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
不是沒有心動的,靳暮歌的心頭現在參雜的既有忍不住的激動也有擔心。
靳暮歌本來也沒有什麼胃口,晚飯早已經吃過,坐在大廳沙發上的陳以柯舒展了身體,以平常從來沒有過的放鬆的姿態坐着。
這個樣子把小玲嚇了一跳。
那臉上本來冷硬的線條有些部分已經微微的腫了起來,雖然臉上依然俊美,但是這樣富有傷害的輪廓,讓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是什麼人能把陳先生傷成這樣。
“去拿醫藥箱來。”
靳暮歌吩咐小玲,小玲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去找醫藥箱了。
陳以柯噙着一張略帶笑意的臉和目光看着靳暮歌,在燈光的照射下,更能看清楚這些傷的觸目驚心,靳暮歌狠狠地心疼了一把。
更加覺得這樣的陳以柯可氣。
“你還是小孩子嗎?爲什麼突然的喜歡打架!”
說着氣話,手上消毒的棉棒在陳以柯的臉上用力了些,趕緊小心的吹着涼氣。
“疼不疼?”
陳以柯現在這無限滿足的心理,怎麼還能覺得疼,這樣的一場戰爭換來女人這般的厚愛,是不是可以說很值得。
“不疼,你擦的怎麼會疼?”
靳暮歌不知道陳以柯是不是喝醉了的緣故,總覺得太不一樣。又氣又不忍心,乾脆將棉棒一扔。
“誰願意給你處理這個!”
說完,從沙發上起身要走,不再面對這樣的陳以柯的時候,被陳以柯抓住手一下子拽了回來。
陳以柯用的力氣不大,卻是巧勁兒,一下子將靳暮歌拽回來在陳以柯的懷裡,陳以柯就將靳暮歌的腰身環緊了。
吻隨即就欺上來,帶着凌烈的酒氣和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長驅直入,侵蝕着靳暮歌的內心。
靳暮歌本能的想要掙扎,這個時候還想着這樣的事情,這到處的傷口。
不過才微微的掙扎推脫,靳暮歌就看到陳以柯的眉目微微的聳了一下。
知道是弄痛了他了,不知道他身上還有多少傷口,也不知道還受了那些地方的傷,只能把推拒的手收回來,任男人索求。
陳以柯是太想念這個女人了,不過才兩天的時間,沒有她的夜晚,他幾乎是不能眠,在遇到楚襄欽的連連質問之後,便更加的想念她。
他喝了酒,麻痹的酒精催使着他,就想要在這個女人面前出現。
這個女人是毒,正慢慢地侵入他的身體,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
他願意在這毒液裡滋生出新的力量。
楚襄欽聲聲的質問,正是他每天都在心裡問自己一遍的。
他怎麼會願意讓這一場感情沒有歸屬的期限,他怎麼會選擇讓這個女人默默的站在自己的身後,他怎麼會捨得將她雪藏。
他怎麼捨得。
他不捨得。
“唔唔,疼!”
女人的聲音換回來陳以柯多少的理智,陳以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差一點將她弄傷,擡起頭來,迷濛的雙眼,看着女人。
我能給你的和我將要給你的,都回在不久之後給你。
靳暮歌面對這個男人突如其來的舉動,也面對這個男人今天的反常行爲,這個樣子的陳以柯,有誰會相信是陳氏集團的總裁,又有誰誰相信他的城府之深。
不過是個打架鬥毆的小混混。
靳暮歌苦笑,笑容還沒笑出聲音來,就看見陳以柯的目光順着靳暮歌耳側的方向看過去,然後身子僵住。
靳暮歌順着陳以柯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放在牆角上的那一副畫作,正是陳母讓人送來的那一副。
悄悄地提起一口氣,等待着陳以柯的反應。
陳以柯慢慢起身,身上那冷然的氣場開始一點一點凝結。
他走過去,將那幅畫拿起來,放在眼前端詳,正是他早上去李雨嫣的展覽館選的那一副,現在怎麼會在這裡。
“這是怎麼來的?”
靳暮歌看陳以柯的目光和表情就知道這件事情不能隱瞞,如實開口。
“是你母親讓人送過來的。”
陳以柯就沉下氣息來,疑慮的一雙眼睛看着靳暮歌。
“她都對你說了什麼?”
陳以柯已經預料到那些從陳母的嘴裡說出來的話可能不太好,他更擔心的是這些話之後的女人的態度。
這樣的陳以柯,又將自己全副武裝起來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摒棄外界的所有傷害。
靳暮歌就做了一個深呼吸,笑容淺淺的掛在臉上,看起來若無其事的樣子。
“還能說什麼,說了陳家重新選定的兒媳婦的事,說了這副畫作就是陳家未來兒媳婦的手筆,說了我沒有機會,說了可能把我處理掉,還有…….”
靳暮歌不知道她應不應該繼續說下去。
陳以柯就將那勢不可擋的氣息湊近了靳暮歌,“還有什麼?”
“還有,還有就是讓我走,可以給我後半輩子都無憂無慮的生活,想怎麼過怎麼過,想要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但是條件是離開你,離開你,永遠不見你。”
像一根長長地毒刺,直直的插進陳以柯的心臟裡。
那股冷然的氣息就濃濃的升騰並且包裹起來,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靳暮歌亦能感受到這樣的變化。
他想他已經說的足夠的清楚,不要碰觸他的底線。
那麼現在,這是在公然的挑釁麼?
讓他機警,讓他混沌,讓他害怕,讓他有所察覺這件事情的處理權在誰手裡?
強大的敵意在陳以柯的心裡升起來,他一向不喜歡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節奏,尤其是在他選擇相信爲條件的時候。
“這幅畫很漂亮啊,描繪的很美麗,也很貼近生活,我想你母親送給我這個是有寓意的,大概是想讓我知難而退吧?”
靳暮歌的話還沒有說完,手就被陳以柯一把攥住,那力道之大是陳以柯無所察覺,而靳暮歌不能承受,就看見陳以柯被燒紅的眼睛。
“你是想要逃離我嗎?是想要離開我嗎?在這樣的誘人的條件面前,是不是還能得到別的更多?你心動了?”
靳暮歌就被陳以柯眼睛裡的腥紅灼傷了,因爲手腕上的疼痛臉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