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鳳璽此時的樣子,顧流離不禁後背一涼,虧得前幾次自己那麼挑釁他,他沒有這麼對自己。
真是好險!
“二當家的!”爲首的男人見自兄弟被殺,也暴怒了,雙眸狠狠的盯着鳳璽,“去,把他給老子千刀萬剮。”
男人好看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殺氣在瞬間陡然高漲。
顧流離眉心突兀的跳了幾下,“鳳璽,你別衝動啊。”
她來這是有正事的,這個男人太強大,脾氣又太差,一言不合就喜歡殺人。
顧流離剛想出去,一個山賊忽然跑了過來快速的把鐵籠的大門鎖上。
顧流離:“……”
狠狠的拍了一把玄鐵牢門,“你給老子打開!”
“不打開,就不打開,你有本事來打我呀!”
看着眼前賤氣十足的山賊,顧流離一下子就怒了。
“你以爲老子真的出不來麼?”伸手,一把拔下了齊厲頭上的髮釵,在衆劫匪衆目睽睽之下大咧咧的拿過一旁的鎖。
他不屑的輕笑一聲,“真是不自量力,你以爲憑你一根髮釵就想打來我這玄鐵牢籠嗎?真是癡人說夢,這可是我們大當家的花重金往鬼谷買來的,專門用來對付你們這種人的。”
旖旎的嘴角微微勾起,綻放出一抹極致自信的笑容,“是麼?真是不好意思了,鬼谷的,我也是這麼打開的。”說完,只聽見“咔嚓”一聲,那鎖竟然被打開了來。
劫匪們眼裡閃過一抹不可置信,接着,毫不在意是仰天大笑,“出來了又怎麼樣,你以爲,就憑你們能是我們的對手?更何況……男人眼裡忽然閃一抹狠戾,你們沒有覺得渾身乏力,使不上力麼?”
大當家的沒有看到自己想看的景象,只見“黑衣男子”粗魯的一腳踢開牢門走了出來,桀驁的挑挑眉,手中的摺扇“刷”的一把攤開,不羈的搖着,嘴角噙着一抹笑,可那笑卻無端的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同樣的話,我想還給你們,難道,你們沒有覺得渾身乏力麼?”
聞言,劫匪們臉色一變,方纔不覺得,現在被他這麼一說,才發覺體內的內力居然一點也提不起來,就連手中的刀劍都握不住了。
“砰”的一聲半跪在地上,他們狠狠的瞪着顧流離,“你到底是誰,什麼時候給我們下藥的,我爲什麼不知道?”
聞言,顧流離無辜的眨了眨眼睛,“不知道麼?你們不是都看着的麼?”
這話一出口,被稱作大當家的男人瞳孔突然一縮,不可置信的擡起頭,“難道是……髮釵?”
“哈哈哈……”一聲狂傲到讓人想擰斷她喉嚨的笑聲響起,之後,只見那人極其鄙視的掃了一眼跪倒在地的劫匪,“還算聰明,只可惜……是事後諸葛亮!”
“你!”被顧流離這麼一說,一陣一陣的怒急攻心。
他爲一寨之主,有着屬於自己的驕傲,可是,一個區區的小白臉卻三番兩次的挑釁侮辱於他,這叫他怎麼順得這口氣去。
看着他一副怒急攻心的模樣,顧流離擺擺手,“好了好了,其實,本宮沒有惡意的,你不用擔心,本宮不會對你們做什麼的。”
顧流離儘量做出一副很真誠的樣子來,她可不想把這頭兒氣死了,到時候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聽着她一口一個本宮,不只齊厲和齊刃一臉懵逼,就連劫匪們也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趁着這個空檔,她快步的挪步到鳳璽面前,低聲道:“鳳璽,你一定要忍住啊,千萬不能殺人,這些人我還有用處的。”
聞言,男人眉頭微皺,緋色的薄脣輕輕的吐出兩個字,“麻煩。”
顧流離:“……”
雖然他嘴賤了一點,但至少也是答應了的。
大當家將她上上下下掃了半天,最終目光停留在她摺扇上面的千字上,一愣,“你是東吳儲君千蒼鬱?”
“好了好了,別猜了。”顧流離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這欲拒還迎的態度更加讓大當家以及衆人確定,這個陰險狡詐的人就是東吳儲君千蒼鬱。
據說,東吳儲君千蒼鬱常年一身黑袍,行事作風乖戾誇張。
齊厲和齊刃一臉懵逼的對視了一眼,不明白他那麼一句一句的“本宮”加上默認是千蒼鬱是什麼意思?
“好了,算老子技不如人,你們走吧!”大當家的一人頹廢的揮了揮手,都說民不與官鬥,現在他只希望快點把這個瘟神送走。
然而,卻見那人不屑的輕笑一聲,大步跨了過去,一屁股歪在了主位上,齊厲和齊刃各種心不甘情不願的跟了過去站在她身後,形成一副怪異的畫面。
她翹着二郎腿,雙眸在鐵籠裡噤若寒蟬的衆人臉上掃過,最終停留在角落裡一身華服卻已經髒亂不堪的女子身上,眸子一閃,復又淡淡的收回。
“你以爲我會空着手走麼?”
大當家的順着她的視線看去,見她雙眼停留在綁來的這些人人身上,哀嘆一聲,無奈的擺擺手,“罷了,罷了,人你也帶走吧。”
聞言,鐵籠裡原本噤若寒蟬鬱鬱寡歡的人立即拖着虛弱的身子站了起來,一道道火熱的視線討好的看着顧流離,個個激動不已。
這東吳儲君真是他們的福星啊,人不但長得俊美,而且還這麼的有義氣。
這大概是顧流離第一次感覺到人用這種看親爹似得表情看着她,一瞬間,幸福感爆棚。
齊厲和齊刃對視了一眼,眉頭輕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們總覺得,她不是那麼好心的人。
果然……
只見他眨了眨眼,一(厚)臉(顏)無(無)辜(恥):“誰說我要救人的?”
山賊一愣,被關着的衆人也是一愣。
四周那一雙雙渴盼歡樂的眼神立即滅跡了下來,滿臉的不解,這……這千蒼鬱不是要救她們的麼?怎麼又不救了?
齊厲和齊刃無奈了,他弄這麼一通不就是想救一個女人去賺錢麼?
主子都在這,分分鐘撂
倒一片都不帶眨眼睛的,他至於這麼來回瞎折騰麼?
倆人都是雷厲風行的大男人,硬生生被她這波譎來回的揣摩不透的舉動弄的渾身不舒暢。
下一秒,她刷的合起摺扇,大喇喇的一揮手,吩咐道:“把你們這些年的錢都給老子交出來,一點不準剩,如果我發現沒有交完,你們就……呵呵!”
聞言,山賊狠狠一噎,有些氣急敗壞的吼道:“堂堂的東吳儲君,你還差這麼幾個銀子不成?”
大當家這句話無疑是問出了衆人的心聲,一道道探究的視線投向了他。
只聽說過北燕權相顧流離愛財如命,卻沒有聽說過東吳儲君也這麼愛財的!
“唉……”低下頭,她垂頭喪氣的嘆息一聲,眼底還硬生生擠出幾滴清淚。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你們是不是知道,前些日子,本宮出宮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一個美人,生的那叫一個水靈,可惜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可是,本宮還是狠狠心把人搶了回來狠狠的疼愛。”
他這話一出,所有鄙夷不屑譏諷的目光便看了過來。
他們雖然說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奪人妻子這種事是萬萬不會做的,而他,仗着自己是儲君便爲所欲爲,這樣的人有資格做儲君麼?
某個人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犯了衆怒,依舊道:“誰知道,原本溫柔如水的美人說變就變,她無意間撞破了本宮和男寵歡好的場面,便以此爲要挾,說如果本宮不聽話就要把這件事告訴父皇,本宮本想殺了她,誰知道,她已經做了多手準備,如果她出事,那證據就會去到父皇的耳朵裡,所以,本宮只好忍了下來,任她糟踐。”
衆人漠然的看着她,沒有點半同情。
那眼神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要多鄙夷就有多鄙夷。
想不到東吳儲君看上去人模狗樣的,背地裡竟然是這麼的不堪,喜歡男人還不敢說出來。
這麼一比較,他們瞬間覺得北燕丞相真的是太光明磊落了,一點都不像這個僞君子。
“自打那天開始,她就整天逼迫本宮給她買東西,這也就算了,問題是,她每天才給本宮……一兩銀子啊!本宮已經好久沒有……嫖了!”
當顧流離把這一席話說完的時候,不管是山賊們還是被綁來的肉票們,都齊齊的變了臉色。
看向她的眼神變得鄙視無比,想不到,堂堂的東吳儲君,不但卑鄙無恥沒有下限,還是個心腸歹毒私生活糜爛的人,沒本事震住自己的人,卻來這裡欺負弱小。
“……”齊厲和齊刃瞬間就震驚了!
所以,他打一開始穿這身黑衣,拿這摺扇,就已經打定主意要把這屎盆子扣人家千蒼鬱頭上。
此時此刻,他們只想說一句,唯小人與女子還有顧流離不可惹!
對於一個皇位繼承人來說,在那皇權的漩渦裡,最忌諱的便是人言,而她今日此舉,無疑是將千蒼鬱至於風口浪尖之處,稍有一個不慎,他的儲君位置怕是會不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