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宴後,沐紫玲弒父的消息像長了翅膀,飛遍京城大街小巷,成了人們茶餘飯後最津津樂道的話題。
沐國公府接二連三遭受重創,百姓們無不搖頭嘆息,沐國公教女無方,禍害滿府,這父親做的真是失敗。
也有的猜測,沐國公偏心偏向,無情無義,以致受了委屈的女兒們忍無可忍,方纔拿起屠刀,砍向父親……
更有的猜測,沐府的女兒們八字太輕,撞了邪,纔會舉刀傷父。
街頭巷尾,百人百口,百種見解,議論紛紛。
而作爲整樁事情的始作俑者,正坐在雪塵樓前的涼亭裡,望着湛藍的天空,連聲感嘆:“生辰八字,鬼鬼神神都出來了,百姓們的想像力可真豐富……”
蕭清宇坐在她身旁,優雅的倒了杯酒,淡淡道:“青龍國百姓們信奉鬼神,遇到解釋不通的事情,總會歸咎於鬼神……”
沐雨棠撇撇嘴,她倒是希望世間真有鬼神,收了沐國公府那一羣渣人。
蕭清宇看着她清冷的小臉,嘴角彎起淺淺笑意,拿起一雙筷子塞進了她手裡:“先用午膳!”
石桌上的飯菜色澤鮮亮,味道鮮美,陣陣香氣飄散,讓人垂涎欲滴,沐雨棠卻沒有絲毫食慾。
蕭清宇見她拿着筷子,並不夾菜,輕輕蹙眉:“怎麼了?飯菜不合口味?”
“不是。”沐雨棠搖搖頭,神色疲憊,提不起什麼精神:“我沒味口,蕭清宇,有沒有一夢千年的消息?”
蕭清宇搖搖頭:“暫時還沒有。”一夢千年的碎片分散在各地,到了不同的人手裡,想查到它們的準確下落,需要一定的時日。
沐雨棠緊緊皺起眉頭,有氣無力的道:“掉在河裡那片碎片打撈到了嗎?”
“也沒有。”蕭清宇再次搖頭,小河直通城外,綿綿延延的無限長,河水又是來回流動的,碎片掉進了河裡,不知被衝向了何方。
沐雨棠小臉黑了下來,那麼大的瓷枕,只找到了兩小片碎片,其他的都不知下落,想全部找齊,還不知要到猴年馬月,她的回家之路,遙遙無期!
蕭清宇見她面色倦怠,滿目疲憊,放下筷子,輕輕摸了摸她的額頭,不涼不熱,溫度適中,沒有中暑或染寒,白玉手指搭到了她的手腕上,感覺着手指下的脈輕輕跳動,輕聲道:“天氣炎熱,你虛火旺盛,纔沒有味口,泡金銀花茶祛祛火即可!”
沐雨棠聞言,挑眉看着他:“你還懂醫術?”
蕭清宇黑曜石般的眼瞳平靜無波,聲音淡淡:“略知一二!”
蕭清宇按了按她的脈,就道出病症與醫治方法,他在醫術上的造詣絕不止是略知一二:“琴棋書畫天天學,都沒什麼新鮮感了,不如,你教我醫術吧!”
蕭清宇看着她光芒閃閃的眼睛,嘴角微微彎起:“學醫很枯燥,要認識藥材,記清它們各自的用途,瞭解它們與哪種藥相融,哪種藥相剋,你確定要學?”
“確定!”沐雨棠重重點頭,她在現代是特工,琴棋書畫學的再好,執行任務時也派不上用場,如果學會了醫術,受再重的傷,也不必擔憂。
蕭清宇見她目光堅定,眸底閃掠不易察覺的笑,輕輕點頭:“好。”
輕輕擡手,指尖射出一抹勁風,打到不遠處的銀白色門上,門吱呀一聲,徐徐向兩邊展開,一片綠意出現在眼前,翠色的葉子鬱鬱蔥蔥,紅的,黃的,粉的,白的花點綴在中間,遠遠看去,真真是萬綠叢中一點紅,就像是自然雕琢的如畫美影,美的震驚人心。
“這是……藥材!”沐雨棠走過銀色門,邁步在綠色植物間,看着那成千上百株的珍奇植物,忍不住暗暗驚歎,高門貴族小心翼翼放置在庫房裡的珍惜藥材,這裡居然滿地都是,真是大手筆。
“蕭清宇,這些都是你種的嗎?”珍奇藥材之所以珍奇,是因它很難伺候,成活率極低,這裡的藥材都是活的,長勢極好,栽種它們的人絕對是高手中的高手。
蕭清宇淡淡嗯了一聲,慢悠悠的走了過來,雪色衣袂流瀉而下,輕拂過一株株綠色枝葉。
沐雨棠瞪他一眼,能種活這麼多珍奇藥材,他的醫術絕對高不可測,還略知一二?是謙遜,還是騙人呢?
“這裡也種了金銀花,你可以摘些泡茶。”蕭清宇不知她心中所想,走上前來,遞給她一個小籃子:“摘完金銀花,我給你講解它的藥效與作用,再帶你認識認識其他藥材……”
學醫,要先認藥材,瞭解了藥材的作用和效果,治病救人才會得心應手。
藥園很大,有貴重藥材,也有普通藥材,根據藥效、環境的不同,劃分了片片區域,沐雨棠站的是貴重藥材區,附近沒有金銀花。
看着蕭清宇清淡的面容,她眨眨眼睛,戲謔道:“我沒見過金銀花,萬一摘錯了怎麼辦?”
“很簡單,照價賠償!”蕭清宇淡淡說着,眼瞳裡隱隱閃過絲絲戲謔。
沐雨棠明媚的小臉瞬間黑了下來,小氣鬼,就知道讓她照價賠償,他怎麼不說替她去摘金銀花?
“蕭世子,銀子事小,藥材事大,萬一我不小心摘下了非常珍貴的藥材,多少銀子都買不來,豈不是得不償失,你還是和我一起去摘金銀花吧,有你從旁看着,我絕對不會摘錯!”
說話間,沐雨棠已緊緊抓住了蕭清宇的胳膊,拽着他走向藥材深處,天那麼熱,就算要在炎炎烈日下跑來跑去的曬,她也要拉蕭清宇做個墊背。
雪衣上的小手潔白如玉,散着瑩潤的光澤,唯恐他逃離,緊緊抓着他的胳膊,蕭清宇沒有掙脫,深邃的眼瞳裡染了一抹淺笑:“好!”
藥園裡很涼爽,又時時都有蔭涼,沐雨棠拉着蕭清宇在草藥間來回穿梭,沒曬到分毫,一陣風吹過,沐雨棠如瀑長髮輕拂過蕭清宇面前,清新自然,迷醉人心,蕭清宇深邃的眼眸有瞬間的恍惚,看着她明媚的小臉,嘴角上揚着優美的弧度。
金銀花種在相對偏僻的角落裡,沐雨棠站在小徑上,看着接近兩米的花架,眨眨眼睛,慢悠悠的將藍子遞向蕭清宇。
蕭清宇望着精緻的青竹籃,輕輕蹙眉:“我摘?”
“架子太高了,我夠不着!”沐雨棠可憐兮兮的說着,眼睛裡滿是幸災樂禍,誰讓他把架子搭那麼高了,她夠不着,只能讓蕭清宇摘金銀花了。
蕭清宇面色微沉,袖袍一揮,勁風徐徐吹過,一朵朵金黃色的花脫離了藤蔓,輕輕飄落到青竹籃子裡!
沐雨棠望着小半籃的金銀花,挑挑眉,古代的內力真是妙用無窮,如果她也有內力就好了,許多難題都可迎刃而解。
蕭清宇見籃子裡的金銀花差不多了,身形一轉,如一片輕雪,飄飄落到沐雨棠面前,眸子裡閃過一抹意味深長:“幫你摘了這麼多金銀花,可有獎勵?”
籃子裡的金銀花色澤好,味道好,是最上等的金銀花,沐雨棠拿起一朵又一朵,暗歎蕭清宇是種藥高手,聽到他的詢問,漫不經心的道:“你想要什麼獎勵?”
“我要的獎勵……很簡單!”說話間,蕭清宇長臂一伸,輕攬了沐雨棠的小腰,薄脣輕輕壓在了她粉色的脣瓣上。
沐雨棠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英俊容顏,無語望天,早知道他事後要這種獎勵,她就自己摘金銀花了,纔不會請他幫忙。
小手捧着他的俊顏,拉開寸許,她小聲的打着商量:“能不能換個條件?”
蕭清宇看着她滿含期待的眼眸,墨色的眼瞳裡光華流轉,閃耀人眼:“不能!”
蕭清宇沒再給她討價還價的機會,強勁有力的手臂緊箍住她纖細的腰身,完美的薄脣溫柔中夾雜着霸道,毫不客氣的侵佔了她的呼吸,肆意品嚐着她櫻脣的味道。
他的動作太過激烈,沐雨棠的脣瓣麻麻的,還有着輕微的疼痛,她睜大了眼睛狠瞪着他:不換條件就不換,她又不是給不起獎勵,不過,想從她這裡拿獎勵,也不是容易的事。
沐雨棠漆黑的眼瞳裡閃掠一抹詭異,舌尖就如靈活的小鳥,在名爲脣齒的牢籠裡,一次又一次,輕巧的躲閃着獵人的追逐。
她的感情一片空白,完全沒有意識到,她的逃避,徹底激起了男子的征服欲,蕭清宇黑曜石般的眼瞳就如一汪深潭,潭底有着耀眼的火花在激烈的跳躍,他的雙臂箍的更緊,似要將她深深嵌進他的血肉裡,舌尖緊緊追逐着她的,不許她逃避。
沐雨棠看着他深邃的眼瞳像兩個漩渦,越凝越深,似要吸走她的心神,眼瞳裡毫不掩飾的濃濃深情,透過眼瞳,鑽進了她的心裡,她的心突然間‘砰砰砰’的跳了起來,心裡升起異樣的情愫,狠狠侵襲着她的理智。
她的抗拒越來越小,越來越淡,脣齒之間的深深糾纏,美妙的讓人心神恍惚,沐雨棠再也抵抗不住,漸漸軟倒在蕭清宇懷裡,淡淡青蓮香縈繞周身,她感覺自己像是山峰間那株渺小花朵,被他溫柔的包圍着,保護着,強勢卻能帶給她無限的安全。
脣齒火熱的交集,讓兩人的呼吸都越來越沉,沐雨棠更是快要無法呼吸,胸口充斥着異樣的感覺,讓她慢慢伸出纖細的手臂,輕輕勾住了蕭清宇的脖頸。
這動作使得蕭清宇的利眸微微睜開,眼底笑意綻放,如同天上的晚霞,絢麗多彩,璀璨奪目。
見沐雨棠小臉嫣紅,呼吸急促,蕭清宇依依不捨的鬆開了脣,看她怔怔的看着他,美眸水霧朦朧,鮮紅的脣瓣帶着嫵媚的風情,微微開啓着呼吸,心頭更爲蠢蠢欲動。
蕭清宇微微喘息着,薄脣輕輕觸了觸她的脣,額頭抵着她的,白玉手指輕輕摩挲着她細膩如瓷的小臉,微笑道:“美人如玉,君自採擷!”
清潤的聲音鑽入耳中,直達心臟,沐雨棠漸漸回過神,望着蕭清宇同樣鮮紅的薄脣,她小臉染了一層胭脂色,尷尬的轉開了頭:她沉迷在了蕭清宇的吻裡,是喜歡上蕭清宇了嗎?蕭天凌強吻她的時候,她很討厭他的氣息……
蕭清宇修長的手指握住她精緻小巧的下頜,逼迫她的視線與他的交錯在一起,緩緩的問道:“雨棠,你也喜歡我對嗎?”
他的聲音略帶暗啞,表情卻異常認真,深邃的目光緊緊鎖在她的小臉上,專注的像是看着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溫柔的光芒在他眼瞳裡盪漾。
“我……”沐雨棠素白手指攥在一起,心裡糾結如一團亂麻,低垂着頭,不敢看蕭清宇的眼睛:“對不起……我……我還不是……太確定……”
蕭清宇看她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上投下兩道濃濃的陰影,遮去了眸中的神色,小臉上的嫣紅漸漸消散,白瓷般的肌膚細膩無瑕,似有難言之隱。
他伸手將她擁進懷裡,輕輕摩挲着她如瀑長髮,溫柔的道:“沒關係,你慢慢想,我不逼你,就算你一生一世都無法給我準確答案,我也不會怪你。”
清爽的氣息噴灑在耳畔,輕拂過沐雨棠的小臉,淡淡青蓮香縈繞鼻尖,她的心莫名的安寧,卻又十分鬱悶:身爲特工,她信奉既來之,則安之,來到青龍國後,她也曾想過要在這裡好好生活,可一夢千年的出現,給了她回家的希望,她是21世紀的人,她想回家,可是蕭清宇對她的感情……唉,要怎麼辦呢?
輕微的破風聲響起,一名雪衣衛出現在三米外,恭聲稟報:“世子,沐國公府請了名道士!”
請道士!沐雨棠清冷的眼眸猛的眯了起來:“是誰請的?”
雪衣衛沉聲道:“沐雲城帶道士進的府,是陳靜的意思!”
沐雨棠輕輕蹙眉,陳靜詭計多端,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自己的原因和目的,她身受重傷,還有心情請道士進府,肯定有非常特殊的目的,看來,她需要暗中探探沐國公府。
沐雨棠來到沐國公府,並沒有從大門進入,而是翻牆跳了進去,順着偏僻小道,悄無聲息的往裡走,遠遠的,看到一片煙霧朦朧,走近了,看清是一名身穿黃色道袍,手握長劍的男子在做法。
他拿着黃黃的各色符咒,在燭火上燃燒後,噴一口黃酒,剎那間煙氣滾滾,殺氣騰騰,將四周盡數籠罩,煙霧繚繞,壯觀非凡。
圍觀的丫鬟,嬤嬤,小廝們一個個都看的口瞪口呆,連連讚歎:不愧是大師,真有本事。
沐雲城迎着煙霧走上前,沉聲詢問:“大師,可測出是哪裡出了問題?”
黃袍大師輕捋着鬍鬚沉吟片刻,猛然擡頭,劍指西南方:“你們府裡確實有人被妖怪附了身,那人就是那邊一百米處的院落主人!”
沐國公府嫡庶分明,嫡女,嫡子,庶女們的院落也都是分開住的,彼此間,隔的很遠,大師指的方向,只有一間院落住過人!
丫鬟,嬤嬤們相互對望一眼,有人驚聲高呼:“一百米處是大小姐的落雨閣,大小姐被妖怪附身了!”
一顆石激起千層浪,下人們如夢方醒般連連點頭,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難怪木納的大小姐突然間變聰明瞭,原來是被妖怪附身了……”
“可不是,咱們沐國公府以前多風光啊,老爺年輕有爲,夫人持家有道,二小姐名揚京城,大少爺文武雙全,大小姐被附身後,就厄運連連……”
“是啊是啊,老爺被打,夫人被刺,二小姐毀容,大少爺斷筋脈,三小姐發狂,四小姐弒父,大小姐害人不淺啊……”
“就是,就是,那妖怪太可惡了,把咱們好好的沐國公府折騰的快要家破人亡了,應該千刀萬剮……”
聽着下人們義憤填膺的斥責,沐雲城嘴角揚起一抹森冷的笑,隨即又消失無蹤,故做爲難的道:“大師,實不相瞞,那座院落的主人,已貴爲延王府的郡主,不能抓來問罪……”
大師濃濃的眉毛緊緊皺成一團,重重嘆了口氣:“那妖孽心性惡毒,害完了沐國公府,又轉而去害延王府了,本座敢擔保,不出百日,延王府定會家破人亡,延王橫屍荒野……”
“這麼嚴重?”丫鬟,嬤嬤們全都震驚的瞪大了眼睛,議論紛紛:“那要怎麼辦?不能眼睜睜看着那妖怪害人哪……”
“是啊是啊,妖怪太可惡了……”
黃袍大師看着下人們憤恨、慌亂的眼眸,眸子裡浮現得意的笑,輕咳一聲,滿面正色的道:“妖孽爲非作歹,本座不會坐視不理,要好好想個辦法,將那妖孽從延王府逼出來……”
沐雨棠看着沐雲城眼睛裡閃爍的陰毒,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這哪是設壇抓妖,分明是陳靜想設計,陷害她。
“大師不必費腦筋想辦法了,我就在這裡!”沐雨棠走出大樹,慢悠悠的走向黃袍大師,嘴角噙着冰冷、嘲諷的笑:如果她沒有得到消息趕來,最多一個時辰,她被嬌怪附身,連害沐國公府主人的消息就會傳遍京城。
青龍國的百姓們最信鬼神,再加上這位黃袍大師的有力證詞,沐國公府這羣渣人的惡行不會再被人指責,還會受到百姓們的同情。
而她做爲那害人的妖怪,無論走到哪裡,都會人人喊打,滿身是嘴都解釋不清。
巧妙一招,扭轉乾坤,轉敗爲勝,陳靜果然聰明。
沐雲城看着她嘴角的笑意,只覺格外刺眼,面色也陰沉的可怕,沐雨棠來了沐國公府,居然沒人發現?侍衛們都死到哪裡去了?
沐國公府是自己的天下,沐雨棠進來了,就休想再安然無恙的離開。
他目光一寒,悄悄對黃袍道人使了個眼色。
黃袍道人心神領會,手握長劍,刷的一下,指向沐雨棠,怒喝:“大膽妖孽,作惡多端,還不束手就擒!”
沐雨棠柳眉輕挑,迎着那柄鋒利長劍,緩緩前行:“大師以何判定我是妖孽?”
“就憑這張符紙!”黃袍大師拿出一張黃色符紙,朝着沐雨棠不停揮舞,口中唸唸有詞:“符紙遇妖孽,就會變成紅色,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妖魔鬼怪速速現形!”
黃袍大師大聲叫嚷着,徑直朝沐雨棠衝了過去,符紙沾到沐雨棠衣袖的瞬間,變的鮮紅似血。
下人們驚駭的連連後退着,驚聲高呼:“大小姐是妖怪,是妖怪啊……”
沐雲城看着那如血鮮紅的符紙,眸子裡閃爍着陰毒,坐實了沐雨棠是妖怪的罪名,他就算將她就地正法,斬殺在沐國公府,別人也不會多說什麼……
衣袖下的手輕輕動了動,剛想呼喚暗衛,卻見沐雨棠不慌不忙的抓過大師手中的另張符紙,猛的貼到了大師身上,看着那鮮豔如血的顏色,漫不經心的道:“符紙貼到大師身上,也變成了紅色,大師也是妖怪啊!”
下人們的驚聲尖叫戛然而止,看着鮮紅符紙,面面相覷:這是怎麼回事?
大師一張老臉紅一陣,白一陣,瞬間變了幾十種顏色,不自然的輕咳幾聲:“本座常年和妖怪打交道,沾了妖氣……”
“是嗎!”沐雨棠輕飄飄的說着,身形一轉,眨眼間來到沐雲城面前,手中黃符猛的貼到了沐雲城身上,看着那鮮紅似血的黃符,嘴角微挑,似笑非笑:“沐大少爺也是妖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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