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此,聽到柳姨娘死了,葉紀譚竟然還想把柳姨娘的屍體丟進亂葬崗,自然是不高興。
“憐兒,此事你覺得該如何處置?”
果郡王摸着葉寒憐披散下來的黑髮,問了一句。
很明顯,要是柳輕煙的屍體由景博侯府的人處理的話,那麼必然是逃不過進狗肚子的下場。
“十四郎,雖然姨娘做了許多的錯事,這些錯事皆是不可原諒。
可姨娘到底死了,死者爲大,姨娘一死,所有的事情也該算了結了。
作爲她的女兒,我實在是不忍看到姨娘死後還要落得如此淒涼的下場。”
果然,葉寒憐表示,這事兒,他們必須管,或者說,她自己是放不開手的。
讓柳輕煙死,一直以來都是葉寒憐的應對之舉。
要不是沒有辦法了,葉寒憐這個當女兒的,也不會打上生母的性命,以求保住自己與弟弟的將來。
“你放心,你的心思,爲夫都懂。”
一聽葉寒憐這話,果郡王笑了。
原本他還當憐兒是個純良無知的女人,現在看來,憐兒果然是世上最適合自己的女子:
“你已經是爲夫之妻,如果你當真良純天真爲人,爲夫自然是會護着你。
不過瞧見憐兒如此聰慧多智,爲夫倒是極爲驚喜。
以後在爲夫的面前,不需要僞裝,爲夫豈能看不出來。
放心,柳姨娘不會白死的,遲早有一日,爲夫必會叫你姨娘的牌位被放在葉家祠堂之內,
成爲名正言順的侯爺夫人!”
“十四郎?!”
果郡王的話叫葉寒憐又驚又怕,可是聽到最後,葉寒憐卻是完全釋然,被果郡王感動了:
“姨娘之死,亦能緩和郡王府與景博侯府的情況。
十四郎,我們不能讓姨娘白白犧牲,死得如此悽慘。”
既然已經被果郡王給看穿了,葉寒憐大方承認了對柳輕煙之死不一樣的面目。
“憐兒,手段與過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柳姨娘是爲了你跟寒承而死的,她做出的犧牲,爲夫自然會記在心上。
她生時未能達成的願望,死後,作爲女婿,爲夫自然會幫柳姨娘一把的。”
果郡王拍着葉寒憐的後背,眼裡閃着精光,這一次,柳姨娘死得好極了。
作爲一個男人,果郡王也完全能夠明白,只要柳輕煙還在葉紀譚的面前晃盪一日,
葉紀譚是絕對不可能放下芥蒂,完全接受葉寒憐和葉寒承這兩個孩子的。
只有柳輕煙死了,他纔有辦法打破葉寒憐、葉寒承與葉紀譚之間的僵局,展開新的局面。
更何況,這一次葉寒承這個小舅子可是爲了救葉紀譚,才親手將柳輕煙這個生母給殺了的。
說到底,柳輕煙不過就是個妾,是個奴才
她唯一仗着的,無非就是憐兒與小舅子生母這點身份。
作爲主子取了一個心懷歹念的奴才的性命,這並不是什麼大事兒,至少是敬孝了。
小舅子討好葉紀譚,憐兒則將柳姨娘的殘局收拾好,這樣的分工剛剛好。
就不知道,面對這個新局面,葉紀譚這個老丈人會怎麼想。
果郡王都不反對,葉寒憐自然是順從心意,直接命人將柳輕煙的屍體從景博侯府給接了過來。
不管柳輕煙是不是葉寒憐的生母,她是妾又死了,運了個屍體來停在果郡王府之內,到底是晦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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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韓遊直接先把柳輕煙的屍體丟到了果郡王府的馬棚兒邊上,明天再做處理。
反正在此之前,到底要把柳輕煙的屍體放在哪兒,
無論是果郡王這個女婿還是葉寒憐這個親生女兒,都不曾提起過。
“柳輕煙死了,而且還是被她的親生兒子葉寒承給宰了,真的假的?”
原本已經睡下的葉寒萱一聽到這個消息,自然同樣是嚇了一大跳。
畢竟在上輩子,不管是葉寒憐還是葉寒承都對柳輕煙極爲孝順,絲毫不以柳輕煙妾室的身份爲恥。
所以乍然聽到這輩子,柳輕煙竟然死在極有孝心的葉寒承手上,葉寒萱纔會覺得不可思議。
上輩子,柳輕煙自己是妾,卻替兒子挑了一個高門嫡女。
葉寒承的寵妾挑釁主母,直接被柳輕煙發作了一頓。
那個寵妾仗着葉寒承的寵愛,直接跟柳輕煙扛上表示,柳輕煙曾經也是妾室,該是知道妾室的爲難。
作爲府中的主母,夫人應該大方一點,善待小妾,替自己的男人打理好後宅就夠了。
像伺候這種“麻煩”的事情,就該交給她們這些小妾來。
當年,柳輕煙不也是這麼過來的嗎?
爲了這事兒,柳輕煙氣得直接打了那個寵妾一巴掌,寵妾一摔,竟然把未滿一個月的孩子給摔沒了。
事後,無論寵妾怎麼向葉寒承哭訴喊委屈,葉寒承不但沒有安慰這個寵妾,
聽寵妾的話,去責難自己的正妻與柳輕煙這個生母,反而轉身直接把這個寵妾給發賣了。
在這個方面,葉寒萱表示,葉寒承絕對是葉紀譚的兒子,親生的不能再親生了。
要知道,以前的葉紀譚對葉老夫人也是百依百順,但凡是葉老夫人說的,葉紀譚鮮少會不答應。
所以,哪怕柳輕煙弄沒了自己的一個庶孫,
對於失去的庶子,葉寒承雖然有可惜,卻並未因此而生柳輕煙這個生母的氣。
至於無法無天的寵妾,葉寒承連個解釋都不給,就把她給賣了。
由此可見,葉寒承對柳輕煙是真孝順,不是在演戲。
正因如此,葉寒萱一聽秦管家說,葉寒承這個大孝子竟然把柳輕煙給殺了,怎麼能不驚訝。
“王妃,注意身體。”
聽到屋裡頭的動靜,秦管家皺了皺眉毛。
石竹跟鹿鳴連忙伺候葉寒萱披了一件衣服,看着葉寒萱高高凸起的肚子,小心翼翼地扶着葉寒萱坐了起來。
“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
葉寒萱喝了一口溫茶表示,自己很有耐心把整件事情的過程聽一遍。
“王妃,讓小主子這麼小就聽這種事情,好嗎?”
石竹擰了擰眉毛,很是擔心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