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帶宗主回去吧。”鳳九天看了一眼沈純,爲他的不爭氣而長嘆一聲。
“沒戲看了,不知道‘夢蝶谷’的弟子出手,會是怎麼樣呢?”王建峰搖搖頭,心裡道。
而在遠處,紫蝶不解的問道:“師姐,我們爲什麼不搶回墨穹弓,師尊不是說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墨穹弓流入江湖嗎?”
“可是師尊也說了,一切以自身性命爲重。”赤蝶道。
“師姐你就是膽子小,就憑那些老弱病殘,被小師弟一腳就踹倒了,還能危險我們的生命?”藍蝶一向直來直去。
“能,你們要是去搶墨穹。一定會跟墨穹一樣留在那裡。”花榮雖然含糊不清,口中傷口牽動,發出嘶嘶的聲音,但還是忍不住搭話道。
“都這樣子了,還就你話多。”藍蝶白鵝嶺一眼花榮道。
“他說的沒錯,對方可不知什麼老弱病殘,被楚羽師弟一腳踢倒的雖然是他們的宗主,但是和其他幾人比起來,確實實力最弱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除了‘獨臂刀’鳳九天,那個包裹在斗篷裡的應該是‘無語巫師’中野嘉禾,而另一個看似對發生的事都毫不在乎的俊美男子當是沈黛的丈夫‘落花有意、流水留情’王建峰。但憑着三人已是難以對付,更何況還有那近百的普通弟子。他們只要讓那些普通弟子圍攻我們,待我們氣力用盡之時,便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我們拿下。”赤蝶道。
花榮點點頭,示意就是如此。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們爲何不動手,還讓我們把他帶走,他們應該知道,殺了‘梁山泊’那麼多弟子,‘梁山泊’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楚羽道。
“他們不敢動手是因爲他們全都誤會了,他們誤以爲我們七姐妹都在,而沒有想到‘綺夢七蝶’身邊還有‘十四花侍’。他們不動手只是沒有把握同時留下‘綺夢七蝶’,而只要我們有一人逃脫,那他們就同時得罪了‘夢蝶谷’和‘梁山泊’,與其那樣,還不如得了墨穹弓,只得罪‘梁山泊’一派的好。”赤蝶道。
“原來他們想的這麼多,看來圓月宗也不都是白癡嘛。”紫蝶笑道。
衆人哈哈大笑,圓月宗要都是沈純那樣的人,也不可能能存在這麼久了。
十九日之後,成都府,這是是蜀地最繁榮的地方,雖說蜀道難,難於上青天,但是被稱爲‘天府之國’的成都府確實一望無際的平坦,其富裕程度甚至直逼江南魚米之鄉。
“哎,師姐,你看,那裡有好多人,他們在那裡幹什麼啊?”紫蝶探頭探腦的邊往人羣中擠,還一邊拉着赤蝶。
紫蝶是‘綺夢七蝶’姐妹中最小的一個,或許也正是因爲她年齡小,所以還保留着貪玩的性子,對什麼東西都還保持着好奇。
七人之中,除了脾氣直爽的藍蝶和紫蝶,其餘的五人在‘夢蝶谷’的影響下,都一副冷冰冰的世外高人的樣子,有着不屬於她們這個年齡該有的冷靜、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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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一行人在紫蝶的帶領下,成功的擠到了人羣前面,赤蝶皺了皺眉頭,她很不喜歡這種周圍都是汗味感覺。
楚羽順着人羣的目光,剛想一探究竟,卻聽到紫嬌一聲大呼。
藍蝶嗔怒道:“小師妹身邊的丫頭都被小師妹教壞了,看到什麼都大驚小怪的,沒有一點女孩子的樣子。”
“六姑娘,城樓,城樓上。”紫嬌弱弱的指了指城樓邊。
聽到紫嬌的話,剛剛還沒什麼興趣的幾人,一起順着紫嬌指的方向看去。
城樓之上掛着一個人,一個男人,再仔細看,是一個非常狼狽,而且快死的男人。
赤蝶微微嘆了口氣,原來是有人在受罪,怪不得有這麼多人圍着看呢。這就是世人的通病,總喜歡看別人倒黴,卻不想想,如果倒黴的是自己,被別人這樣指手畫腳,心裡會是什麼感覺。
“呀”紫蝶又驚呼一聲。
“你又怎麼了?”藍蝶沒好氣的對紫蝶說道,小師妹的這個性格,她真的怕自己遲早被她嚇死,總是看到什麼逗哦大驚小怪的。
“小師姐,你看這人是不是那個一隻手的老頭?”紫蝶說道,莊子的思想講求的是順其自然,並強求像儒家那樣的繁文縟節,所以夢蝶谷中的弟子很少會做那些虛禮。除了見到師尊行禮之外,其餘人見了都是不分尊卑,不用見禮。
藍蝶又仔細看了看,還真的是一隻手,然後去看那人的臉,竟然真的是‘獨臂刀’鳳九天,他不是在圓月宗很有威望的嗎?那天看他對那個小宗主呼來喝去的,今日怎麼就掛在城門上了呢?
“大師姐!”藍蝶看着赤蝶,似在詢問是怎麼回事,每當她們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總會想起大師姐赤蝶。
“我剛剛注意聽周圍的人議論,似是鳳九天對宗主的妹妹不敬,所以才被沈純吊在這裡,要讓他活活曬死在這裡。”赤蝶道。
“那我們怎麼辦?”藍蝶問道,她是在問要不要救鳳九天,藍蝶的性格中從小就帶着一個‘俠’字,看到路見不平的事,總想拔刀相助。
“與我們無關,我們抓緊時間去完成師尊交待的任務趕緊回到谷中,向師尊稟報墨穹弓流落江湖之事,不得再做耽誤。”赤蝶收起了僅有的一絲柔和,嚴肅的說道。
“好吧!知道了。”藍蝶悻悻的說道,她知道大師姐一旦認真起來,那就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師姐,是他們。”楚羽道。
赤蝶也看到了,眼前走過來的正是沈純和一幫弟子,沈純嘴角含笑,春風得意,哪裡還有那晚的狼狽。
赤蝶只是瞥了一眼,便準備離開,這個人並引不起她的注意。可是剛剛走了幾步,卻被沈純攔住了。
“夢蝶谷的衆位師姐,既然來到成都府,就此離開,那可顯得我圓月宗太小家子氣了。好歹讓沈純儘儘地主之誼不是。”沈純欠身說道,若不是看過那晚他的狼狽與愚蠢,或許衆人真的會把此人當作一個好客的俠義之士。
“讓開。”赤蝶冷冷的道。
“在下以禮相待,師姐如此不盡人意可是不合江湖規矩啊。”沈純陰陽怪氣的說道。
說着,圓月宗的弟子已經隱隱的成包圍之勢,將八人圍在中間。
而在不遠處,又有不下三百人在趕過來。
“既然沈宗主這麼客氣,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紫蝶笑了笑答道。
“紫蝶,不要胡鬧。”赤蝶呵斥道。
“師姐,人家沈宗主這麼客氣,我們夢蝶谷也不能那麼不近人情吧。”說着還偷偷的給赤蝶眨了眨眼睛。
“這位師姐說的是,還望各位不要嫌棄寒舍簡陋纔是。”沈純依然很有禮貌的答道,雖然也許下一刻就會兵刃相見。
赤蝶沒有再說什麼,既然紫蝶這樣堅持,也許有她的道理吧,赤蝶如此想到。
“帶路吧。”藍蝶看到師姐不說話,那就表示師姐也不反對了,她也想看看這個沈純到底想耍什麼把戲。
“請。”沈純側身道。
紫蝶似乎絲毫沒有看到危險一般,一個人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面,赤蝶和藍蝶跟在她後面,然後是楚羽和鳶尾、杜鵑、紫嬌、蘭花五人。
看到沈純那一副得意的樣子,楚羽突然問道:“沈兄,小弟剛剛闖蕩江湖,下手每個輕重,那日無意傷了沈兄,還望沈兄切莫見怪。”
沈純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胸口,胸口的傷現在還要每天換藥,不過他很快便反應過來了,連忙陪笑道:“師兄說的哪裡的話,是沈某技不如人,哪裡能怪罪師兄。”
“沈兄果然大人有大量,兄弟我就喜歡結交沈兄這樣的俠義之士。”楚羽說着在沈純的肩膀拍了一把,這一把雖然力量不大,卻正好牽動了沈純的傷口,疼得他直呲牙瞪目。
“啊,不還意思啊,沈兄,沒想到你的傷還沒有痊癒。”楚羽連忙表示歉意。
“小師弟,有什麼話,以後有的是機會和沈宗主說,不急在這一時吧。”藍蝶回頭對楚羽喊道。
“是,師姐,這就來了。”楚羽帶着歉意的看了一眼沈純。
沈純會意,“師兄請。”
看着楚羽追了上去,沈純的臉頓時沉了下來,“再讓你得意幾天,過幾天我會讓你知道得罪我沈純的下場。”
“哇哦,沒想到圓月宗還是挺漂亮的嘛,不過比起夢蝶谷還差了點。”紫蝶站在圓月宗的大門前感嘆道。
“師姐說的是,夢蝶谷乃世外仙境,哪裡是我們這樣的小門派能比得上的。”沈純說着做了個請的手勢,繼續道:“衆位師姐一路辛苦,我這就吩咐廚房爲衆位師姐接風洗塵。”
“好啊,好啊,你聽說過‘滄海映泰月、魚翅烹熊掌’嗎?”紫蝶興致勃勃的道。
“略有耳聞,據說是根據孟子的‘魚與熊掌’篇而烹製的佳餚,但是敝莊廚子愚鈍,還未學會烹製此等佳餚,還請姑娘見諒。”沈純道。
“做不出來啊,那就算了吧,那你叫人給我買兩串糖葫蘆吧。”紫蝶衣服天真無邪的模樣。
“紫蝶,還胡鬧。”赤蝶責怪到,但是她的表情卻一點也不嚴肅,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她只是做個樣子罷了。
“師姐~~我都好多天沒吃糖葫蘆了,你就讓我吃一次嘛。”紫蝶撒嬌道。
“你呀,沈宗主,那就麻煩你了。”赤蝶無奈的說道。
“不麻煩,不麻煩,衆位師姐且進屋歇息,沈某這就吩咐下去。”沈純再次側身邀請道。
“對啦,糖葫蘆要紅透的那種,不要有黑點,晶瑩剔透那種最好,看起來就有食慾。”紫蝶說着口水都似乎要流出來了。
“師姐放心。”沈純雖然臉上還對着笑,可是心裡卻不知咒罵了紫蝶幾千幾萬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