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剛放下手裡的東西之後,就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
我趕忙給他倒茶,他也沒吭聲,而是一直直勾勾的盯着我。
“曹剛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對曹剛的性格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他這個人絕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我也懶得和他賣關子,乾脆直截了當的問道。
反正我最近也沒有參與四叔的事情,更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心裡還算比較有底氣。
曹剛端起茶杯看了一眼,茶杯中的水,淡淡的問道:“林,有頓時間我覺得你和,其他馭蛇人不同,但現在看來,天下烏鴉是一般黑的。”
我坐在沙發上,茫然的看着他,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別再繞彎子了。”
我苦笑了一聲,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茶,聽着曹剛說話的語調,心裡莫名的有些反感。
“前幾宗命案我都沒有懷疑到你頭上,但是這次你參與偷,戰國帛書的事情,可是證據確鑿,想賴都賴不掉了。”
曹剛放下茶杯冷冷的瞪着我,眼神中透着無盡的憤怒。
我心裡一驚,眼前立刻閃過剛剛被水兵拿走的那張,絹帛的樣子,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
我剛想懂,曹剛就突然從旁邊禮品盒中,拿出了一把手槍,頂在了我的腦門上。
“和我走一趟吧!”
曹剛不由分說的將我拉起來,眼神中透着無盡的寒意。
之前我還一直在想,那人大費周章的,將絹帛親手交給我,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現在我終於明白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曹剛一直讓人在暗中監視我,那個假四叔把絹帛給我的經過,他們肯定都看的一清二楚。
“如果你一直在監視我的話,你應該知道,這些天我連蛇場的門,都沒有踏出去半步,怎麼可能回去偷東西?”
我趕忙解釋道,雖然我不太懂得文物具體的價值,但我至少清楚,一件戰國時候的帛書是非常值錢的。
如果真的以這個罪名,被抓去坐牢的話,判個十年八年都算少的了。
“有什麼事,你還是跟我回刑警隊說吧。”
曹剛站起身拿出一副手銬,在我面前比劃了一下。
這時水冰的房間門突然被打開,有兩個警察從裡面走出來,衝曹剛點了點頭。
“別讓我動手,快點!”
曹剛見我還不肯伸手,冷冷的看着我催促道。
我冷冷的看着他,心裡不禁燃氣一陣怒火,但我還是強忍住了這股怒氣。
如果我現在想要逃走的話,藉助白環蛇它們,肯定能逃得掉。
但我肯定會被視爲畏罪潛逃,成爲警察鎖定的嫌疑犯,到時候就真的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無奈之下,我只好將手伸到曹剛跟前,曹剛給我戴上手銬之後,纔將手槍收回去,拉着我朝着門外走去。
出了門之後,我才發現整個蛇場院子裡,已經停了好幾輛警車,有幾個警察證蹲在,假四叔停車的地方,像是在取輪
胎印。
我還是頭一次在現實中,見到這樣的場景,覺得很好奇,我特意朝着那個方向看了幾眼。
不過還沒等我細看,曹剛就擋住了我的視線,催促我趕緊上車。
“林哥,你自己保證我會照顧好家裡的!”
我被推上車之後,水冰追出來衝着我招了招手,我點了下頭,不禁鬆了口氣。
“聽說他和十多個小孩,都是你收養的孤兒?”
上了車之後,曹剛突然冷冷的衝着我說道。
“以你的智商,居然會懷疑我偷了什麼帛書,你不覺得這其中有很多疑點嗎?”
我沒心情和他談論水冰他們的事情,也不敢說的太深,不然他肯定會把我當成神經病。
“就因爲有疑點,纔要帶你回去配合調查。”
曹剛瞥了我一眼,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我見自己說再多也沒有用,乾脆什麼都不說,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林,我希望你能和我坦白,你是爲什麼要偷帛書,是有人逼你的嗎?”
很快我又聽到曹剛,湊到我身邊低聲問道,我輕嘆了一聲,心說,我根本就沒有偷東西!
“曹剛,我最後和你說一遍,我沒有偷什麼帛書,這張絹帛的確是今天有人給我的,但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我無奈的睜開眼睛,看着曹剛一字一頓的說。
“我給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把握,那我也幫不了你了!”
曹剛聽了我的話之後,面色瞬間陰沉下來,他不再說話,而是轉過頭朝着車子前面看去。
我見他不吭聲,乾脆繼續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心裡則盤算着,怎麼才能想辦法,幫自己開脫,我可不想在監獄裡待十年八年的。
車子一路開到刑警隊之後,曹剛打開車門,就把我拽下車。
此刻天已經徹底黑了,刑警隊的刑警,基本都已經下班了,整個院子裡,也沒有多少人。
但曹剛卻沒打算休息,他直接把我拽到審訊室裡面,要連夜審訊我。
我坐在座位上,手上還扣着手銬,頗爲無語的看着這位,敬業又死板的警察。
“你師父今天把帛書給你之後,去了什麼地方?”
曹剛剛坐在審訊桌前面,就立刻抓緊時間問道。
“那個人根本不是我師父,我在那人走了之後,特意給師父打電話確認了一下,我師父現在在西安辦事,他肯定不可能出現的蛇場!”
我趴在桌子上,肚子開始咕嚕嚕的叫了起來,我到現在還沒有吃晚飯,餓也是正常的。
我現在真的很想趕緊離開刑警隊,找個地方好好搓一頓。
但現在這種狀況,曹剛根本不可能放我走,他聽了我的話之後,直接讓坐在他旁邊的小警察去確認。
“失火了……”
小警察剛走沒多久,外面傳來一陣喊聲。
此刻審訊室中,就只剩下我和曹剛兩個人,曹剛聽到聲音之後,立刻警惕的看了我一眼,這才迅速朝着門口走去。
他剛轉過身,白環
蛇就迅速從我衣袖裡面爬了出來。
它在手銬上,隨便搖晃了一下,手銬竟然真的開了。
我趕忙將手銬扔在一邊,活動一下自己的手腕,突然聞到一股濃煙的味道,順着門縫地下鑽進了房間。
“你怎麼把手銬給解開了?”
這時曹剛轉過頭看向我,這才發現我已經將手銬解開放在桌子上,自己正悠閒的坐在桌邊看着他。
“我如果想逃走,早就逃走了,你放心我不會逃的!”
我趴在桌子上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這才笑着衝曹剛說道。
曹剛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半晌他竟然沒有吭聲,就開門走出了房間。
不過出去之後,他就立刻將門從外面反鎖上了,我拄着下巴坐在座位上,看着不斷滲透進房間裡的濃煙,心裡不禁有種崩潰的感覺。
照這樣的速度,用不了多久,整個審訊室裡面都會被濃煙填滿。
到時候我要是再出不去的話,都很有可能煤煙中毒,曹剛是個警察,他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他這是赤裸裸的謀殺,我心裡有些憤恨,氣憤的拍了拍桌子,以爲他不會走太遠,說不定聽到審訊室裡的聲音,就會立刻趕回來。
但和我預想的不同,過了幾分鐘,曹剛還沒有回來,這些我心裡不禁有些急了。
房間裡已經被濃煙灌滿,我被嗆得無法呼吸,但曹剛還沒有回來。
我在心裡一邊問候着曹剛的祖先,一邊不情願的起身,快步走到門口。
我用袖子堵住口鼻,招呼白環蛇出來幫我開鎖,就算背上畏罪潛逃的罪名,我也不能再繼續呆在這。
“我總覺得哪裡不對。”
白環蛇慢悠悠的爬到我的手腕上,像是有些疑惑。
但我現在已經被嗆得提淚橫流,哪裡還有閒心思考哪裡不對,趕忙催促它把門給打開。
然而當我打開審訊室的門的時候,突然看到兩個穿着警服的人,正站在門口。
門口還放着一個東西,正是這個東西,將濃煙不斷的往審訊室裡面吹。
他們見我出來之後,立刻拿出手槍,指了指隔壁審訊室,說:“去隔壁。”
傻子都能看明白,我肯定是被耍了,而且耍我的不是別人,正是將我帶過來的曹剛。
我快步走進隔壁審訊室,就看到曹剛正盯着自己面前的電腦,認真的看着。
“你的靈蛇真是開鎖的行家,難怪你能這麼順利的盜走帛書,到現在還不肯說實話嗎?”
曹剛將電腦轉過來,讓我看電腦裡面的內容。
電腦裡面顯示的,正是剛剛我被鎖在,隔壁審訊室裡面的情形,我走到他跟前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鼻涕,冷笑了一聲。
“這能說明什麼,大部分馭蛇人都會這種伎倆,照你的說法,是不是所有的馭蛇人都有嫌疑?”
我雙手拄着桌子,居高臨下的看着曹剛,冷冷的質問道。
“但和本案有聯繫的馭蛇人,只有你和你師父。”
曹剛毫不示弱的看着我,臉上掛着一絲憤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