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竟是私奔

如此看來,這九曲橋着實已然成了百姓賞夜吹風的好去處了,是以,那所謂的古名,似也無需太過計較。

更何況,往日在京中橫行霸市,她倒也不曾真正踏足過這九曲橋,其一是不屑,其二是不曾沾染過情愛,是以心底也略顯忌諱,不曾真正去走,而宮奴陪同來走,倒也無趣,是以,這般一而拖再而拖,便到了如今這物是人非,身份迥異之際。

當年玩世不恭的自己,早已消失無蹤,而今的姑蘇鳳瑤,滿身幽遠惆悵,血仇滿腹,不得解脫,無法解脫攖。

思緒翻轉,一時,大抵是睹了舊物,思了舊情,心底深處,竟也無端的開始惆悵開來。

她並未言話,僅是目光幽幽的朝那湖心的九曲橋望着,沉默。

半晌,顏墨白順勢拉了她的手,將她領到了其中一道出水而架的木道口,緩道:“長公主從這條木道去那九曲橋上,微臣,便擇剩下的那條木道入那九曲橋,如何?”

鳳瑤回神,擡眸觀他。

燈火搖曳裡,他笑得平和溫潤,“既是來了,便隨意玩玩兒。畢竟,長公主對微臣歷來牴觸,便是玩兒,你與微臣,定也不會在九曲橋上真正的相遇。”

他嗓音醇厚,緩慢悠然,語氣,懶散慵然,似如隨意言道一般償。

鳳瑤並未太過計較,一言不發的點頭,而後,僅是淡然的掃他兩眼,隨即便開始就着前方的木道踏步往前。

這條木道並不是太過寬敞,周遭來往路過之人也多,略顯擁擠。

鳳瑤緩緩踏步往前,待行了這條木道一半的距離後,便神色微動,稍稍回頭一望,只見,那岸上,人員稍顯稀疏,卻已是不見顏墨白蹤影。

她眉頭微蹙,再順勢轉眸朝前方遠處那條通往九曲橋的木道望去,只見,那條狹窄的木道上,人流如雲,摩肩接踵,而那滿身素袍的顏墨白,早已被淹沒在了人羣裡,不辨蹤跡。

一時,鳳瑤微微一怔,眼角微挑,也未多加觀望。

待按捺心神一番,便繼續回眸過來,緩步往前。

比起木道上的行人,這湖心蜿蜒錯雜的九曲橋上,纔是真正的人滿爲患。

大多百姓,皆憑欄而坐,言笑晏晏,扯聲嘈雜的拉着家常。

橋上頂端的燈火,整整齊齊的各列一排,只是那燈籠之上,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疑,竟纏繞着根根紅線,喜氣祥然。

鳳瑤微微一怔,默了片刻,纔回神過來,隨即按捺心神一番,繼續往前隨意行走。

這座九曲橋,出水微高,橋上岔道極多,錯綜複雜,再加之人多嘈雜,着實辨別不了方向,待朝前行了半晌,回頭過來,來路已是蜿蜒曲折,早已不知來路。

如此看來,要從來路返回,已是不切實際,鳳瑤眉頭微微一蹙,擡眸朝前方遠處的另外一條通往岸邊的木道掃了一眼,便再度靜下心來,繼續往前。

周遭,人流如雲,紛繁嘈雜,來往之中,行人也摩肩接踵,繁複凌亂。

走得久了,鳳瑤興致已是全無,眉頭,也再度皺了起來,待得正要放棄,準備打算騰空飛身躍上岸邊時,不料埋頭思量之間,前方,竟站定了一雙雪白的高靴。

“長公主常日走路,都是不看路的?”溫潤醇厚的嗓音,幽遠十足,卻也捲了幾許掩飾不住的複雜。

鳳瑤驀地回神,擡眸一望,便見眼前之人,滿身素袍風華。

剎那,她瞳孔一縮,面色也驟然一變。

顏墨白則似已然猜到了她的心思,斂神一笑,“微臣本是在旁邊的那條岔道上,見長公主走路發呆,便從旁邊的道上躍過來了。長公主放心,你與微臣,並非真正相遇,而是,微臣刻意躍來,做不得數?”

是嗎?

他嗓音極爲從容平靜,聽不出任何的異樣來。

鳳瑤神色微動,也並未太過懷疑,僅是不願在此久留,低沉而道:“本宮如今,倒想回岸邊了。”

顏墨白微微一笑,“這橋上的人,大多周邊的百姓,常日經常來此閒逛,是以對這九曲橋也極是熟悉,閉着眼都能走出去。長公主若要出得此橋,隨意找個百姓帶路便是了。”

鳳瑤眼角一挑,並未言話。

顏墨白凝她幾眼,溫潤而道:“長公主,隨微臣來。”

這話一落,不待鳳瑤反應,牽了鳳瑤的手腕便尋了一名百姓在前帶路,待終於回得岸邊後,顏墨白略微有禮的朝那百姓道謝辭別,而後便牽着鳳瑤順着湖邊往下而行。

這湖邊上的道路,來往之人並不多,加之湖風清幽怡人,一時,竟也無端的讓人放鬆,心生釋然。

片刻,顏墨白極爲自然的鬆開了鳳瑤的手腕。

鳳瑤神色微動,轉眸淡掃他一眼,並未言話。

待得半晌,顏墨白那醇厚的嗓音突然捲了幾許複雜與幽遠,“長公主,可信命運?”

鳳瑤猝不及防的怔了一下,全然未料他會突然這般問。

在她印象裡,這顏墨白歷來不可一世,似也歷來不信命運,怎此時此際,竟也如此問她了?

一時,心底深處增了幾許詫異,但卻並不強烈。

待得沉默片刻後,鳳瑤才按捺心神,淡漠而道:“不太信。”

這話一出,再度擡眸朝顏墨白望來,卻見他正靜靜的朝她望着。

瞬時,二人目光再度猝不及防的一匯,然而卻也僅是片刻,顏墨白便已故作自然的挪開了目光,勾脣一笑,隨即薄脣一啓,幽遠厚重的道:“微臣往日,是不信命運。但如今,似也有些動搖了。”

鳳瑤瞳孔一縮,深眼觀他,“攝政王何出此言?”

他轉眸朝她微微一笑,神色複雜幽遠,似是積攢了幾許心事與厚重,但卻並未回話。

鳳瑤神色微動,也並未多問,只道:“命運這種東西,無論信與不信,都是如此。倘若一人還未能達到與命運抗衡的地步,那便,接受命運,信任命運便是,畢竟,無能爲力,也只能被命運驅使。”

“長公主這話,聽着倒是略微悲觀。”

鳳瑤自嘲而道:“是啊,不悲觀不成。本宮是何境地,攝政王自該知曉。兵權不在手裡,君臣不在一心,行事,束手束腳,憋屈如我,呵,便是想滅了大盛,想復仇,卻無兵可用,無國力去拼,便是想讓大旭安好強盛,卻朝臣懈怠,無人盡心輔佐。僅靠本宮一人,又何來,真正撐得起整個大旭的繁複。”

這話一落,心底幽遠悵惘,也不再言話。

思緒翻騰搖曳,一時之間,倒覺近來的自己,竟越來越感性,越來越容易感到無力了。這種轉變,無疑是極爲不妥,又或許是,自己也無能爲力,只因,世俗懈怠,連自家的幼帝都不願支持,若說不失望,不涼薄,絕無可能。

周遭,湖風習習,涼爽入骨。

鳳瑤眉頭一皺,忍不住攏了攏衣裙。

待再度與顏墨白朝前行了片刻,前方不遠,竟出現了一條燈火通明的夜市。

大抵是此際夜色已是微深,夜色已無太多人,有些攤販竟是已在收攤,唯獨其中的一家餛飩攤,卻還剩幾桌食客,略顯熱鬧。

“就是這家了。”正這時,顏墨白溫潤的嗓音從容而來。

待得這話一落,他便領着鳳瑤在餛飩攤子坐定,並朝忙碌的老攤主平和而道:“蘇伯,兩碗餛飩。老規矩,不加青蔥。”

忙碌的老攤主稍稍停了手中的活兒,回頭朝顏墨白望來,淳樸實在的咧嘴一笑,“顏公子好些時候未來了啊。”

說着,目光順勢朝鳳瑤一掃,也咧嘴笑笑,並未言話。

鳳瑤平和的朝老攤主點點頭。

顏墨白也僅是微微而笑,並未出聲。

老攤主動作倒是極快,片刻功夫,便已將兩碗餛飩端了過來。

餛飩入口即化,鬆軟得當,再加之味道清淡,倒也着實是她之喜。

胃口一來,鳳瑤忍不住埋頭而吃,動作微快,待得一碗見底之際,擡眸一望,便見坐在身旁的顏墨白,正靜靜觀她,面前的那碗餛飩,竟一口未動。

“攝政王怎能不吃?”鳳瑤瞳孔一縮,低沉而問。

顏墨白微微一笑,自然而然的垂眸下去,緩道:“心有所思,是以,無心食慾罷了。”

這話一落,極爲難得的吃了一口餛飩。

鳳瑤深眼觀他,“攝政王倒不像是因爲思慮而荒廢食慾之人。是以,就不知攝政王心底的思慮是什麼,竟會讓攝政王如此反常?”

顏墨白緩道:“不過是一些閒碎之思罷了,不足道也。”

是嗎?

倘若當真不足道也,這顏墨白,又如何會這般反常的跑神?

對他這話,鳳瑤心底自是不信,卻也無心往裡深究。畢竟,倘若這顏墨白拐彎抹角的不願說,便是她一直這般問下去,自也得不到真正答案。

思緒至此,鳳瑤也不再多言,僅是嗓音微挑,話鋒也跟着一轉,“既是閒隨之思,多想也無疑。是以,攝政王還是先吃餛飩,待吃好後,再借攝政王車馬一用,送本宮回宮。”

這話一出,顏墨白已即刻放下了筷子。

鳳瑤眼角一挑,深眼觀他。

他則擡眸而起,朝鳳瑤微微一笑,平緩溫潤的道:“走吧,微臣送長公主回宮。”

鳳瑤瞳孔微縮,垂眸將他那碗餛飩掃了一眼,也未多加言話,待得顏墨白在桌上放下銀子並起身後,她也才略微乾脆的跟着起身,隨即與他一道亦步亦趨朝小攤外走去。

“顏公子與姑娘常來啊。”後放,老攤主熱絡的喚了一聲。

鳳瑤神色微動,回頭朝老攤主笑笑,待回頭過來,便聞顏墨白平和而道:“還以爲,長公主對這些市井小吃並不喜歡。”

鳳瑤淡道:“本宮以前在京都城內囂張跋扈之際,市井的大多小吃,本宮也都吃過。”說着,目光朝顏墨白落來,“並非是皇族中人,便事事會與尋常之人格格不入。”

顏墨白微微而笑,“是了,長公主也本非眼高於頂之人。只不過,這幾日長公主有何打算,是等那雁陽兵馬元帥之子來得京都後,便開始下嫁?”

鳳瑤眼角微挑,倒是未料他再度將話題繞到了這上面。

待得默了片刻後,她才低沉而道:“倘若,那譚僑品性優良,並無不妥的話,本宮,自可下嫁。”

“我大旭上下之人,人才輩出,長公主就不多加考慮?”

鳳瑤神色驀地幽遠開來,默了片刻,低沉而道:“不必了。”

不過是表面上的下嫁罷了,只要對方人品家勢過得去,她姑蘇鳳瑤自也不挑。畢竟,終歸是逢場作戲,是以,聲名倒是其次,而利益纔是爲主,倘若,那譚宇與譚僑能幫她與自家幼帝穩固根基,壯大勢力,如此,又何樂而不爲。

思緒,幽幽遠遠,嘈雜起伏,搖曳不定。

待得這話落下後,鳳瑤未再言話,顏墨白也出奇的未再出聲。

一路驅車回宮,途中,鳳瑤倚靠着車壁而坐,兀自沉默,顏墨白,則極爲難得的似是有些累了,靠着車壁合眸而憩。

待得許久,馬車才終歸是停歇了下來。

這時,車外再度揚來小廝恭敬的嗓音,“王爺,長公主,到了。”

顏墨白這才掀開眼,朝鳳瑤從容而道:“時辰尚晚,微臣便不相送了,長公主,自請吧。”

鳳瑤淡然觀他,“今日,多謝攝政王。”

說完,不再多言,挪身下車。

待得站定在馬車邊時,正要轉身入得宮門,卻也正這時,身旁的馬車窗簾突然被掀開,一道幽幽的嗓音從容而來,“長公主說不太信命運,想來也非全然不信命運纔是。是以,微臣有些話,不知是否該對長公主講。”

鳳瑤擡眸觀他,神色微深,“攝政王有話直說便是。”

燈火搖曳裡,光影幢幢,氣氛暗淡。

顏墨白僅是朝鳳瑤勾了勾脣,並未言話,待得鳳瑤眉頭一蹙,正要不耐煩的繼續問話時,他則已垂眸下來,幽遠醇厚的出聲道:“今日那九曲橋上,微臣並非刻意從旁邊的道上躍來與長公主相遇,而是,隨緣而走,碰巧,走到了長公主面前。”

鳳瑤瞳孔一縮,神色一顫。

顏墨白已不再多言,放下了車簾,隨即便已吩咐車伕駕車而去。

夜色深沉,暗淡幽遠。

那搖搖晃晃的馬車逐漸而遠,車輪聲也漸行漸遠,待得不久後,馬車徹底消失在了夜色深處,車輪聲,也徹底的幽遠隱去。

隨即,周遭之處,徹底的恢復了沉寂,無聲無息之中,一股濃厚的清寧與荒然感也逐漸的越演越烈。

鳳瑤目光,一直靜靜的凝在顏墨白馬車消失的方向,瞳孔幽遠,卻又略微散漫,兀自失神。

九曲橋上,那顏墨白與她,竟是自然而然的相遇,那般九曲之下,岔道密集,她與顏墨白,竟也能,如此相遇。

縱是,如今的九曲橋成了百姓納涼賞夜的去處,但即便如此,她這心底,終歸還是複雜沸騰,起伏不止的。

畢竟,此生之中,頭一回走姻緣橋,卻是頭一回的,竟還與顏墨白遇上了。

思緒翻騰,嘈雜橫涌,心底的震撼與異樣感尤爲強烈。

待得半晌,身後不遠才揚來一道幹練恭敬的嗓音,“長公主,夜色已深,入宮吧。”

鳳瑤這纔回神過來,循聲轉眸一望,便見王能滿身黑袍,正立在宮門之處。

她神色微動,並未言話,僅是緩緩轉身,踏步往前。

回得鳳棲宮時,殿中的圓桌上,竟無端放着一隻錦盒。

招來宮奴一問,才知是許儒亦差人送入宮中,務必讓長公主收下。

鳳瑤眉頭一蹙,目光朝錦盒掃了幾眼,無心開啓,待默了片刻,才朝宮奴低沉吩咐,“明日一早,將這錦盒原封不動退還至皇傅府邸。”

宮奴紛紛一怔,愕然點頭。

鳳瑤不再多言,待得洗漱過後,便入榻而眠。

思緒翻涌,心境不佳,也本以爲今夜註定會再度失眠,卻是不料,未過多久,竟睡意來襲,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鳳瑤早早而起,待梳洗用膳過後,便起身朝勤政殿而去。

今日殿堂之上,那高處的龍椅上,幼帝竟端然而坐,稚嫩的小臉竟滿面嚴謹。

鳳瑤震得不輕,待朝幼帝盯了好幾眼,才上得鳳榻而坐。

朝堂之上,有朝臣上前而報,聲稱許儒亦昨夜宿醉,特地告假,那顏墨白竟也不曾前來,有朝臣帶話,說是攝政王今日身子不適,在府休息。

一個二個的都不來,鳳瑤心底一沉,着實是有些不暢。

一番早朝下來,最是積極之人,便成了那滿臉紅腫不曾全數消卻的花謹,針對某些朝臣稟報之事,花謹倒也提出了幾許略微讓鳳瑤滿意的建議。

因着花謹的進步,本是抑鬱的心底,也逐漸鬆懈了幾許。

待得早朝完畢後,鳳瑤專程朝花謹讚了一句,不料花謹竟怔得不輕,而後竟深深的朝鳳瑤彎身一拜,“多謝長公主讚賞,微臣花謹,定肝腦塗地,盡忠職守,定不讓長公主失望。”

他滿面紅腫,此番極是認真的言道這話,一時之間,倒顯得有些不倫不類,模樣也略顯滑稽。

鳳瑤神色微動,凝他幾眼,低低應了一聲,隨即便不再多言,踏步出殿。

殿外不遠,幼帝正被宮奴簇擁着往前。

鳳瑤稍稍加快了步子,待追上幼帝之際,便強行放緩了嗓音,溫聲而問:“徵兒今日怎突然來上早朝了?”

這話一落,幼帝頓了腳,宮奴們也紛紛急忙停足,愕然的朝幼帝望着。

幼帝擡眸,一雙稚嫩的瞳孔卻無端顯得深邃厚重,隨即脣瓣一啓,怒沉而道:“阿姐可是不喜徵兒上朝?”

極是直白的話語,問得鳳瑤驀地一怔。

待得片刻,她再度按捺心神一番,平和而道:“徵兒能來上朝,阿姐自是高興。”

“阿姐高興便成。徵兒還以爲,阿姐如今一手遮天了,竟是連徵兒這傀儡都不想見到了。”說着,嗓音一挑,全然不願與鳳瑤多言,只道:“徵兒還有字要練,便不與阿姐多言了,告辭。”

說完,分毫不顧鳳瑤反應,徑直便踏步往前。

一行人,再度開始朝前而行。

鳳瑤瞳孔一縮,眉頭也再度皺了起來。

眼見幼帝一行人稍稍走得遠了,她纔回神過來,正要朝御書房的方向而去,不料正這時,那許嬤嬤竟從幼帝的隊伍裡脫離出來,急急的朝鳳瑤小跑而來,待站定在鳳瑤面前後,便氣喘吁吁的道:“長公主,老奴有事稟報。”

鳳瑤神色驟然一沉,心底也略微涌出了一道不詳預感,待強行按捺心神後,鳳瑤低問:“可是皇上又出了何事?”

許嬤嬤點點頭,“皇上一直不準寢殿的宮奴對外宣揚半字,但老奴着實擔憂,務必得與長公主稟報一聲。”

說着,嗓音稍稍一挑,“近來這些日子,待得皇傅走後,大皇子似是看準了時間便來拜訪皇上。長公主,大皇子此人,品性如何,長公主該是比老奴清楚,每番老奴勸說皇上莫要與大皇子走得太近,皇上便會出言威脅。長公主,如今的皇上,性情着實變得太多,容易惱怒,且今日突然來上朝之事,似是,似是也受了大皇子的致使。”

大皇子,贏統?

果然是深宮無底,人心不軌,這惠妃之事還未平,贏統竟也盯上了自家幼帝!又或許是,是人皆知自家幼帝年幼,極是好騙,是以,這宮中一個二個的,竟都纏上來了。

思緒翻騰,冷冽不淺。

則是片刻,鳳瑤才強行按捺心神,朝許嬤嬤緩道:“此事本宮已知,心底也已有數,嬤嬤不必擔憂,回去吧。”

許嬤嬤滿目憂慮,朝鳳瑤凝了幾眼,纔出言告辭。

待得許嬤嬤走遠,鳳瑤才滿目複雜的繼續踏步前行。

待抵達御書房後,便開始徹底摒除雜念,專心批閱奏摺。

而午時之後,她纔將奏摺批閱完畢,待在御書房內草草用膳後,正要起身出殿,不料正這時,王能突然出聲道:“長公主,有精衛自雁陽百里加急傳信而來。”

鳳瑤眉頭一蹙,神色起伏,“拿進來。”

這話剛落,王能迅速踏步入殿,隨即將手中信箋遞在鳳瑤手裡。

鳳瑤展開信箋,垂眸一掃,瞬時,瞳孔驟縮,心底一顫,一股莫名的惱怒與恥辱頓時在全身上下蔓延開來。

那譚僑,竟是不知從何處得了風風,竟攜着心儀之人私奔了。

竟是,罔顧她姑蘇鳳瑤之令,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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