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知道對這個幾乎已經成妖精的兩千年大蛇,那火藥中的硫磺味道能不能對其有用,這個保護圈的火藥粉幾乎是他們所有的全部。硫磺能驅趕蛇這個是個生活常識,但是緊急的時候未必人人都能立即就想到。也幸得丁夢靜這個智多星一樣的人,在現場及時提醒大家。
“如果它……不怕硫磺怎麼辦?”付玉紅說話的聲音幾乎是連顫抖帶哭。
但是根本沒人回答她這個問題,因爲誰也不知道正確的答案,但是至少這還是一個比較好的辦法,而且那條妖蛇如果當真不怕硫磺味道的話,有這麼多火藥在圈外他們最後迫不得已還可以用火燒。
當然衆人此刻都不確定,只能是默默的祈禱。
希望那硫磺能夠頂用。
時間在分分秒秒的流失過去,衆人一直都是緊張的等待着,不知將會面對什麼。
偶爾依舊還是能聽到那奇怪的細微的鱗片滑動的聲響,但是彷彿動靜沒有之前那麼壓力盛強。對於那火藥保護圈,衆人開始有些慶幸,似乎那條恐怖吃人又聰明狡猾的蛇妖,依舊還是保留着蛇的天性。只要是條蛇,就應該是天生厭惡那股硫磺的味道。
“好像……有點管用了。”鄭東微微的嘆了口氣。
“可是現在,難道我們就這樣呆在這裡一個晚上嗎?”他身邊的人直接詢問道。
“是吧。”鄭東不是很確定的回答道。
他想起剛纔還親眼看到同伴吳溪那悽慘的死狀,鄭東不由得嘆了口氣,“現在咱們有命保住一個晚上就不錯了,如果火藥圈有用,等到第二天白天應該就能安全了。”鄭東記得那個丁丫頭說過這裡白天沒有那麼多活死人吧。
鄭東說完話後,突然覺得哪裡好像不太對勁了。
跟他說話的人這聲音……
一想到這人說話的聲音,忽而鄭東就是臉色一青!這個聲音有點像……對!很像吳溪!
……吳溪?
不可能,他不是已經死了嗎?!而且那死狀相當的悽慘,不會……真的就是吳溪吧?那不是活見鬼了?
想到這的一瞬間,鄭東的整個神經全都抽起!臉色從青直接變成了白。
這時,他突然惶恐的發現,之前大家在自己身邊的時候都好好的,可是現在……爲什麼大家都轉過身來看向這邊?而且那驚恐的眼神是要鬧哪樣啊!鄭東是越來越惶恐。
尤其是面前所有人全都用非常異樣又驚恐的眼神,看着他以及……他身旁右邊的人。
那樑豔更是雙手捂着嘴巴彷彿在極力的壓抑着什麼,而且那雙美麗的桃眼睛裡此刻卻閃爍着驚恐,以及預要奔涌而出的淚光。鄭東神經唰的一瞬間,都能感到自己渾身涼意襲身!尤其是他能聽到自己心臟“咕咚!咕咚!”的仿若快速打鼓一般狂跳不已,幾乎下一秒就要蹦出胸腔。
這時的鄭東,也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他惶恐的嚥了咽喉嚨,把頭緩緩往自己右邊轉動。他幾乎能聽到自己脖子骨節扭動時,發出的僵硬的“咔咔”聲響。當他看到身邊之人的時候,雙眼幾乎要暴突而出。
“吳……吳溪?!”
鄭東感覺念出的聲音,彷彿都不是自己的了!腳步更是不由自主的往後緩緩退去,甚至都已經有些站不穩。而此刻的吳溪完全不知道自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甚至還看着鄭東,莫名其妙的反問道。
“是啊?怎麼了?”
怎麼了!他竟然還問“怎麼了?”當然是!是……天啊!
這一次衆人當真是活見鬼了!
沒有一個人不感到詫異,更多的人是感到無比惶恐,“吳溪”已經死了,大部分人是親眼看到他的死狀的!而且,人都被吃成那副模樣怎麼可能還活着?
但是……現在眼前這位,那又是誰?
還有他是什麼時候又跟回到隊伍的?爲什麼沒人看到沒人發覺?難道是剛纔大家神經都是異常緊張,注意力都在那條蛇上纔沒注意到多了人?可是這麼多人,沒有道理一個人都沒有察覺到啊!
羌先生和莊驍同樣也是懊惱中多了不可思議,包括蕭烈在內,他們這支隊伍剛纔什麼時候多了個人,他們竟然也都沒有發覺到!
吳溪的突然出現,就如他突然消失一樣的詭異。
衆人驚訝又惶恐的看着吳溪,而吳溪也同樣古怪的看着衆人,表情尷尬的說道:“你們看我幹嘛?都怎麼了?”他自己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竟然能讓衆人用這樣詭異的眼神看自己。
於是吳溪順着衆人的眼光,好奇的低頭左右看着自己身上各處。
這時的他腸胃部位的衣服已經是破損不堪,露着白亮亮的肚子,而吳溪似乎沒有看到似的,衣服上的血跡甚至還有着一絲潮溼和黏糊,包括他手臂和腿上的布料被劃破,上面全都沾滿了暗紅色要幹未乾的血。然而那些這麼明顯的異樣,而吳溪似乎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甚至他根本沒有看到似的,吳溪看完自己之後沒有覺得任何不對勁,竟然還詫異的反問大家:“奇了怪啦,爲什麼你們要這麼看着我?”
他反而覺得是衆人表情奇怪……
“咳……”丁夢靜用手捂着胸口,壓抑着自己反出來的胃酸,“吳溪……那個,你剛纔去哪了?”
“去哪?沒有啊,我不是一直和你們在一起嗎?”
聽到他的回答之後,丁夢靜腦子一思索,立即就想明白了什麼。
“可是我親眼……”鄭東剛要想把後面的話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就看到丁夢靜向着自己用力的使着眼色,還邊緊張地猛搖着頭。看她那焦急的表情,鄭東立即就看出來那是不讓他把話說出來。於是他腦子一熱,後面的話直接就卡在喉嚨裡,沒敢把“看到你已經死了”的話脫口而出。
鄭東看到吳溪眼睛看向了自己,他緊張地嚥了咽喉嚨,話語結結巴巴,“親,親眼……”那句話有點接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