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覺得我沒希望了,因爲我可能就是純屬上這裡來發泄自己對這個社會的不滿的,這樣說完之後,我覺得我輕鬆多了,因爲終於我不是這個社會的最底層了,至少在這些人的眼裡,我是一個高才生,然後就當我正打算開門走的時候,進門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房間裡的角落裡有一雙洞察的眼睛的地方,出聲。”
小玲故意壓低了自己的聲線,放慢了語速,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個清冷的男人。
“籤合同吧。”
小玲接着說:“你知道我當時的表情有多誇張嗎,不光是我,就連在場的那些主考官的眼睛和嘴,張的比我還大,然後有人把合同拿過來,我愣愣的不知道是怎麼發生的,也不敢簽字,看着那個聲音來源的方向,他的聲音依舊。”
“不是說可以學的嘛,我期待你的成績。”
到現在說起來,小玲似乎還難以掩蓋自己當初那份激動的心情,就像是一場夢幻一樣。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陳以柯陳先生,我很好奇他是怎麼選擇平平無奇的我的,因爲我可連,我需要供養兩個弟弟?他說沒空關心一個人的生活狀況,那我就好奇了,他說他只爲了那句話,我能做的很好。”
小玲就把這些跳過了。
“然後我開始學的時候才知道真是一個大工程啊,不單單是要做飯給人吃,還要接受那些傳統的禮儀,優雅等教育,說實話,接觸到這些的時候,其實我挺崩潰的,完全不在我的世界觀的範圍內,傭人嘛,自古以來,做的那些都是些粗活,可是接觸到這些才知道原來不單單這麼簡單,但是。”
小玲突然頓住了,靳暮歌很納悶。
“但是什麼?”
小玲的口氣就變得悠長了些。
“但是,當我第一次站在家裡的大廳裡,和廚房的時候,我才知道我爲什麼要接受這些教育,不,也可以說是改造了,原來我是要服務在這麼漂亮的家裡,而且,我覺得可能我要服務的人也是不一般的漂亮,優雅的。”
靳暮歌點點頭。
“嗯嗯,也是,陳以柯以前交的那些女人是都聽漂亮的,而且有氣質,高雅,典雅,用典雅更合適一些吧,只不過,除了我除外,我是不是挺令你吃驚的?”
想起第一次在別墅裡醒來的時候,是自己想要揪媽媽的時候,醒過來的時候懵懂,茫然,讓後想要走掉的時候被小玲攔住了。
“當時我還想呢,這個丫頭可真沒趣,爲什麼要攔住我,就因爲你很聽陳以柯的話,所以當時還讓我有一點討厭呢。”
小玲很驚訝靳暮歌的話。
“怎麼可能呢,靳小姐可是第一個住進這個房子的女主人,沒有別的女人了,這裡可以說就是爲了靳小姐而建造的。”
靳暮歌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說話了,這是什麼意思?她是第一個住進別墅的女人?
怎麼可能呢?陳以柯以前的女人並不少啊,那些經常出現在公共場合的,小到一個公司的高級白領,大到一個國際的影后等,常常出現在電視上,也會相攜出現在紅地毯上。
而這個房子裡的女人只住過她一個,是不是太不可思議了。
簡直就是不可信的。
“行了,不用替你那陳先生說好話了,我也沒有要怪你的意思,他怎麼樣都是他的資本不是嗎?”
小玲想要極力的辨別什麼。
“真的不是,靳小姐還記得這棟房子裡的衣帽間裡的那些衣服,包括內衣褲,還有浴室裡的那些香氛沐浴洗髮之類,另外還有那些女性的用品,都是這座房子在今天的三月份完工之後,先生按照靳小姐的尺寸和愛好,一樣一樣添置進來的,這些可都是我親眼看着宣進來的。”
靳暮歌的臉上在今天經過打擊,經過流淚,經過失望之後,現在起了一層層的雞皮疙瘩。
她怎麼能相信呢?
這些簡直就是別人的故事,怎麼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這讓自己對陳以柯長久以來的認識觀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三月,三月正好是那天在陳以柯的公司裡,第一次去採訪他的時候。
然後搬進來這座城堡是在七月,那麼,這棟別墅是在四個月的時間裡建成的?
怎麼可能呢?又不是搭積木,是一項很大的工程。
況且,他怎麼會知道自己一定會住進來呢,如果她沒有同意籤那份合同書呢?那麼這棟房子就白蓋了,還是說會給後來的女人住?
這些問題,一經一個一個的蹦出來,就像是一個無法解答,且越來越複雜的怪圈。
像是有一張網,已經慢慢的,早已經在她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在她身邊慢慢鋪展開來了。
她甚至到現在,都不敢回頭想。
“小姐?”
許久見靳暮歌不說話,小玲開口叫着她。
靳暮歌回過神來,“嗯?你說什麼?”
小玲就看了一圈這棟房子。
“我跟老陳都是在這個社會上,除了這個別墅,無處可以立身的人,我們已經把這裡當成是家,而且也做好了一輩子跟着你跟先生準備,所以無路這件事情怎麼樣,請你都回來好嗎?”
靳暮歌啞口無言,面對這樣的請求,手指頭在不斷地戳着,很是猶豫爲難。
“你知道…….”猶豫了半天,靳暮歌才試着說:“你知道,我可能,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還回去那裡的,其實,我…….”
靳暮歌努力的找着合適的語言,也還是不能完全形容自己的處境。
她的意思是她可能再也不會回去了,因爲這件事情的解決辦法沒有出來,出來了就是宣佈她徹底要放開的節奏了。
她已經完全做好準備了,這本來就不是自己的位置。
她可以走得。
所以,那個地方她也不會再回去了,雖然她也有些戀戀不捨,雖然,她也很想念更小玲和老陳在一起生活的日子。
“千萬不要不回來,千萬不要讓我和老陳失去家。”
這樣的請求,聽着挺讓人心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