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那個許村少年把抓她小舅舅的人給記錯了,不是豐城的人,而是其他人。
可是不對,小舅舅這十年來,只在豐城討生活,其他幾個小城的縣官兒就算想管也管不到他小舅舅的頭上。
要是抓小舅舅的人不對,小舅舅自然是不可能跟那些人走的。
“下官絕不敢騙朝陽翁主。”
於廣明自然是矢口否認了葉寒萱的話,表示自己清清白白,絕無半句謊言。
“是嗎?”
葉寒萱冷笑了一下:
“既是如此,把你縣衙裡的所有捕快給本翁主叫出來,若是少一個,本翁主拿你是問!”
“是。”
於廣明鬆了一口氣,他手底有幾個捕快,長什麼樣子,朝陽翁主怎麼可能會知道。
拿着名字對人,他說這人跟名單上的名字是同一人,朝陽翁主還能知道有假?
想着葉寒萱只有十四歲,至於臨江的那個縣官兒之所以會被葉寒萱擼掉,完全是因爲那個人太笨了。
想“通”了之後,於廣明當然是放下心來,暗示師爺把捕快的人數給他湊齊了。
師爺看懂了於廣明的暗示之後,趕忙下去,把人都給叫“齊”了,然後又恭敬地把名冊交到了葉寒萱的手上:
“朝陽翁主只管點名。”
說完,師爺就乖乖地退到一點,等着葉寒萱的無功而返。
看着自己手裡的名冊,葉寒萱哼了哼。
姐可是混過大學的人,點名這玩意兒有多不靠譜,別人不知道,姐能不清楚?
葉寒萱隨手一甩,“啪”的一聲,葉寒萱直接把那本名冊砸在了於廣明的腳下。
“朝陽翁主,你這是何意?”
於廣明皺了皺眉毛,納悶地看着葉寒萱,心中也有些生氣,不過是個還沒長大的黃毛丫頭。
若非他被臨江縣官兒的事情給驚到,否則的話,他怎麼會怕一個黃毛丫頭呢。
徹底看輕葉寒萱,覺得葉寒萱弄不出什麼花頭的於廣明,絲毫沒把葉寒萱放在眼裡。
於廣明敢問葉寒萱是什麼意思,被拉出來站在葉寒萱面前的捕快,心中卻是難安。
尤其是其中幾個被拉來充數的“捕快”,更是連眼睛都不敢擡一下。
“何意?”
葉寒萱看着於廣明反問了一句:
“這句話該是本翁主問於大人你纔是,你明知道我根本就不識豐城的捕快。
你扯出一羣人,讓本翁主點名他們應聲,你當本翁主是傻的,不明白其實的關竅?”
葉寒萱嗤笑,看來這位於大人可不是把她當成小孩子給哄着:
“於大人,你說本翁主若是叫人把這名冊上的捕快的內人叫來,然後讓他們一一對個嘴兒。
於大人你猜,等本翁主一離開,會有幾個女子被休,又有幾個人會死?”
“……”
葉寒萱如此刁怪的辦法一出口,直把於廣明聽得瞠目結舌,眼珠子差點沒從眼眶掉出來。
什麼叫對個嘴兒,那是親嘴兒啊!
朝陽翁主才及笄,又未論婚嫁,竟然說出這麼不知羞恥的話來,這,這,這簡直是傷風敗俗!
哪怕於廣明心裡罵死了葉寒萱,嘴裡卻是不敢蹦出一個對葉寒萱不敬的字來。
等於廣明腹誹過去之後,這才驚愕地發現,葉寒萱的這個辦法到底有多毒。
葉寒萱不清楚,於廣明卻是知道,師爺不過是找了幾個家丁來充了捕快的數。
要是這些家丁當真敢親了捕快的媳婦兒的嘴兒,這些人的性命一定保不住。
當然了,那些女人今天更是肯定不願意配合,到時候,豈不是都要拆穿了?
“機會只有一次,若是你們自己坦白,本翁主還能保你們一命。
若是你們有誰一心尋死,本翁主也絕對不會善心到拉着你們不讓你們死。
韓二,依着名冊上的這些名字,把他們的媳婦兒都給本翁主找過來!”
葉寒萱的眼裡閃過一抹寒光,用腳點了點方向,讓韓二去辦事兒。
捕快是誰,乃是由於廣明說了算,但是這些捕快家裡的那位,可就由不得於廣明說了算了。
“是,小姐。”
韓二點頭,二話不說要拿起名冊。
心中一驚的於廣明在感不妙,腦子還沒做出反應,身體卻做出了反應,直接把名冊抱在懷裡,不肯交給韓二。
於廣明這個動作無疑是心虛,怎能不讓人起疑。
看到於廣明下意識的動作,韓二冷笑了一下,就這麼點膽子跟腦量,也敢跟小姐耍花樣,真是不知死活。
韓二一言不發,於廣明才叫了一聲疼,手裡的名冊直接被韓二給拿走了。
“朝陽翁主饒命了!”
想通了其中的關節之後,有幾個害怕的家丁頂不住,於廣明還沒有開口說什麼,他們先跪了下來。
其中兩人跪下來之後,其他有的人也跟着腿軟了。
大部分真捕快一看情況不對,非常聰明地跟着一起跪了下來。
這模樣就好像是所有人都怕了葉寒萱,所以才下跪求情一般。
上樑不正下樑歪。
看到這個情況,葉寒萱掀了掀眼皮子,輕笑了一聲,白嫩的素指似隨意指了指:
“你、你、你,還有人,你們四人出來。”
“是,朝陽翁主。”
被葉寒萱點到名的,沒一個敢跟葉寒萱耍奸,非常痛快地跪了出來,跪趴在地上,不敢亂動。
於廣明打量一眼,再次錯愕吃驚地發現,葉寒萱點的四個人,剛好都是冒充了捕快的家丁!
這個朝陽翁主到底是什麼人,她是不是一早就把他們豐城的捕快給弄清楚了?
否則的話,朝陽翁主怎麼就一指一個準呢?
想到這一點,於廣明到抽了一口氣,這一次他可真是踢到鐵板了。
心裡糾結不已,只想着趕快把這件事情解決,把葉寒萱這個瘟神送走的於廣明內心苦逼死比。
朝陽翁主逼得那麼緊,他便是想辦法解決眼下的難題,朝陽翁主也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不是。
“於大人,是你主動把這四人的賣身契交給本翁主,還是本翁主派人直接把這四人的奴籍消掉?”
不管於廣明怎麼苦逼,葉寒萱非常淡然自若地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