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闖入關公廟氣焰囂張的二流子,讓楊世軒一番整治之後就變得服服帖帖了,在楊世軒拳頭的威脅下,他們甚至連跑都不敢跑。
鼻青臉腫的黃毛小子面帶諂媚之sè,彎着腰站在楊世軒後頭,爲楊世軒小心翼翼地揉捏着肩膀,絲毫不敢大意。
而那剩下的六個人,則是揉腿的揉腿、端水的端水,伺候着坐在椅子上一副悠然自得模樣的楊世軒,眼淚都快下來了。
偏偏楊世軒還在那裡唉聲嘆氣道:“你說你們這幾個不爭氣的傢伙,惹誰不好偏要來惹貧道,這不是自找苦頭嗎?年紀大了,身子骨不如從前了,這小小的活動一下,都差點閃了腰,你說你們多氣人?”
面對楊世軒這種態度,七個小年輕大有一種被人當面扇耳光子還得賠笑着接下的憋屈感,可又有誰敢在這個時候說個不字呢?
沒辦法,給楊世軒揉捏肩膀的黃毛小子,只得在後面小心翼翼地應道:“是是是……道長教訓地是,從今往後我們一定改過自新重新做人,再也不麻煩您動手了,您消消氣,氣壞了身子多划不來啊!”
“還是你小子孝順!”楊世軒一樂,見過賤的,還真沒見過賤到這種地步的!擡手拍開了黃毛小子的雙手,楊世軒活動了一下上半身,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揮手道:“行了,就這麼着吧。”
七個小年輕頓時長舒了一口氣,如蒙大赦似地就想逃離這個讓他們回去之後都要做幾天惡夢的鬼地方,誰也不想再多呆一秒。
可楊世軒不樂意了,好不容易抓住幾個能端茶倒水、揉腿敲背的冤大頭,這還沒享受夠呢,怎麼可能叫他們如此輕易地就離開關公廟?
當下他就皺起了眉頭,在七個人還沒跑出幾步的時候,出聲喊住了他們,“貧道有說過你們可以走了嗎?都給貧道站住!”
受盡**與jīng神雙重摺磨的七個小夥子頓時僵在了那裡,片刻之後,黃毛小子哭喪着臉回過頭來,問道:“您還有什麼要交待的?”
“那個,小黃啊,貧道先前聽你們口口聲聲說廟裡的朱大叔欠了你們大哥的錢,貧道比較好奇,這筆錢是怎麼一回事?”楊世軒享受完了,當然也不會忘記正經事。
已經在邊上撓頭抓耳近半個小時的趙大叔,可算是逮住了插話的機會,也不等黃毛小子應聲,他就在邊上開口說道:“這件事情我很清楚,老朱這人向來老實憨厚,只可惜生了一個不爭氣的兒子……”
在趙大叔和黃毛小子地共同講解下,楊世軒總算是搞清楚了裡頭的前因後果,說白了就是一句話,子債父償嘛!!
朱慶根爲人憨厚,靠着打理廟宇和給人cāo辦法事,每個月少說也有兩三千塊錢的進賬可以補貼家用。
但朱慶根的獨子朱永康卻好吃懶做,二十好幾的人了,還不想着找份工作養活自己,成天到晚就在社會上瞎混,跟一幫狐朋狗友在大荊鎮上吃吃喝喝,有了錢自己花,沒了錢纔想到家。
原本這也沒什麼,朱慶根思量着再過幾年,兒子也能明白生活地艱辛,誰年輕的時候沒點花花腸子,沒點好吃懶做的習xìng呢?
可誰知道朱永康混了幾年後,藉着一次幫大哥看場子的機會,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膽,偷偷昧下了兩萬多塊錢,第二天就找不着人了。
兒子犯下了事,偷了鎮上一個挺有名的賭場老大的錢,老朱這下可就急壞了,東拼西湊地借了一萬多塊錢,再加上自己的老本,總共給送了兩萬六千七百多塊錢到賭場,想着把債還了,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可誰知道賭場老大壓根不收這兩萬六千七,把老朱趕出門後第二天,就在大荊鎮道上放出話來了,要朱永康親自帶錢回賭場找他還賬,要不然誰送的錢,他都不收!
更要命的是,這位大哥還說了,一天就是一千塊,朱永康逃出去多久不回家,他就論天數往上加錢,隔三差五就派小弟去找老朱催債,幾乎把朱慶根一家子給逼上了絕路。
那朱永康也是個混蛋,明明知道家裡遇到了多大的麻煩,可他就是不回家,打死也不回家,這眼看着幾個月時間過去了,當初的兩萬多塊錢,也連本帶利滾到了十多萬,老朱家是整天以淚洗面。
而且這種事情你找jǐng察也沒用,人家也沒拿刀子逼着你給錢是不?隔三差五堵個門、砸個窗,往你家門上倒豬血……這還不都是自家兒子不爭氣給鬧得嗎?
所以說這件事情很複雜,因爲老朱和那個賭場大哥都是受害方,只不過一個強勢一個弱勢的區別而已。
聽他們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楊世軒就有些愕然地望着趙大叔,半晌之後他才張了張嘴巴,喉嚨有些發澀地問道:“趙大叔,朱叔的兒子朱永康,是不是小時候特別調皮,小學留級好幾次,初中是在縣二中唸的書,每次考試都墊底?”
趙大叔也有些傻眼了,眼巴巴地盯着楊世軒看了足有半分多鐘,他才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應道:“老朱家就他一個兒子,雖然家裡拮据了一點,但還是想方設法地培養他,我倒是聽老朱說起過這個事,朱永康那小子確實是在縣二中唸的書……怎麼,你認識他?”
楊世軒呆若木雞,七年多前塵封的記憶,在他腦海之中清晰地浮現了出來,那個學校裡的孩子王,那個跟在朱永康屁股後面吃香喝辣的瘦弱小子……
如果楊世軒沒記錯的話,朱永康當初還在學校的時候,成天到晚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世軒你腦子比我好用,用功讀書,將來大學畢業了,就來做我的軍師,我要回去鎮上當個黑-道大哥,將來你就跟我混吧!”
楊世軒從不知道朱永康家裡的狀況,在那個懵懂的年齡,口袋裡永遠都能拿出幾塊錢買零食分給他們吃的朱永康,就是那個年代孩子們心目當中的偶像……
朱永康,居然是朱慶根朱大叔的獨生兒子?!
楊世軒猛的望向了趙大叔,隨後收回目光,一言不發地離開了關公廟。
內心之中如怒海狂濤,瞬時間被掀起了萬丈狂瀾,原本平靜的心境,也因爲這個插曲,而變得不再平靜……
楊世軒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都不敢做的事情,還是不可避免地要去做了,原以爲能夠放下的東西,真正到了節骨眼上,他才發現自己的想法是多麼可笑,是多麼的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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