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祖母爲了試探出玉顏膏一事,她到底有沒有說謊,當真是豁出去了。
“我想着一次乾脆讓勇兒還人情都還給葉寒憐,省得勇兒以後再跟葉寒憐牽扯不清楚,叫葉寒憐有利用勇兒的機會。
不得已之下,我不想讓葉寒憐有藉口,乾脆便叫勇兒把兩個膏藥全拿去了。
誰知道”
接下來,葉寒萱的話雖然說完。
可是在葉寒萱的及笄禮,葉寒勇卻是清清楚楚地把整個過程,一字不落地說了一遍。
因爲這兩盒膏藥的關係,葉寒勇還直接跟葉寒憐吵了一架。
由此可,葉寒勇當時是絕對想把其一盒藥膏拿回去還給葉寒萱的。
“祖母,你弄疼我了。”
把話說完,看着葉老夫人眼裡的懷疑一點點淡下去,葉寒萱直接嬌氣地皺了皺眉毛,看了看葉老夫人的手。
“祖母年紀大了,手腳難免有些不太聽使喚。
萱兒莫怪,讓祖母看看,小皮膚都紅了。”
打消了心的懷疑之後,葉老夫人看着葉寒萱的眼裡有了幾分真意。
跟紀譚和憐丫頭斗的時候,萱丫頭有點小聰明,她自然是允許的。
不過,若是萱丫頭把小聰明跟小心思用在她的身的話,呵呵
心,葉老夫人勾着嘴角,陰冷地笑了笑。
再怎麼樣,寒丫頭也算是她一手養大的,她可不希望被自己一手養大的棋子給策反了。
“沒事兒。”
當着葉老夫人的面,葉寒萱十分直白地揉了揉自己被葉老夫人捧紅的臉頰,不在意地回了一句。
葉寒萱這自然的態度,叫葉老夫人臉的笑意又真了幾分
“萱兒,你可知道,其實你爹的無瑕膏是祖母叫他給你送去的。”
只不過,葉老夫人也只是對葉寒萱放下幾分戒心,並沒有完全。
小心謹慎的葉老夫人眯着眼睛,淡笑地跟只老狐狸似地看着葉寒萱說道
“因着祖母已經送了你玉顏膏,怕你爹送你一樣的,會讓你覺得你爹送的太過雞肋。
爲此,祖母可是特地吩咐你爹送給無瑕膏。
沒想到的是,祖母的這番好意,差點害到了萱兒,人老了果然是糊塗了。”
要是萱丫頭真的早知道玉顏膏跟無瑕膏一起用,會加深疤痕的話。
那麼萱丫頭聽到她這些話,一定會忍不住生氣。
葉老夫人的眼裡閃過一抹厲光,再次不動聲色地鎖住了葉寒萱的表情。
聽到葉老夫人這話,葉寒萱眸光一陣虛閃,然後氣得跳了起來
“祖母,事情竟然是這樣的嗎”
看到葉寒萱氣紅了臉,直接跳起站在地,直直面對自己,葉老夫人心一沉
合着剛纔萱丫頭對她說的話,全是哄騙她的
萱丫頭果然知道玉顏膏跟無瑕膏不能混用,所以明知憐丫頭的脾氣,還故意安排勇兒,非讓憐丫頭二擇一,生生叫憐丫頭掉進她的陷阱之
一想到葉寒萱剛纔所說的話,有可能全都是騙自己的,葉老夫人的眸子越發陰沉了。
像是沒有感覺到葉老夫人身散發出來的寒氣一般,葉寒萱繼續虎着一張臉說道
“我是怪,那一磕破了額頭,生生叫父親下不了臺,還壞了父親跟柳姨娘一房人的感情。
那一日父親給我送無瑕膏我怪。
父親不但沒有怪我,竟然還會關心我。
那個時候,我還真以爲父親的心裡其實是有我這個女兒的。
我在父親心的地位,其實不葉寒憐差多少。
合着父親對我的關心,全是祖母您叫他去做,他不得不做的”
才說完,葉寒萱氣得小臉漲紅,跟只紅辣椒似的,出來的話更是嗆人得厲害
“要是我知道,父親當日對我的關心是祖母您逼出來的。
我、我,我怎麼可能藏着那盒無瑕膏。
要是我知道事實是這樣的,我早把那盒無瑕膏當成垃圾給丟了。
我不要的東西,葉寒憐算想撿,我都不讓她撿,寧可砸了”
葉寒萱一副氣得緩不過情緒的模樣,那恨恨的小模樣真是恨不能找個人出來,找一架。
當然,這個人是葉紀譚這個罪魁禍首的話,那是再好不過了。
聽完葉寒萱的發泄,老謀深算的葉老夫人在葉寒萱的面前愣了愣,呆住了。
原來萱丫頭聽了她的話之後,是這麼想的
可,這是重點嗎
萱丫頭到底有沒有聽懂,要不是因爲她的一句話,要不是萱丫頭把東西放起來沒有用。
否則的話,今天長了肉芽的人不是憐丫頭,而是她葉寒萱了
葉老夫人無語地抽了抽嘴角,覺得葉寒萱的重點出了問題。
說到底,萱丫頭到底是太過在意紀譚這個親爹,而忽略了真相。
這下子,葉老夫人是真的徹底放下心來,不再懷疑葉寒萱
“好了,早知道把當日的事情告訴你,反而叫你越發生氣難受,祖母便不說了。
你個傻孩子,爲何要爲已經過去的事情而生氣,甚至是爲難自己。”
放下心來的葉老夫人把葉寒萱拉進自己的身邊,把扶柳倒的新杯推給了葉寒萱,叫葉寒萱消消氣。
“祖母,你、你不懂”
葉寒萱紅着眼眶,眼裡的失望跟絕望叫葉老夫人看了都有些心驚
“這一次,我是真的不要原諒父親了。
既然父親的心根本沒有我這個女兒的存在,我又何必在意他
從今天起,他從我這兒除了能得到一聲父親的稱號之外,旁的,他什麼都別想。
他當我這個女兒死了吧。”
葉寒萱倔強地擦了擦眼睛,不讓眼淚掉下來
“之後,葉寒憐受傷,父親卻是爲她請了御醫來。
那一日,父親受傷才請的御醫,父親那傷是怎麼來的,爲什麼傷的,我心裡明白着呢。
他爲葉寒憐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卻對我吝嗇至此,這樣的父親,我實在是要不起。
反正,他的確是不把我當成女兒,他對連一個女兒該有的普通的關心,對我都不曾有一絲一毫。
這太叫我失望,心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