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裡甚至有人開了賭局,猜孟靈湘能不能找到法子,賭局已經達到了誇張的十五比一,賭孟靈湘能找出的寥寥無幾,孟靈湘聽說以後直接讓人押了一百兩黃金在她身上。
孟靈湘拉出清歡,之前已經讓清歡戴上了一塊麪紗,看不清她的面孔,“這位姑娘之前就住在花柳巷,大家應該知道是因爲什麼才住在花柳巷的吧,大家可以看看她現在的模樣,還是得了花柳病的人麼?”
清歡配合的摘下面紗,讓人看到她那張已經恢復正常的面孔,上面只能看出還殘留着一些淡淡地疤痕,但簡單的上些粉就看出不來,盧仁遙遙一看清歡臉上乾乾淨淨,看上去十分正常,不像個得了花柳病的人。
得了花柳病的人很好認,他們身上都會長大大小小的膿皰。盧仁看着清歡有些慌了,“你說她得了花柳病誰知道你是不是偷偷摸摸的找了個裝做被你治癒的,你得拿出其他的證據。”
但他的話很快被人推翻了,旁邊的一個男子有些猶豫的說道,“那個人是……清歡姑娘吧,之前百花樓的清歡姑娘,據說她就是被人染上了花柳病就消失在了百花樓裡,之前可是百花樓的頭牌。”
說到越後面就越來越確定。
盧仁還是在掙扎,若是孟靈湘真的找到了法子他就要在這麼多人跪着向那些姑娘們道歉,他怎麼肯。
“既然大家不信,我就讓大家再看看其他的姑娘,並且請了幾位大夫,可以讓幾位大夫爲這些姑娘把脈,看她們是不是真的治癒了。”孟靈湘絲毫沒有畏懼,坦蕩的把話說開。
她身後的姑娘們都把臉上的面紗拿了下來,一溜煙兒的都是正常的模樣,姑娘們都是本地的,很多姑娘的家裡人也帶着一絲希望混在人羣裡,看到在家的姑娘真的恢復了正常,立刻哭天喊地的從人羣裡冒出。
孟靈湘看着她們哭成一團,有些姑娘被家裡人抱着也和家裡人抱在一起哭,而有些則是一臉冷漠,甚至有些抗拒。
她請的大夫已經到了現場,她請他們坐下,這些大夫都是在當地十分有名望之人,就算是盧仁像要挑刺也說不出什麼,這些大夫都是當地大人物,十分看重自己的名聲,輕易不會因爲一些利益而做出不好的事情。
“各位,”孟靈湘朗聲說道,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她的身上,“這幾位大家應當不陌生,請這幾位先生來裁定有沒有什麼不妥?”
莫北霄沒有擠在人羣裡,在人羣后面的酒樓裡包下了二樓,靠在窗臺上看着孟靈湘,孟靈湘只需微微擡頭就能也與他的視線接觸。
幾位大夫站起身來朝着四周點了點頭,一位年紀最大大夫說道,“我們幾個老傢伙兒已經半條腿踏進了棺材,大家夥兒也不必擔憂我們是因爲什麼財物纔來這兒,若是孟大夫真的能找到治療花柳病的法子,這可是大功勞一件,我們也必定不隨意下獨斷,大家夥兒也看着。”
孟靈湘讓人搬了幾張凳子放在中央,清歡坐在年紀最大的那位大夫的面前,把手腕放在腕枕之上,老大夫三指搭上清歡的手腕之上,閉着眼睛一邊撫着鬍子,半響驚疑的睜開眼睛,不敢置信的再把了一次脈,空氣十分安靜,孟靈湘鎮定的站在一旁望着他們。
她往旁邊看了一眼,蘇欣怡正和蘇老爺站在她旁邊,蘇欣怡面色緊張的看着老大夫把脈。
老大夫把完了脈,看了看清歡已經結疤的膿皰,又讓她伸出舌頭仔細的看了,良久才嘆了口氣,“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老夫是真的老了,”所有人都摸不着頭腦,莫北霄自信的看着孟靈湘,知道她一定是找到了法子。
“主子,您就不怕孟小姐沒有找到法子?”韓無子站在莫北霄的背後問道。
“她既然敢站出來就一定是找到了法子,她可不是那種會打無準備之戰的女子。”莫北霄望着鎮定在人羣之中的孟靈湘,她像是感覺到了什麼,擡頭與莫北霄的視線對上,孟靈湘微微勾起嘴角,朝着莫北霄調皮的眨了眨眼睛復又重新的低下頭去。
“老夫把了這位小姐的脈,一切正常,換句話說,就是這位姑娘身體康健,雖有些體虛,但並沒有花柳病的跡象。”老大夫把接下來的話慢悠悠的說完了,“請其他幾位也看看吧。”
其他的幾位大夫都看了清歡,得出的結論與老大夫別無一二。
在這樣冷的天氣,盧仁額上的汗卻越來越多,他擦了擦汗,慌張的表情根本掩飾不住,可沒有人關注他,只把視線落在那些得了花柳病的姑娘身上。
老大夫在看完所有的姑娘以後朝着孟靈湘行了一禮,孟靈湘沒有想到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竟然會朝着自己行禮,驚了一驚,立刻上前幾步扶住老人家,“趙先生您這是做什麼,晚輩可受不起您這一禮。”
“孟大夫真是年少有爲,老夫真是慚愧,”老大夫似乎有些難以啓齒,“老夫有個不情之請,望孟大夫能答應老夫。”
“趙先生您說,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必定是在所不辭。”孟靈湘道。
老大夫思索了一會兒纔回答,“老夫也豁出去老夫這一張老臉了,是這樣的,這花柳病在咱們醫界也是個不治之症,少有人能把得了花柳病的人治好,所以……所以能否請孟大夫告知是如何治好這些姑娘們的,好讓我們這些老東西也能在死之前知道。”
孟靈湘愣了愣,沒想到趙先生竟然說的是這個,按照常理來說,治好花柳病的方子是孟靈湘研究出來的,她完全可以自己藏着,畢竟能借着這個藥方得上不少的好處,大夫們都有自己的秘方,輕易不讓外人知曉的,趙先生這話算的上是冒犯了。
看到孟靈湘愣了,趙先生忙說,“若是孟大夫不願意那便罷了,是老夫強人所難了。”