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擊了府邸主人的居所,踏過滿地屍首,劉越眉頭一皺,這裡怎麼自家兵卒的屍體這麼多?
在裡一看,發現多數士兵已經包圍了幾個人,長槍刀刃圍着,敵人還在輾轉周旋。
是一個胡人被一個長袍男子護在身後,左右招架,額頭上已經滿是汗珠,已經被逼到了一角。
見劉越龍行虎步,一臉威嚴之色,那護着胡人的男子更是咬咬牙,對着劉越聲叫道:“你便是他們的頭領?”
“便是我!足下何人?”劉越目光如炬,看得出這人身具內家武功,周身遊走不俗火候的內力,一雙手掌皮肉發紅,掌邊寬大,應該是練得一手好掌法的武林人士。
胡人身邊有武林高手,這並不足爲奇怪,世間本就不都是那種拋頭顱灑熱血俠義之輩,投身胡人得享富貴並非不是沒有。
“好說,在下只是江湖上一個籍籍無名之輩,只求好漢放我一條生路!”漢子說着,眼光仍舊掃視着左右,時刻準備應對兵卒們的攻擊。
“就你一個?”劉越目光冷視,問道。
“當然,還有我家親爵特魯提。”漢子補了一句,回答。
莫不是這人腦子壞了?打蛇上棍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劉越不禁一樂,被他逗笑了,言道:“殺我將士,還妄想活命?我看你是癡心妄想吶!”
“你!!”
這漢子一急,擡起手掌擋在胸前惡狠狠地說道:“想必你也看到他們的死法了,區區在下拼起命來,少說也要在留下十個八個,被我這火砂掌打中,那是生不如死!你們莫不都要試試?”
他一邊說着,還一邊恐嚇包圍他的士卒。
雖然士卒們眼中有些驚恐,面對會武功的武林中人他們難免無力,但現在已經到了這地步,把他團團圍住,逼到了角落,只需要一齊捅過去,就是仙人也要死,士卒們怎會被這廝嚇住?
“哈哈哈哈…”
劉越大聲發笑。
“你笑什麼!”那漢子眉頭緊皺吼了一聲。
“哈哈哈…呵呵呵…”劉越笑了足足五個呼吸方纔停止,然後猙獰說道:“我笑你這狗賊殺我袍澤,還異想天開逃命?就憑你那雙肉掌?真是教人笑掉大牙!我只需一聲令下,你和這胡狗立即要被萬槍穿心而死!”
漢子不言,狠狠咬牙,看着劉越的目光極爲陰冷,但他知道劉越說的是實話。
此刻他已經被逼到了絕境,什麼樣的輕功能在這狹小廳堂,牢牢包圍之下逃脫?
就算使用內力打擊,也最多換上幾個死鬼,還是免不了被捅成馬蜂窩的下場!
這就是歷代朝廷對付武林高手,江湖中人的方式,任你武功在高,打的過一個,打的過百個,打的過成千上萬的大軍?
陷入軍陣當中,萬箭齊發,刀槍齊砍之下,就是先天武人也要飲恨當場。
“你若是好漢!就和我單打獨鬥!贏了就任你處置,輸了就放我一條生路!我…只是我自己!”他咬咬牙,瞥了一眼身後的胡人說道。
“安達!你不能扔下我不管啊!這些反賊…這些反賊…”那長着一張大餅臉,三角眼的胡人終於開口了,不說話還以爲他是個啞巴。
“既然如此,就讓你死得瞑目!”劉越冷哼一聲,自持勇武冷冷說道。
太好了!
漢子心中大叫,他想着,劉越是這羣兵卒的頭,就算擊敗他,劉越也可能反悔,只要抓住了劉越以做人質,不愁不能脫身!
爺們一身本事,在江湖上好歹說也算是個二流高手,一身七經八脈打通了六條,天下之大到哪裡不能吃香的喝辣的?
只可恨沒有第一時間悟過來,被這羣天殺的丘八逼迫到了這裡。
內心大喜,正覺得可以把劉越擒下之際,他未見那些士兵冷笑的模樣。
劉越之勇軍中誰人不知?
無論是拳腳還是棍棒,都輕鬆勝之前大營第一猛士燕康,之前那拍碎府衙大門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也正因此,士卒們也算有服他的一個理由。
“死!”
劉越二話不說,就狠狠蹦出來一個死字!
隨着這一個字發出,整個人如影隨形,彷彿背生殘影一樣裹挾龐大的真氣從自己周身散發,以所向披靡之勢一掌貼向漢子而去。
“!!!”
這漢子瞬間靈臺大叫不好,內心狂吼,那熟悉的氣息令他心中升起了無盡的畏懼,面對劉越,就如同面對整個巨大的海嘯浪潮洶涌奔騰,在也升不起一點反抗的心思。
砰!
“先…先天…”
這一掌,直接拍碎了他的頭骨,此人死不瞑目,雙眼圓睜,殷紅鮮血從腦殼流下。
“還有你!”
劉越把目光轉向那已經被嚇呆了的胡人身上,屈指一彈,一道真氣勁力打出,胡人的腦殼同樣應聲而裂,緩緩倒下。
事了,劉越下令道:“把這胡狗的所有財物全部找出來!所有東西自然會有弟兄們一份,敢有私藏者殺無赦!”
“得令!”
“願爲使君赴死!”
“使君仁義也…”…
衆士卒一聽眼睛亮了,頓時士氣高漲。
劉越點點頭,這實在是不得已而爲之,大軍雖暫在他手中,聽他的軍令,但這些士卒都只是被利益和口號影響的,真要做到真正掌握,還需戰後編練啊…
…
有着一羣被利益口號感召起的士卒,不到半日,府城六家胡人府邸被抄家滅門,三大郡望之家更是被扣上胡人走狗的帽子一同覆滅。
城門封鎖,士卒街上巡視,森嚴之態勢令每一個百姓都知道,這城裡…變天了。
城中府衙內,被鮮血渲染的府邸已經被清洗一空,劉越等一干義士首腦匯聚於大堂之中議事。
“主公!如今大局已定也!”譚芳滿臉喜色,拱手敬道。
“哈哈哈,此乃天佑,上蒼之助!”劉越大笑。
“主公,自古有名不正,言不順之說,主公既舉義旗,當爲義軍之首,請主公上座!”譚芳說道,同時看了一眼候雲之等人使了個眼色。
“主公當上座!”候雲之,張闊幾人也紛紛勸言。
“這…拿下府城,皆是諸位兄弟之功,劉越豈能…”劉越露出一臉猶豫之色。
“唉,蛇豈能無頭?主公仁義,志向高遠,請主公上座!”羅志張闊相互對視一眼,再次上前拜道。
“大哥!”燕康顯得有些迫切,着急。
劉越心中一笑,戲碼做足了,就不在推脫,走向那中心主座一邊說道:“諸位兄弟擡愛,越豈能推諉大任?如此,便爲府城之長,爲南郡節度使!”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自身坐在主位,頭頂的氣運轟然發生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