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霧輕繚,綠樹成蔭,清雋水靈的少年郎君啪的一聲打開摺扇,光華瀲瀲,淺笑盈盈。
“那我送你回漢成王府去。”
一句話便阻止了童童接下來的所有牢騷,小腦袋搖得潑郎鼓似的,連連後退。
“不,爹爹,我不回去!”
再不敢抗議憤怒發牢騷了,這時從林子深處又陸續走出幾個人來,高大濃眉的黃臉漢子,青俊儒雅的少年,還有和童童一般無二的小可愛,兩個人站在一起,立刻便成了觀音腳下的金童玉女。
童童最先發出抗議:“孃親,爲什麼小歸雲可以裝扮成男的,我卻裝扮成女的。”
說完苦着一張小臉,嗚嗚不平,當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晚清豪爽的一笑,收起摺扇,望着兒子,義不容辭的聲明:“因爲我們童童長得比較漂亮,所以自然可以扮作女的,你瞧瞧這臉蛋,這身材,這扮相,是多麼出色啊。”
流胤和迴雪二人面面相覷,然後一臉同情的望着童童。
怎麼感覺老大十足成了青樓的老鴇,正向恩客推薦姑娘呢,可憐的童童啊。
童童也覺得怪怪的,抗議起來:“孃親,我抗議,我抗議,爲什麼歸雲可以扮個男孩子,流胤可以扮演個男人,雪姨可以扮演個青雋的少年,偏偏我扮演個女的,這不公平。”
可惜晚清根本不理會他,眼梢挑起,皮笑肉不笑:“抗議無效,現在本公子來分派任務。”
她一言落,扮成漢子的流胤,還有和她一般女扮男裝的迴雪,再有小歸雲,衆人一起湊到晚清的身邊,等着她開口。
晚清掃視了大家一眼,慢慢的叮嚀:“這一路上我們小心爲好,你們切記,千萬不可惹事生非,不可招搖,當然該招搖時,我會告訴你們的,另外,不準隨便亂說話,露出破綻,以後流胤便是車伕,對了,是個啞巴車伕。”
“啊?”
流胤驚叫,讓一個話癆子裝啞巴,這不是要他的命嗎?再次抗議的叫起來:“老大,這會憋死我的。”
“憋死你前,你可以說說啞語?”
“啞語?”
所有人不解,晚清立刻張嘴便來,只聽林子裡響起了:“啊,嗯,囈,喔。”
迴雪最先反應過來,直接爆笑,然後童童和小歸雲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偏偏晚清還一本正經的望着流胤:“這下不會憋死你吧。”
“老大,你?”
“除了啞語,你若多說一個字,看我如何收拾你。”
晚清冷冷的警告,可憐的流胤再不敢抗議了,其實晚清如此命令,就是知道流胤的性子太急,突發的狀況裡容易亂說話,受不得激,所以她纔會下了這個警令給他。
“知道了。”
流胤嘟嚷一聲,和童童抱到一起去,他們兩個苦命的人,都是老大蹂躪的對象啊。
晚清說完不再看流胤和童童,望向迴雪和小歸雲,分派任務給她們兩個:“至於迴雪便照顧大家的衣食起居,小歸雲負責照顧昭昭,對了,不要讓昭昭在人前露出來。”
這隻金色的猴子是最顯眼的象徵,所以這傢伙最好不要露臉。
晚清分派完,然後起身揮了揮手命令:“出發。”
率先往不遠處的馬車走去,身後跟着的人,有笑意盈盈的,有一臉苦惱的,連昭昭都覺得不公平了,爲什麼它不能露臉,那不是憋死它了,不過它可不敢抗議,連童童和流胤都落不得好,何況它是一個猴子,若是抗議,會不會被某變態給烤成紅燒光板猴,以前她可少警告過它。
衆人上馬車的上馬車,駕車的駕車,只是流胤一時無頭緒,尋問晚清。
“老大,現在我們該去哪兒?”
“鳳皇教的人一向神出鬼沒,我們要找到他們不容易,但是我們可以打着鳳皇教的名義,做一些有意義的事,不管是偷搶還是搞破壞,我想他們一定會有人主動出現的。”
“嗯,這倒沒錯。”
流胤贊同的點頭,細想了一下,最近江湖上最熱鬧的一件事,便是南合城正在舉行的一場九龍杯賽事,在玄武大陸,這種賽事是常見的,並沒有什麼稀奇的,只是此次這南合賽事的獎品有些獨特,是一對九龍玉杯,聽說這九龍玉杯斟滿美酒之時,便會在杯中看到九條青龍擺尾,可見這九龍玉杯是多麼的名貴,正因爲此杯的名貴,所以聽說五湖四海之內,很多人前往南合城,他們正好去湊湊熱鬧,到時候盜了那一對九龍玉杯,嫁禍到鳳皇教去,相信那些人定然會出現的。
“主子,不如我們去南合城吧。”
晚清一聽便知道流胤打的什麼主意,因爲南合城的賽事,他有和自已提到過,本來當時沒在意,眼下卻是最好的時機,那九龍玉杯被人說得神乎乎的,若是真的盜了玉杯,一定會引起別人的主意。
“走吧。”
南合城離現在所處的位置挺遠的,再從南合城過去不遠,便是龍番的地界,所以要趕到那裡,一定要加快進程。
半個月後便是九龍杯賽事開始的時間。
“坐好了。”
流胤一聲令下,揚馬催鞭,馬車像離弦的箭般疾駛出去,直奔南合城而去。
雖然着急的想趕往南合城,不過一路上當吃便吃,當睡便睡,晚清可沒有虧待自已,不但是她自已,這身邊還跟着兩個小孩子呢?大人累得,小孩子也累不得。
所以白天趕路,晚上住宿,沒有似毫的影響。
這一日到了登縣,很是偏僻,方園數百里地,淨是稀鬆的林子,樹木不成蔭,野花比菜瘦,可見此處多麼荒涼,連花草都比別處來得瘦,何況是人呢?走在小縣上,既沒有城牆,也沒有燈市,四面有三面環山,一到晚上,大街上黑沉沉的沒什麼人影,晚清和迴雪他們坐了一天的馬車,好不容易找了這麼個地方,一路駕駛着從街上走過。
看到一家客棧,便吩咐流胤停下,誰知道他們這一出現,便被一夥賊人給惦記上了。
再說此地的賊人也與別處不一樣,他們不是爲賊而賊,而是百姓過於窮苦,最後只得打劫過往的車輛,以度過全家老小的溫飽。
這裡離南合城已經很近了,這兩天經過登縣有不少人吃了苦頭。
不過晚清他們一行人卻不知道此處的內幕,又餓又累,一看到有客棧便下馬車住宿。
小二喚人把馬牽到後面去圈養,自已在前面招呼了客人進去。晚清等一行跟着店小二的身後走進去,店內的地方不大,此時又是吃飯之時,所以坐滿了人。
這樣的小縣城,既沒有雅間也沒有包房什麼的,只能在一樓的大廳內用飯,二樓便是住宿的客房,
小二給她們找了一個位置,用抹布一擦桌子喲喝着:“客官請坐。”
此時廳堂內很多人望過來,不少人的眼光中有貪婪光芒,更有很多看綿羊的神彩,迴雪忍不住頭皮發麻,小聲的嘀咕。
“主子,我怎麼看這些人都有些不正常呢,你快看他們?”
桌上的人一聽這話,紛紛掉頭望去,當真有些不一樣,那瞳仁閃過貪婪的光芒,似乎對她們幾人有些意思,晚清心下不由暗驚,這家不會是黑店吧,這些人是托子。
她一邊想着一邊小聲的示意迴雪:“待會兒先用銀針試試飯菜,千萬不要中了毒。”
“嗯。”
迴雪應了不再說話,很快店小二上了客棧的招牌菜,四大碗的菜餚,清蒸扁魚,紅燒魚骨,白扒魚脣,魚條豆腐。
一眼望去,滿桌子魚,一時坐在桌邊的幾人目瞪口呆,這是魚餐宴嗎?擡首張望了一遍,只見所有人面前全是魚,難道這裡的人只吃魚,不吃別的東西嗎?
童童最先反應過來,因爲他不喜歡吃魚,趕緊的叫了一聲:“小二哥哥,我不喜歡吃魚?”
一言落,只見四周刷刷的鋒芒閃過,每個人的眼裡閃露出兇光,似乎對這句話十分的憎恨,連店小二都臉色不善,冷哼一聲:“對不起,要別的沒有,只有這些了。”
晚清對於這怪現像也不加理會,點了點頭:“好了,不錯,我們就吃這些吧。”
童童見孃親發話了,也不敢太過份,因爲孃親有時候也會逼他吃魚的,不過好歹有些別的菜啊,爲什麼全是魚啊。
店小二退了下去,周圍盯着她們的那些客人也都掉轉頭各自用飯,晚清望向迴雪,迴雪早已乘別人不注意的時候,用銀針試過了,點了點頭:“嗯,沒事,放心吃吧。”
童童吸了吸鼻子聞聞,贊同的點頭:“嗯,確實沒事。”
他倒巴不得這些菜有事呢,那麼就不用吃了,可惜一塊魚肉眨眼挾進了他的碗裡。
擡首間便看到孃親正盯着他,只得低下頭吃飯,順帶恨恨的吃起魚肉來,心裡那個怨氣沖天,本來還高興可以到江湖上闖蕩一番,誰知道一出來就沒有過好事,先是被扮成小丫頭片子,現在竟然讓他吃最不喜歡吃的魚。
童童心裡那個怨啊,一邊吃一邊奇怪的感覺到暗處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窺竊他,是誰?
陡的擡起頭,便捕捉到一抹淫一穢不堪的眼神,細長的眼睛裡露出不懷好意的光芒,那眼神兒要多噁心便有多噁心,似乎看到了什麼可喜的獵物一般,童童那叫一個氣啊。
孃的,他夠背了,這男人還來找死,一想到這,黑漆漆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着,很快小臉上便露出了笑意。
“爹爹,我出去方便一下。”
晚清瞄了兒子一眼,只當這傢伙不想吃魚所以故意找的籍口,但也不戳破他,點了點頭吩咐一邊的流胤:“陪他出去一下。”
童童一聽,哪裡樂意,趕緊的按着流胤的手:“你坐下吃吧,我一會兒便回來。”
晚清正想說什麼,童童早閃身奔了出去,經過先前釋放淫光之人身邊時,忽地便露出一抹甜甜的笑,那人喜得搔頭摸腮,恨不得就把那粉嫩可愛的小丫頭摟在懷裡好好的疼一番,不過大廳里人多,不能讓人起疑,他四下裡瞄了一眼,見沒什麼人注意,才又喝了一口酒,和同桌的的夥伴開口。
“我去去就來。”
別人只當他出去方便,也不加理會。 шωш. TTkan. ¢ Ο
而這邊晚清見兒子跑得比兔子還快,趕緊的示意流胤:“你遠遠的跟着他,不要惹了事,或者吃了虧。”
流胤沒說話,他現在是啞巴,起身走了出去,找一處僻靜的地方隱身起來,注意着前面的動靜。
只見月光清明,一處角落,童童正不知道搞什麼名堂,四下張望着,忽然一道高大肥胖的身影走過來,人還未近前,嘴裡便嘟嚷起來,因爲離得遠,流胤聽不清他說的是什麼,不過卻看見那肥壯的人張開了雙臂去摟抱童童。
流胤一看大怒,這分明是遇到了心理變態,喜歡玩弄幼童的虐待狂,這個該死的傢伙?好大的膽子,身形一動便待閃過去,教訓那傢伙,卻在月白的光芒下,看到童童臉如夏花,耀眼至極,流胤忍不住皺眉,這小子想搞什麼名堂,竟安靜下來,看着接下來的事態發展。
童童此時正擡臉望着那肥胖的男子,眼瞳中說不出的殺氣,嘴裡卻不知不解。
“你是誰?幹什麼?”
“小乖乖,你在這裡幹什麼,爺來疼你,待會兒想要什麼儘管和爺說。”
這男人先前準備去摟抱童童,誰知道落了空,這會子再次伸出手來摟抱童童,童童再次身形一退,躲到角落裡,暗角是一處死角,月光照射不到,漆黑一片,那男子心喜之,趕緊的去撩衫拽褲,便待有所動作,而這時候,童童的身子一動,陡的躍到半空,對準了那死胖子一腳踢了過去,然後只聽一聲慘叫之聲響起,可惜一聲叫之後再無聲響,因爲童童一腳出去之後,便順手抓把爛泥塞進了那人的嘴巴,隨之便對着這人毫不留情,拳打腳踢,這連日來心中的怨氣憤氣通通的發泄在這該死的死肥豬身上。
直打得他出氣多進氣少了,才拍了拍手冷哼:“下次最好長長眼睛,不要臉的東西。”
童童說完,轉身離開,踱着小方步子,心裡舒服多了。
一直躲在暗處的流胤趕緊先他一步離開,快速的回到了客棧的大廳上,然後小聲的稟報主子情況。
晚清瞳仁一暗,臉色難看至極,沒想到竟然遇到這種人渣,可惡的東西,看來還是讓兒子穿男裝的好,這傢伙一定是氣壞了,晚清正想着,童童的小身影閃了進來,一奔到桌邊,便望着晚清。
“爹爹,我不想穿這個。”
“好。”
晚清沒爲難他,這傢伙有些難以置信,先前怎麼說孃親可是不答應的,這回子怎麼答應了,卻不知道晚清知道他在外面做的事了,所以認爲不應該再讓兒子穿女裝,晚清眼神閃過光華,淡淡的開口:“大家都吃飽了嗎?”
“是。”
一行幾人吃過了,童童雖然沒吃多少,不過看着滿眼的魚,沒什麼胃口。
小二過來把他們幾人帶上樓去,安排了房間,晚清領着人進去,關上門後示意。
“你們都過來吧,這家店不知道是不是黑店,總之樓下的那些人有古怪,所以今夜我們要小心點,大家就住在一間房裡吧,輪流休息。”
“是,老大。”
幾個人連忙點頭,晚清掃了一眼兒子,淡淡的開口:“童童不想再穿女穿,那就不穿吧,此地離楚京已經很遠了,而且我們經常流動地方,也未必那麼容易被人逮到,或者是我想多了,總之只要找到鳳皇教的人,接下來的事應該容易一些。”
“嗯。”
幾個人點頭,童童最先反應過來,早滿臉笑的衝到了牀邊,把身上的女裝全脫了,然後拆了頭髮,一臉的豪氣干雲:“小爺又恢復了男兒本色。”
晚清和迴雪相視一眼,無語。
這小子大男人思想太重了,什麼叫恢復了男兒本色。
半夜時分,瓦檐輕響,異香吹窗而過,晚清和迴雪相視一眼,冷笑,
其實他們已想到這一手,所以事先服了藥丸,這些普通的香料根本傷不到她們。
過了一會兒,便見門被人挑開,幾個鬼鬼祟祟的影子閃了進來,一跨進來,一道暗光流過,一個小凳子橫掃過去拌了一下,前面的人一下子跌倒了,後面的人不及防,齊齊的栽到前面去,所有人疊羅漢似的壓到一起去了,最下面的人受不住的叫起來。
“快點起來,你們想壓死我啊。”
這邊正說着話,那邊窗戶也被人挑了起來,暗處,晚清和迴雪相視了一眼,然後望向窗戶,真好笑,竟然來了兩幫賊,好啊,有意思,想着身子一退,如鬼魅般的閃過,一揮手招呼着房間內的流胤和兒子等人隱在大牀的一角。
這時候窗戶外面躍進來的人,雙眼賊兮兮的一轉,隱約可見房中另外幾道身影,雙雙飛快的照面,然後怔愣之下,便有人叫了起來:“打。”
這下兩幫人打了起來,只聽劈咧叭啦的響起來,不時有人吃疼悶哼聲,然後是呻一吟聲,因爲眼前所做的事見不得光,所以這些人雖然吃疼卻很自覺,只顧着下了狠手的打,卻沒有大喊大叫,這倒使得他們彼此間的傷亡更慘重。
雙方勢力相差不多,所以很快打得只剩下兩個完好的人了,其他的人無一例外全都殘了。
那完好的人也受了輕微的傷,不過欣喜的朝外面叫:“好了,快進來吧。”
一言落,便有人推門,掌燈,走了進來,一氣呵成的動作,可是卻在光芒耀起的時候,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只見房間裡,亂七八糟的躺着數十個人,全都受了重傷,呲牙咧嘴的拼了命的憋着,生怕驚動了房內的人,此時一看,直接咚咚的幾聲,好幾個人氣昏了過去。
原來這住店的客人,一個都沒事,全都笑意盈盈的端坐在房間的一角,或站或歪,或靠,慵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當先的一名雋美無雙的白衣公子,拍了拍手,閒意然然的開口。
“各位打完了,是不是該把這些人清理出去,好讓我們睡覺,瞧,夜色不早了。”
一瞬間,這家客棧的掌櫃和那小二連同兩名受了輕傷的人,全都怔住了,進也不是,退後也不是,這種時候,他們自然知道這些客人不是好惹的,若是再鬧下去,只怕連小命都保不住了。
那掌櫃的和小二立刻想着,要不要求饒什麼的。
誰知身後竟然響起沉穩的腳步聲,只聽一道公鴨嗓子響起來:“怎麼回事?還沒解決嗎?”
門外走進來三個人,兩個人架着一個高裝肥胖的漢子走進來,這人竟然是先前對童童動手動腳的傢伙。
因爲受了不輕的傷,所以憋了一口氣,招喚了夥伴,連夜劫人,然後定然要把那個小野丫頭好好的折磨折磨。
這高壯狠厲的男人一出現,那掌櫃和小二忍不住抖簌了身子,趕緊的開口。
“邵爺,你看這事?”
原來兩幫人打架,一幫是這位邵爺的人,一幫便是客棧掌櫃的人,這裡正是一家黑店。
這位邵爺其實是有些來歷的,全名邵靖,平生惡勞好逸,不喜勞作,吃喝賭嫖樣樣俱全,先前還有些資產,很快便敗光了,夥同幾個人在這小縣城內,作威作福,人稱賽霸王。
這邵靖不但吃喝嫖賭樣樣俱全,還有個惡習,喜歡幼童,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只要是可愛粉嫩的,一般入了他的眼,就別想逃出他的手掌心,所以這登縣但凡有些能力的人,全都遷了出去,所以使得這裡越發的荒涼。
今天晚上,邵靖和幾個夥伴在客棧吃飯,他們在這裡吃飯是不需要花錢的,掌櫃的也不敢怎麼樣他,先前他看到了童童,一下子便中意了,本想出去耍一會兒,誰知道竟然慘遭毒手,這位爺什麼時候吃過虧了,一怒之下便命了幾個夥伴來生事,誰知道這掌櫃的也看出了晚清等人是有錢的主,想幹一票,這下是兩方人馬打了個兩敗俱傷,而晚清等人看了一場免費的戲。
再說這邵靖一看自已的夥伴被掌櫃的人打了,當下便翻臉了。
“趙慶生,你竟敢打我的人,你是不想活了?這事絕對不會完。”
“邵爺,你看這事怨不着我們,我們以爲?以爲?”
他們自然以爲這打的是客人,誰知道是自已人。
“以爲什麼?”
邵靖的話一起,房內便有人笑了起來,不屑之極,看來這位爺真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物啊,這以爲也不懂了,童童實在受不了的翻白眼。
“他們當然以爲是我們了,所以打的是我們,要是知道是你們自然不敢打的。”
童童說完,笑眯眯的望着掌櫃的:“我說的對嗎?”
掌櫃的立刻贊同的點頭:“對,對,這位小公子說得對極了。”
邵靖一聽,一甩手啪的便賞了一巴掌給掌櫃的:“你以爲我不知道嗎?你把我當成笨蛋嗎?難道我賽霸王會不知道這麼點道理。”
他理所當然,十分自豪的說出自已賽霸王的別號,使得房間內很多人錯愕,然後童童再次補了一句。
“堪比豬腦。”
這句話,賽霸王邵靖自然是懂的,立刻怒了起來,掉首盯着童童,一看到童童粉裝玉徹的可愛樣子,心裡跟貓抓似的,這時候似乎忘了先前自已要來的目的,是抓住那個打傷他的小丫頭,不過現在他的目標是這小子了,真不錯啊,而且他還沒認出童童和先前的可愛丫頭是一個人。
不過這些人竟然沒事?邵靖反應過來,立刻一揮手,命令扶着自已的兩個手下。
“給我捉住這些傢伙,狠狠的打。”
兩個夥伴一看,不敢亂動,這些人一看就是個狠角色啊,你看人家,明明房間裡這麼大的動靜,偏就一點不慌張,一臉的氣定神閒,如此鎮定說明有些本事的,他們這些人只不過是三腳貓的功力,搞不好就是自找麻煩,不過邵靖不懂這些啊,還在後面催促。
“快點,還不給老子上。”
他因爲先前受了傷,下身被童童踢得有些疼,都腫了,不知道待會兒行不行了。
邵靖想着便擡起一腳從後面踢了一人過來,嘴裡罵罵咧咧的。
晚清看着眼前的這些人,不雅的打了一個哈欠,說實在的,她有些累了,揮了揮手吩咐流胤:“別人尤可,把這個賽霸王給我照準了打,留口氣便行。”
流胤一聽,早怒從心頭氣,看到這傢伙先前竟然想對童童出手,當真是可惡之極,身形一躍,便如狂風般的撲了過去,拽了賽霸王邵靖便打,這流胤的身手可不同於童童,三拳下去,便聽到賽霸王絕王的叫聲。
“啊,我的臉啊。”
一拳下去,半邊臉腫得饅頭高。
“啊,我的牙。”
兩顆沾血帶肉的牙飛了出來。
“啊,我不敢了,不敢了,饒命啊,饒命啊。”
一拳飛到胸前,打得那邵靖栽到地上去,然後害怕的滿地爬着求饒。
房間裡,掌櫃的一看眼前的這些人,一個普通的漢子已是如此好的身手,三拳打得賽霸王滿地求饒,何況是別人,這時候幾個人統統害怕了,趕緊撲通撲通的跪下來,哀求起來。
“客官饒命啊,客官饒命啊,饒過邵爺吧。”
“是啊,饒過他吧,他可是南合城首富邵康的弟弟啊,你們若是殺了他,一定會麻煩的。”
晚清一聽有人提到南合城的邵康,忙一舉手阻止流胤,眼睛眯了起來。
這位邵康又是何許人呢?他是南合城的首富,很有名望的大善人,而且正是此次賽事的主事人,那九龍杯便是他的持有物,他拿出了這九龍杯來做獎品辦了這種賽事。
晚清本來以爲邵康辦這賽事是因爲興趣,或者想交朋友,但現在看到他的弟弟邵靖,一個不學無術的傢伙。
不由得多了猜測,這位南合城的首富,爲何要拿出九龍杯來辦這種賽事,自已的弟弟似乎過得並不如意,他不接濟,卻寧願拿出珍寶九龍杯來辦這種賽事,難道說這背後隱藏着什麼目的,還是隻因爲邵靖不成器,所以做哥哥的不願意理會他。
不過晚清直覺上認爲這次的賽事沒那麼簡單,一邊想着一邊望向房間內跪着的人,淡淡的勾脣。
“好了,都起來吧,把這些人清理出去,我有話要問這位邵爺。”
邵靖一聽,以爲晚清又要打他,趕緊的哀求:“大爺,饒了小的吧,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再也不敢了。”
晚清一揮手,皮笑肉不笑的開口:“待會兒,我有話要問你,若是你據實回答,我不會爲難你的,若是你膽敢有所隱瞞,看我如何收拾你。”
“好,我一定知無不言。”
邵靖哪裡還敢不回答,連連的點頭,臉上腫得像個豬頭,嘴裡的牙被打落了兩顆,此時滿嘴的血,甚是駭人。
不過晚清等人不以爲意,掌櫃的趕緊一揮手,吩咐身後的幾個人,把房間內受傷的人清理出去。
等到清理乾淨了,小二又端了水,把地上的血跡打掃乾淨,然後才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走出去時,一身的冷汗,浸透了衣衫,今兒個晚上差點丟了命,看來夜路走多了,遇到鬼了。
房間內,邵靖小心的注視着晚清她們,生怕她們突如其來的襲擊他,再打他,他就沒命了。
不過晚清並沒有動手,雖然想到這傢伙竟然想對她兒子動手,生氣的想揍死這傢伙,不過眼下這傢伙還有些用處,所以還是留着吧。
“我想問你,你說你是邵康的弟弟,那麼邵康這次辦的什麼九龍杯賽事,是不是真的?”
一聽晚清提到這個,邵靖連死的心都有了,恨起了他的哥哥來,嘴裡噴着血,還憤怒的發脾氣。
“那個敗家的傢伙,竟然把家值連城的九龍杯拿出來辦什麼賽事,做爲獎品,那九龍杯可是名貴的很,怎麼能拿來做獎品呢。”
邵靖一開口,晚清便知道這兄弟倆分明是沒處好啊,脣角勾出幾不可見的笑意。
“我們來談一筆交易怎麼樣?”
“交易?”
邵靖有些反應不過來,先前不是打他嗎?這一轉眼便又與他談交易了,他有什麼可談的。
晚清也不理會他,接着開口:“如果你能幫我們找到九龍杯藏在什麼地方?我們可以給你兩千兩銀票。”
“兩千兩銀票。”
邵靖直接雙眼冒光,兩千兩啊,雖然這兩千兩和九龍杯比不值一提,但是那九龍杯不是他的,這兩千兩纔有可能是他的,只是?
邵靖可沒有忘了一件事,他和哥哥邵康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哥哥在最後一次給他銀子的時候發過狠,若是他再過去,便打斷他的腿,所以以後的兩年他不敢去南合城了。
這可怎麼辦?邵靖一方面想銀子,一方面又害怕自已的哥哥,哥哥邵康少年時候外出,然後習了一身的武功回來,在南合城立足,由微小的事情起手,慢慢的成了南合城的首富,他可不是尋常的人。
房間裡,晚清看着邵康神色不定的樣子,便猜出了其中的隱情。
這樣的人,做哥哥的一定是極頭疼的,想必不與他來往了。
不過晚清脣角勾出了笑意:“既然你不想賺這兩千兩銀子,那麼出去吧,我們累了,要休息了。”
她一開口,邵靖便急了,心急的叫起來:“我去試一試。”
“好,你可以連夜去南合城,向你的兄長懺悔,以你現在的面目,我想就算他再狠的心也不會把你扔出去,到時候我們會去找你的。”
晚清一說完,邵靖雙眼發亮,是啊,兄長看到自已這種樣子,再狠心也不會把自已扔出去,想到這掙扎着起身,可惜站起來又跌倒了。
晚清吩咐流胤:“把他送出去吧。”
“是。”
流胤雖然厭惡這人,不過眼下他還有用處,自然不會爲難他,不過邵靖一看到他走過來,便嚇得臉色發白,竟然掙扎着站了起來,蹌踉着拉開門走了出去。
門外有兩個人候着,一看到他出來,趕緊小心的扶着他往外走。
一邊走一邊說話:“怎麼樣?沒爲難你吧。”
“沒事,走吧,僱一輛馬車去南合城。”
聲音漸漸的遠了,晚清打了一個哈欠,掃視了房間內的人一眼,揮了揮手:“大家都各找地方睡會兒吧,明日還要坐馬車呢。”
說完便往牀上走去,童童緊跟着她的身後:“孃親,怎麼能就那麼放過壞傢伙呢?”
“惡人自有惡報,兒子別擔心。”
迴雪一邊伺候晚清上牀睡覺,一邊擔憂的開口。
“小姐,你說若是那個邵靖告訴他的兄長,我們是來盜九龍杯的怎麼辦?”
“狗改不了吃屎,如果他真的是那種人,就不會和他的哥哥絕裂了,你們別想多了,各自睡會兒吧,明天一早還要趕路呢?”
“好。”
結果是晚清和童童還有小歸雲睡在牀上,流胤睡在榻上,迴雪靠在一張椅子上,本來流胤把榻讓給迴雪睡,迴雪堅持。
因爲明日流胤要駕車,她可以在馬車內睡覺。
夜慢慢的深了,大家都睡了,明天還要趕往南合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