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惡毒的雜種!”
施愚驚怒氣昏之前,送出了一個充滿仇恨怨毒的怒罵。
王策不以爲意,八部龍等卻無不有一種窒息感,瞠目結舌半會,忽然想起王策的第一個非正式尊號“毒王”。
也許,王策真的當得起這一個外號。從他口中說出來的,委實太惡毒了,當真不必親自動手,也能斷了神恩會的根。
哪怕神孽是殺不絕的,可幾十年後,百年後,憑王策徹底公開武神卷之舉,神孽將來也難成氣候,難以興風作浪。
無瑕小臉發白的拽拽,海棠妞暗中捏了他的手一下,王策笑笑:“我等武者,敝帚自珍並非好事。幾千年來從未誕生過武神,也未必就不是因爲這個緣由。”
北唐有武神卷和劍神三式,不肯公佈。大律有武神卷和劍神三式,也不肯公佈。
也就神恩會,因團結的緣故,所以能敞開給人蔘悟修煉,才能誕生這麼多武帝。
把武神卷和劍神三式藏起來?王策沒這麼摳門,也沒那麼想不開。他輕笑,有時要撬動大局,不一定就非要掄拳頭硬幹,來點兒迂迴手段也是一個直接有效的辦法。
繼續趕向罪城,王策忽然神色一動,赫然見邰栩頂着一個賢者心相,在任殺的保護下,滿身鮮血,跌跌撞撞的從罪城狼狽不堪的逃竄過來。
一名武宗胸膛染血,快速無比的跟上來,連續轟擊,啪啪的但見罪城邊緣一帶的房屋被罡氣波及摧毀。
“抓住!”王策顏色冰冷,向八部龍等人一點。
晃身上前,邰栩一見他就跌過來,急促喘息,一邊吐出血泡急促道:“有人,有人在抓北策府的人!抓走很多了。”
王策眯眼,目光清澈的投在氣昏的施愚身上,怒意滋生,卻又充滿理姓:“人被抓去什麼地方了?”
“城東大營。”邰栩死死的抓住他:“快去救人!”
“放心。”王策拍拍他表示安慰,給他服了點傷藥,纔看見那名被抓住的武宗,端詳一眼:“果然是神孽!”
施愚這會兒倒是悠悠醒轉過來了,一眼看見這名被抓住的神孽武宗,心知邪王等人已經發動,勢必難以阻止了。
王策冷冷看着施愚,怒意宛如火焰跳躍:“自作孽,不可活。這一條絕路是你們自己選的,就莫要怪我不給你們路走了。”
想起王策描述的各種毒計,施愚驚怒交集,一口鮮血再次噴涌出來,暈厥過去。
王策冷靜回首,看了一眼顯然傷勢不輕的任殺:“巴兄,我們走!城東大營,我要看看神孽想幹什麼。”
一個騰空,王策飛速向罪城趕去。武麒麟和朱雀兒一言不發的跟上,諸海棠和流無瑕也乾脆跟上。
八部龍等互相看一眼,相視苦笑,也只好跟了上去。
…………從罪城之戰,殲滅聯軍之後。北策府一帆風順的把整個罪州,完整的納入行政統治下。
爲此,以苗緒川爲首的一批軍官,在前北流兵員,本地兵員,以及北策府淘汰兵員爲主的前提下,組建了守備軍,駐紮罪州各地。
北策軍作爲野戰軍,暫時駐防在罪城城東二十里外的大營。
原北策軍,以及被收編的私軍,還有被收編的前關章軍戰俘,總計八萬大軍組成了城東大營。
這一個每曰都發出震耳欲聾艹練聲的大營,今曰卻是陷入了史無前例的混亂當中。
一批忽然來襲的武宗,從天而降出現在大營中,尋常士卒怎麼能擋。好在這一羣武宗似乎令有目的,靠武宗的絕對武力,把整個大營給封鎖起來。
大營中喧譁混亂,本來的私軍和北策軍精銳也罷,勉強還能在武宗的震懾中保持一定的秩序。可那些正在被收編的前戰俘,卻是大肆的混亂起來。
各種嚎叫聲,慘呼聲,在營地上空迴盪,無數士卒狼奔豕突,也不知在害怕什麼。
“他孃的,給我閉嘴!”各種喧囂入耳,羅信長本來就是脾氣暴躁,此時更是大怒震喝。
不成想,這一個喝令傳出,衆多士卒更加恐慌。羅信長暴怒,跺足一動,罡氣宛如氣浪蔓延,吞沒數百名士卒。這幾百名士卒身子發出啪啪啪的爆裂聲,不一會就悉數炸成爛肉一堆堆。
此舉愈發的讓其他士卒恐慌。羅信長獰笑:“再他孃的鬼哭狼嚎,老子就殺光你們!”
一名同伴快速飛躍過來,看見滿地血腥,叱責:“羅信長,你幹什麼。就是要殺人,也不是現在。等王策來了再說。”
羅信長不以爲然:“整個大營就有幾萬人,少幾百人算什麼。”
“你現在動手殺人,我們等一會用什麼來逼王策就範!”這同伴真想罵這傢伙是蠢貨:“莫忘了,我們還有十多個人在王策那雜碎手上!”
羅信長悻悻不已:“那爲何不殺掉王策!乾脆利落,一了百了,豈不是更好。”也怪不得他這麼想,神恩會人口基數太少,也真的太缺人才了。
這名同伴真想唾棄他一臉狗屎,如果神恩會有本事殺了王策,他們會不動手?就是沒本事殺王策,才把主意動到這方面。
恐懼嚎叫的士卒中,忽然一名爆發氣息,遁入半空。眼看就要逃出大營,羅信長冷笑:“居然還有一個漏網的,給我滾回來!”
揉身一動,轟然急追上去。不一會,就把這名逃遁的武尊打落下來,轟隆一拳把這武尊給打回軍營:“想逃,你這點本事還不夠。”
這同伴在一旁取來一張名單,掃視一眼:“你是誰?”
“北策府,馬躍!”馬躍嘔出一口鮮血,挺胸站起來,氣勢也並不弱幾分。
這名同伴看了一眼名單,點頭。羅信長獰笑,一掌印在馬躍胸膛上:“小子,活該你倒黴!”馬躍胸膛發出啪啦碎裂聲,狂噴鮮血倒下。
羅信長正要一掌轟殺,被同伴給攔下來:“這個馬躍是王策的重要手下,不能殺,留活口來逼王策就範!”
大營某處。
戀鴉兒宛如仙女舞動,那絕美的一幕當中,夾雜的是銳利的寒光。馬一辰的臉色從白變得紅潤,胸膛嘩嘩蹦出兩條深深的傷口,鮮血狂噴出來。
邪王冷酷,一拳打穿虛空,重重的轟在符照遠胸膛上。啪啦,符照遠的胸口立刻塌陷一塊,把一堵牆撞出一個缺口,重創倒下喘息。
另一名神孽武宗拂袖,修爲更差的郭少潛和卓昊等人,幾乎當場就被掐住脖子,差一點就昏迷過去。
馬一辰慘然苦笑,想不到加入北策府之前,有再難降臨。加入之後,居然還是有災難。他這輩子大約都想不通,王策自帶的天賦拉怪屬姓。
愛者更愛,喜歡得死去火來。恨者更恨,恨得骨頭都會發癢。這就是王策的屬姓特點。
…………啪!馬躍被羅信長扔過來,和符照遠跌撞在一塊。
馬躍和符照遠各自慘然,看着這滿目瘡痍,皆是滿腹怒火和慘淡。
符照遠,苗緒川,馬躍,郭少潛,韓邑,卓昊,馬一辰,趙清平,錢老大等大批文武官員,悉數被擒拿下來。
北策府唯一的武宗,也是馬家的那名不老武宗,也是神色委頓不堪的重創倒地。
北策府的所有文武重要官員,除了邰栩和戴霖與杜衷之,其他悉數被一網打盡。
以邪王等人的修爲,根本就無人能擋。王策再是滿身心眼,也決然沒預料到神恩會竟然瘋狂極端如此。須知,誰都心知肚明,此例一開,神恩會必成天下公敵。
任何一個朝廷,再無能,也絕對不會容忍這種事發生。
如果這是一筆生意,那麼,這就是一筆絕對虧掉褲子的買賣。除非用菊花來思考,沒人會這麼幹。
偏偏邪王就是這麼幹了。
邪王冷酷的目光掃視:“把大營圍起來,一個都不許放走了。”憑武宗的力量,幾乎整個大營被封鎖起來。
戀鴉兒冷道:“王斜,你滿意了?”一頓,她神色愈發冷厲:“你究竟有沒有腦子,知不知道今曰我們的所作所爲會有什麼後果!”
一票武宗當中頗有幾人神色複雜,隱隱流露不太贊同的意思,更有迷惑。
不論從任何一個角度來看,邪王今次的做法,都基本能和腦殘劃傷等號,絕對不符合神恩會的利益。
“王斜,你是聰明人,你我心照不宣,王策是絕對不會因爲這些人……而交出武神卷”戀鴉兒的冷峻目光掃視馬一辰等人:“你不是蠢人,爲何要這麼做?我要一個解釋。”
莫說王策,就是有慈悲心腸的人王和慈悲王,也絕對不可能用武神卷這麼珍貴的東西來換人質。
“如果能得到武神卷,做再多,都是值得的。哪怕只有一絲的渺茫希望。”邪王自言自語,似乎把希望寄託在王策忽然腦殘這樁事上了。
神恩會原有一冊武神卷,從北唐得了半冊。王策手裡有一冊半的正品,一旦取得,武神三卷就完整了。
邪王兇光滿面,信手一掌,啪!身邊一名搖搖晃晃的北策府軍官,腦袋整個被一掌拍入胸腔當中:“我自有打算,鴉兒,你不必過問。”
戀鴉兒冷冷的目光,漸漸萌生怒意:“王斜,我要你說,你用什麼說服寂滅他們的。”
戀鴉兒淡淡的看着邪王,怒意燃燒。
邪王冷冷揮手:“我說了,你不必過問。”
“王策,你今曰就是狡猾如狐,也只有兩條路走!”
要麼乖乖就範,要麼人質死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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