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秦。
齊厲熟門熟路的走了進來,看了一眼某個一臉寒涼的人,無奈的嘆息一聲,“主子,查過了,顧大人並沒有回到鬼谷,現在鬼谷少主樓朝睦已經出動了鬼谷所有的力量在找他,緋畫,陸彥陸煥也在找她,據說是去了墓地之後就沒有再回來了。”
說完,齊厲稍稍猶豫了一下,試探道:“主子,顧大人會不會已經……”
他話還爲說完,鳳璽幽深冷冽的眸子便朝着他看了過來,似乎要將他凌遲處死。
恭敬地低下頭,齊厲眼裡閃過一抹畏懼,“屬下失言,還請主子見諒。”
“滾下去。”吐出三個字,他目光空洞的看着窗外,彷彿在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齊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默默的退了出去。
主子雖然以前也不喜歡笑,可是現在,他則是明明顯顯的陰沉,顧流離失蹤,他心裡其實是慶幸的。
畢竟,他也不希望主子擔上一個娶男人的稱號而被天下人嘲笑。
站在窗戶邊上,鳳璽眉頭輕輕一蹙,下一秒,那雙冰冰薄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凝重。
轉身,他大步走了出去,直奔北燕境內。
……
晚上,顧流離閉着眼睛躺在牀上,迷迷糊糊間,就聽見“咯吱”一聲響,接着,就見一道黑影躡手躡腳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目標,這是她睡的大牀,確確的說,是她。
閉着眼睛,她依舊感受着這人舉動。
不消片刻,那人終於在她牀邊停了下來,“九千歲,九千歲……”
他試探的叫了幾聲,見牀上的人依舊沒有反應,他眼睛裡不禁露出一抹兇光。
慢慢的拿出身上的匕首,又是一聲冷笑,夾雜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陰冷。
“九千歲,這是你任職的第二天,我本來也不想殺你,可誰讓別人看你不順眼呢,你要死了,千萬別來找我!”
說完,他手中的匕首猛地朝着顧流離刺下去。
剎那間,牀上的人猛地睜開眼睛,兩指十分精準的捏住他的匕首,屋子裡瞬間亮了起來。
看着面前面色蒼白的小太監,她紅脣輕輕勾起一個旖旎的弧度,“誰讓你來的?”
“……你!你沒睡着!”
“呵呵”她輕輕的低笑了一聲,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又問了一遍,“是誰讓你來的?”
“奴才,奴才……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從小太監嘴裡吼了出來,腳下一軟,他整個人狼狽的跪在地上。
眼睜睜的看着那柄刺進他大腿的匕首,他卻無能爲力,這一刻,他被滿滿的恐懼包裹着。
或許,眼前的人真的並不是外表所見的那麼和諧軟弱。
“啊……”就在他走神的瞬間,那柄刺入他大腿的匕首忽然被人拔了出來,接着,又刺進了另外一隻腿。
“我說,我說……”在她繼續下手之前,小太監連忙開口求饒,“我周國公讓奴才來的。”
“周國公?哪個周國公?”
她現在是一個失去了記憶的人,實在是不認識什麼周國公之類的人物。
“就是,貴妃娘娘的親爹周國公,他
聽說皇上寵信宦官奸佞,故而爲皇上清君側。”
“呵呵!”顧流離一把放開小太監,整個人慵懶的往牀上一坐,哪雙旖旎的眸子悄無聲息的閃過一抹波譎。
下手下的還真心挺快的,還真的是什麼也不顧忌!
說她是奸佞,她可還什麼都沒有做呢!
如果自己不做點什麼,是不是對不起他呢?
顧流離忽然溫柔的看向地上的小太監,“乖,下去把傷養好,以後記得別做這些缺心眼的事情,認清誰是你的主子。”
說完,顧流離便起身走了出去。
小太監一臉茫然的坐在地上,甚至忘了哭痛。
九千歲……竟然就這麼放過了他?
顧流離縱身一躍,翻過西明的皇宮,繞過層層守衛,直徑來到司馬賦的寢宮。
此時已經是半夜了,整個西明被籠罩在濃濃的夜色之下,平添了幾分寂寥的味道。
推開門,顧流離一眼便看到躺在牀上的司馬賦。
他的睡相十分好,即便是睡夢中也依然優雅高貴,就如同溫暖的睡蓮,只可惜,卻一切都是假象。
在這個男人姣好的面容之下,掩蓋的是一副蛇蠍心腸,隨意玩弄人心,坐山觀火。
只是可惜了,她顧流離的命運從來不會掌握在別人的手上,更不會允許別人隨意的玩弄她。
牀榻之上,司馬賦眉眼緊緊的閉着,可是屏住呼吸感受着顧流離的一舉一動。
他到想看看,他想做什麼?
可是,等了半天都沒有動靜,一向能準確猜到別人下一步動作的他竟然詭異的猜不到了。
然後,他腦子傳來一陣明顯的暈眩,當他意識到自己中了迷藥之後已經來不及了。
滿意的收起手中的無色無味的迷香,顧流離紅脣邪佞的一勾。
來到牀前,她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臉上露出一抹不懷好意。
他身爲帝王卻獨寵她,甚至自從有了九千歲便不踏足後宮,這樣,她客可真的會成爲千古罪人。
既然他那麼想讓人以爲他喜歡男人,她就是不成全他也不好意思了。
紅脣又是一勾,她身影一閃,快速的閃了出去。
等她再次回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一個脣紅齒白,身嬌肉軟以推到的小太監,偏偏,還太監身上還有許多鞭子抽打的痕跡,臉色酡紅。
這一看就知道是被人蹂躪的不輕。
一把退掉小太監身上多餘的衣服,直接將人往牀榻上一扔。
做完這一切,顧流離看了看泛白的天際,又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
轉眼間,上朝的時間便已經來臨,他的貼身太監張德全走了上來,看着緊閉的房門,眼裡閃過一抹糾結。
皇上一向不喜歡被人打擾,尤其是睡覺的時候,而且皇上一向都是十分的自律,從不會睡懶覺。
難道是……生病了?
這麼一想,張德全臉上立即閃過一抹驚惶,剛要推門而入,身後便傳來一個聲音,“住手。”
動作一頓,他轉身看向走來的人,不禁一愣,“九千歲?”
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公公,而且還是九千歲,他的心裡是
不悅的,本來他纔是太監首領,而自從這個九千歲出現之後,別說是他了,就算是一般登機的妃子也得稱呼他一聲皇叔。
九千歲,登機是和王爺平輩的。
忍住心裡的酸澀,他九十度俯身,臉上帶着諂媚的堆笑:“九千歲你怎麼親自來了,是找皇上有什麼事情麼?”
顧流離淡漠的看着他,臉上也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
“你知道皇上昨夜什麼時候才睡的麼?私自去打擾,你不怕被砍頭麼?”
“可是……如果,耽誤了早朝皇上可是會責怪奴才的。”
“怕什麼,有我給你擔着呢,現在你去叫太后,就跟太后說,皇上生病了。”
“可是……”
“可是什麼?”顧流離一個陰冷沒有半分溫度的眼神涼颼颼的看了過來,張德全即將出口的話弱弱的嚥了進去,只好去後宮裡找太后了。
此時,半天等不到皇上的朝臣們已經是一片焦灼之態,這根本不符合皇上一慣的作風,他就是有事不來上早朝,也該讓公公通知一聲不是麼?
考慮到皇上可能出了什麼事,他們便一起全部去了司馬賦的寢宮。
然而,他們剛到,就見一個小太監被人從裡面拖了出來,明眼人只要一看他渾身上下那青紫的痕跡,還有那萎靡不振奄奄一息的樣子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朝臣一臉震驚,有幾個老臣身子已經釀蹌的後退了一步。
皇上……到底是什麼時候染上這種陋習的?
而此時,太后正冷着一張臉坐在寢宮裡,那雙鋒芒過盛的弧度沒有絲毫的表情的看着他。
“你也太胡鬧了!”
司馬賦一言不發,臉色卻是十分的難看,眼神陰鶩的看了一眼款款走進來的顧流離,拼了很大的力氣才忍住暴走的衝動。
“母后,兒臣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說着,他幽幽的看了一眼顧流離。
這件事擺在眼前,就算他解釋也沒有什麼用。
在這個皇宮裡,所有人都只相信眼見爲實。
見他態度還算誠懇,又有保障,太后臉色不禁好了幾分,這到底也是他的親生兒子。
從不受寵的皇子走到今天,他們一直相依爲命卻是也付出了不少。
顧流離微微服身,迎着他陰鶩寒涼的眸子,淡淡的開口,“皇上,朝臣們都在殿外呢,似乎……誤會皇上了。”
聞言,太后剛剛好了一點的臉色在瞬間又變得難看起來。
“你看你做的好事!”太后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音,足以見得她此時盛了多大的怒氣。
司馬賦幽冷的眸子沒有半分溫度的看向顧流離。
很好,他果然是低估他了,明明已經如履薄冰了,非但不設法保住自己,卻還敢挑釁他。
當真是顧流離,即便失憶了骨子裡的孤傲也沒有折損半分。
現在,他越發的期待他恢復記憶的那天了。
太后冷冷的站了起來,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出了殿外,眼睛掃過臉色難看的朝臣,她輕哼一聲,“這件事,如果誰敢泄露半個字,誅九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