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開一開始,說了那麼一句起頭的話,之後三皇子便沒再說四爺的一句不好。
甚至,每每當五皇子與嘉柔公主說四爺的壞話時,三皇子一定會勸阻。
衝着當年三皇子這個態度,彷彿三皇子是極爲認同四爺,又極希望四爺病好的好哥哥。
一句話,所有的惡事都讓五皇子跟嘉柔公主幹了。
所有不好的話,也被這兩個人說了。
而提頭的三皇子在皇跟太后的眼裡,反成了一個懂事、性子穩重的好孩子。
這麼一想,葉寒萱很是懷疑的想到,當年的事情,當真只是一個意外。
三皇子在皇與太后的面前狠刷了一把好感,純粹是因爲他不在背後說四爺的壞話,又恰巧被皇跟太后給聽到了?
不管怎麼樣,輩子和這輩子。
直到現在,三皇子在太后與皇的眼裡,的確是個好孩子。
在那麼多年前,三皇子已經在四爺的事情,有着非凡的表現。
那麼輩子,三皇子都已經二十好幾了,表現更是非凡。
三皇子在江家這件事情,到底起了什麼樣的作用,又是什麼樣的角色?
無論如何,葉寒萱最近想到的、聽到的事情,都跟三皇子扯了關係。
從這一刻起,葉寒萱是正式正視起三皇子來了。
“娘。”
當葉寒萱泡完澡出來時,江紫蘇已經等在那兒了。
“萱兒,你果然跟你爹一般優秀,小小年紀竟然被封了翁主!”
一提到這件事情,江紫蘇眉開眼笑。
她這個娘是沒有用的,不但不能替女兒爭些什麼來,便是在侯爺的面前,她也說不話。
好在,這個女兒是極爲爭氣的,女兒當真是老天爺賜給她的寶貝。
如今萱兒成了朝陽翁主,以後她還用愁女兒嫁不好,再被葉寒憐這個庶女壓着一頭嗎?
“我跟他可不一樣。”
聽到江紫蘇的話,葉寒萱臉的笑意淡了淡。
如果可以的話,她可不希望別人把自己的名字跟葉紀譚放一塊兒。
她不會去沾葉紀譚的光,無論她要什麼,她都會靠着自己的本事去爭來,像是翁主之位。
所以,別等到她出息了,人人嘆,她不愧是葉紀譚的女兒。
這話說得好像,如果她不是葉紀譚的女兒,不可能有今天,還是她沾了葉紀譚的光一樣!
才擡腿要進屋來看女兒的葉紀譚一聽葉寒萱這話,臉的笑意僵了僵。
“侯爺。”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石竹在第一時間發現了葉紀譚的存在,馬喊了一句。
當然了,她這一聲喊不是在跟葉紀譚打招呼,而是在提醒葉寒萱。
有啥話,也得揹着葉紀譚說,葉紀譚到底是侯府的主子,明着鬧沒意思的。
“侯爺,你來了。”
聽到石竹的那一聲喚,江紫蘇的身子也開始發僵,然後沉着一笑,心裡卻是暗暗怪起自己來。
她明明知道,爲了柳輕煙母子三人的事情,萱兒跟侯爺之間的關係當真是大不如前。
不但如此,現在的萱兒只要一聽到侯爺的名字,臉色極爲難堪。
她明知道女兒現在的脾氣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幹嘛還提到侯爺,反惹得女兒不高興。
現在的江紫蘇是真的慢慢把重心放在一雙兒女的身。
哪怕遇到這樣的情況,江紫蘇也只是怪自己不該在女兒的面前提到女兒不喜歡的葉紀譚。
“父親。”
葉寒萱淡淡地瞥了葉紀譚一眼,然後語氣沒有絲毫起浮,像是爲了應付般地叫了葉紀譚一聲。
葉寒萱那一句淡得跟白開水一般的“父親”,叫葉紀譚的臉色又僵了三分。
葉紀譚的雙眼看向了葉寒萱,看着葉寒萱那張冷淡到沒有表情的臉,葉紀譚總覺得這張臉,這個表情好熟悉。
當葉紀譚想明白,葉寒萱的這副表情爲何會給自己熟悉感之後,苦笑不已。
正如紫蘇說的那般,萱兒是他的女兒,所以跟他極像。
萱兒此時看着他的表情,正是他半年前看紫蘇母子三人的表情。
葉紀譚越是清楚這一點,越發無法面對葉寒萱的表情。
直到親身經歷一番之後,葉紀譚才漸漸悟過來。
原來半年前的自己,他的那副表情,竟是這樣傷人。
此時的他唯一知道的是,女兒看着自己時,那不陌生人好多少,甚至連陌生人都不如的表情,叫他心裡難受極了。
女兒的表情,像是在他的心裡放了一塊大石頭,膈悶得厲害。
“我已經聽勇兒說了葉寒憐的事情,葉寒憐回來,還真要恭喜父親。”
葉寒萱可不管此時葉紀譚心裡想什麼,她只知道自己想什麼說什麼
“這些日子葉寒憐不在家,父親必然是食不知味,度日如年。”
現在,葉紀譚的心肝寶貝肉兒回來了,葉紀譚應該能睡一個好覺了。
要不是當日葉紀譚已經被四爺罰了禁足。
否則,以葉紀譚對葉寒憐的緊張,葉寒憐要去四海書院,她跟熊弟弟又在路遇過險,葉紀譚必要親自保護葉寒憐去的。
不過哪怕葉紀譚的人沒去,這十幾日裡,葉紀譚的心也是跟着葉寒憐一起離開了。
“爲、爲父同樣很關心你。”
聽到葉寒萱一開口,便全是葉寒憐,葉紀譚抿了抿薄脣。
不管以前的他做得有多不對,他都是萱兒的父親。
更何況,他也一直把萱兒視爲女兒,從不曾把萱兒當成外人。
萱兒被留在衛府幾日,事出有因,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只不過,皇下了聖旨,他不能多管,否則是抗旨不尊。
否則的話,他早去衛府瞭解情況,把萱兒從衛府里弄出來了。
更重要的是,四爺跟衛夫人的關係極好,只要有四爺在,萱兒不會有事兒的。
這麼想着的葉紀譚絲毫沒有考慮過,四爺跟葉寒萱到底沒有什麼“關係”。
他一個當爹的,憑什麼會把自己親生女兒的事情,交給另一個男人去辦?
“是嗎,那我真要謝謝父親對我的關心,父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