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 若能,爲她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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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音本來還沒反應過來,擡頭看風慕瑾時,卻見他一臉細汗,又見他一張俊臉微微‘蒙’上幾許暈紅,心頭一緊,立馬便反應了過來。
原來伺候她起‘牀’還會讓這個瑾王爺動情到極致,能忍着沒有再次把她撲倒,算他毅力還不錯。
畢竟守身如‘玉’了二十多年,昨夜纔剛……
她紅了紅臉,不敢再看他了。
血氣方剛的男子,又是剛開葷,會受不得挑逗也是理所當然的,若是對着自己的時候,在那種情況下也能平心靜氣,那她該要懷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不行了。
無忌守在前院的馬車旁,上車的時候九音溫言道:“這次走快一點,儘快趕到城北。”
“是,王妃。”無忌應了一聲,待他們都上了車便一步跨了上去,策起馬兒匆匆往王府大‘門’趕去。
一路上九音,已經向風慕瑾打聽過了如今宮裡宮外的情況,她沒想到事情竟與怡妃扯上了關係,在這事上她確實沒有懷疑過怡妃。
如果桂公公的命令真的是怡妃所下,那麼怡妃現在如何了?那幾個暴烈的男人也不知道對人家怎麼了。
風慕瑾垂眸看着她,遲疑了片刻才道:“桂公公把怡妃供出來之後,她大概是害怕,畏罪自盡了。”
“她死了?”九音嚇了一跳,擡頭看他。
事情怎麼會如此簡單?如果是怡妃所爲,那麼,很多事情完全解釋不通。
她之前的孩兒是誰下的手‘弄’沒的?這麼做對她有什麼好處?挑起了整個謹王府,必然是驚動逸王府和北王府,區區一個怡妃,她根本挑不動這麼大一個事端來,幕後黑手絕對不是她。
“你們居然把人給‘逼’死了!怡妃一死,所有的線索都斷了,怎麼能如此魯莽?”她忍不住責備道。
“沒死。”風慕瑾拍着她的肩頭,安撫道:“只是那日撞了牆後一直昏厥着,直到現在依然沒有醒過來。”
九音狠狠鬆個了一口氣,哪怕依然昏厥,至少人還活着,不過,只怕這個怡妃娘娘自己也是不願意醒過來。
整件事裡頭最無辜的是十一皇子和他的母妃赫連黛黛,宮裡的鬥爭真的太可怕,這麼無辜的人被扯了進去,‘性’命竟就這樣沒了。
“頤妃不是我殺的。”她忽然道。
“我知道。”以她當初傷成那般來說,人怎麼可能會是她所殺?更何況,風慕瑾也不相信她會傷害無辜。
但若說是流雲所殺也似乎說不過去,滄海說了,流雲殺人無須用劍,他也不習慣用兵器。
可是,頤妃娘娘卻是被人一劍封喉的,這宮裡頭還潛藏着一個罪大惡極的幕後黑手,這件事情不過是個引子,新年將到了,只怕這個年大家也不會好過。
九音沉默着,一日不能把人給揪出來,宮裡的人互相猜忌,人心惶惶的,大家一日都不得安寧。
沉默了片刻,她忽然問道:“母妃如今如何了?這事之後父皇有沒有責怪她?”
“父皇如今忙得焦頭爛額,根本無暇去理會這些事。”
“所爲何事?”九音挑眉看着他,一絲訝異,只不過是離開幾日,沒想到事情又變得更加複雜。
“凌岱的護城河欄半個月之前被沖塌,爆發了洪災,如今那裡正是水深火`熱的一片,這幾日消息傳回皇城,父皇如今正愁着該派何人去賑災。”風慕瑾解釋道。
“爲何要愁着?”派個官員去賑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嗎?她思索了片刻,才問道:“是不是擔心所派去的官員會中飽‘私’囊?”
“這種事情其實各朝各代都有,主要是朝廷這幾年國庫雖不至於虧空,但也有入不敷出的徵兆,如今凌岱受災,銀兩還能拿得出來,就是經不起某些人的折騰了。”
“爲何會如此?”東楚泱泱大國,百姓看起來安居樂業,這幾年也似沒多少戰‘亂’,國庫存銀怎會不足?
“貪官污吏太多,這種事情不好說,去年長河平原一帶爆發了瘟疫死了不少人,整個平原的農耕作業也陷入了癱瘓,不僅無法上貢,還需要朝廷拔下大批量的銀兩和糧食去賑災。”
他伸手‘揉’上她的髮絲,淺嘆道:“有時候瘟疫不一定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人心。”
九音明白了,這年頭最怕的就是這種事,一旦有瘟疫,造成的損失是無法估量的,再加上賑災途中這一層一層折騰,拔下去的銀兩真正到達災區的也不知道能有多少。
人心不足蛇吞象,如此一層一層剝削下來,災區裡的銀子和糧食定然會供應不上。
沒有足夠的銀兩採購大量的‘藥’材,疫情控制不住便會發展得更厲害,當地的官員又不敢作聲,讓朝廷再次拔銀兩賑災,每次有這種災情受苦的永遠是百姓,得利的總是那些貪官污吏。
“那這次父皇決定了派誰去?”她問。
千萬可別是太子這一類的,看得出太子最近到處在斂財,她跟過的男人全都是朝中數一數二的人,跟着風辰夜的時候便已知道太子近幾年爲了斂財,就連修築長城這種事上也敢做手腳。
若是派他去賑災,到時候苦的絕對是凌岱的百姓。
“等一下。”似想到什麼,她忽然問道:“河提崩塌,有沒有可能是護堤質量有問題?”
“現在重要的不是查這些事情。”風慕瑾的長指在她鼻尖上劃過,溫言道:“這事早晚是要查的,只看這次派去的是什麼人馬,目前來說,賑災救助纔是最關鍵。”
“那,護堤當初是誰修建的?”
“是二皇兄的人。”
九音‘揉’着眉角,一個太子一個二王爺,若是都打着同樣的主意,那麼東楚皇帝這個皇位也確實坐得很不舒坦,或許皇家都是這樣,並不單單隻有他一人。
“慕瑾,我們去吧。”她忽然擡頭看着他,認真道:“你去我放心,更何況你‘私’下里有財產,這次帶上無憂,我們去凌岱賑災。”
“你希望我向父皇請命去凌岱?”風慕瑾有點訝異。
賑災這種事情絕不是十天半個月就能做完的,雖說他也有想過親自去,畢竟這麼多年以來他爲東楚也沒有做過什麼貢獻的事情。
只是,剛把她找回來,現在就要離開,這一走少說要兩三個月才能回來,她就這麼捨得嗎?
“我和你一起去,就不存在舍不捨得的問題。”早瞧得出他對自己的眷念,九音伸出長指戳了戳他的‘胸’膛,努‘脣’道:“剛纔不是說了嗎?我們一起去,還有,我想帶上母妃。”
“母妃?”
“沒錯。”她淺笑着點了點頭:“宮裡這場動`‘亂’我們不要管了,‘交’給四皇兄,我們帶母妃出去,讓她做點事情,也好讓她重拾一點鬥志。”
“你不是不希望她參與到這些宮廷鬥爭去嗎?爲何還要讓她重拾鬥志?”一旦他母妃的鬥志重拾起來,萬一還像從前那樣處處經營自己的勢力,那她豈不是活得更累?
“你是她的兒子,難道還不瞭解她嗎?”九音幽幽嘆息了一聲,無奈道:“沒看出來這些日子母妃是活得越來越憔悴了嗎?”
有些人天生就適合鬥,不讓她鬥她反倒過得不滋潤,更何況她也看出來了,容貴妃一倒臺,來自四面八方的力量便都一下全都針對着她。
沒有人會雪中送炭,但落井下石的卻超乎他們想象的多,容貴妃在後宮裡只能崛起,絕不能倒下,一旦倒下了就永無翻身之地。
風慕瑾對這些事情倒也沒有在意,更是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
他早就想過當母妃不願意住在宮裡的時候,就帶着她遠走高飛,到一處無人打擾的地方安心過日子,他沒想過讓他母妃一輩子留在宮裡。
“那不過是你的想法,不是母妃的。”他的心思九音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存的小金庫本來有大部分的原因是爲了他母妃,可他始終不是容貴妃,始終不知道容貴妃這一生活着想要追求的是什麼。
“明日進宮向你父皇請旨,讓你這個清閒慣的王爺也爲東楚做點事情吧。”
“你當真和我一起去嗎?”他有點猶豫,凌岱這種地方本來就不是什麼富庶之地,日子定比不過這裡,更何況他這次去是爲了賑災的,事情繁忙,絕對沒有時間帶她遊玩。
“我不是那種只知道吃喝玩樂的人,慕瑾,你太小瞧我了。”輕易瞧出他的想法,九音捶了他一拳,怨念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風慕瑾把她摟了摟,更把她往懷裡摟去幾分:“只是怕你吃苦。”
“我吃過的苦,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多。”見他眸光一下黯淡了下來,眼底全是憐惜,她笑道:“只是隨意說說,爲了證明我不是那種天生含`着金鑰匙出生的嬌貴千金小姐,別介意。”
“你說還要帶上無憂,爲何?”她不是很不喜歡無憂嗎?爲什麼要帶上她讓自己不好受?
“其實無憂真的是個可用之人。”光憑她爲慕氏打造出來的那一片天地這能力來說,就可以看出她是個可用之才,只是如今一‘門’心思全落在慕瑾身上,這心思卻是用歪了。
若能正過來,無憂將會是她最得力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