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還風頭正盛的,消失這些日子怎麼就不好了?又是哪裡不好了?嚴不嚴重?
接二連三的問題不斷的在腦袋裡冒出來,心已經不由自主的去關心了。
可陳越只是皺着眉頭,似乎爲難,又似乎說不上來,最後只沉沉的應,“靳小姐還是隨我去看看吧。”
五味雜塵在靳暮歌得心裡升騰起來,複雜的情緒交織着將車門推開,“抱歉,我不能。”
已經答應了母親,就應該在心裡了斷的乾乾淨淨的,他的情況不好,怎麼不好,跟她已經沒有關係。
下了車,雙腳踩在地上的那一刻,沒有想象的輕鬆。
放下,本就是不輕鬆的事情,不是嗎?
放下,就從走出這一步開始。
即使再難,還是把雙腳邁開。
坐在車裡的陳越,看着靳暮歌一步步走遠,心裡着急卻是依舊把車窗升起來。
不是陳以柯或者別人派他來找靳暮歌得,是他自己,從跟着他開始,沒見過陳以柯這個樣子,他該怎麼做?幾乎在第一時間就想到靳暮歌了,可是…….
靳暮歌請了半天的假用來相親,可這結果不盡如人意,跟媽媽打電話說明了相親的情況,下午就回雜誌社上班了。
下午就要開始交她準備了很多天的新聞,因爲就要開始轉正測評了。
因爲上午的事情,靳暮歌得腦子很亂,沉下心來仔仔細細又將整理的內容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問題了,要將資料交上去。
出了格子間,往主編辦公室走的時候,被身後的聲音叫住。
“暮歌。”
嬌俏甜美的聲音,令靳暮歌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就看到了白露。
她穿着一件淺黃色的及膝簡約小短裙套裝,頭髮扎高了透出額頭,清新亮麗的裝扮讓人眼前一亮。
“白露?”
靳暮歌吃驚,但每次看見白露都會有一種心虛害怕感。不知道她怎麼會來找她。
白露就走過來,主動牽起她的手。
“有沒有時間?”
靳暮歌向來不善於拒絕別人,看看挽着自己的手,然後把資料放到旁邊位置上的小舞手裡。
“麻煩吳姐幫忙轉交主編吧,謝謝。”
然後跟着白露出去。
吳姐正忙着做這個月的數據分析比對錶,把資料放在手邊,恰好一隻手把文件夾拿過去,善解人意的聲音。
“吳姐,我順便幫你拿給主編吧。”
吳姐連連說謝謝。
白露拉着靳暮歌到對面的一家咖啡館,點了兩杯咖啡,悠閒地樣子。
“白小姐來找我有事?”靳暮歌實在放鬆不下心情跟白露這樣喝咖啡。
“叫我白露就好,我也叫你暮歌啊。”白露攪拌着手裡的咖啡,“哪有什麼事,只是最近一直在醫院裡,太無聊了,都快要憋出病來了。”
“白……你去醫院做什麼?生病了?”靳暮歌仔細看了看,面色紅潤飽滿,不像是生命的樣子。
“不是我,是陳以柯啊,他生病了,不對,那也不能算是生病吧,總之就是需要醫院裡處理。”面對陳以柯病情的陳述,白露顯得沒有多少耐心。
生病了。
怪不得沒有他的消息了。
可是什麼叫“那也不能算是生病,要醫院處理。”
下午才漸漸收回的心又被高高的懸掛起來,躊躇半晌,才吞吞吐吐的問出來。
“他……沒事吧?”
白露高調的喝着咖啡,點了點頭,“沒事,就是差一點死了而已。”
一聽“死了”兩個字,靳暮歌握着咖啡杯的手不穩,差一點撒了出來。
瞪着吃驚的眼睛,訥訥的問:“差一點死了?”
“是啊。”白露臉上的表情像是在陳述別人的事,“酗酒,沒日沒夜的酗酒算不算不愛惜生命?五臟六腑都喝壞了,胃出血,差一點把命丟了,現在靠點滴活着,我是不想在那待了,所以出來透透氣,沒什麼朋友,就來找你了。”
白露再說什麼,靳暮歌完全聽不見了,腦袋裡只回蕩着那句,“差一點死了。”
酗酒?
腦海中閃過這兩個字的時候,完全跟那個冷漠的,慵懶的陳以柯搭不上邊。
是什麼導致他酗酒,還差一點把命丟了。
不知道白露是怎麼走得,只知道自己是渾渾噩噩走回辦公室的,一顆心不得安寧。
手裡多了一張餐巾紙,上面寫着“XX醫院,XX病房。”
白露說的是,“以前的同學,現在的朋友,也許你想去看看他也不一定,反正我得先歇歇了,不管了。”
才坐下來就被人叫,“暮歌,主編找你。”
亂糟糟的,主編這個時候找她,難道是轉正稿件的事?
到了主編辦公室,發現李悅竟然也在。
而主編正拿着面前的資料仔仔細細的看,眉頭皺得老高,許久之後才放下來,探究的目光盯着靳暮歌看了許久。
才把那份資料合起來,“你確定要交這個?”
靳暮歌嚥了口口水,知道自己這次涉及的領域有些突破,雖然不敢保證能被主編採納和運用,但是她真的已經做足了準備。
想到楚襄欽說的沒問題,肯定的點點頭,“我確定。”
主編這下子似乎放輕鬆了,又詢問李悅是不是也確定要交那份資料,得到李悅的肯定回答後,主編把兩人放出來。
只是李悅臉上的笑容好看極了,盯着靳暮歌得臉,惋惜一般。
“提前預祝你通過轉正考覈。”
李悅這樣的突變,靳暮歌都有點分不清這話裡的意思了,上次在洗手間明明說會讓她一敗塗地的。
現在……
可是面對李悅伸過來的手,靳暮歌想了想還是沒有握上去。
只是說了一句“謝謝”便離開了,整顆心還掛在一個人的身上。
白露從咖啡館出來,走出去沒幾步就上了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
“怎麼樣了白小姐?”陳越焦急的目光看着白露。
白露喝了口水,“不知道,反正我把話帶到了,去不去就看她自己了。”
“謝謝你白小姐,今天要不是你幫忙,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上午被靳暮歌拒絕,陳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沒什麼,用陳以柯的話說,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白露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你怎麼會想到找靳暮歌?”
陳越一向嚴肅錦然的臉上露出一抹苦澀,“自打我跟着陳先生,還沒見他這樣過。陳先生的一些變化,我看在眼裡,是在靳小姐出現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