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聲音之後,我心裡突然閃過很多種情緒,有喜悅,但更多的是痛苦和無奈。
我擡起頭朝着對面看去,發現自己對面,果然站着一個夠摟着背的人。
但任憑我怎麼努力,都看不清她到底長什麼樣子,我只能隱約看清楚,對面站着的是一位老人。
“林,該起來吃晚飯了。”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一個很嫵媚的聲音,湊到我耳邊幽幽的說道。
我猛然睜開眼睛,果然看到女人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此刻她正摟着我的腰,靜靜地看着我。
她今天也帶了琥珀色的美瞳,從表面上看,和水霞一摸一樣。
“霍小姐,麻煩你放開我!”
我有點欲哭無淚,此刻我並沒有覺得自己佔到了便宜。
眼前這位可是木棉派來的,和她湊得太近,她指不定會給我下個什麼咒,讓我吃不了兜着走。
我巴不得她能離我遠一點,一般情況下,這女人距離我三步遠的時候,我就會開始警惕,這已經成了一種條件反射。
“我不姓霍,我叫木雪。”
女人聽了我的話之後,擡起頭有點不高興的說。
我呆呆的點了點頭,很想掙脫她,卻突然被她摟住了脖子。
我心裡一驚,感覺到她的皮膚,已經擦在我脖子上的皮膚上時,我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木雪……放手行嗎?”
我咬着牙強忍着身體帶來的不適應,感覺自己就快要崩潰了。
“我會和你一起去,我只是通知你一聲!”
木雪松開我的脖子,突然嫵媚的笑了笑,隨後跳下牀扭着水蛇腰,快步走出了房間。
我看到她出去之後,才終於鬆了口氣,趕忙在脖子上抹了兩下,剛纔她摸我的時候,我總覺得脖子像針扎似得疼,也不知道這女人,到底對我的脖子做了些什麼。
我起身簡單洗了把臉,這才匆匆下樓去吃晚飯,吃過飯之後我又回到房間,想起被木雪打斷的那個夢,起初我還沒想明白,自己怎麼會做那樣的夢。
在夢中我甚至覺得,那位佝僂着背的老人,是我的媽媽,但我媽明明和她長得不一樣。
不過等徹底清醒之後,我才終於想明白,夢中的場景,應該是樑波的記憶。
我沒有多想,乾脆躺在牀上繼續睡覺,或許是剛纔睡的太久了,我現在反倒失眠了。
躺在牀上輾轉反側直到後半夜,我才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木雪給叫醒,她又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我的牀上。
我無語的看着她摟着我的脖子,瞪着大眼睛看着,一副嫵媚的樣子,整個人都徹底僵住了。
“還說你不喜歡我,幹嘛總要和我裝正經!”
木雪指了指我的下半身,壞笑着說道。
我老臉一紅,趕忙用被子將自己蓋住,無奈的看着木雪,說:“你能不能別再這樣了。”
“不能,我就想每天和你一起起牀!”
木雪很認真的看着我說,看她的
樣子,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但這話說的未免有點嚇人。
我有點弄不懂,她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我總覺得這女人對我的親近,是木棉可以安排的,她越是接近我,就越讓我覺得彆扭。
“美女,我就是個屌絲,你要回想找個每天陪你一起起牀的,幹嘛不去找個高富帥呢!”
我掙脫了她的胳膊,站起身苦笑了一聲說。
“可我喜歡的是你呀!”
我剛走到洗手間門口,就聽到木雪這麼說,我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
平復了下心情之後,我趕忙反手將洗手間的門關上,用冷水洗了把臉,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提醒自己這女人絕對是,木棉派過來迷惑我的。
稍微有點腦子的就該像得明白,她對我的感情,未免太莫名其妙了。
等我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木雪已經走了,我趕忙將衣服穿上,就跑到辛思純的房間去看她。
我這麼一走,又得好幾天才能回來,她這段時間,就得一個人留在這裡,我覺得走之前,有必要和她說一聲。
誰知道我剛走進辛思純的房間,就看到木雪正陪着辛思純吃飯,兩人邊吃邊聊,不知道的還以爲這兩位是閨蜜呢。
我站在門口,進也不是,走也不是,猶豫了一下,我還是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思純,我要離開這裡一段,你暫時要留在這。”
“小雪已經告訴我了,一路小心。”
我話音剛落,辛思純就擡起頭,笑着對說。
或許是因爲她的鼻子、嘴脣都被割掉的緣故,她這個笑看上去頗爲猙獰。
我點了點頭,心裡暗暗想着,該怎麼幫辛思純挽救她的容貌,她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我沒想到木雪已經告訴她了,不過看到她一副淡定的樣子,心裡微微鬆了口氣。
簡單吃了點早飯之後,我將四叔準備的東西,統統房間後備箱裡面。
四叔將地址給我,我們現在肯定被周家人盯着,火車站汽車站都別想去了,倒不如自己開車方便。
我剛坐在駕駛座上,就看到木雪坐在我旁邊,手裡還捧着一袋開心果,衝我嫵媚的笑了笑。
我頓時感到不寒而慄,趕忙繫好安全帶,發動車子之後,就飛快的開車離開了四合院。
這一路上我等精神一直崩得緊緊的,我總覺得既然我們做火車或是客車,都會被周家人盯上。
自己開車也同樣有可能被周家人盯上,我已經準備好,要經歷一場公路大戰了。
但我預想之中的場景並沒有出現,車子一路暢通無阻的,開出了市區範圍內,路邊我連一個可疑的人影,都沒有看到。
我鬆了口氣,覺得無聊乾脆將車上的廣播打開,聽廣播打發時間。
正好趕上中午時間,我剛好收聽到新聞,起初我聽得漫不經心,但很快一則新聞,就是我的心猛地提了起來。
新聞上說首富周家獨生女因病過世,周家今天準備將周小姐風光大葬,引起了很大的轟動。
“周東仁忙着給他女兒出殯,沒空理會
咱們,你儘量開的遠一點,他就不容易找到咱們了。”
這時四叔突然淡淡的說道,我聽了他的話之後,突然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周小姐的命和辛思純的命,是什麼時候分開的?辛思純現在明明還沒徹底恢復。”
我有點疑惑,周家把辛思純的鼻子嘴脣被割掉,肯定不是爲了折磨她,而是這兩樣東西有用。
我當時在地下看到周小姐的時候,就覺得周小姐的鼻子和嘴,都很像辛思純,現在想來她臉上這兩樣五官,肯定就是從辛思純臉上割下來的。
冥冥中這兩個女孩之間,肯定是有聯繫的,我曾近私下底問過白環蛇。
白環蛇也說過,只有將辛思純的口鼻拿回來,重新縫合在她的臉上,辛思純的命才能和周小姐分開。
聽了我的話之後,還沒等四叔吭聲,木雪就冷冷的說道:“想要某些東西,必須經過主人的同意,付出同等代價才能得到,周小鹿這根本就是明搶,冥冥之中必將受到天譴,她肯定會死,只是時間的問題。”
我奇怪的看了一眼木雪,突然覺得她說這些話時候的語氣,和平時不太一樣,突然變得很嚴肅。
“契約是不能隨便更替的,只不過你的方法不太對勁,這個榆木腦袋不會開竅的!”
這時四叔突然幽幽的說道,我詫異的看了看這兩個人,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不過我也沒空多想,現在我們可以在高速上,我只能專心開車,稍不留神,我們三個都容易交代在這。
“林,我說的榆木腦袋就是你!”
四叔見我沒有反應,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我一眼說。
我當即一愣,詫異的看了一眼四叔,心裡更是無語:“四叔有什麼話你就直說,我正開着車呢!”
“她就是水霞!”
四叔緊接着就說了一句,差點讓我背過氣去的話,我的雙手差點脫離了方向盤。
“這不可能,水霞可是我火化的,她怎麼可能出現在這?”
我連想都沒有想,就立刻激動的吼道,我渾身都開始發抖,想起那段痛苦經歷,我立刻感覺心痛的使我呼吸都有些困難。
“還是讓我說吧,這件事其實不難理解。”
木雪衝我嫵媚的笑了笑,她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說。
我連着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終於讓自己平靜下來。
這裡不能停車,我只好硬着頭皮,繼續渾身僵硬的開着車,表面上儘量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但心裡卻已經排山倒海。
“林,你覺得我和水霞像嗎?”
木雪見我滿臉緊繃的樣子,突然慘然一笑問。
我用眼睛斜了她一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就算水霞活過來,和她站在一起,只要她們都不動不說話,我肯定認不出她們兩個誰是誰。
我乾脆點了點頭,但心裡想着,就算再像也不是,像又有什麼意義。
“我是她,有不是她,但我答應她要好好照顧你!”
木雪見我點頭,這才輕嘆了一聲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