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想太多了。”
看到葉老夫人生氣了,葉紀譚頭疼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覺得今天的自己真的是太奇怪了。
他的理智清楚地告訴他,他對他孃的火氣發得並不應該,他該向娘道歉賠禮纔是。
但是在他的心裡,竟然還有另一個聲音在說話。
這個聲音對他娘竟然有一種厭惡至極的感覺,使得他不可自控地對他娘態度惡劣起來。
就好比是剛纔。
就剛纔的那些話,好像並不是出自於他的本意,而是出自於那個聲音。
“娘,最近發生太多的事情,昨晚,我更是做了一個晚上的惡夢。”
理智稍稍佔據上風之後,葉紀譚耐着性子解釋了一句。
“當真只是如此?”
聽了葉紀譚的話之後,葉老夫人果然看到葉紀譚的眼底泛着青色。
看到這個情況,葉老夫人鬆了一口氣。
看來,葉寒萱那個死丫頭還沒把那件事情告訴葉紀譚。
指不定,葉寒萱真的會像她猜的那樣,不到萬不得已,葉寒萱是不可能把這件事情告訴葉紀譚的。
但一想到自己還想從葉寒萱的身上得到更多的好處,葉老夫人清楚一點。
她跟葉寒萱之間想要井水不犯河水,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這件事情總要解決的。
好在,這件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
別說是知道的人了,所有的證據都隨着時間的過去,根本就不可能找到。
所以,只要她處理的好,哪怕有一天葉寒萱那個死丫頭把這件事情吵得盡人皆知,也是奈何不得她。
“算了,我知道你近來的壓力不小,外頭的風言風語更是叫人難堪。
也是我景博侯府家門不幸,不但出了那麼一個不向着夫家的媳婦兒。
竟然還有像萱兒這種胳膊肘使勁往外拐的孩子,哎……”
葉老夫人嘆完氣之後,苦笑了一下:
“昨日,我派於蘭去了一趟朝陽府。
本意是希望藉着我的病,能讓他們母子三人回來,也好解決了你跟紫蘇之間的誤會。
誰知道……萱兒這個孩子的心是真的野了,一點都沒有把景博侯府放在眼裡。
都說忠言逆耳,或許我的辦法是叫萱兒這個孩子心裡不舒服了。
她折辱了於蘭倒是沒什麼,反正於蘭也是我身邊的人,我是萱兒的祖母,萱兒的任性我自然要包容。
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萱兒這孩子脾氣大。
萱兒會不會因爲昨天的事情,而對我心裡存着氣。”
“不會的。”
聽了葉老夫人這話,葉紀譚心裡還是頗爲感動的。
葉紀譚自動把心裡那個叫着他娘在說謊話的聲音給壓了下去:
“娘,你別想太多,萱兒再怎麼樣也不會對你存着氣的。”
“那可不一定。”
葉老夫人眼裡閃過一抹冷光:
“她連你這個親爹都敢對付,讓你丟了遠征將軍之位。
我不過是她的祖母,跟她還隔了一代親,她能這麼對你,他日她會怎麼對我,還真說不好。
指不定萱兒一時任性妄爲,嚷着我這個祖母是假的,你不是兒子都有可能。”
說了那麼多的話,葉老夫人總算是扯出了今天的主要目的。 ωωω ☢тт kán ☢¢O
“如此無的放矢之言,萱兒應該不會說,就算她說了,也沒有人會相信的。”
葉紀譚搖頭,表示葉寒萱不會說爲話,說了也沒有用:
“娘,爲了我的事,也叫你憂心多日,二弟一家回來能多陪在你的身邊,替我盡孝挺好的。
至於我這房的事情,娘只管放心,我一定會解決好的。
皇上雖然收回了我的兵權,可我相信,這絕對是一時的,兵權始終是會回到我的手裡。
至於紫蘇他們母子三人的事情,我自有打算,娘,你安心便是。”
說到兵權的時候,葉紀譚還信心十足,可是當他說到江紫蘇母子三人的事情的時候,語氣開始變得不肯定起來。
別說是把江紫蘇母子三人帶回景博侯府了,葉紀譚就算是見他們母子三人一面,都沒成功過。
之前,葉老夫人說要親自管這件事情。
當時葉紀譚小小開心了一下,以爲有葉老夫人出馬,江紫蘇母子三人總要回來了吧。
誰會想到,於嬤嬤不但無功而返,而且還有別的情況。
聽葉老夫人剛纔的話,葉紀譚就猜到,於嬤嬤去請江紫蘇母子三人的時候,肯定又說錯話,惹惱了他們三個。
“好了,若是你心中有數的話,此事我也不插手了。
我到底老了,精力不濟,管不了你們的事情了。”
葉老夫人擺了擺手,讓葉紀譚退下去,她要休息一下。
看到葉紀譚走了,於嬤嬤才上前替葉老夫人倒了一杯茶:
“老夫人,若是大小姐對侯爺說起您的事情,侯爺真的能信我們,不去聽大小姐的話嗎?”
“會的。”
葉老夫人帶着諷意地笑了笑:
“當年老太爺在世的時候,爲了保住他,我可是吃了不少的苦頭。
從那個時候起,他總在我的跟前說要孝敬我,孝敬我一輩子。
如今,是他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要知道,他一直說要孝順的人可是我,也只有我,不是那個已經成孤魂野鬼的女人。”
“老夫人英明。”
看到老夫人陰冷的笑,於嬤嬤縮了縮肚子。
老夫人這麼一笑,就表示有人要倒黴。
雖然她有些害怕,只不過,只要那個倒黴的人不是她,那就行了。
“爹。”
葉紀譚離開榮禧堂之後,葉寒憐就找了過來。
事到如今,不但是葉紀譚的形勢變得惡劣起來,柳輕煙母子幾個的情況更是個中之最。
自打葉紀英一家人回來了之後,葉老夫人把自己的人脈都交給了鄭雅兒這個二媳婦,根本就沒柳輕煙什麼事兒。
一下子,景博侯府的後宅就成了鄭雅兒的天下。
在大房,江紫蘇走了,哪怕柳輕煙成了葉紀譚目前爲止唯一一個女人,但她的日子也沒有因爲這個情況而有所改善。
最近,葉紀譚別說是在柳輕煙那兒坐坐了,葉紀譚連看都不願意多看柳輕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