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 欲加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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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音看着無忌,急道:“無忌,不可無禮,李公公也只是公事公辦,事情與他無關。”
無忌握緊大拳,知道她說得在理,可卻不願意讓開。
九音又道:“你再這樣,只會讓我的情況更糟糕。”
“你區區一個下人竟敢阻攔皇上的旨意,你們謹王府是不是要反了?”李公公見此,更是氣得紅了一雙眼眸。
在場所有人,均被他的話嚇了一跳,“反”這個字有多嚴重,誰不知道?
九音拉了無忌一把,臉‘色’沉了下來,不悅道:“無忌,我隨李公公進宮面聖,自會對父皇闡明一切,你留下來,爲我辦一件事。”
無忌心口不斷在起伏,可卻拼命忍下這道氣,回眸看着她,恭敬問道:“何事?”
“去一趟清王府,看看那邊是什麼情形。”
“那王爺他……”
“王爺醉酒未醒,等他醒了再告訴他。”九音不再理他了,看着李公公,她平靜道:“我隨你們回去,不要爲難謹王府的人,他們全不知情。”
“既然這樣,那便最好不過,來人,把瑾王妃帶走。”一聲令下,兩名‘侍’衛忙又向九音靠近。
九音正了正身驅,淡言道:“我是瑾王爺的王妃,你們誰敢碰我?”
那兩名‘侍’衛聞言,頓時住了步,看着她又看着李公公,一臉爲難。
在李公公開口發難之前,九音平靜道:“我這就隨你們回去,絕不會抗旨。”
“好。”既然這樣,也省得大夥拉拉扯扯的耽誤了時辰。
就這樣,九音跟隨李公公以及一隊‘侍’衛上了馬車,匆匆往皇宮而去。
無忌目送他們出‘門’,心裡萬分焦急,想要把王爺搖醒,可他醉成這樣,哪怕讓他醒來意識也無法立即清醒,更何況他今夜還受了傷。
至於王妃,她讓他去清王府查探……他深吸了一口氣,這下再無半點猶豫,立即施展起畢生最好的輕功,迅速往清王府的方向掠去。
……
傳說中的天牢,‘陰’森而可怕,當九音被‘侍’衛押着帶進天牢的時候,天牢兩旁的牢房裡那些囚犯都撲在‘門’邊,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說着什麼。
他們縫頭垢臉髒兮兮的,有的甚至滿臉全是未曾打理的鬍子,也不知道在這地方呆了多久,說不害怕絕對是騙人的。
九音心裡有幾分慌‘亂’,可卻依然努力維持着臉上的平靜。
李公公總算回眸看着她,之前他一直走在前方,自己想要跟他說兩句話都不行,如今見他回頭,她忙道:“公公,能否告訴我清王府那邊的情形?”
她沒忘記今夜的晚宴是她和清王妃一起準備的,說十一皇子暴斃,她從未懷疑過溫婉的清王妃,雖然也很清楚看人不能看表面,可清王妃看人時眼神總是這麼透徹,她的笑也是這麼真誠,她真的不相信她會做出這麼可怕的事情。
更何況以清王爺那風`流成‘性’,不學無術的‘性’子,一看就不像是願意在朝堂上爭一席之位的人。
除非他們夫妻倆都一直在僞裝,但她寧願相信清王妃一定是無辜的,這當中一定牽涉着更大的‘陰’謀。
李公公冷眼看着她,沉默了片刻才道:“你自身難保,還不如多替自己的求福,清王府那邊……”
話尚未說完,牢房另一邊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九音和李公公以及‘侍’衛們同時回眸望去,只見一個公公打扮的人帶着一羣獄卒快步而來。
來到李公公跟前,那公公傾身行禮道:“參見總管。”
李公公點了點頭,未曾問話,那公公又道:“皇上有命,請總管大人立即回去。”
“這……”李公公的目光落在九音身上,有幾分遲疑。
那公公淺笑道:“瑾王妃的事情皇上說了‘交’予老奴,請總管大人放心,老奴一定會竭盡所能把真`相調查出來。”
“那就有勞桂公公了。”李公公向他點了點頭,才領着自己的‘侍’衛離開了牢房。
他一走,那桂公公噙着溫婉笑意的臉頓時變了‘色’,利眼盯着九音,他沉聲道:“把她押進去。”
一看他這臉‘色’,九音心裡更沒底了,若審她的是李公公,她還有幾分把握可一拖延一點時間,好等待慕瑾醒來救自己,可現在,分明在桂公公眼底看到慎人的寒意。
這桂公公竟是衝着自己而來的,這下就算想表現得更加鎮定,可臉上的表情也掛不住了。
兩名獄卒押着她進了一扇牢房,未待開口說話便直接押到木架前,把她雙手張開,兩臂綁在木架上。
九音看着在獄卒的伺候下坐在牢房中央的桂公公,冷靜道:“公公,尚未審問,爲何直接把我綁起來?”
“你是戴罪之身,我如今正是替皇上好好審問你,來人。”
“是,公公。”一旁的獄卒大步上前,來到九音跟前忽然眼底透着邪魅的笑意,從腰`際上一拉一根皮鞭竟憑空落在他手裡。
見此,九音急道:“公公,我是瑾王妃,你敢動用‘私’刑!”
她好歹是瑾王妃,一國王爺的妃子,他居然膽子這麼大,敢如此對她!
桂公公接過獄卒遞過來的茶水淺嘗了一口,才冷眼瞟着她,淺笑道:“本公公不是動‘私’刑,只是在審訊犯人。”
“你們沒有資格如此待我,我是瑾王爺的正妃。”
“你陷害十一皇子,讓十一皇子暴斃,害我們東楚皇朝失去了個年幼的皇子,皇上如今只巴不得將你五馬分屍。”桂公公‘脣’邊一直噙着笑,一臉不屑道:“你這個瑾王妃的身份,只怕很快也保不住了。”
“我從來沒有害過十一皇子,我更不知道他爲何會忽然暴斃,你們該先去驗屍……”
“放肆!”桂公公臉‘色’一沉,杯子重重擱在一旁,冷聲道:“一國皇子如何能讓旁人玷污了他的靈體,你這個妖妃,竟敢毒害皇家血脈,你和容貴妃一樣,一直處心積累想要除去皇上的血脈,是不是?”
九音深吸了一口氣,終於看明白了,原來背後那些人這一次想要對付的人竟是容貴妃,又或者是,連同整個瑾王府一起端起!
先對怡妃下手,把罪名嫁禍到容貴妃身上,如今又來對她下手,想要對他們謹王府以及貴妃娘娘一網打盡,甚至不惜以十一皇子的‘性’命作爲代價。
背後的人,用心竟是如此狠毒。
怡妃腹中孩兒至少尚未出生,哪怕流掉了大家也不至於太震撼,而這一次被害的卻是已經長到九歲的幼兒,他們居然連無辜的孩子都不放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做的?”她沉聲道。
“只要你認罪,那便是證據。”桂公公重新把杯子端起,朝站在九音跟前的獄卒擡了擡下巴。
那獄卒會意過來,忽然長臂一揚,“啪”的一聲,毫不留情的一鞭迅速‘抽’在九音的身上。
九音用力咬着牙,從來沒吃過鞭子,沒想到這種痛苦竟如此令人難忍,還好這鞭子不是傳說中帶着倒刺的那種,否則,她這身細皮嫩`‘肉’怕是保不住了。
細汗在她額角臉上不斷溢出,正要開口說話,第二鞭已經招呼到身上。
這獄卒一直含`着一抹邪魅的笑意,完全不管眼前的‘女’子能不能承受得來,皮鞭一鞭一鞭‘抽’到她身上。
到最後九音終於忍不住痛呼了起來:“住手,讓他……住手,你沒資格這樣對我,你沒資格對我動‘私’刑!住手!”
可桂公公完全不管不顧,依然嘗着他的香茗,鞭子也依然一鞭一鞭‘抽’落在她的身上,很快,九音身上那件衣裳滲出了猩紅的血跡。
這些人居然敢再沒有給她定罪的時候便對她濫用‘私’刑,他們這次,是下定決心要取她‘性’命麼?
劇痛把她整個人包裹,讓她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連呼吸也開始困難,大腦也漸漸陷入了一片空白中。
不知道捱了多少鞭,她忽然頭一側眼一閉,就這樣昏死了過去。
那獄卒總算停了下來,回頭看着桂公公:“公公……”
“拿水把她撲醒。”
“是。”
站在一旁的獄卒忙離開牢房,沒過多久便端來了一桶冰水,走到九音本想舉手撲下去,可看着她慘白的臉以及身上不斷溢血的傷口,眼底不可避免閃過幾許遲疑和憐惜。
怎麼說也是瑾王爺的妃子,堂堂瑾王妃居然被他們折騰成這樣!
他們在這裡當獄卒當了這麼多年,妃子也不是沒有審訊過,當然冤案也從未曾少過,可是看着九音,這桶水卻愣是無法澆下去。
一旁的獄卒把皮鞭別回到腰間,瞪了他一眼,冷冷一哼,忽然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木桶,把捅裡的冰水朝着九音頭頂上一下淋了下去。
寒冬臘月的,身上有全是傷口,一桶冰水當頭淋下,九音頓時清醒了過來。
剛醒來便感覺到無邊的劇痛把自己整個人緊緊包裹,身上每一處都在痛着,痛得撕心裂肺的,痛得她恨不得又一頭暈死過去,但這些人不允許她暈過去。
桂公公站了起來,來到她跟前,看着飽經摧殘、已經快要支撐不住的瑾王妃,他笑道:“你可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