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真假皇上?

闌緣宮的寢宮內,一片死寂,御醫們正在忙碌着,太監和宮女在一邊遞東西,跑腿,有條不紊一絲不亂。

硃紅雕花大牀上,一人正躺着,十分的悽慘,燈光下,一張容顏血肉模糊,眼睛緊閉着,半點反應也沒有,有御醫正在幫他清洗臉上的傷口,不過就算清洗了,依舊看不真切他原來美若天仙的容貌,翻翹出來的肌肉,猙獰恐怖,令人看了無端的心生窒息。

海菱的心很疼,看着眼前的一切,身子忍不住搖晃起來,一側的侍梅等人也很傷心,不過看娘娘臉色蒼白,身子輕搖,不由得擔心起來,娘娘還懷着孕呢?趕緊伸手扶着海菱。

“娘娘。”

侍梅一開口,寢宮內一直忘我忙碌的御醫們,反應過來,趕緊的恭敬的開口:“娘娘。”

海菱強自鎮定,忍住心中的悲慼,沉穩的命令:“給皇上治療吧。”

“是,娘娘。”

御醫們又忙碌起來,這時候太后領着人走了進來,見海菱臉色蒼白,身子搖搖欲墜,冷哼一聲,走到一邊去坐了下來。

她的臉色也是慘白一片,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諾大的寢宮內雅雀無聲。

很快,御醫們忙碌完了,清洗了皇上臉上的傷口,用紗布包裹了起來,只露出一小半的臉,包紮了臉上的傷口,又給皇上檢查了身上的傷口,另外還給皇上喂服了藥丸,幾個宮中德高望重的御醫一臉汗的走過來,立在海菱和太后的面前。

“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皇上他?”

“皇上怎麼回事?”

海菱和太后二人心急的追問,其中一個御醫上前回話。

“皇上頭部和臉上都受了傷,容貌毀掉了,再一個他腦中有血塊,很可能會失憶。”

“失憶?”

海菱再次受了打擊,終於腿腳一軟,往地上滑去,她身側的鳳淺趕緊伸手扶住她,緊張的叫起來:“海菱,海菱,你沒事吧。”

海菱腦子一片渾沌,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半個月前,夜還給她來信了,說前往登州滅掉綠蟻族的人,便儘快回來陪她,可是卻是現在這種光景。

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涌上眼底,慢慢的滑落下來。

鳳淺緊緊的摟着她,掉頭望向那爲首的御醫:“皇上的容貌會恢復嗎?還有他腦子裡的血塊可以清除嗎?”

聽到鳳淺的問話,海菱眼裡泛起堅定的光芒,不管怎麼樣,她都會守着夜的,等到他身子恢復了,她便會爲他開刀,取出腦子裡的血塊,相信他定然會恢復記憶,至於容貌,沈若軒的醫術天下第一,哪怕不能恢復原來的樣子,只要修復一些也是好的,她不在乎他變成什麼樣子。

海菱想着,那御醫恭敬的回話。

“容貌恐怕恢復不了,至於腦中的血塊,卻是無法預測的,老臣只能多開一些消除血塊的藥讓皇上服藥,至於血塊什麼時候散,卻不是誰可以知道的。”

鳳淺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

幾名御醫垂首而立,等待皇后和太后娘娘的指示。

太后瞄了海菱一眼,看她確實難受,一向冷靜漠然的人,竟然淚流滿面,可見是十分的難過痛心的,她也就不爲難她了,太后緩緩開口:“皇上爲什麼還沒有醒過來?”

“因爲皇上受了很重的傷,除了臉上的容貌被毀,腦中有血塊,身上也有好幾處傷痕,因爲受傷太重了,所以纔會一時醒不過來,不過臣餵了他藥,相信很快便可以醒過來?”

“下去開藥吧,皇上交給你們幾位了?”

“是,太后娘娘。”

幾個御醫退出去,開始開藥/。

這時候,殿外,侍蘭領着沈若軒進來了,海菱一看到沈若軒便像看到了希望似的,心急的命令沈若軒。

“沈若軒,給皇上查查,快點,”

“是,娘娘。”

沈若軒領命,上前給牀上的皇上檢查傷勢,寢宮內,太后和海菱一起望着他,倒是希望他能有辦法治好皇上。

很快,沈若軒檢查完了,起身過來稟話。

“回皇后娘娘,皇上並沒有生命危險,不過身上多處受了重傷,所以昏迷過去了,皇上身上最重的傷便是臉上的傷,毀傷太重了,要想復原是不可能的,還有腦中的血塊,這血塊也是可以去除的,只是需要些時間。”

沈若軒檢查的結果和御醫們檢查的相差無幾,滿懷希望的海菱再次受到了打擊,只能支撐着鳳淺的手臂,才能站穩身子,心痛的緩緩開口。

“皇上沒事就好。”

只要他沒事就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太后望了一眼海菱,只見她清豔的臉上一片蒼白,身子輕顫,想到她還懷着孩子呢,太后不由關心的叮嚀,。

“皇后還是回琉月宮去休息吧,哀家在這裡守着吧,等皇上醒過來,哀家讓人去叫你。”

海菱搖了搖頭,哪裡願意離開,緩緩的推開鳳淺,腳步堅定的往牀邊走去,坐在皇上的牀前,心痛難過的望着牀上的人。

夜,我不會離開你的,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一直守着你的。

寢宮內,沈若軒見海菱難過,心裡也不好受,走到大牀邊,沉穩的開口:“娘娘,你到一邊休息吧,讓若軒來給皇上施針,皇上很快便會醒過來的。”

鳳淺走過去,扶了海菱起身,然後走到一邊坐下,小聲的安慰她。

“海菱,你要堅強一些,皇上這樣,若是他醒過來看到你這樣,會更加傷心難過的。”

海菱點頭,強逼回自已的眼淚,眼底一片堅定。

沈若軒開始給皇上施針,寢宮內,衆人不說話,一起望着牀上的男人。

一刻鐘的時間過去了,牀上的人,終於輕囈了一聲,動了動,沈若軒收了金針,緩緩的起身。

海菱和太后兩人一起撲到了牀邊,兩雙眼睛緊盯着牀上的人,直到他緩緩的睜開眼睛,那漆黑的眼睛裡,布着迷茫不知所以,然後擡眼望着牀邊的兩個人,一臉不知道她們是誰的神情,好久纔開口。

“你們是?”

太后和海菱二人同時叫了起來:“皇上,皇上你醒了?”

牀上的人一時反應不過來,愣愣的,好久才沙啞着嗓子開口:“我這是怎麼了?”

他說完忍不住伸手去摸索自個的臉,然後摸到了一些紗布,臉色便有些變了,朝一側的太監和宮女命令:“取鏡子來,取鏡子來。”

太監和宮女跪着不敢動,擡頭望皇后和太后娘娘。

那牀上的人見下跪着的太監和宮女沒人理會他,不由得大發雷霆之火,吼叫起來:“你們聾了,我讓你們取鏡子來,讓你們取鏡子來。”

說着還激動的揮舞着手,整個人在牀上掙扎,欲起來,海菱一看心疼極了,趕緊的命令太監:“去,取鏡子來。”

小太監趕緊的領命去取鏡子來,這裡海菱走過去兩步,心痛柔聲的開口。

“夜,你別擔心的,不會有事的,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

可惜她的心痛溫柔聽在牀上的人耳朵裡,似乎是個刺激,直接吼叫了起來:“滾,滾,通通給我滾,全都給我滾。”

他的情緒十分的不穩定,大手用力的捶着牀榻。

寢宮內,太監和宮女大氣也不敢出,太后娘娘淚眼模糊的叫起來:“楓兒,我是母后啊,楓兒。”

“母后?”

牀上的人總算安穩了一些,然後望着太后輕喚了一聲:“母后,我是怎麼了?”

太后上前一步,摟過牀上的人,柔聲安撫:“楓兒,沒事,沒事,不會有事的,母后會一直陪着你的。”

這時候小太監取了鏡子過來,惶恐的奉上,牀上的人一伸手欲取,太后趕緊壓着他的手:“楓兒,別看了。”

“不。”

他低吼,然後一伸手取了鏡子過來,照起鏡子來,只看了一眼,便被鏡中包裹着大半邊臉的人嚇了一跳,啊的叫了一聲,隨之便把鏡子對着寢宮的地上擲去,大吼大叫。

“這是誰,這妖怪是誰?他究竟是誰啊?”

“楓兒,楓兒。”

太后傷心的摟着他,安撫着他,牀上的人總算好受了一些,不過卻對着所有人吼叫起來:“滾,都滾,統統給我滾出去。”

海菱心疼他的同時,差點沒窒息過去,若不是鳳淺一直緊緊的扶着她,她連站都站不穩了,看着牀上的人痛苦,她的痛不比他少一分啊,忍不住叫起來:“夜,不會有事的。”

誰知道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牀上的人直接叫起來:“滾,你也滾。”

他說完,便望向太后。

“母后,讓她滾,我不想看到她,我不想看到他。”

他說完雙手捂住臉,似乎十分不堪自已的臉,整個人無助又痛苦。

太后哭着回首望向海菱:“來人,扶皇后回琉月宮去。”

“夜。”

海菱沒想到夜凌楓醒來竟然會這麼對自已,一時又傷心又心痛,竟然一口氣接不上來,刺激得昏了過去。

鳳淺和沈若軒等人忍不住驚惶的叫起來:“娘娘,娘娘,。”

太后望向侍梅等人命令:“扶皇后回去休息,別讓她太傷心了,皇上會好的。”

“是,太后娘娘。”

侍梅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娘娘,走過去扶了娘娘出去。

鳳淺和沈若軒等人也隨着她們的身後一起離開,闌緣宮的寢宮內安靜下來,太后還在哄勸着夜凌楓/。

“楓兒,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誰也沒想到事情竟然變成眼前的局面,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琉月宮的寢宮內,除了鳳淺,沈若軒姬紹成也出現了,一起望向牀上臉色蒼白的海菱,安靜的睡着,即便是昏睡中,她的眉仍然緊蹙着,眼角有潮溼的淚珠滑落下來。

看到一向堅強睿智的她,如此的痛心,她們這些朋友,實在是太痛心了。

可是卻誰也幫不了她,每個人都覺得心痛。

夜很快過去了,天亮了,海菱醒了過來,不顧身體地的虛弱,又領着人前往闌緣宮去看皇上,不過被宮門前的侍衛擋住了,皇上有旨,不準任何人見他。

早晨涼薄的霧氣中,露水打溼了海菱的衣衫,清豔的小臉上,潮溼一片,不知道是露水,還是她的淚水,她一動不動的如石雕一般。

鳳淺忍不住開口:“海菱,皇上現在臉被毀了,一時受不了刺激,他現在最怕見到的便是你,即便是失憶了,恐怕也是沒法面對你的,所以你別難過了,相信過兩天皇上接受了這事實,便會見你了。”

鳳淺只能如此勸她。

本來那阿朗沒抓住,便夠她們心情沉重的了,沒想到現在竟然還發生了這樣的事,實在是太讓人痛心了。

“梅兒,扶皇后娘娘回去吧。”

鳳淺吩咐侍梅,侍梅應聲,扶了海菱便往回走。

海菱整個人木木的,任憑侍梅和侍蘭扶着,一路回琉月宮而去,她的手不自覺的扶上自已的肚子,心疼得抽搐。

孩子,本來以爲你父皇知道有了你,一定會高興壞了,誰知道卻是眼前的局面,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如何幫助你父皇啊。

一行人回了琉月宮。

朝中的大臣很快知道皇上回京的消息,還知道皇上受傷了,一時間滿朝的人慌慌不可終日。

很多人進宮拜見皇上,不過都被皇上下旨擋了,不見任何人。

納蘭明珠這兩日隨了席涼去滄王府小住兩天,沒想到卻聽到了這個消息,兩個人心急如焚的進宮陪海菱。

沒想到一照面,看到海菱整個人呆愣愣的,不但傷心,還神容憔悴。

席涼和納蘭明珠二人大驚,趕緊詢問鳳淺,發生了什麼事,鳳淺便把皇上回來後的情況講了一遍,席涼和納蘭明珠二人立刻爲海菱心疼。

本來以爲皇上回京,定然要護海菱一個周全,沒想到現在不但護不了周全,還讓她更傷心。

“菱兒,你別傷心了,皇上定然是無法面對自已容貌被毀之事?”

席涼雖然心疼海菱,卻儘量的勸海菱放開心胸,要不然她心裡會更難受的。

“小姐,你別這樣子,你這樣子我們幾個人都很心疼。”

納蘭明珠一開口,席涼和鳳淺等人皆眼中有霧氣,眼見着海菱沒有反應,席涼再也控制不住的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站起身便要去闌緣宮找皇上夜凌楓算帳,就算他容貌被毀又怎麼樣,他可知道菱兒受了多少的苦,她一直苦苦的爲他撐着北魯的局面,沒想到這一回來,他便給菱兒如此痛的打擊。

再難也會過去的,他爲什麼不讓菱兒陪着,兩個人一起面對難關呢?現在把菱兒攆回來,連她的面都不見,她心裡一定會很痛很痛,何況她還懷了他的孩子。

“我去找皇上。”

席涼往外衝,鳳淺趕緊命侍梅攔着席涼。

雖然知道席涼是因爲心痛海菱,可是眼下這種光景,她們還是不要去找皇上了,那男人失憶了,若是再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來,菱兒會更傷心的。

眼下,她們能做的便是好好的陪着菱兒,開解她,皇上一定會想開的。

“菱兒,你這樣,我們幾個都會很心痛的,你別這樣好嗎?”

鳳淺輕聲哀求着,海菱總算收回了一些視線,看着眼前三張梨花帶雨的臉蛋,心倒底還是有了些自覺,伸出手抱住了鳳淺的身子,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鳳淺,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啊?”

看她哭起來,鳳淺倒是鬆了一口氣,能哭出來,就表示她心裡好受一些了。

不過看她哭,別的人也不好受,最後,席涼,鳳淺,納蘭明珠,全都抱住了海菱,陪她一起哭了起來。

琉月宮的大殿上,一片愁雲慘霧。

相較於這裡的悽慘,闌緣宮裡卻安靜而美好。

牀上的人一直沒動,歪靠着,臉上被白布包裹着,懶懶的,既沒有傷心,也沒有絕望,不知道在想什麼。

寢宮內沒有什麼人,只有一個綠衣女子端了一碗粥坐在牀前,柔聲細語的勸着。

“凌哥哥,別想那些了,挽星餵你吃些東西吧,我會照顧你的,你不會有事的。”

舒挽星端着一碗粥,滿臉心疼的望着牀上的人,雖然他的臉毀了,沒有了往日的絕色風華,可是他依然是她心目中的凌哥哥,何況,他可是皇上。

牀上的人不動,望着她,不過倒是配合着她,慢慢的張開了嘴巴。

舒挽星大喜,立刻動手喂牀上的人吃食,細心又溫柔,一邊喂一邊安撫着,就像哄小孩子一般。

牀上的人安靜的吃了一碗粥,然後輕聲的問:“你叫舒挽星。”

“是的,凌哥哥,你忘了小時候的事了嗎?小時候我一直陪着你呢?”

舒挽星聽了皇上的問話,別提多高興了,周身的歡欣,皇上和她說話了,皇上和她說話了。

皇上可是連皇后也不見呢,卻是喜歡和她說話的,看來皇上喜歡她呢?一想到這個,舒挽星的雙瞳便冒出火花來,整個人越發的柔軟了。

牀上的人沒說什麼,似乎認真的想了一下,然後開口:“以後你來侍候朕吧。”

“是,皇上。”

舒挽星高興的點頭,端了托盤走出去,很快,闌緣宮裡的人都知道了一件事。

皇上不讓任何人靠近,卻讓挽星姑娘侍候着,看來這挽星姑娘中了皇上的眼,接下來會不會成爲妃嬪就不得而知了。

琉月宮裡,海菱因爲傷心過度,身子有些虛,此時睡着了。

寢宮內,一名小宮女正在門前向侍梅稟報事情,侍梅聽了她的話,臉色很快綠了,難看至極。

很快走進了寢宮,席涼等人見了,奇怪的追問:“發生什麼事了?”

侍梅擡眉瞄了一眼牀上的海菱,見她睡着了,沒有動靜,才小聲的開口。

“剛纔奴婢得到消息,闌緣宮裡,皇上竟然讓舒挽星那個女人近身侍候,整個宮中現在謠傳,這舒挽星很快便會成爲皇上的妃嬪。”

“什麼?”

席涼忍不住又氣憤的站起來,一側的納蘭明珠趕緊拉着她,陰止她衝動之下到闌緣宮去大鬧。

寢宮內的人,人人臉色陰驁難看。

誰也沒有注意到牀上的人,此時眼角瑩潤一片,卻沒有動靜。

“算了,等等再說吧。”

皇上只是讓舒挽星近身侍候他,現在他不想靠近任何人,讓一個看得慣的女人侍候着,也不代表什麼,也許是她們想多了,皇上當日大婚的時候,可是說過此生只娶菱兒一個人的,他就算失憶也斷然不可能背信棄義的。

若是他真的納舒挽星爲妃的話,她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席涼狠狠的想着,然後望向鳳淺和納蘭明珠。

“若是皇上真的敢立舒挽星爲妃的話,我一定要狠狠的痛揍他,就算挨罰也在所不惜,到時候你們別攔着我。”

“行,若是他真的立舒挽星爲妃的話,我們不攔着你,我們和你一起去揍他,”

鳳淺沉聲開口,納蘭明珠也點頭,三個女人同仇敵愾,眼下阿朗不見了,他憑空消失了一般。

她們更是不能大意,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對付這些突發的狀況。

三個女人相視一眼,然後全都伸出手來,握在一團。

她們一定要護海菱一個周全,不讓她獨自面對。

人有時候是怕什麼來什麼,越是害怕那件事,它越是會真實的呈現出來,讓你防不及防。

三日後,琉月宮內,海菱等人剛用了早膳,正坐在大殿內說話。

這三日的功夫,席涼和納蘭明珠,還有鳳淺三個人都陪着她,寸步不離,每個人輪留換着花樣逗她笑。

雖然她的心還是會難受,但已經能很好的控制情緒了,有這麼三個關心愛護自已的朋友,她自然要打起精神來,不能再廢下去了,正如鳳淺所說的,夜只是接受不了自已面容被毀的事,他一定很快便會恢復過來的。

大殿外面,有宮女奔了進來,殿上說話的人停住了說話,一起望向那急急奔過來的小宮女。

“怎麼了?”

海菱輕聲問,不知道又出了什麼事,總之最近她對於宮中的這些事很敏感。

“皇后娘娘,闌緣宮傳過來消息,皇上封舒挽星爲妃了。”

小宮女的話音一落,大殿內,一片死寂,隨之咣噹一聲響。

海菱手中的茶盎失手跌落到地上,滿殿再無聲響,隨之便是席涼躍了起來,直接便往大殿外面衝去,這一次鳳淺和納蘭明珠都沒有阻止她,相反的,兩個人也站了起來,陪着她一起往外衝去。

而海菱徹底的呆愣住了,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過席涼等人並沒有衝出去,反而是在琉月宮的大殿門前,迎上了一羣人,衆星捧月而來的舒挽星,身着華貴的衣裙,頭上珠釵堆積,搖曳生姿的領着數名婢女走了進來。

席涼和納蘭明珠等人一看她過來,生怕海菱吃虧,便又反身走了進來,一起虎視眈眈的盯着這舒挽星。

這女人一臉的高興,滿臉的神彩飛揚,看也不看席涼等人,一路走進大殿,然後恭敬的給海菱施禮。

“妾身給皇后娘娘行禮了。”

高處的海菱望着舒挽星,然後便笑了起來,此刻,她心中的痛似乎過於麻木了,反而感覺不到痛了,只淡淡的笑了起來,望着舒挽星點頭。

“起來吧,不知道舒姑娘過來做什麼/”

“皇上封了挽星爲柔妃,挽星成了後宮的妃嬪,自然該前來給皇后娘娘請安,這是後宮的禮制。”

“柔妃,呸,你到這裡來是安了什麼心啊?”

度涼忍不住呸了舒挽星一口,舒挽星臉色陡變,她身側的宮女立刻上前一步,沉聲開口。

“小郡主,柔妃娘娘是皇上親封的妃子,你一個滄王府的小郡主,竟然膽敢對娘娘不敬,這可是大罪。”

這小宮女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席涼更氣了,直接便跳起來,往舒挽星身上撲去,尖叫着開口。

“我對她不敬,就不敬了,怎麼樣?我現在還打她呢?誰讓她落井下石了,乘皇上沒有記憶的時候,竟然迷惑皇上,讓皇上封她爲妃,難道這不該打嗎?”

大殿內,舒挽星尖叫連連,席涼不客氣的拳打腳踢,舒挽星帶來的宮女上前拉架,鳳淺和納蘭明珠哪裡讓席涼吃虧,兩個人表面上前拉架,其實乘機又打了幾拳。

殿內,亂成一團,坐在上首的海菱,忍不住喝了一聲。

“住手。”

一聲喝,所有人停住了動作,席涼放開了舒挽星,站起身整理了一番自已的衣着,然後走到一邊去了,納蘭明珠和鳳淺等人也整理了一番自已的衣着。

再看舒挽星,此時頭髮亂了,頭上的金步搖鬆挎的掛在鬢髮上,身上的衣服更是凌亂,不過臉上卻沒傷,席涼打人專打看不見的地方,能看見的一下都沒打,所以舒挽星此時雖然身上好幾處疼,可是臉上手上卻沒有傷到分毫,可饒是這樣,她也忍不住哭了起來,撲通一聲跪下/。

“請皇后娘娘爲妾身做主,這滄王府的小郡主,實在太膽大妄爲了,竟然膽敢歐打妃嬪。”

“嗯,本宮知道了,柔妃還是去闌緣宮侍候皇上吧,滄王府的小郡主仍是一個孩子,柔妃身爲後宮的妃嬪,何必和一個小孩子計較,這不是有失身份嗎?”

海菱面無表情的開口,舒挽星一聽眼都綠了,她是小孩子,那下手可狠了,把她往死裡捶,這還叫小孩子,不過她知道在這個地方,自已要想說理,根本沒地兒。

想到這,起身告退:“妾身先行告退了。”

“去吧,好好侍候皇上。”

說到皇上,海菱的心便刺痛一下,大婚時候的畫面還在腦海中,那麼清晰,似乎就發生在昨天,可是現在皇帝便納新妃了,這天下人眼中,自已恐怕真的成了一塊笑料了。

海菱忍不住笑了起來,下面站着的席涼等人忍不住心驚,一個個走到海菱的面前。

“菱兒,我們去找皇上,問個明白,他當初所說的話呢,就算他失憶了,至少也要等到恢復記憶,憑什麼現在就急急的封妃。”

席涼伸出手去拉海菱,一定要找皇上問個明白。

鳳淺也贊同席涼的話,眼下海菱肚子裡有孩子,皇上卻立舒挽星爲柔妃,這是置海菱於何種地步,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呢?

“我們一起去,一定要讓皇上給你一個交待。”

鳳淺冷靜的開口,望着海菱。

海菱搖頭,忽然便覺得去問了也是白問,也許不去問,他很快便會來找找麻煩了,所以她何必再去自找痛心呢?

多去一次,只不過是讓自已多痛心一次罷了。

這裡幾個人正在說話,門外便有皇帝的貼身太監小祿子領着幾名太監走了進來,海菱望着走進大殿內的幾人,脣角間的笑意加深,只不過有些冷。

小祿子走進大殿,看到海菱,心裡很是不忍,可是他是皇上的太監,皇上讓他傳什麼,他只能傳什麼。

“奴才見過皇后娘娘。”

“說吧,皇上讓你過來做什麼了?”

海菱冷冷的開口,一臉淡漠的望向小祿子。

小祿子嘆了一口氣,恭敬的開口:“皇上口渝,娘娘縱容滄王府的小郡主歐打柔妃娘娘,從今日開始呆在琉月宮閉門思過,不準出琉月宮一步。”

“本宮知道了。”

“另外?”

小祿子瞄了一眼大殿一側的席涼等人,有些小心的接着開口:“皇上有旨,滄王府的小郡主席涼,不準再進皇宮一步。”

“什麼?憑什麼啊?皇帝真是眼瞎心也瞎了。”

席涼忍不住大罵,海菱生怕她吃虧,趕緊叫了一聲:“席涼。”

席涼不再說話,海菱望向小祿子:“去回皇上的話,本宮知道了。”

“謝皇后娘娘了。”

小祿子領了命照舊退了出去,海菱望向席涼,緩緩的開口:“席涼,你回去吧,別讓他們再找到把柄了,你背後可還有滄王府呢。”

不能因爲席涼,便害到滄王府的人,那樣她的良心更不安了。

納蘭明珠和鳳淺二人也催促席涼回去:“你放心吧,這裡有我們兩個呢,有什麼情況,我們會派人通知你的。”

“好,有什麼情況派人通知我。”

席涼知道自已不能留在宮中,因爲她是滄王府的小郡主,若是抗旨不遵,便會給滄王府惹來禍端,而且留在宮中也是於事無補,席涼和海菱等人打了招呼,領着自已的兩上婢女,往大殿外走去,走了幾步,席涼想起什麼停住了腳步,回首望向高處的海菱。

“菱兒,如果實在支撐不下去了,就離開北魯的皇宮吧,天涯何處不是家。/”

憑菱兒的容貌心計,嫁什麼樣的人沒有啊,何必守着一個毀了臉,又失去了記憶的死男人。

她說完便領着人離開了皇宮,一路出宮去了。

琉月宮的大殿上,海菱揮手讓太監和宮女下去,現在宮中多了柔妃,太后素來與她不和,她真不知道還會有什麼事落到她的頭上。

想起席涼的話,海菱忍不住認真的想起來。

鳳淺和納蘭明珠留在宮中陪着她,不管她做什麼決定,她們兩個人人都支持她。

琉月宮。

諾大的宮殿內,所有人都安息了。

房間裡,海菱悄然的翻身而起,喚出火雲靴和風雷手套,幽靈似的閃身出了寢宮,前往闌緣宮。

夜色下,花草氤氳,輕紗籠罩着翻卷如雲的宮檐,甚是美麗。

偶有巡羅的侍衛經過,也沒人在意,那快如流星般閃過的人影。

今天白日,席涼讓她離開這裡,她心裡也冒出了這樣的念頭,但是心裡終究是不甘心,也不願意輕易的放棄。

她實在是難以相信,那麼愛她的夜凌楓說變了就變了,在海菱的心裡,若是真心的愛了,即便他毀了容顏,毀了心智,他的本能也不會捨得做傷害她的事,但這個人出現似乎就是爲了傷她的,所以她不相信,他是夜凌楓。

她一定要見他,要看看這個男人真的是當初娶她,並當着所有人面發下話的夜凌楓。

她的炎雲靴不是一般人可以發現的,所以輕輕鬆鬆的便到了闌緣宮,一路避開巡羅的侍衛進了寢宮。

寢宮內外,安靜無聲,沒有一個太監和宮女。

不過她一進去,便知道房內的人是醒着的。

正好,既然他醒着,她便好好的看看這個當初說不納妃的男人究竟還打算如何的傷她。

寢宮裡,一人睜開眼睛,睡在大牀上,那幽幽的黑瞳中漫過彌天的迷霧,看不真切,就那麼定定的望着從門外走進來的海菱,一動也不動,好久才聽到他輕輕的嘆息。

“你怎麼來了?”

他的聲音夾雜着痛苦懊惱,海菱雙瞳一眨不眨的望着牀上的人,他的半邊臉包裹着,根本看不真切神容,那雙深邃漆黑的瞳仁中,看不到從前的光芒,看着這樣子的他,海菱的心忽然不痛了不疼了,也許之前他做的事讓她痛苦難受,看到他受傷,她差點沒抽過去,可是現在望着他的眼睛時,她竟然不痛不疼了,一切詭異得不可思議,連她自已也想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所以一直定定的望着牀上的人。

好久纔回應。

“皇上失去了記憶,所以忘了當初娶我之時曾說過的話嗎?從此不納一妃,我來就是看看,你是如何的狠心,竟然棄當初的誓言。”

“朕是皇上。”

他開口,似乎皇上生來就該娶多個女人一樣,然後不再說什麼。

“我知道了,看過你後,我便知道了,你是皇上。”

海菱說完,點頭,然後往外退了出去。

大牀上的人眼神閃爍,不知道這女人半夜三更的跑到這裡來,就說了這麼兩句話,然後便又走了是什麼意思?

不過海菱已經轉身離開了闌緣宮,夜風下,她困惑的想着,爲什麼她看着那個人的眼睛,竟然不痛不疼不難過了呢,難道說她不喜歡他了,因爲他的不守承諾所以她不喜歡了,可是這喜歡不是說收回就收回的啊。

還是?海菱陡的停住了,滿臉的驚駭,還是她從他身上感受不到夜凌楓的氣息,所以她不感覺到心疼難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闌緣宮裡的人,不是夜凌楓嗎?做爲她曾經深愛的男人,即便他毀了容,失去了記憶,她也該是刻骨銘心的,但是先前,她望着他的眼睛時,就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所以她的心不痛不疼不難受。

海菱想到這念頭,不由得輕顫起來。

如若宮中的人不是皇上,那麼真正的皇上呢?

一想到那種可能,她的身子忍不住抖索起來,夜色之中,單薄而淒涼。

不,如若這宮裡的是個假的,真正的夜一定沒有事。可是他在哪裡呢?

海菱心裡亂糟糟的,一路回琉月宮而去,宮中,大家依然在熟睡,並沒有發現海菱曾離開琉月宮,去了闌緣宮一趟。

第二日,海菱精神好多了,再不似先前的沒精打彩,鳳淺和納蘭明珠不知道一夜之間,她怎麼就換了一個人,不過看到她不再那麼傷心,她們還是很高興的。

早起的海菱,帶着鳳淺和納蘭明珠,前往慈安宮給太后娘娘請安。

她想看看太后是否察覺這闌緣宮裡的皇上,很可能是個假的。

慈安宮內,太后還沒有起來,皇上受了這麼重的傷,做爲他的母親,太后自然也是很傷心的一個,所以最近的身體一直不好。

早上的時候,才睡了一會兒。

楹嬤嬤出來招呼海菱,然後陪着她說話兒。

海菱望着楹嬤嬤,想起這楹嬤嬤也是從小看着夜長大的,不知道她是否有什麼察覺,若是太后發現了什麼,這楹嬤嬤自然也會知道,如此一想,臉色溫和的望向楹嬤嬤。

“皇上傷重,母后一定是很傷心,楹嬤嬤要多勸勸母后,別讓她太傷心了,皇上已經這樣了,我們還是看開一些,只要人沒事就好。”

楹嬤嬤聽了海菱的話,詫異的挑眉,認真的打量皇后。

皇上納了舒挽星爲柔妃,按照道理,皇后該很生氣纔對啊,怎麼現在倒好像一點事沒有了,楹嬤嬤雖然疑惑,不過倒是贊同海菱的話,點頭:“是,皇后娘娘,奴婢也如此勸太后娘娘了,無奈娘娘心事重,一直放不開心來,這幾日連覺都睡不好,整個人很是虛弱,再這樣下去可怎麼好?”

楹嬤嬤滿臉的擔心,不像有假,那麼太后是沒有發現什麼了?

海菱沒有說什麼,一來她不能肯定,闌緣宮裡的人就是假皇帝,二來,真正的夜凌楓哪裡去了?她怕自已搞錯了,這種事可不是妄語的。

“你多勸着母后。”

海菱叮嚀着,楹嬤嬤應聲,然後向海菱告安,讓海菱稍等一會兒,她進去看看太后是否醒了。

海菱點頭,等到楹嬤嬤走了,才端起茶來喝。

一旁的鳳淺奇怪的望着海菱,總覺得海菱心中有事瞞着她們似的。

“菱兒,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們,”

海菱張嘴正想說話,大殿門外有腳步聲響起,一堆人走了進來,爲首的光華四射的女子,正是舒挽星,領着幾個宮女前來慈安宮給太后娘娘請安,一看大殿一側端坐着的海菱,雖然不樂意,不過可不敢違了規矩,緩緩的走過來施禮。

“妾身見過皇后娘娘,給皇后娘娘請安了。”

鳳淺和納蘭明珠二人一看這舒挽星便沒了好臉色,海菱倒是沒有生氣,一擡手示意舒挽星起身,想到這女人此刻的得意忘形,還有闌緣宮的那個人,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起來一邊坐吧。”

海菱溫和的說話,舒挽星不禁有些受寵若驚,趕緊的謝恩,走到一邊去坐了。

說實在的,她可不敢和皇后對恃,她對於目前的身份已經十分知足了,若不是皇上毀了容,失去了憶,是不可能讓她進宮的。

大殿一側,不但是舒挽星詫異,就是鳳淺和納蘭明珠二人也奇怪了,正因爲海菱此刻的神態,兩個人肯定,海菱肯定有事瞞着她們兩個,眼前不好問,待會兒一定要問清楚,海菱究竟瞞了她們什麼事?

慈安宮的大殿上,一點聲響都沒有。

很快內殿響起楹嬤嬤和太后娘娘的說話聲。

“娘娘,皇后娘娘過來給您請安了?”

“她?”太后的聲音有些遲疑,停頓了一下並沒有問下來,她大概是想問皇后怎麼樣?有沒有發脾氣,不過沒有問出口,覺得自已問得多餘了,皇上言而無信,先在大婚之時許諾了皇后說不納妃妾,現在纔多久的功夫,便納了舒挽星爲妃,皇后能不生氣嗎?

不過楹嬤嬤卻及時的開口了:“皇后娘娘並沒有發脾氣,看上去也很好。”

“喔,”這倒讓太后奇怪了,姬海菱那個女人竟然承認了,這實在不像她的作風啊,她既然當日敢說出一生一世不準再納妾,說明這女人是很堅定的,可是今日皇上納妃,她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實在讓人覺得匪夷莫思。

兩個人說着話走了出來,海菱和舒挽星等人起身,看到大殿一側走出來的太后,太后的神情果然十分的憔悴。

“見過母后。”

海菱和舒挽星二人同時開口。

鳳淺和納蘭明珠也恭敬的行禮:“見過太后娘娘。”

太后望了過來,率先打量海菱,發現她果然精神不錯,神色也很坦然,對舒挽星也是很和善,太后不由得眯起了眼睛,認真的打量了海菱,難道說皇后認了舒挽星?心裡想着,隨手揮了揮。

“皇后過來了,坐吧。”

“謝母后。”

太后又望了望別人:“你們都用不着拒謹了,坐下吧。”

“謝母后(太后娘娘),”舒挽星等人一起謝恩,然後坐了下來。

太后扶着楹嬤嬤的手,走到大殿一側,坐了下來,望着海菱,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淡淡的開口:“皇后能想開,哀家很高興,皇上出了這種事,他不願意靠近別人,只願意讓挽星一個人侍候,那麼給挽星一個名份也是應該的,皇后你說呢?”

海菱脣角扯笑,微微瞼上眼睛,望向一側的舒挽星,眼裡深邃幽暗。

舒挽星忍不住打了一個輕顫,有些不安的喚了一聲:“皇后娘娘。”

眼前的這個女人,光是一個眼神便讓人覺得很有壓力,她可不敢在她面前大意,先前席涼敢打她,若是她再招惹她們,別人只怕也敢打她。

海菱卻已收回了視線,微微的點了一下頭:“母后說得是,柔妃溫柔嫺雅,皇上願意讓她親近,給她一個名份是她應得的。”

她如此一說,舒挽星忍不住笑了起來,十分的開心,看來皇后也承認了她。

想想也是,不承認她也是皇上賜封的妃子了,所以說眼前的皇后是十分聰明的,知道不和皇上鬥。

太后看着眼前的一切,心裡長舒了一口氣,眼前的局面她是樂見其成的。

“好了,你們兩個能相親相愛最好,皇上現在心情很糟,我們不能再讓他煩心了。”

“是,母后。”

海菱和舒挽星同時應聲,然後海菱站起了身,恭敬的向太后道安,領着鳳淺和納蘭明珠離開了慈安宮。

慈安宮的大殿上,舒挽星一臉高興的走到太后的面前:“母后,皇后她總算同意了。”

太后眯眼,眼中有懾人的暗芒,盯着舒挽星,然後淡淡的嘆息一聲:“挽星,你要小心些,皇后她只是表面上同意了,她不會善罷干休的。”

“母后,你這是什麼意思?”

舒挽星一臉驚懼的問,一側的楹嬤嬤也擔心的開口:“太后爲何如此說。”

“她太過於平靜了,這不是好事,若是發一頓脾氣,還可以理解,可是現在哀家想不透,她爲什麼這樣?”

太后長嘆一口氣,總覺得事情不單純。

而海菱等人走出了慈安宮,一路回琉月宮而去。

琉月宮裡,鳳淺和納蘭明珠二人追問海菱。

“你是不是瞞了我們什麼事?”兩雙眼睛齊齊的盯着海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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