄妃是嗎?瑾王是嗎?統統滾遠一些,現在她只想休息,養精蓄銳,然後生個可愛漂亮的小寶貝,一想到肚子裡的孩子,她便想到了遠在無良山的兒子。

“我想兒子了”

晚清前一刻璀璨的臉蛋有些黯然,夏候墨炎立刻伸出大掌輕撫她肚子裡的寶寶,柔聲的開口。

“兒子學好藝就會回來了,現在先想想肚子裡的這一個。”

“那好吧。”

晚清無奈的想肚子裡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子呢?大眼睛,白皮膚,小小的脣兒,如此一描繪,分明是童童小時候的模樣兒,不由得笑了起來,閉上眼睛休息,安靜下來。

夏候墨炎的手輕撫她的臉頰,指間的觸感好似一捧雪般細膩,讓人摸了便不想放開,記得一年多以前,她還是很冷漠的一個人,但現在卻因爲解開了心結,變得柔融溫軟,這時候的她越發的吸引人的眼球了,懷孕並沒有讓她變得難看,相反的越發有魅力了,夏候墨炎的手收緊,摟緊她,馬車一路回漢成王府。

回到王府後,天已經大亮了。

陽光普照,萬里呈明。

漢成王府上上下下喜氣洋洋,雖然才一會兒的功夫,王府內的下人已經得到了消息。

皇后和太子全都自殺死了,慕容家也瓦解了。

雖然此刻的興奮歡欣是一件不道德的事,但是想到連日來王府籠罩着陰雲,直到此刻才煙消雲散,衆人還是掩不住的歡喜,隨處可見的下人,嘴角翹起,興奮滿臉。

太子仍是假的,皇后和慕容府一干人的謀逆大罪,立時鮮明起來。

皇上一早便下了聖旨,一定要嚴查此事。

聖旨一下,六部尚書不敢怠慢,立刻會審,而皇上同時命令漢成王插手此案,本來先前皇上不讓漢成王插手這件事,就是想給太子保全一些勢力,沒想到到最後,根本就沒有太子,這是一個假的,而真正的公主早就死了。

短短的幾天時間,此案便審理清楚,慕容家的人知道皇后和太子已死,他們大勢已去,很多人熬不過獄中的酷刑,交待出了很多事情。

最後斬首的斬首,該流放的流放,下剩一些沒有大惡的,男子刺金字做苦工,女子發配到軍營中做軍妓,慰問軍士。

這其中太子正妃和兩個側妃,因不堪受辱,全都服藥自盡了,保全了名節,皇上下令將這三人好好葬了。

至於瑾王府內的瑾王妃慕容笑,因爲出嫁從夫,所以沒有受到牽連,但瑾王已貶她爲府內的姬妾,擡了側妃聞人卿爲正妃。

朝中的涉案官員該降的降該貶的貶,該處死的皆處死了,一時間朝堂上進行了大換血。

誰也不敢大意,整個楚京都是小心翼翼的,不過總算完滿的結了此案。

朝中的大員,風向皆朝着襄妃娘娘和瑾王殿下颳去。

一時間後宮的寶瑟殿熱鬧起來,后妃們每日都會拜望襄妃娘娘,送禮不斷。

珍珠瑪瑙,古董玉器,應有盡有,什麼樣的珍稀禮品都往寶瑟殿送來。

別說襄妃娘娘,就是寶瑟殿的太監奴才也金貴了起來,奮受宮中各處的吹捧。

皇后一死,後宮無主,主事的人也沒有一個,皇上吩咐了江寒,讓襄妃暫時行使主事之職,代管後宮的妃嬪。

這更加深了襄妃娘娘的權威,雖然皇上沒有明說,但皇室已沒有別的皇子,只有瑾王殿下一個,所以說這瑾王多早晚都是大位的繼承人,襄妃娘娘將來可是位及後宮之上的。

不過宇文舒和皇后慕容煙不同之處在於,她對任何人都是溫和親切的,沒有一絲兒的銳利強勢,在她還受皇后壓迫的時候便如此,現在有了榮耀,依舊如此,所以後宮的女子,很多人都是真心喜歡她的。

除了宮中的動向,就是瑾王府,也熱鬧了起來,朝中的大臣,接二連三的拜訪起瑾王殿下來。

一時間府門前車馬盈門,貴客滿堂。

整個朝堂,甚至於整個楚京,都認定了瑾王會順利成章的成爲太子的候選人,未來的皇帝。

不過此時瑞龍宮的上書房內,瘦了一大圈的皇帝,疲倦的靠在龍椅上,閉上眼睛養神兒。

書房內一點動靜也沒有,鹿耳金鼎裡,燃着安神香,令人心平氣和。

大太監江寒正在書房門前等人,先前皇上下口喻,讓人傳了漢成王爺進宮來了,所以江寒便在書房門前候着,遠遠的看到一個微微發福的身子在太監的迎領下走了過來,來人不是漢成王爺又是何人?

江寒忙恭敬的彎腰:“見過王爺,皇上正候着王爺呢?”

此次漢成王府和慕容府皇后太子的對恃,竟然擊挎了強大的第一世家慕容府,這不得不說漢成王府的人更計高一籌,所以江寒哪裡敢得罪王爺這樣的人。

漢成王夏候臻點了一下頭,跟着江寒的身後進了上書房。

不過一時不知道皇兄爲何傳他進宮。

最近慕容府的事已塵埃落定,朝堂穩定下來,四局也沒有動亂,皇兄召他進宮何爲何事?

夏候臻一邊猜測一邊走進上書房內,皇上歪靠在椅子上打盹,疲倦不堪的面容,充滿了滄桑。

“見過皇兄。”

夏候臻上前見禮,皇上睜開眼睛,眼瞳少了凜冽,多了溫和,揮了揮手示意夏候臻起身:“皇弟坐下吧。”

“謝皇兄。”

夏候臻起身走到一邊坐了,江寒站在門前,皇上望向他:“去門外守着,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朕與漢成王有要事相商。”

“是,皇上。”

江寒立刻退出書房,在門外規規矩矩的站好,別看他是皇上身邊當紅的太監,可是他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平時可是半點也不敢大意的,更不敢持寵而驕,那樣的話,只不過會讓自已死得快一點。

這皇宮裡,看似浮華奢貴,其實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

例如金尊玉貴的慕容府,位高貴重,雖不是權華天下,但也不差多少了,可是一朝之間盡數滅亡,所以說生命中充滿了變數的。

門外,大太監江寒在感概人生的變數無常,用來提醒自已別持寵而驕,以免死得快。

書房內,夏候臻望向皇兄,見皇兄只顧盯着自已看,一時沒有說任何的話。

夏候臻奇怪的挑眉:“皇上是有事才傳臣弟進宮嗎?”

夏候東宸沉穩的點頭,然後緩緩的開口:“皇弟,朕有一事問你,你想過朕的皇位嗎?想過讓墨炎坐上這個位置嗎?”

夏候臻大驚,飛快的起身跪到地上,他可從來沒想過什麼皇位,現在的他過得比皇兄舒坦得多了,看看皇上,雖然貴爲九五之尊,可是他比一般人孤獨寂寞蒼老疲倦,這樣的位高權重,他從來想都沒想過,沒想到皇兄竟然問他這件事。

“皇上,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臣弟從前沒有過這樣的想法,現在將來都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夏候東宸深不可測的眼瞳定定的落在夏候臻的身上,見他誠惶誠恐,滿臉的驚嚇,總算溫和的開口:“起來吧,這是咱們兄弟之間說說話兒,嚇成什麼樣子了,起來坐下。”

夏候臻起身伸出手用衣袖擦了擦頭上的汗,他能和皇上隨便說話嗎?也許從前可以,但現在的皇上可是生性多疑的,別看他此刻溫和慈詳,可是那只是獅子打盹,老虎休息的時候,也許下一刻他便會張開他的血盆大口,露出一嘴的獠牙,所以他還是小心些爲好,他身上可擔着漢成王府的一大家子人呢?

想到這,夏候臻穩穩的開口:“皇兄,別拿這件事開臣弟的玩笑,臣弟驚嚇不起。”

“你啊,不似從前了。”

夏候東宸感概,從前的夏候臻可是一個勇敢有爲的少年,曾幾何時,他變得如此膽小怕事了。

夏候臻心中卻想着,是啊,他是不如從前了,因爲皇兄也不是從前的皇兄了,從前的皇兄是一個睿智英明的皇兄,可是現在呢,只不過是一個年老垂暮,疑心病重,處處試探,步步算計的老頭子罷了,他能不怕嗎?不怕漢成王府的一大家子早被他治死了。

時光的長河裡,又有多少人站在原地不動呢?

夏候東宸感概着,很快想起自已今日找夏候臻進宮的事,所以正了一下臉色,望向下首的夏候臻。

“皇弟,你說眼下太子沒了,宮中只剩下一個瑾王,可是讓瑾王繼位,朕?”

他臉上滿是驚疑,若是讓瑾王繼位,他真的害怕將來有一日這皇位不是夏候家的了,而改姓宇文了,那麼他便是九泉之下的罪人了。

漢成王知道皇上的顧忌,不過眼下也沒有辦法可想,宮中現在沒有別的皇子,宮外倒是有兩個,可惜一個個都不願意進宮,也不願意理會皇上。

這叫他也沒有辦法啊。

“皇上,其實不必擔心,瑾王殿下雖不是足智多謀,但也是個穩重有爲的王爺,如若他登基,定會好好守着祖宗的基業。”

“他能守着,他下面的兒孫呢?你不是不知道,先皇臨死前曾留下口諭,世代不準和宇文家有牽扯的皇子登基做皇帝。”

其實金夏的江山是由宇文家的人和夏候家的人打下來的,後來宇文家的人推祟夏候家的人登基爲皇,這近二百年來一直沒事,但歷代的皇帝臨死會留下口諭,不準讓和宇文家有牽扯的皇子登基爲皇,可是誰知道到了他這一輩,竟然只剩下瑾王夏候洛宇一個,難道真的是天要亡金夏。

想到這夏候東宸的臉色陰驁難看,不由得沉聲開口:“皇弟,我決定把皇位傳給墨炎。”

夏候臻嚇了一跳,直接從椅子上站起身,急急的跪下來:“皇上,萬萬不可,此事若是傳到襄妃娘娘和瑾王殿下的耳朵裡,墨炎即不是麻煩。”

其實墨炎若是願意進宮當皇上,他早就把他的身世告訴皇上了,也不會讓皇上如此爲難了,可惜那傢伙根本不願意進宮。

夏候臻的臉色忽青忽白,夏候東宸深呼吸,似乎做了重大的決定一般,根本不理會夏候臻,沉穩的揮手。

“這是朕的主意,你不必多說,朕只是告訴你一聲,你回去和墨炎提一下,至於瑾王夏候洛宇,朕會派人注意着他的動靜,若是他膽敢有異動,朕一定會第一時間困住他。”

夏候東宸的話明明白白的顯示,若是夏候洛宇膽敢異動,便把他圈養起來,讓他動彈不得。

夏候臻的臉色一片蒼白,說不出的無力,沒想到皇兄最後依然要把皇位傳給墨炎,這可怎麼辦啊?不知道說什麼好,連自已怎麼起身的,怎麼走出上書房的,然後如何回到漢成王府的,都不太清楚,一路上整個大腦都陷在渾沌之中。

怎麼辦?怎麼辦?難道墨炎真的要進宮嗎?如果他願意進宮,他不在意說出身份,那麼他便是太子順位的繼承人。

漢成王回了漢成王府,前思後想了一番,然後命人去古宛把世子爺請過來。

這幾日,夏候墨炎和晚清一直呆在古宛內休息,先前和皇后鬥智鬥勇,兩個人又是動腦子,又是動手腳的,實在是太勞累了,現在慕容家亡了,此事也定局了,所以他們便留在古宛內休息,這幾日調養得差不多了。

此時兩個人正在古宛的花園內散步,今日天氣不錯,雲高氣爽,雖是冬日,卻是難得的好天氣,所以夏候墨炎便牽了晚清的手在後花園逛,後花園有一架小巧精緻的鞦韆,以前童童在的時候,喜歡坐在上面盪鞦韆,現在他不在,這鞦韆倒是奮受冷落,晚清便坐到鞦韆架上,讓夏候墨炎推她,本來夏候墨炎是不准她坐鞦韆架的,不過架不住某女人又是威脅,又是撒嬌的,最後只得妥協,讓她坐一小會兒,自已動手推她,雖然蕩得不是十分的高,不過晚清已滿足了,不敢多說話,若是再說話,只怕人家就讓她下來了。

其實關於肚子裡的孩子,晚清是放心的,上次的事情,告訴她,她的孩子異於常人,因爲天生有靈力,依附在母體內,他不是那麼輕易便可以流掉的,所以她平日的活動,便放心得多。

兩個人正在有說有笑的蕩着鞦韆。

“墨炎,蕩高一點,再蕩高一點。”

晚清笑着叫,夏候墨炎哪裡同意,手下的力道依然和之前是一樣的,只蕩了一半便又墜下來了。

晚清不滿意的抗議:“沒事的,我又不是豆腐,憑我難道還會害到孩子不成。”

她待在府裡被這個男人看管着快要發黴了,難得讓她坐一會兒鞦韆,怎能不坐足了。

可是某人根本不妥協,很嚴肅的開口:“不行,再多說一句話,就下來。”

“你?”

晚清發怒的瞪着眼睛,嘴巴也氣得鼓了起來,圓圓的像個青蛙似的,倒逗笑了夏候墨炎,滿臉的光華,瀲瀲驚豔。

“晚兒,等你生下寶寶的時候,我天天給你蕩,把你盪到天上去。”

“盪到天上去?”

晚清有些木愣,這是什麼意思,一架鞦韆能把她盪到天上去嗎?那個個還想坐這架鞦韆上天呢。

不遠處的迴雪等丫頭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世子爺說話真是太逗了,哪有這樣逗主子的。

晚清總算回過神來,原來是逗她的,氣狠狠的瞪了身後的人影一眼,然後又叫起來:“墨炎再蕩高一點,一點點就行。”

這時候有小丫頭奔了過來,跑得氣籲喘喘的才停下來,喘了一口氣趕緊的稟報:“世子爺,王爺回府了,吩咐了人過來叫您過書房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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