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是個聰明人,應該很清楚了,怎麼還問我?”玉娘反問孟靈湘,神色裡藏着微不可見的不耐煩。
“我是很清楚你是爲了財,但是我倒是想知道你斂這麼多的財的目的是什麼?你抓的少女這麼多,她們之中隨便哪家都是家財萬貫的人,你若是爲了財該早就夠了,怎麼還冒着危險留在清寮縣?”孟靈湘將手上的筆放在筆託上,冷靜的回望玉娘。
玉孃的眼神閃躲了幾秒才鎮定下來,“哪有人嫌棄自己的財不夠多的,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你這個道理世子妃你該是聽過的。”
孟靈湘瞭然的勾起嘴角,“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沒了命你要這麼多的財要何用處?難不成還能帶到陰曹地府去?”
玉娘不耐煩的回答她,聲音拔高了些,“世子妃的話未免太多了些,快些乖乖寫好求救信,我也好早些將世子妃放了,免得在這裡受苦。”說到後來聲音輕柔,卻帶着濃濃的威脅。
陰狠的外表卻更像是在隱藏什麼,玉娘他們抓這麼多的少女敲詐勒索,爲的就是財,但按玉歡樓的生意來看她是不缺銀子的,除非她是爲了什麼需要大量的銀子。
結合之前蔣頭的話玉娘他們上面還有人,而他們的主子需要大量的銀子,而且是能夠快速的得到的。
玉娘見孟靈湘一直沒有動,神色陰狠下來,不耐煩的將毛筆塞進她的手裡,“世子妃還是快些寫吧,可別讓世子爺等急了。”
孟靈湘沉默的開始在有些泛黃的紙張上寫下求救的內容,頓了頓,開口問玉娘,“你們要多少?”
“一千兩黃金。”玉娘回答她,迫人的視線一直落在孟靈湘的身上,防止她搞什麼小動作。
聽了玉孃的回答,孟靈湘挑了挑眉毛,停下手裡的動作,“一千兩黃金,你們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黃金是這裡最大的通用貨幣,許多人可能一輩子都沒機會看到一兩黃金,即使是之前的趙員外家恐怕也一下子拿不出來這樣數量的黃金。
玉娘嬌笑一聲,沒有絲毫溫度,“你可是世子妃,價格當然不能和那些人比,你的價格可比她們高多了。”
“你就不怕我出去報官?”孟靈湘有些好奇的問她,畢竟她出去了以後玉娘肯定逃不了干係,爲何她敢如此囂張?
玉娘失去了耐心,沉下臉,盯着孟靈湘開口,“我勸你還是快將信寫好,我沒空和你在這墨跡。至於報官?”她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你儘管找沈亮,儘管報官。”
“我可是世子妃,你就不怕我報復你?”孟靈湘接着問。
玉娘沒有回答她,手裡忽的出現了一把閃着寒光的匕首,“世子妃瞧你這肌膚如此柔嫩,你可不想在上面出些什麼傷口吧?”孟靈湘看了一眼那把匕首,乖乖的寫信去了,她有心在上面留些線索,無奈玉娘看的太緊,只能放棄。
寫好信,孟靈湘習慣性的吹了吹墨汁,讓它快些幹。玉娘將孟靈湘手裡的信紙接過,仔細的查看了一遍,沒發現什麼問題才塞進信封裡,用火漆封好。
她滿意的將信收好,看向孟靈湘,“就委屈世子妃先在這裡呆些時辰,等世子爺將贖金送到,我一定將世子妃好生的送回去。只是希望世子妃能好好的呆在這裡,不然,我可是很難做的。”玉娘說完,也不等孟靈湘回到就出了門,將大門鎖上。
孟靈湘四周看了看,這裡的窗戶也是被封的死死的,只大門一個出口。她往牀上一趟,渾身的痠疼一股腦的涌了上來,幾日都是勉強在地上過夜,加之夜裡溫度低,她一直沒有睡好覺,卻也不敢再這樣的地方安心睡去。
將被子一裹,孟靈湘沉沉睡去,只是神經還一直緊繃着,稍有一些動靜她就瞬間驚醒。
……
另外一邊,莫北霄接到了孟靈湘的求救信,他捏着那張薄薄的紙,上面是他熟悉的字跡。沈大人憂心忡忡的問他,“世子爺看,這可是世子妃的筆跡,莫不是他人模仿的吧?”
莫北霄將信紙小心翼翼的疊好塞進懷裡,“是她的筆跡,不是其他人模仿的。”看了夏桑一眼,他會意的上前一步。
“準備一千兩黃金,明早送到城東的一棵老榕樹下。”莫北霄沉聲吩咐。
夏桑領命下去準備黃金去了。
沈大人道:“玉歡樓的人抓那些少女是爲了勒索,他們既然知道了世子妃的身份還敢勒索,他們不怕?”
莫北霄轉着拇指上的戒指,眸光沉沉如墨,“他們怕什麼,他們仗着身後的人的勢力,要錢給他們就是了,若是湘兒有個半點傷,玉歡樓……呵。”
沈大人覺得莫北霄不是在說玉歡樓,而是在說身後之人,“那世子妃不會有事吧?”
“暫時無礙,就看那人想做什麼了。”莫北霄道。
一早玉娘就收到消息,莫北霄將人把黃金送到了,她捂脣一笑,眼角眉梢,皆是風情,直讓那個送信的人看呆了,玉娘浸淫.情。色場多年,早就將如何勾起人的慾望的技巧浸到骨子裡了。她看了一眼已經起了反應的龜奴,厭煩讓他退下。
玉娘將孟靈湘放出來,“世子妃,果然世子爺極疼愛你的,瞧天還沒大亮呢,奴家就收到了金子了,世子妃就跟我來吧,保證讓世子妃平平安安的回去。”
孟靈湘看了一眼玉娘,“玉娘倒是高興了,我可是損失了一大筆錢財。”
“世子妃莫非是在說笑,那一千兩黃金對於世子爺不過是九牛一毛,世子妃又何必在意呢。”玉娘將孟靈湘往另外一個出口帶,這條路七通八拐,簡直要繞暈人。且四周都種了鬱鬱蔥蔥的草木和假山,雖然頗有幾分美景,卻也讓人認不清路。
孟靈湘仔細的看着玉娘腳下的步伐,再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四周,才發現這小小的玉歡樓裡竟然藏着五行八卦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