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剛纔去哪兒了?”
葉寒萱纔回到自己的房裡,便被迎面上來的江紫蘇逮了個正着。
“沒什麼,就是隨便走了一下。
娘,你怎麼在這裡?”
看到江紫蘇,葉寒萱眨了眨眼睛,住進別園之後,她跟她娘基本上都是分開睡的。
“娘今天跟你一塊兒睡。”
江紫蘇心有餘悸地把葉寒萱這個女兒抱在懷裡,始終對皮家的事情無法釋懷。
與此同時,江紫蘇更是絕了再跟葉紀譚一起過日子的心,打定主意,便是死,她都要離開景博侯府。
這麼多年來,她在侯府之中,對柳輕煙事事啞忍,從不爭風頭,最後換來的竟然是孃家被欺負。
“不用擔心,事情已經過去了,這一次,皮家翻不了身的。”
葉寒萱拍了拍江紫蘇抱着自己的胳膊:
“娘已經來了,那陪我一塊兒睡吧。
發生那麼多的事情,要是沒娘陪着,我怕我會睡不着。”
說着,葉寒萱乾脆把臉埋在了江紫蘇的懷裡,只覺得心累得厲害。
“你睡吧,娘在這裡護着你。”
江紫蘇小臉一紅,拍了拍葉寒萱的後背,跟哄孩子似的,哄着葉寒萱睡覺。
“相公,你回來了。”
洗完澡,兩臉都紅撲撲的許琴仔細打量了別園,眼裡閃過滿意,這個別園的確是漂亮,比他們那個家還好。
一想到這個別園以後就是自己家的,許琴是越看越喜歡。
“別亂想,爲了這麼一點蠅頭小利,把大富貴丟了。”
跟許琴做了幾十年的夫妻,許琴一個眼神,江天龍就能猜到自己這個媳婦兒心裡在想什麼:
“這個別園是小萱兒的,與江家沒有半點關係。
爹跟二弟一家之所以會住進別園,也不過是暫住罷了。
小萱兒把老江家拆了重造,等到江家修建好了,爹跟二弟就會住回去的,這別園是小萱兒,姓葉不姓江。”
事實上,江天龍對這個別園也是極爲滿意,覺得這纔是侯爺親家該住的地方。
只不過,剛纔江天龍跟江杜仲聊了幾句,把大概情況摸了一個遍,這才清楚別園的歸屬問題。
“這有什麼,她遲早是要回良城的,到時候,別園自然是我們江家的。
你是老大,這別園不就是我們的嗎?”
許琴不以爲意地反駁了一句。
葉寒萱作爲一個姑娘家,要那麼多東西來幹嘛。
當年救了老景博侯爺的明明是公公,老景博侯爺要報恩,該報給江家纔是,怎麼便宜全叫小姑子一個佔了?
正是如此,這個別園乃上小姑子欠了他們的!
“把你的那點小心思收起來,絕不可在小萱兒的面前露出一星半點。
她一個姑娘家,能把整個皮家都給端了,她可不是普通的小姑娘,小萱兒,不好惹着呢。”
江天龍哼了哼,只覺得面對葉寒萱這個外甥女,棘手無比。
他以爲,自己回來了,小萱兒該無比高興接受自己一家的回來。
可是在來的路上,他總覺得小萱兒的態度變得怪怪的,不及他看到的對待二弟那般,對他很親。
“再厲害,她有本事就叫那些官爺,把整個江家都給端了。
我就不相信,她還能心狠地對自己的外祖家動手。”
許琴更不服氣了,若是當年老侯爺報恩,並非讓侯爺娶小姑子,而是等她女兒的話。
那麼此時當朝陽翁主,可以使得動一支軍隊的人就不是小姑子的女兒,而該是她許琴的孫女兒了!
佔了江家的便宜,然後再用這一點對付江家,葉寒萱真有那個臉!
“你若再如此聽不進去我的話,明日你便回你的孃家吧。”
江天龍沉着一張臉,不高興地說了一句。
哪怕他的心裡也覺得自己的媳婦兒說的對,但一想到葉寒萱的性子,江天龍心裡就是不安。
江天龍一放狠話,許琴動了動嘴,總算是不敢再亂說話了。
江天龍是個極爲聰明又狡詐之人,自然是不喜歡蠢婦。
跟江天龍過了那麼多年的日子,許琴之所以能把這個江家大媳當下去,就是她懂,如果自己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這個道理。
哪怕她現在已經做了祖母了,一旦是她相公認定的事情。
她若是不從,那麼她這個相公可是絕不會對她手軟的。
“明天起來,不該說的話,你就別說,如果你分不清什麼話該不該說,就乾脆別開口。
若是你把小萱兒得罪了,別怪我到時候對你不客氣。”
看到許琴乃是一副想不通的樣子,江天龍也懶得跟許琴解釋,而是直接放狠話。
這個媳婦兒是什麼性子,他已經太瞭解了。
雖然不夠聰明,猜不到他的安排,但這個女人也有優點,就是夠聽話,女人聽話最重要。
“知道了,老爺。”
許琴點點頭,總算是不再多吭聲了。
不過,許琴不吭聲了,不代表江天龍對於今天的事情也就這麼過去了。
“我問你,今天我叫寶兒喚我爹的時候,寶兒爲什麼沒開口叫人?”
一想到自己最能帶得出去的小孫子,今天給自己丟人了,江天龍鬱結在心地問了一句。
“今天發生那麼多的事情,寶兒早就被下到了。”
一聽江天龍提起這個話題,許琴的身子僵了僵,眸光一閃,躲閃着江天龍的目光回答。
此時的江天龍還想着怎麼把葉寒萱這個外甥女攻克下來,高高興興地做一家人。
爲此,江天龍並沒有發現許琴的怪異之處。
“加之之前我們都不曾對寶兒提過公公的存在,寶兒一受驚嚇,表現得不如平時,也是正常。”
瞧見江天龍並沒有懷疑自己的話,許琴偷偷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把話給圓了過去: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們趕緊睡吧。
明天還得想辦法討好你的外甥女,你放心,我會記住你說的話的。”
不等江天龍再開口,許琴打着哈哈,直接催江天龍上牀睡覺。
江天龍沒說話,卻也是順着許琴的動作,上了牀,蓋了被了,緊張了一天再放鬆下來,沒一會兒,江天龍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