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笑眯眯眼冒金花的樣子,司馬賦嘴角抽搐了幾下。
而下面的臣子“譁”的一聲,議論聲一陣高過一陣,“這簡直就是不不知所謂,皇城之上,竟然這麼的沒有修養。”
“步傾城,這裡可是金鑾殿,你見到皇上應該下跪!”
有人已經忍不住的站了出來,顧流離聽說過他,太尉司徒高,因爲娶了當時先帝最受寵愛的公主而步步高昇,直到今天的地步。
她眼睛輕輕的眯了一下,直接無視了他,一雙眼睛期待的看着司馬賦,賜封的官職大小可是意味着她的俸祿多少。
她覺得不能含糊。
見被無視了,司徒高臉上閃過一道慍怒,上前一步,猛地跪了下去,“皇上,步傾城藐視皇家威嚴,更視皇上爲無物,這樣的人,還請皇上將他逐出皇城。”
司馬賦同樣無視了他的話,朝着一旁的張德全投去一個視線,微微點頭。
張德全授意,上前一步,高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賜封九千歲爲大學士!”
“……”聞言,顧流離眉頭一皺,嫌棄的瞪了一眼上面的司馬賦,這是她見過最簡陋的聖旨,沒有之一,簡單到了那麼一個極點,難道都不知道誇她一頓麼?這樣很尷尬的好麼?
就好像她這個大學士職位是因爲美色得來的。
看着他的樣子,司馬賦便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他實在沒有辦法違心的誇讚他,完全就做不到。
想找點有依據的,可是,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纔出此冊。
“皇上!”有人已經按耐不住了,猛地站了出來,往金鑾殿上重重一跪,“求皇上收回成命,讓一個閹人做大學士,傳出去要我西明如何在各國面前昂首。”
他本想以死要挾,可是,聽說先前北燕有臣子在金殿上以死要挾,結果真的被賜死,爲了不讓這種悲劇重演,他沒有再敢說這種以死要挾的話。
司馬賦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臣子,絲毫沒有壓力。
他是絕對的相信,一個顧流離便能夠舌戰羣雄,就是動手對她來說也十分輕鬆的。
而他,就是要重用她,讓她爲他掃除一切障礙。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可以看出,顧流離他不是那種野心勃勃的人,當初身在北燕位居權相也只不過是爲了報仇而已,大仇得報之時,她明明可以自立爲王,而她卻選擇了退居朝堂。
他只有兩年的壽命,對他來說,活的自在活的瀟灑還有無度斂財是最重要的,他完全不擔心有一天她會因爲自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對他的皇位和江山有任何的想法。
所以,他相信他!
只要在未來的日子裡,他以真心帶他,她給他的回報定然是讓西明免除一切的內憂外患。
想到他只有兩年的壽命,他眼裡忍不住的閃過一抹悵惘,對於顧流離,他除了欽佩,其實更多的……
搖了搖頭,他把其他複雜的心思拋諸腦後。
“皇上,大學士的俸祿是多少?”
“……”衆人面面
相覷,看着這個再一次無視他們的人,所有人都些站不住了。
從沒有見過這麼小家子的人,都已經是大學士了,居然還問俸祿這麼庸俗的東西。
“你猜?”想了想,司馬賦還是選擇了一個比較保守的回答,然後,就見她眼睛再次亮了幾分。
“我覺得,大學士是一個很費腦力的東西,而且,還有很多人對我虎視眈眈的,真心不是很安全,所以,我深深的覺得,俸祿應該要在每月兩萬兩……以上吧?”
司馬賦臉一黑,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幾下。
兩萬兩以上,太后都沒有那麼多好麼?
“步傾城你放肆!宰輔大人都沒有兩萬兩,你居然敢張口就要兩萬兩,你要是……”
“準了!”司馬賦淡淡的丟出兩個字,朝臣瞬間一片譁然。
“謝皇上,臣一定會恪盡職守,矜矜業業,把對皇上不忠的人全部滅了!”說完,她扭頭,神色寡淡的掃過眼前的一系列臣子。
所有人臉色皆在瞬間變得難看難看再難看!
這個閹人這是什麼意思,是說他們對皇上不忠麼?
看着眼前的討厭的閹人,不知道爲什麼,他們忽然很同情當初北燕的臣子,因爲,他們此時就是這個感覺。
估計這閹人討厭人的程度和那傳說中的北燕權相顧流離有德一拼!
“皇上……”
“行了,如果誰對朕所做的決定不滿意,脫下官服便是!”
他話音一落,整個朝堂之上瞬間就傳來了一陣詭異的安靜,沒有敢再多說一個字。
雖然皇上以前的性子也不是很好,但是,像現在這樣的絕對是沒有過。
衆人狠狠的瞪了一眼顧流離,又開始了正事。
“皇上,冀州藩王司馬沾最近躍躍欲試,都在招兵買馬,估計對皇城有什麼想法,臣覺得,我們應該派兵去鎮壓一下!”
“臣附議,這樣做可以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讓其他對皇上有異心的藩王知難而退,起到震懾作用!”
“臣也附議,各藩王自皇上繼位以來便蠢蠢欲動,如果不加以震懾,絕對會動搖國之根本!”
“臣也附議!”
朝堂之上瞬間響起了一陣附和聲,簡直就震耳欲聾。
司馬賦坐在龍椅上,笑的高盛莫測,看得下面的朝臣一陣懵逼,完全不知道他此時的表情是幾個意思。
然後,短短的一分鐘之後,顧流離忽然道:“幾位,你們實在是太黑心肝了,人家不就是招兵買馬怎麼了,礙着你們什麼事了,我知道,你們就是看人家比你們有錢,所以心裡不平衡了,就想沒事找事,你們這點小心思,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衆人:“……”
朝堂之上呈現出了一抹詭異的寂靜,看向她的眼神各不相同。
原來這就是皇上選出來的大學士,真心俗不可耐,胸無點墨,庸才一個!
司馬賦無奈的撫了撫額,就算他已經有心理準備了,還是被她這一席話給弄的有點尷尬。
這丟人的本事是越來越大了!
“呵呵!那大學士認爲應當如何啊?”傾覆淡笑的看着口,明顯是想看她的笑話,只是,有些失望是從一開始就註定了的。
“藩王所謂的蠢蠢欲動不過是你們人云亦云,誰也沒有看到,也沒有任何的證據,如果貿然攻打不但會讓天下人以爲皇上容不下自己的皇叔皇弟還有皇兄,而你們這羣只拿俸祿沒腦子用的臣子更會讓天下人嘲諷,嫌棄。”
整個金鑾殿上寂靜的厲害,都在靜靜的聽着她說話,不得不說,雖然這個太監討厭了一點,嘴賤了一點,但是,他說的還是很有理的,只是……
“大學士,我們問的是你的辦法,而不是要你在這裡分析!”
“吵什麼吵,老子不是還沒有說完麼?”
傾覆話音剛落,她便好不猶豫的吼出一句,那太過於快速的怒吼反倒讓傾覆措不及防的愣了一下。
十分傲慢的翻了一個白眼,她繼續開口,“要我說,你們這羣人都該吃點豬腦子補補了。”
衆人一忍再忍,如果不是礙於王座上到現在爲止還沒有說一個字的皇上,他們估計要羣起而攻之。
“據咱家所知啊,西明環城以北一代常年爆發雪崩,每年都有無數的人員牲口無辜傷亡,白白的給西明損失了那麼多,你們說的那什麼藩王不是在招兵買馬麼?或許人家只是爲了想要跟皇上請旨去那裡駐守保衛百姓也說不定呢!”
顧流離話音一落,整個大殿上便出現了一陣詭異的寂靜,聽到的,只有衆人的呼吸聲,還有看向她那驚悚或是震驚的眼神。
這麼毒又不費絲毫力氣的計謀,他到底是怎麼想到的?
看着眼前紅衣傾身妖冶如火的少年,傾覆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忽然有點後悔一直針對他。
這樣滿腹陰軌的人,一旦惹上,將會萬劫不復。
一直站在一側的少年將軍皺着眉頭,他對這個步傾城沒有任何的好感,自從上次宮宴一見開始就沒有。
當時,他說,這輩子最不喜歡的就是將軍。
可是,縱然不喜,他卻也不得不佩服他的這一番言論,另闢新徑,輕輕鬆鬆的便鋪出了一條康莊大道,免了戰火的生靈塗炭。
“雲僵有一個地方常年水患,二王爺手下不是有很多精兵強將尤其擅長水路麼?派他過去鎮守不就行了,那裡大水三天發一次,他救水都來不及,怎麼還會來肖想王位,除非他寧願所有的基業都給淹了。”
衆人忍不住的吞了一口口水,這輩子,滿腹陰軌的人他們見過不少,可是像這般陰軌的,真的是挺少見的。
不知道二王爺到時候知道這個主意是他出的會怎麼想?
“哼!你說的倒是容易,如果到時候藩王們不滿意這個分派怎麼辦?如果他們結合在一起來攻打京都,我們不見得對手!”
聞言,顧流離皺眉看了一眼說話的少年將軍,據說叫冥傾月,年紀輕輕的便打下無數場勝戰,十分的得意,是京都所有女孩子心裡的夢中情人,最想嫁的人之一。 www¤тt kΛn¤co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